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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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抱琴-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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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现在是正式脱离了元春,二月初三那天,后宫的三个女人在坤宁宫的大殿正式成了皇帝的嫔妃。

董侧妃和元春都是嫔,传说中皇帝的真爱是贵人。

这么说其实也不是真爱,抱琴仔细想了想,宫里传的消息,可信度还真不高。

元春成了嫔之后,带着暖青去慈宁宫请安,看到了站在太后背后的抱琴,四个月了。笑容嚣张,目光张扬,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呢,元春瞪她一眼。

太后给了元春和青梅一人一对镯子,两人坐下后,太后先对元春说话了。

元春没忍住,得意的冲青梅使了个眼色。

“你这宫女哀家觉得不错,留下来使唤了。”太后说,同时抱琴上前一步,给元春行了个礼。

元春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这可没法推辞,要是青梅想要她的人,那就是商量,还得许诺点什么。不过搁在太后身上,那就是知会。说到底,实力差太多。

还没等元春说出话来,太后又说,“还有她家里父母的奴籍,哀家也要。”

元春正想着盈盈下拜,说这是抱琴的福气呢。

那边抱琴先跪下了,“娘娘,抱琴不能再伺候你了。”眼中似乎还有泪光。

被抢先了,元春只能上前一步将人扶起,道:“抱琴是我们家里的家生奴才,能调…教出一个让太后娘娘满意的丫鬟,这是我们全家的福气。”你就是个奴才出身的丫鬟,家生子,一辈子上不了台面。

太后听出了元春两句话没什么关系,全部为了打压抱琴,微微一笑,对抱琴道:“行了,起来吧,以后进了哀家的慈宁宫可不能见人就跪了。”

等到抱琴站起身,又回到了太后身后。太后笑道:“抱琴文采出众,品貌俱佳,忠心不二,哀家问过了皇帝,打算封她做内司。”

这下不只是元春,连青梅脸色也变了。

本朝开始宫里是有女官的,后来因为宫务全部被内务府接过去,这些女官的职位形同虚设,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不管怎样,女官里官职最高职位,还是记得住的:内司,女官之长,掌宫内诸事,位比正二品,相当于外官的尚书令。

当初元春进宫,做的女史正三品,就已经是贾家官位最高的一个了,而且她现在的嫔,将将正五品。

这一巴掌扇的可真够狠的,元春半天没说出话来。

恍恍惚惚间,两位嫔被抱琴送出了慈宁宫,站在大门口,抱琴道:“两位小主,等到皇后娘娘出了月子后养好身子,两位再跟皇后娘娘一起来请安。”

青梅和元春点头称是,一起走出了慈宁宫的大门。

“妹妹这丫鬟可真有本事。”半响,青梅有些尴尬地笑道。

元春却没回答,她想着贾府这下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人了。

太后的旨意在第二天到了荣府,传旨的是个小太监,其实不能算正式的圣旨,只是口谕而已,小宝也来了,他现在还在原本的七皇子府,现在的广和宫当差,奴籍自然是消了的,其实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奴才,消不消也就那么回事了。

小宝见了母亲赵氏,红着脸被狠狠揉搓了一把,又跟梁丰说了几句话,这才又红着眼睛回去了。

房子已经收拾好了,就等后天他们两个搬出来了。

送走传旨的太监,梁丰和赵氏两个回去收拾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小宝走之前一本正经的说了,“人走就行,剩下的东西都置办了好了。”完了又严肃道:“别的都不许带。”

赵氏看着满炕上铺开的东西,道:“这是小宝的第一个肚兜,得带走;这个是大福小时候的枕头;这个是抱琴给我绣的第一块手绢……”忙忙叨叨又收拾了一大堆。

唉,赵氏叹了口气,抬头看梁丰,他的东西倒是不多,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纸包。赵氏一看就道:“让你舍不得吃,都放坏了!”

