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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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药香-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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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真罪获谋反,诛九族,身首异处,死而不得合葬,可见罪过之大,将军这个称呼那是绝对不可能在被冠之名前的。

钟夫人没有再说话,低下头。

半日后,陈妈妈又神色惶惶地进来了。

“夫人,事情不对!”她低声在钟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钟夫人猛地抬头,“此话当真?”

陈妈妈点点头,“千真万确,是我从守兵那打听出来的……”

“灵宝……”钟夫人神色凝重,喃喃重复一边这个名字,皱眉道:“我怎么没印象……如果是她家的仆从,怎么会没印象?”

“不是她家的仆从,是亲友吧……”陈妈妈低声道:“我从后院一个婆子嘴里打听到,是从建康一起过来的,好像是这小姐原来铺子里的伙计,在家也没当仆从看,都是喊灵宝姑娘的……好似已经搬出去了,寻了个生计……”

“刺客里有她的哥哥……”钟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这个消息带给她太大的震撼,“这么说,围起来顾家并不是因为顾海……”

陈妈妈点点头,脸上带着惊恐,“对对,我听婆子说了,这个灵宝来京城就是来找哥哥的,她的哥哥几年前被卖了……”

“那他们相认了没?”钟夫人低声问道,眼中闪过一道光。

“好像没有……”陈妈妈摇摇头,“要是相认了,她怎么会还在这里……家里人都没听她说过找到了……要不去问问她?”

陈妈妈往顾十八娘所在的方位摆了摆头。

“不用。”钟夫人抬手制止,慢慢站起身来,神色变幻一刻,“走,我们回平阳侯府!”

“啊?”陈妈妈微微一怔。

两个妇人的突然告辞,其他仆从没什么感觉,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还是赶回自己府里安稳的多。

阿四脸色苍白,腿肚子只抽抽地站在顾十八娘面前。

“小姐……小姐……灵宝是不是跟着她哥哥逃了……小姐……咱们可是倒了霉……”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灵元干了这么大事,灵宝又销声匿迹,知道她们之间关系的朱家怎么会饶过他们,肯定得当替罪羊第一个除掉!

“咱们倒什么霉?不过是识人不清而已多受些盘查监视……”顾十八娘淡淡道:“他们查就查吧,没证据才查,要是有证据,咱们此时还能坐在这里,轮到她们去查……”

原来他早就有此心了,怪不得疏远了她们一家,怪不得让灵宝离开她们……他是尽他所能免除给她们带来麻烦,哥哥外放远离京城是非之地,自己入选太子东宫之时……

她所想要的是他迷途知返,所为的是他能生,但最后他所寻到的生却是以死的代价。

她不由闭上眼,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

伴着朱春明的突然死亡,大周的朝堂掀起了血雨腥风。

朱春明的死太出乎朱党的意料,在朱春明的护卫下,早已养成飞扬跋扈性子的朱烍此时更是陷入了疯狂,缉凶是必然的,但迁怒也是无可避免的,尤其在皇帝特下皇命不管文武平民权贵一律搜家的命令后,无数官员便纷纷落马,有半夜被带走的,也有青天白日被刑部兵卫上链锁带走的。

一时间清党以及与朱家有过节的官员纷纷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更有人开始送老婆孩子归家,为自己做后事准备。

对于朱烍等人提请审查关押的名单,皇帝从来都没有任何异议,因此这一次当太子将皇帝金口批驳的奏折发出去后,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内一跳。

这是否预示着皇帝并不是对朱家父子言听计从了……

“大人,这似乎有些……”朱党的核心成员们齐聚在朱家的书房,看着满屋子的白帐,再听外边灵堂无数人的哀哭,只觉得毛骨悚然。

朱春明还未下葬,朱烍放出话,要用杀手以及幕后主谋的头颅祭奠才能让父亲为安。

面色青紫双目涨红的朱烍一脚踢倒一个木凳,骂了一句家乡土话。

“算这小子走运!”他厉声喝道。

不管顾海有没有参与,在他朱烍心里早就想把这碍眼的家伙除掉,偏偏没有机会,这次好容易有机会,但这小子偏因为身处偏远之地而脱身,更可气的是他自己将这家伙发配到这个偏远之地的!

“大人,那狗贼跟顾海关系匪浅,他肯定不能脱干系!”有人说道:“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必然出谋划策了!不能就这么……”

“给我闭嘴!”朱烍一脚将此人踹倒喘着粗气喝道:“我难道比你还蠢吗?我难道就想不到吗?父亲大人曾经说过,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记住一条,就是不能违背圣意!圣意!你懂不懂!”

