未央看着沈疏笑了,心情大好,“对嘛,沈疏,人就是要多笑一笑才有精神的嘛!我刚才是逗你的呢!”
她话刚一说完,沈疏的脸瞬间又冷了下来,又开始沉默不语地饮着面前的上好乌龙。
“不过我就是想不通了。”未央双手托腮,苦思冥想中,“你说像是秀鸾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呢?看起来真心不像!”
“别人的事,我们……”沈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瞥了一眼未央,淡淡地说道,“不过你与你那小舅舅倒是挺像一家人的!”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好不好!”未央白了沈疏一眼,“对了,他是不是同你讲了前几天我捡来了一个人的事情?”
“嗯。”
“嗯?”未央看见沈疏就这么简简单大的一个字,瞬间就慌张了起来,她料定只要是沈疏沉默的时候就一定不是什么好的时候,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沈疏又抿了一口茶,“你高兴就好。”
“什么叫……”
“时辰不早了,阿风,送黎小姐回家。”沈疏却打断了未央的话,唤来了阿风。
未央虽然又气又恼,随即反应过来,“对了,你媳妇也要生了,你要回去陪着她哦!”
沈疏刚想离去,一听见未央这话又顿了一下,“我不是说过……”
“我知道。”未央看着沈疏又说话说到一半,只能接过他的话,“只是人的疑心可不能太重哦!况且林涣歌毕竟也是你的结发夫妻!”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产
许是事情过得实在是太过安逸,一定要闹出些事情来的。
自从斗米大会的事情过了之后,童彤与未央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我说童小姐,您这就可不好了,虽说咱们黎家的米日后是要进贡皇宫的,只不过未央下面还管着百年米行的生意呢,那儿的米好歹也是卖给普通老百姓的,怎么说咱们也是竞争对手,童小姐就不怕未央从你嘴巴里套点儿商业机密出来?”
童彤正半眯着眼睛假寐着,听了未央的话这才将眼睛微微露出了一道缝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怎么不知道,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套出你嘴巴里的东西?”
额,未央一时语塞,要说嘴皮子的功夫,自己是绝对比不上这位大小姐的,无奈之下,未央只得投降,“好了,好了,童彤大小姐,你歇息着吧,小的就不打搅您了!”
童彤这才继续惬意地又眯起了眼睛,睡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未央看见阿绿的。
“黎姑娘,公主说几日未见姑娘,甚是想念,还请姑娘到府上一叙!”阿绿说得倒是诚恳。
“现在?”未央有些不解,何必这么急?看来事情必有蹊跷。
只是阿绿说着就摸了一把泪,“姑娘有所不知,驸马近几日贫贫不在府上,外边已经是谣言纷纷,都说公主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为了这事,她正同驸马吵得不可开交呢。奴婢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找姑娘的,驸马与姑娘交情不浅,还请姑娘前去劝一劝,求你了,姑娘!”说着更是作势要跪了下来。
好在未央连忙扶住了她。“这你就不必了。好了,我会去的,只不过你要知道,我也是劝不住沈疏的,我只能量力而行。”
“谢谢姑娘。奴婢这就……”
“那倒不必。”未央拦住了她,“我这番模样怎的去得了沈府,也要等我回去换身衣服才行,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这……”阿绿显然是有些犹豫。
“怎么?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的。你是不信我么?”
阿绿一听未央的话里有薄怒之意。赶紧陪笑道,“阿绿不敢,那阿绿就先走一步了。”说着便是急匆匆地走掉了。只是她在迈出门口的那一刻嘴上突然生出了一丝阴狠的笑意来。
等到阿绿走了,童彤这才坐直了身子,蹙了蹙眉,“就是要劝架没林涣歌也犯不着来找你,小心有诈!”
“就算是有诈。”未央却是苦笑一声,“好歹她也是公主,我只不过是个小小庶民而已,你觉得我是让她好声好气来请我过去,还是将我五花大绑绑过去?”说罢未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妆容就要闪人。
童彤虽然有些不放心,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能提醒她,“总之万事小心!”
“好了,放心吧!”未央冲着她笑道。“不管她想干什么,好得那也是沈府,林涣歌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等等我啊,我会速去速回的!”
“嗯。”童彤点了点头。只是显然,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而等到未央到了沈府。却发现了里边是出其的安静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沈府向来一片死寂是不错,只不过不是说沈疏与林涣歌大吵了一架吗?怎么还会如此安静的?未央甩了甩脑袋,提醒自己不要多想,说不定两个人是吵完了而已,再说了就凭着沈疏那性子,她还没有瞧过他什么时候红过脸,说不定只是林涣歌从头到尾在胡闹而已。
“未央姑娘,您可终于来了。”未央还在园子里徘徊着,没想到阿绿却是冒了出来,“我们家主子还在等着你呢!”说罢就要拉着未央向前走去。
未央只感觉到一阵压迫随之而来,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向前走去,没想到阿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内功竟然如此深厚,这般让自己不能反抗,不过看她这阵仗,铁定是有什么阴谋啊!