梁丰笑得有点傻,“我家二福从宫里带的参片,可不得好好留着。”

赵氏怔怔就掉下泪来,“可算是熬出头了。”

“可不是,好日子这就来了。”梁丰从后腰抽出烟袋来,道:“我去院子里抽两口。”

送走太监和梁叔保,贾家主事的三个女人在贾母屋里商量。

“方才那位公公说抱琴被太后要去了?”贾母不可思议,抱琴可真真有本事,不过再有本事她还是个宫女,还是伺候人的主儿。

王熙凤接茬道:“可不是,听的真真切切,那小太监说传太后口谕:太后很是喜欢抱琴姑娘,将她要到慈宁宫当差,并着贾府将其父母二人的奴籍放出。”

王夫人和贾母都没出声,王熙凤先忍不住了,道:“老太太,太太,就这么把人放了?”

贾母瞪了她一眼,“不然怎么办?”

王夫人接茬道:“她一家子都算是我贾府的家生奴才,这么些年我贾府对她也不薄,原本想着能让她跟宫里的元春相互扶持,没想到她攀了高枝就走了,真真忘恩负义。”

“太后宫里,也还是个宫女……”贾母有些活动了。

“明天才走呢。”王熙凤提醒道。

三人又不说话了。

贾母身边一个从娘家带来的丫鬟都不剩了,甚至身边伺候的人最大也不到二十岁。

王夫人娘家带来四个,现在只剩下周瑞家的一个。

王熙凤一样,成婚三年,四个丫鬟就剩下平儿一人。

三人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再加上太后的口谕里并没说什么抱琴当了女官的事儿,而且太后也没想到贾府能有抗旨的胆子。

“元春可是主子娘娘。”贾母道,“宫里现在就两个嫔,皇后又才生产完……”

“他们两个现在还是我贾府的奴才。”说着话的是王夫人。

王熙凤得了这两句话就够了,“放心吧,我定把这事办的好好的,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熙凤转身就要出去,贾母又道:“有点分寸,毕竟是太后要人。”

王熙凤点头道:“老太太放心。”

梁丰刚到院子里点塞好烟袋,就看见跟他一处当班的高顺过来了。

见到梁丰,高顺脸上一喜,道:“走,跟兄弟们聚聚。”说着他也有点伤感,“以后就见不到了。”

梁丰跟高顺一般年纪,都在贾府的马厩当差,一起做了快二十年了,见到邀请自己的人是他,梁丰也没多想,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我跟高顺说说话,一会就回。”

赵氏应了一声,道:“别待太晚,还得收拾东西呢。”

“知道了。”梁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被拉到了院子门口。

梁丰被高顺一路拉到了荣府最北边的院子,西边是周瑞家的院子,东边的这一排还是空的都没住人,他们平常有空或者谁有个什么喜事都在这儿聚聚,主子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并不与他们计较,只要小心不走了水便是。

偏房里已经置备了一桌酒菜,高顺笑道:“我知道你不喝酒,我喝,你就在旁边喝两盅茶便是。”

两人在一边坐下,高顺给自己倒了杯酒道:“这地方,你算是出去了,兄弟我还得继续受着。”说完高顺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家里的闺女争气,我家里的儿子,唉……不提也罢!”又是一杯下去。

“你少喝点,吃菜吃菜。”梁丰把手遮在酒杯上。

高顺扒拉开他的手,夹了一筷子猪头肉放嘴里嚼着,含糊不清道:“你自己吃,我就不招呼你了。”

梁丰拿起筷子,随手就夹了一盘离他最近的花生米放在嘴里,道:“你回去好好跟你儿子说说,都是教出来的。”

高顺眼睛一亮,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

不多时,两壶酒喝完,高顺有点晕乎乎的扶着头,梁丰没喝酒却也觉得自己晕晕的,他手撑着脸,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梁丰,梁丰。”高顺叫了两声见人没反应,又推了推,梁丰一下倒在桌子上了。

