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了命也是不在乎的。”
五姑娘怔了下,接着上前拉着容娴的手:“却是没有那么严重,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只是不知,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人要害你的家人?”
五姑娘身上那苏合香味绕在容娴的鼻端,容娴把自己有些凉意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五姑娘这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现在我答应与你站一起便可以了。”
五姑娘也不见怪,捂嘴一笑:“倒是我的不是了,也对,哪个人没有一点秘密呢。如此,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容娴没有说话,她之所以答应,一是为了家人,二也是因为五姑娘的一翻好口才。现在答应了,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落进了一个圈套里。这样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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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人生何外不相逢
五姑娘没有在意容娴那有些低落的情绪,她的神情中藏匿不住的是达到目的后才有的满意。她再次朝容娴俯过身子去,然后在她的耳边轻飘飘的说着话。
容娴静静的听着,屋里只有那偶尔从火炭中传来的噼啪声。听着听着,容娴的眉头皱了起来,到了最后,她神情变得震惊,她睁大眼睛看着有些得意的五姑娘,失声问道:“怎么会是他们?”
容娴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如今真相大白。她没有惊喜,反而有着无措。以前,她不是想不到他们,而是根本没有往他们身上想去。这群人如此来势汹汹,势在必得,岂是她能对抗的?
五姑娘把话一完,身子就移了开去。她回坐到了椅子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反问道:“怎么不会是他们?当初,老太太把他们逼得如此难堪。是个人就会不服,只要心生不甘,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容娴按下心中的忐忑:“他们却也是算计准了,趁老太太对他们没有防备。不然,又怎么会如此顺利。”
五姑娘弯弯嘴角:“正是如此,谁让老太太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她以为他们永远会被她踩在脚下。谁知,他们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却是让他们钻了空子。等老太太知道时,她定会吓一跳的。呵呵,我还真想看看,这个算计一生的老人家,到时是怎么样一个表情。”
容娴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忍,不管老太太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对容娴,她却是关心爱护的。这样想着,容娴更是内疚难安。
五姑娘像是猜到了容娴的想法,她笑吟吟的又道:“老太太当初做这么绝的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却也莫要难过,不是你也还有别人去算计她的。只要想着,这事对你是好处的,就可以了。”继而又道:“你也不要想着老太太身边的人都是忠心的,你怕也不知道,她身边早就有了二心的人吧!”
这个消息对容娴来说,又是震惊的,她警惕的问道:“谁?”
五姑娘一字一句的道:“她也是你的好姐妹呢,不过,可惜,她是他们那边的人。那次虽说是他们想给你父亲一个警告,但实际上这样算计你,让你关了几天的柴房的,却也要拜她所赠。”
容娴怔怔的看着五姑娘,她小巧的嘴巴一张一合间,说出来的都是让人不可思议的话语。
五姑娘接着却卖起了关子:“是谁,我现在不说,你倒是猜猜看?”
容娴苦笑了下,摇摇头:“五姑娘还是告诉我吧,这样猜忌的事,我还真是不在行。”
五姑娘似笑非笑:“容娴姑娘却是个好人,把那些人当成了好姐妹,就连这样猜测的事怀,也不愿为之。罢了,你要做个好人的话,那坏人就我来做吧。只是听了我的话后,希望你不要说我挑拨离间就好。”顿了顿。五姑娘才再说道:“那人,我却是不明说。但也不怕告诉你,现在她也不在老太太身边了。当初她怕你去了那东院,便使了个计害你,想让她去东院的机会更多些。结果,她真是称心了,只是苦了你。听说从柴房出来,你病了一场。真是可怜!”
