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我大叫,猛地挤回了门里,失望地朝他大吼,“你为什么这么不温不热,为什么这么冷漠!你这么对待我,对得起我姐吗?”
“笑笑,别闹。”他淡淡地说。
“陈浩,你还记得你曾经有个妻子叫沈冰吗?今天是沈冰的忌日你还记得吗?”
陈浩身体一怔,一袭歉意涌上胸中,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只记得那个女人,你根本没爱过我姐,即使没爱过,也算做过夫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忘得这么快,你太过分了!”
披在肩头的外套脱落在地,我牙关一咬,用力上前顷刻抱住陈浩便吻了上去,他挥开我,我不服,便用上全身的力气继续扑上去,紧紧地抱紧他,不顾一切地吻。
我咽不下这口气,终于爆发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我不服、不满,我们姐妹二人哪一个比不上于萧涵?凭什么,陈浩要被于萧涵这个残疾了的女人拖累霸占!
我要陈浩,我打心底里想要陈浩。我像一只蛮横的小兽一般箍住陈浩,倔强地吻他,愤慨地一手关上门,放肆地扯开浴袍贴住他,我不信他没有感觉,我不要他抗拒,我忘乎所以地撕扯他的睡袍,热烈的唇迫切地向他求索,他却粗鲁地将我拎拽起来便扔倒在地板上。我一阵头昏目眩,他拾起茶几上的酒水扬在我的脸上!
“你给我冷静冷静!”
我的神志被酒水一浇清醒了回来,身体不停地发抖,既气又恨,陈浩背过身躯不去看我衣衫不整狼狈摸样,这个举动更让我更心寒。
“我愿意给,你屋子里的那个残废女人愿意给你吗?你们已经在一起住这么久了,她有给过你满足吗?她有重新爱上你吗?我不一样,你不给我爱都行,我愿意奉献给你,我愿意贱!”
我爱你啊陈浩,为了你我甘愿下贱,可你却不要。
……
后来于萧涵失踪了。
于萧涵消失之后,他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她,可是找不到。他甚至恨不得出钱买下全上海的警察发配到全国把于萧涵翻出来。在这三年中,他用了一整年的时光酗酒,几乎每隔两天就会烂醉如泥一次,十四次胃出血,却命大地活了下来,医生说他已经是个奇迹,但胃也废了。他的公司一度因为金融危机同时被展氏趁势逼到面临倒闭濒临破产的境地,然后搭上自己所有财产跟老天赌了一把,终于硬挺了过来。短短几年,他经历了大起大落几死几生。
在那几年中,我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被参与不悲惨的日夜,陪他走过了所有艰难和不艰难,从没离开过。在他最颓废最挣扎的时间里走进他的世界,跟他一起堕落一起挣扎一起重新找到信念,一起再站起来,一起成功。在他每个因为思念另一个女人而把自己灌醉的夜晚替代那个女人给他带去安慰,又在每个他应该坚强起来清醒的时候照顾他清醒。
我终于感动了他得到了他的回应,两个孤独的灵魂第一次在他们彼此的生命里交汇了,我们之间萌生了一种他人不能领会的情怀,亲人一样深刻的感情。
为他做的一切几乎已经变成我的本能。
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女人,让陈浩慢慢喜欢我。
可是,我相信了,他永远也不会爱上我。
就像陈浩已经相信,于萧涵再也不会爱上他。
没错,于萧涵最终还是和展亦在一起了。
听说天国的天使都拥有一双雪白无暇的羽翼,天使原本是人类的样子,每个降生在尘世的人都是一只单翼天使,因为只有一只翅膀所以飞不起来,只能遥望远方的天国。惟有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只翅膀,才能够化作天使,飞往天国。
陈浩自嘲地说,他我已经不敢奢望天国,不掉进地狱里已经算不错了。
我坚定地告诉他,
没有她你还有我,她会飞走,我会一直为你留下。
☆、番外之付明义
她在受了展亦的伤时对我说她心疼。
我对她说,我也是男人;他不爱你;我爱你。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说;我这么放纵的女人;你爱我什么呢?
我很认真的告诉她,你是什么样子;我就喜欢你什么样子。
于是她就告诉我,他是什么样子,她就喜欢他什么样子。
她总是问我,她对展亦那么好;展亦为什么不爱她呢?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问她,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我对她说,我永远只爱你一个。
她就告诉我,那么多男人里她只爱他一个。
有一天我忽然觉得,我和媛媛就是一场黑色幽默。
我最怕她问我怎么能让展亦爱上她,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能让她爱上我。
我说我陪她,她就说她要展亦。
她一问我她该怎么办,我就会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老天爷的脑袋一定是出了问题,为什么非要让我们该爱的人死活不爱,不该爱的人却偏偏去爱呢?
我让她放下展亦,她不放。
她让我放开她,我不放。
在黑暗中死死挣扎的强烈情感,每挣动一次,就宛若坠入无底深渊,一直坠落,坠落……
她说,为什么孩子也不能让展亦热起来,不能让他高兴。
我说,他不高兴,我高兴。
她就说,可是他不高兴。
她的眼里只有展亦,从不在乎我高兴不高兴。
可是我眼里只有她,我只在乎她高兴不高兴。
她说,她离不开展亦,求我放过她。
我告诉她,展亦永远不会爱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她说他对不起展亦,可她却没有认真思考过,她有多对不起我。
其实,我们真像一对儿,我不是好男人,她也不是好女人。一个坏男人,爱着一个坏女人。
最后我们都输了,输就输在,坏女人没有爱上坏男人。
我本以为,她受了伤,自己就会跑开,得不到自然就会放手,岂料她对展亦竟是那么偏执。
我们一样偏执,既然这样,我就一恶到底,就算用威胁,也要让她跟我连接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离开展亦的打算,我也从来没打算离开她。
她骂我,你真卑鄙。
可笑的是,我这辈子最无能的事情就是对她不够卑鄙。
如果我能对她狠心卑鄙一些,我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了。
她说她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其实她不恨,她对我没有那样深的爱,又怎么会有那样深的恨。
她恨的是展亦,就像我恨她一样。
那永生不可磨灭的恨就和那永生不能磨灭的爱一样沉重,一样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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