高顺叹了口气,道:“兄弟,你别怪我,二奶奶说了,办成这件事我儿子就跟着链二爷办差了,我儿媳妇就跟她管家了。”

说着,高顺从怀里掏出个借据来就想往梁丰手上按。

谁知梁丰突然醒了,一把推开高顺,踉踉跄跄就跑了出去。

高顺被推了一把没反应过来,这晕了的人怎么又醒了,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现在天还没黑,后门想必还开着,从宁荣后街沿着宁府跑出去就是大路了,这条路是大路,运气好是能碰见巡逻的官兵的。梁丰的意识已经有点不清楚了,心里就一个念头,跑出去这三五十丈,就能得救了!

后门确实开着,不过随着高顺一声招呼,班房里又冲出来几个小厮,在后面紧紧追着梁丰。

梁丰毕竟被下了蒙汗药,才跑出去不过十几丈,还在宁荣后街的小桥上就被人抓住了。他的脑子已经很不清楚了,拉拉扯扯间拼着最后一点儿意识,一头栽进了引水河里。

双拳紧握,必不能让他们取了手印去陷害二福!

二月的京城,河水里还有冰碴子,没一个下河去救他。等到王熙凤派的人拿绳子杆子将人捞上来,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梁丰面色铁青,早已绝了呼吸。

任你是大罗神仙,也绝对救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说点啥呢,但是想了想:作者没话说……

☆、第044章

第二天小宝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这次只有他一个过来;马车停在荣府的东角门;一下马车就看见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的已经等在那里了。

似乎有点不对;周瑞家的虽是贾府的管事的,但还是个婆子,多在内仪门一带活动;到了前院角门……有点不合规矩。

“我就不进去了。”小宝道,“烦劳周嬷嬷将人送出来便是。”

周瑞家的为难极了,这真没法说了;她着急的眉头皱在一起;道:“梁爷;您还是进去看看吧,不远,就在南院马棚处。”

小宝心里突突跳两下,南院马棚……荣府下人尸首的暂存地。

他拨开周瑞家的,两步从半开的角门窜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刚进到马棚大门,就听见赵氏的哭喊:“你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地上放着两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赵氏坐在其中一具旁边,哭得肝肠寸断。另一具,看旁边坐着的,似乎是高顺的媳妇。

“妈妈!”小宝叫到,没等问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了白布下属于他爹的烟袋。他急忙上去将白布一掀,蹭蹭退后两步,恶狠狠的瞪着周瑞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瑞家的半弯着腰,脸上皱成一团,道:“昨儿都睡下了,突然听后门小厮说有人落水,等到将人捞上来,却发现都断了气。”

小宝没说话,周瑞家的又试探道:“东边的院子有一席吃的差不多的酒水席面,想必是喝了酒……”

“我爹不喝酒!”小宝怒道。

“是是是!”周瑞家的又说:“旁边跪着的是昨晚上守门的人,您听他说说。”

地上跪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收到周瑞家的提醒,道:“昨儿快到戌时,有两个人出去了,平常也有人去后街透透气,所以也没太在意,后来过了小半个时辰,我觉得人怎么还没回来,这才出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都掉进宁府后头的小河里了……”

小宝脸上晦涩难明,耳边响着的是他娘和高顺媳妇的哭声,心里却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周瑞家的看着小宝的脸色,又小心翼翼说:“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这句话是贾母教的,她说:“梁小宝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在圣上的府上当差,那也是个小厮,能有什么主意。你别的不多说,全部主意都让他拿便是。”

周瑞家的自然也是怕这事上身,全听贾母差遣。

昨天梁丰跳河而亡,她最先听见动静。压着躁动的心,周瑞家的及时将高顺,包括几个当班的小厮都捆在了她院子了,这才来回王夫人了。

王夫人眼皮子跳个不停,差人叫了王熙凤就往贾母院子里来。

听到事情办砸了,人还死了,贾母伸手就扇了王熙凤一巴掌,直接将人扇愣了。

贾母气得哆嗦,“我让你去抓个把柄,这就是你的把柄!人死了,一拍两散不说,消息传进宫里,主子们会怎么想!”