容娴的心跳了跳,眼前出现了那个笑得温婉的女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五姑娘定定的看了两眼容娴,见她失神,复又笑道:“你以后还是多留两个心眼吧,这府中哪个不是身付使命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当初答应了你的。如今,我都做到了。那么,容娴姑娘希望你也不要记我失望。”
所有迷雾都渐渐散了开去,那些迷惑的,见不得人的,容娴心中都有了数。看似平静的赵府,如今已深陷旋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树倾倒,全散了。
“他们为什么非得那样做,如果赵府倒了,他们又能吃得了什么好?”容娴只觉得全身疲累。
五姑娘不以为然:“赵府好,他们也不见得就好。既然,赵府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不会让赵府的人好活。要死,大家一起死罢了。不过,你却也是错了。如今他们铺得后路好着呢,赵府倒了,他们也不会不好过的。”
从五姑娘的房里出来,迎面扑来一阵寒冷的气息。容娴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是把手臂间那装香烛的篮子抓得更紧了些。
五姑娘说的没错,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既然父亲已经被他们所防备,只要他一有动作,他们就不会放过她家人。那么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是只有想办法自保了。既然五姑娘说有法子,那也只有相信她了便是。好好筹划一翻,才能不被连累。只是不知,他们到最后会把赵府算计到何种地步。
想到赵府的亏败,容娴怎会不难过。她想着要是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太太,那么防患未然,是不是可以免赵府一难呢。这却也不是不可行的,只是这样一来,倒是会害了五姑娘。
五姑娘虽说这样算计赵府,却是有着不对。可实话说来,她也算是个可怜人。若不是老太太如此对她,她又何必这样做。想着方才那喝的白水,容娴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她,在说与不说,在良心与背叛间,更是迷茫起来。
庵门前的是条小路,容娴拒绝了五姑娘用她的马车送她的好意。难得出来一趟,在这城外走走却是好的。
容娴偶一抬头,就看到半空中的一只小鸟飞过。这样的情景让她忘却了的苦恼,只是专注的看着那眼前的景致。
过了好一会,容娴深呼一口气。古时那公谨曾说过,人生不过而而,要及时行乐。严重如他那时生死当前,可他却保持乐观从容的心性。那如今她的事却远远没有他的严重,却也是可以学他那样的胸怀的。
容娴微微一笑,把那些烦人的事暂时抛却在了脑后。既然都要发生,那么她小心接着便是。是福是祸,到时便知了。现在忧心也无用,只要日后小心谨慎的过活,便是对的。
小路很快过去,迎面而来的是官道。官道显然要比那小路上热闹许多,路边处还有一座茶棚。
容娴方才走得急了些,如今心事想开了,便才觉得自己双腿酸痛。于是,抬脚朝茶棚走了过去。
人生何处不相逢。容娴在走近茶棚,看到茶棚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里想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茶棚人影绰绰,可容娴看的只有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不管周边如何喧闹,见到他时,她心中就不由的宁静下来。那些无关的人儿,统统不见了影子。她的世界里,有的只是他那从容淡定的笑容。
似有所感应,立清少爷抬起了头来,然后看向容娴。他那乌黑有神的眸子,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眼神转动间,也有些意外。对在这个地方看到容娴,却也怕是没有想到的。
容娴看到那双眼睛朝自己看来后,提着裙子,双脚便不由自主的朝他走了过去。虽心中有些忐忑,但内心深处,却是没有什么顾忌。
“容娴姑娘。”立清少爷把手中的茶碗放了下来,对她先开了口:“不想在这里看到你,却是巧了。”
容娴在他面前三步处停了下来,然后向他行了一礼,微笑道:“正是如此,不知立清少爷怎会在此?”
立清少爷只是不答,伸手指了下他对面的位置:“容娴姑娘,不必多礼。若无事,便可坐下一叙。”
容娴见了他的动作,心里忽就像有了个小鹿在乱撞,把她的那些谨慎,本份统统撞的不见了。未去深想妥不妥当,人就在立清少爷所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等坐下后,容娴才反应过来,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失礼了?这样想着,可又不能再站起来,神情便就有些不自然,脸上一阵发烫。
幸好,立清少爷没有过多的注意她。他只是提起手边的茶壶,给容娴倒了一碗滚烫的茶水。
他的动作娴熟从容,容娴却受宠若惊,慌张的起来便要给立清少爷行礼。
立清少爷制止了她,笑道:“都说不用多礼,也莫要拘谨,既然遇见,就如朋友般说说话即可!”
朋友?容娴虽是意外他这么说,却也没有过多的惊诧。从那晚的一席话中,她就看出他不是个一般人。他同她所认识的那些主子们都是不一样的,按着他的话去做,定错不了。
容娴想着,双手端庄的交放在腰间,挺直腰背。老天如此眷顾,让她可以与他同桌对饮,这样的时机,却是好好的掌握,不可错过。
第五十一章 心潮涌动
“容娴姑娘怎么会来这里的?”立清少爷见容娴坐好后,望着她笑问道。
容娴把双手紧紧交握着,听了立清少爷的问话,微一绷紧了身子,而后回道:“我是去上香的,听说前面那个庵堂很是灵验。”容娴的声音有些轻飘,对立清少爷撒谎,着实有些不好受。
立清少爷笑着点头:“容娴姑娘却是如此诚心,想府里到这边,却是要大半个时辰,难为你了!”
容娴来时是坐五姑娘马车的,却是没有受什么累。这会听了立清少爷的话,想着等会要走半个多时辰才能回到府里,顿时苦笑了下:“我也没有那么娇贵,不过是路长了点罢。”又问道:“立清少爷怎么会独自来这里的?”
立清少爷抬头看了下前面的官道:“我却不是独自前来,一同来的还有我那随从福生。不过却是因为到这才想起忘了一物,差他回府拿去了。我却只好留在这里等他回来。”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从容细致的解释着:“我是去前面一个镇上,说起来也是跟容娴姑娘差不多的目的。“
容娴有些惊讶:“立清少爷可也是去上香?”