“我说阿绿姑娘啊,您别那么用力成不,我自己会走!”未央说着就要挣脱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谁知阿绿不是省油的灯,几番抵抗,未央还是败下了阵来,只看着阿绿的脸埋在一片阴影里,听着她阴险的声音,“未央姑娘,请您快一些,来不及了!”
未央心头一颤,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听她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赤裸裸的阴谋啊!
“阿绿!”未央刚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厢房门外,而里边更是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之声。未央着实一惊,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绿抹了一把眼泪,心急如焚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方才公主与驸马大吵一架之后,驸马更是夺门而去,谁料公主反而因此动了胎气,现在恐怕是要……是要早产了!”
听阿绿这么一说,未央瞬间石化,“你是说……你是说她这是要生了!”
“是啊!”阿绿焦急地来回踱步着,“只是驸马不在公主的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我马上把沈疏找来!”未央知道事关重大,虽然不知道她们把自己找来究竟是何居心,只是当下人命关天,搞不好那可是要一尸两命的,未央自己不敢妄自行动,当务之急,自然是寻得沈疏,她再想对策。
然而,未央刚迈出了脚,就被阿绿一把拦住,“不必了,黎姑娘,寻驸马的事情,已经有下人去办了,姑娘您行行好,就先呆在府上吧。”
她这样做分明是想留住自己,未央不是傻子,知道其中肯定不怀好意,不禁警惕地看着阿绿,问道,“我留在这儿本就没有用处,你为何……”
“姑娘有所不知,”阿绿慌忙急急地辩解道,“驸马不近人情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情,如今他生了公主的气,就算是这般紧急的关头,只恐怕他也不会善待公主的,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怕是只有黎姑娘才能劝得动驸马了,所以请您在这儿委屈一会儿,不然只怕公主……”说着更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未央虽然觉得事情有蹊跷,却也无可奈何,“好了,你别哭了,我留下来就是了。”只是她话音刚落,忽的传来了孩子落地时哇哇的啼哭声,未央心头一颤,难不成是林涣歌生了?!
阿绿倒是挺激动,赶紧拉着未央进了屋里去,容不得未央有一丝的忧郁。未央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却抵抗不了阿绿的功力,只能身不由己地进了去。
只见屋子里烟雾缭绕,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诡异的芳香,她只能看见依稀有谁坐在床头正抱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妩媚而又阴森。未央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一头栽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时,她只看见阿绿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声音那样空洞辨不清真假,“谁让你惹恼了公主,如今,那也只能是你活该!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孩子送出去了吗?”是一个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声音。
“您放心,你交代的事情,小的一定办妥。”
“先把她留在这儿,沈公子也应该回来,这好戏,现在才要开始上演呢!”
她们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未央是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只是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等到她终于幽幽转醒,最先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沈疏沉默而又微微带着几丝薄怒的一张脸。她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发胀,吃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开口说什么,只觉得右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看见林涣歌高举着一双手,通红的眼睛瞪得老大,怒气冲冲地模样恨不得是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黎未央,你好狠毒的心啊!那只是刚出生的孩子!”她说着更是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等到未央终于回到了现实中来,她环顾四周,只见除了正哭喊着的林涣歌与不发一言的沈疏之外,其他的一个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深情。记忆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未央意识到自己还是被林涣歌给算计了,看她脸色苍白,小腹已经变得扁平,看来已经是生完了孩子吧,不过瞧她这副鬼样子,未央也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未央想了一想,终是选择了沉默,只是冷冷地瞪着林涣歌。
“今日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会奏禀父皇,黎未央,我一定要诛你九族!”林涣歌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番话,换来的不过是未央嘴角淡淡的嘲讽。
“够了。”沈疏终于发话,“阿绿,扶公主回去休息。还有,”他说着看都不看未央一眼,只是用手指着她,“将她关进西厢房之内,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出!”