王夫人急忙上去给贾母顺气,“老祖宗,先消消气,人都死了,现在得想想怎么善后。”

王熙凤一手扶脸,流着泪刚想说点什么,王夫人也上来扇了她一巴掌,“你这是害我的元春!”

连着被扇了两巴掌,这在王熙凤二十年的人生里是绝无仅有的,她彻底的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夫人扶着贾母坐下,轻声说:“老太太,我想着这事还有余地,得先问清楚了。”

因为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当下在屋里立了屏风,就将那几个小厮连带高顺全部找来了。

等问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成了这步田地,贾母几乎要捶胸顿足了。

看了看还在流泪的王熙凤,还有苍白着脸扭手绢的王夫人,贾母道:“没有证据他们不能怎么样!就是大理寺审案子也要人证物证的!”

“横竖梁丰是自己跳下去的,身上半点伤痕也没有,就算是差役仵作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贾母道:“他家里的儿女左右不过是小厮宫女和士兵,还能在我国公府放肆不成,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国公府还是太…祖封的呢,当今圣上……”后面半句贾母也知道不太好听了,及时打住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又说:“为了咱们家在宫里的元春,我想着……这高顺怕是留不得了。”万一明天来人将他带走,或者将来他不小心说漏嘴。

贾母同意,说:“这次小心点,再不能有马脚了。”片刻,贾母又加了一句:“守门的那几个小厮……现在动静太大,先关起来,等过两天再说。”

小宝看着地上他爹的尸体,哭得快喘不上来气的亲妈,咬牙道:“妈妈,我们先回去。”

赵氏一夜没睡又哭到天亮,头脑早就失去思考能力,听见儿子叫她,一手拉着梁丰,一手拉着儿子,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妈妈。”小宝没忍住也掉了两滴泪,回头对周瑞家的说:“你去把我带来的人叫来!”

赵氏拉着小宝的手,抽泣道:“屋里,屋里还有东西……你哥哥姐姐的……还有参片……”

出了荣府的角门,接过周瑞家递来的身契,小宝再一次仔仔细细的将荣府的大门刻在了脑子里。不过一晚就是家破人亡,你们给我等着!

在慈宁宫里的抱琴现在还不知道这场变故,她跟着太后正往坤宁宫走,淑兰还有两天才出月子,不过她身子没养好,太医又说小皇子吹不得风,所以太后想说这满月宴就先不办了,等到百天或者周岁凑个大的。

但是话可不怎么好说,万一淑兰多心了呢。

于是太后想着亲自去跟她解释一番。

生了孩子对人的性格或许还是有点影响的,太后看着躺在床上略显柔弱的淑兰,又想想早先那个挥鞭子的七皇子妃,这才几年啊。

太后坐在床边,拉着淑兰的手说话,那边抱琴已经从嬷嬷手里接了小皇子过来,抱到了太后跟前。

“您说的是,我也不怎么耐烦这种事情。”淑兰道:“我儿子还小呢。”淑兰伸手戳了戳小皇子的脸,笑道:“不过还是得有点彩头。”

她想了一想,道:“不如就趁满月的时候让两个嫔的娘家人进来看看成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这也行,按规矩受封之后也是要进宫一次的,刚好赶上小皇子满月,挺喜庆的。”

抱琴没忍住捏了小皇子的小嫩脸一把,幸亏没人看见,但是一抬头,看见她家里未来嫂嫂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便对着她做了个口型:“嫂嫂~”

慧婷从脖子一直红到脸,抱琴满意极了。抱着小皇子凑到两位主子跟前:“小主子笑了!”

赵氏一直哭到晚上,喝了大夫开的药才睡下,这一睡,睡到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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