立清少爷却是笑而不答:“不知容娴姑娘可知教堂?”
“教堂?”容娴反问:“可是那晚,立清少爷跟我说过的,那个基督教民去的地方?”
立清少赞誉的点头:“不想,我那些话容娴姑娘却还是记得。没错,就是那个地方。”
容娴迎着立清少爷的目光,脸上微有赧色,语气轻了下来:“立清少爷所讲的话,是我从未听说过的。你所说的每一句,都给我带来震撼,让我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奇妙的事物。如此,立清少爷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立清少爷的双目黑亮,带着让人心安的情绪,他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容娴,认真听着她所说的每个字。这样的神情,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他轻浮与造次。反而,让人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容娴与他对视着,那些平时只能在心里想着的话,这时全部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口。
立清少爷听完,没有意外与吃惊,他一如往平常般从容的点点头:“想你一直都住在府里,平日里难得出门一趟。即使出来,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接触到什么。对我说的那些事物,有着震惊的心思,也属常情。”
容娴见他对自己的所言不见怪,心里便更是放松了下来。言语间便多了分笑意:“若有机会,还望立清少爷能多给我讲些这样新奇的事物。让我也好长些见识。”
立清少爷颔首应允:“容娴姑娘却跟别人不一样的,我见过一些像你般大的女子,她们满心满意的都是规矩。对那些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抱着敬畏与不屑的态度。谁知,这却是不对的。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认识新的事物,对那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尊敬着是对的。却也不能太过迂腐的去遵守。”
容娴边听边心跳得厉害,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是个不一样的女子。这样是不是代表,她也有机会可以让他好好的记着她?
立清少爷又问:“若今日无事,容娴姑娘可要与我同去教堂?”
容娴本来狂跳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时,竟一瞬间停了下来。眼前再无其他,耳边也只剩下那句“可是要与我同去教堂?”这是在相邀吗?立清是邀她与他同去?这样的消息,真是令人太过意外,却又无法拒绝。
容娴轻声道:“如此也好!”
过了一会,福生驾着马车也回来了。容娴便轻抬起步子,跟随在立清少爷的身后,朝马车上走去。
福生是认识容娴的,此时见到她,也有些意外。但他只是睁大眼睛看了她两眼,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马车里,只有容娴跟立清少爷。车厢不是很大,容娴甚至能感觉到,立清少爷袖口传来的兰花香气,轻飘飘的拂在她的脸上。这样的香味,促使容娴忍不住就深吸了两口气。
渐渐的,容娴感觉到除了花香,竟还有从立清少爷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也扑到了她的身上。凉凉的花香混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却是如此让人心神怦动。
容娴只觉得自己全身开始发热,开始有些燥动不安。无法,容娴只好把手臂间的篮子抓得更紧些。但很快,手心间,便一阵糯湿。
这样的感受,让人如此甜蜜却又带着些许不堪。
就在这时,一阵清凉的风吹在了她的脸上,顿时,她感觉身上舒服了许多。那满心的燥气,在这一瞬间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容娴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去。就见旁边的立清少爷,不知何时掀起了窗帘,正举目朝外面看去。那清凉的风,就是从那窗口灌了进来的。
容娴看着立清少爷的身影,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发干。难受间,便只好用舌头小心的抿了抿嘴唇。可这时,正好立清少爷回过头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容娴的动作。
容娴身子一僵,觉得有些尴尬。看着立清少爷似笑非笑的脸庞,脸上又是一阵发热,忙把头垂了下去。
立清少爷倒也似乎知道空娴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温和开口说道:“教堂在前面的一个小镇上,路程却是有些远。但一天之内倒是可以来回,容娴姑娘要多忍耐些就是了。”
容娴垂下头后,才觉得自己似乎在些矫情了。对这样的自己,她在心里暗暗的咒骂了声。这会听了立清少爷的话,定了定神,大方的抬起头,望着他问道:“怎么在苏州城里没有教堂吗?”
立清少爷把窗帘放了下来,顿时,车里便又暗了下来。立清少爷皱了下眉头,才回道:“官府说基督教是邪教,管制的紧。只要一发现信徒,便是打的打,抓的抓。这样一来,就让人有些心惶惶。于是,在闹市里却是不敢公然出现了。这不,只好便把教堂搬到了人比较少的小镇上。那里的官府也没有闹市里的管得严谨,松动间,却是有了不少信徒。我无意中知道后,有空时便会去那里坐坐。”
看着立清少爷那嘴角的笑意,容娴对基督教越是好奇起来。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教,可以让立清少爷如此心生欢喜。不由自主的,容娴对这个教也便充满了好感。
直到马车停下,容娴还在内心深处一遍遍的想象着那教堂的模样。直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