什么?未央瞬间睁大了眼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
她还想说什么,沈疏却什么也没有听,只是大步离开了,独留下林涣歌站在屋子里对着未央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西厢房终年潮湿,是沈家长年不会有人涉足的荒凉所在。未央摸着那潮湿的被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一转眼,脸上就变了表情,只是笑着对着一处黑暗说道,“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逃脱
“疼吗?”沈疏的声音虽然是淡淡的,只是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轻抚上未央红肿的半边脸颊,声音里似乎是有些心疼。
未央一愣,只觉得心头一暖,嘴上却只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是些皮肉之苦而已,若是真的在你面前被她给冤枉了,那我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未央想了想方才的遭遇都有些心有余悸,好在自己在那个阿绿面前隐藏了实力,好在她进那屋子之前就及时地屏住了呼吸,这才有惊无险地没有被迷烟给伤到。
“还好我先林涣歌一步找到了你。”未央抚了抚胸口,喘了一口气,“不然啊……”
“我不会相信她的。”沈疏却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听不出是什么感情,“我只相信你。”
“是这样没错啦!”未央听着沈疏的话,昏暗之中,沈疏的脸有些模糊,未央却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她暗想着究竟是不是林涣歌是练过功夫的,这才出了这么一手,不然她怎么觉得自己的伤口滚烫滚烫的,甚至脑袋里都是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沈疏说罢起身,“如今林涣歌疑心正重,我不好在此地多加停留,总之你好好地呆在这儿,千万不要出去,一切我自会负责的!”
“嗯。”未央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沈疏,安心地点了点头,只是等到沈疏走后,她才开口,“沈疏啊沈疏,事情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有我的苦衷。虽然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出去啊!”
月黑风高夜,童彤收了手中的七弦琴,望着天百年的一轮圆月长叹一声,终是俯身想要熄了桌上的烛光。只是她这才弯下腰来,只觉得耳边一阵风拂过,烛光影影绰绰,烛影在风中摇曳,她一下子警觉起来,厉声道。“是谁?”
然而,耳边却没有回应,童彤深吸了一口气。她分明感觉到了屋子里的陌生气味,心下一沉,她将水袖一带,烛光瞬间湮灭,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意。手中的掌风却不留一丝余地地狠狠劈了下来。
“慢着慢着,我夜盲!”黑暗里传来一声焦急的哀嚎,“姑娘饶命啊!”
烛火复又跳动着,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身着夜行衣的未央狼狈地坐在地上,正凄惨地看着童彤。
童彤一惊。拿着烛台靠近了她,这才说道,“怎么?被林涣歌伤得如此厉害?看这脸上的伤。可不轻!”
“可不是,没想到林涣歌虽然不会功夫,下手却是如此之狠!”未央欲哭无泪,“我这还没对她亲闺女怎么样呢,要是真的干了什么。她还不是要当场杀了我?!”
“是么?”童彤闻言却是冷笑一声,“只是她对她闺女也不怎么样?这般天寒地冻的。就这样把她给丢了,这可不像是亲妈会干的事情!”
童彤说到这里,未央的脑海里却断断续续地想起在她倒下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来。料是她内功再深厚,没有解药,再加上屋子里迷药的分量可不轻,未央的意识还是有些不清醒了,好在童彤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早就偷偷地尾随而至,等到两个人一走就将未央抬出了屋子外边,好在地处偏僻,童彤轻而易举地就将未央给唤醒了过来。
“孩子!”没想到未央脑海里一直在盘旋着昏迷之时听见的对话,她料想到林涣歌这般心狠手辣就是自己的孩子恐怕也不会放过,尽管四肢无力,却还是挣扎着寻了过去。好在林涣歌才刚生产不久,带着孩子的奶妈还没有走远。
“我说你这苦命的娃哦,才刚一生下来就被你娘这样子给丢了!”想来那老妈子也是菩萨心肠,怀里扔紧紧地抱着孩子,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要怪啊就怪你那狠心的老子娘,谁叫她这般的六亲不认,沈家的大公子娶了这样一位蛇蝎歹毒的公主真是……”老妈子说到这里就止住了,想来也是想到那位长歌公主的淫威,生怕隔墙有耳,说错了什么被听了去,到时候恐怕就要小命不保了。
不过这可就便宜了未央与童彤了,两个人快色地乔装了一番,薄纱覆面地就朝着老妈子走了过去,“这天寒地冻的,老人家带着个孩子,这是……”
老妈子一慌张,赶紧将孩子抱在了怀中,瞪着两个人,“你……你们想干什么?”
“老人家不必紧张。”未央赶紧说道,“想来老人家也是贫苦之人,这样一个小娃,恐怕才刚生下来不久吧,难不成是要将她丢在这里的?”
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老妈子是愈发的紧张了,不禁提高了声音怒骂道,“休要胡说!”
“是吗?”童彤的声音却是有些不容得有人抗拒的威严,“只是老人家方才说的是谁蛇蝎心肠呢?还有那个什么……什么……”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老妈子知道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原先的怒意也烟消云散,只能怯怯地问道。
“我都说了,我们可不是坏人。”未央展露笑颜,“如今这般气候,留这样 一个小孩子在外边不是被野狗也叼去了,就是要被活生生冻死了的,我们家姑爷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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