那人被踢的七荤八素,但依旧忙跪地连声称是,一面自责自己是蠢货。

“小大人说的是,虽然这顾海跟二……那狗贼……”另一个气质沉稳的官员站出来说道,因为灵元被卖为奴是报的是假名,后来又被赐名炫,这些人并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脱口之下差点唤出二少这个称呼,幸好及时收住,免得被暴怒的朱烍毒打,“关系匪浅,但一则都知道他们并没有来往,单凭二人旧识这个根本不足为据……更何况,如今那顾家有个女子入选东宫,听说颇受太子青睐……这次陛下又开了金口,所以顾海动不得,至少暂时动不得……”

朱烍点点头,面上闪过一丝不甘,他自然知道这个,可是再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不能贸然出手,对别的人安个莫须有可能很容易,但那是因为皇帝想那人死,如果皇帝真不想那人死,或者说如果他们没办法挑起皇帝对顾海的杀意,那顾海就万万动不得。

“大人大人……”外边有人冲进来,不知道因为高兴还是激动而声音变调,“找到那伙贼寇了!”

“在哪?”朱烍跳起来一把揪住来人问道。

二月河水冰冷,一个金黄铠甲的兵卫拉开弓箭,射入江中一人身上,那原本伸手挣扎的人晃了晃,便浮游不动了,四周已经是血水一片,放眼看去,河面上密密麻麻地浮着十几具尸体,河水染红,血腥气刺人作呕。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畜生!”朱烍指着河中已被包围的船上的人怒声喝道。

船上剩余的只有三人,依然成了血人,看不清形容。

“是你们逼我的!”灵元沉声哑嗓道:“你们已经胜了,打击了这么多人,我师父已经被赦免了,你们还非要他的命!要他的命也就罢了,还让他暴尸!”

朱烍气极反笑,破口骂道:“娘个逼的,你什么时候还认师父了!”

“我师父是杨太生大人!好教你们明白,我非受任何人指使,我无能救不得师父,护不得他的尊严……”灵元狠狠拔下射在身上的一根箭,扔在地上。

朱烍一愣,“你这个狗奴什么时候跟杨太生那死鬼……”他是聪明的人,转眼便明白了,“你这狗奴,原来那段时间去牢里盯着……盯来盯去同党没盯出来几个……却把自己变成人家同党了!娘个逼的!你小子能啊!三言两语就被那死鬼骗了,真他娘的蠢死!”

“我干了那么多坏事,本就没想得到好死……但同样,你们也不得好死!”灵元冷笑一声,已是疯狂,哈哈大笑,“我没本事,我不懂大道理,我做不到师父那样跟你们朝堂上一见高低,写不得奏折参不倒你们,口拙无理论罪不得你们,大道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死了,人如是死了,还能作恶?!”

他说罢伸手再拔出一根箭,直刺胸口,倒入河水中。

“给我放箭,一个都不许放过!”朱烍气得暴躁无比,跳脚喊道。

无数流矢射向那船上,在这同时,那二人也大笑三声学着灵元的样子跌入河中,夹起灵元已不动的身子奋力顺水而下,虽然身上已如同刺猬布满箭矢,但竟游到湍急河水段,几番起伏不见了。

“死也要见尸!”将官们一声令下,船只追了上去,无奈前方弯道垂下,众人只得弃船登岸拉网打捞。

一天一夜之后,混杂在三具尸体中的灵元被找到了,经过河水的泡胀,已经面容变形,仅从衣裳伤势可猜出谁是谁。

看着街上金甲侍卫列队而过,墙头上悬挂起二十多颗头颅,守在顾家门前的兵卫同时退了去,许久未能出门的阿四从指指点点的民众中挤出来,撒脚往家里跑去。

第214章 挑起

“下去吧……”听完阿四的话,顾十八娘久久未动,也没有再说话。

清晨当小丫头推开门进来打扫时,不由吓了一跳。

“小姐,你……你这么早起来了……?”丫鬟结结巴巴地问道,但问完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问错了,看小姐的样子竟好似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天亮了?”顾十八娘问道,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迈动脚步。

小丫鬟迟疑一刻,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搀扶一下。

顾十八娘有些僵硬地迈动了脚步,慢慢地出了屋子,向后院而去,小丫头迟疑一刻还是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小姐进了炮药房。

炮药房是不许他们接近的,小丫头便停下脚,站在廊下等候。

顾十八娘进了炮药房,并没有动摆得整整齐齐的各种药具,而是越过药材柜,药材柜后面的阴暗处挂着一个帘子,顾十八娘掀开走进去,这里是一间小小的密室,点着长明灯,昏昏黄黄地照着室内香炉烛台祭品。

顾十八娘先跪下叩头,然后并没有起身,而是从长案下拿出一个牌位,上面空空的,她就跪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地虚写起来,手指在牌位上深深地用力地划过,磨得指甲发白,密室里安静得不闻一丝声音。

不知道就这样反复虚写了多久,顾十八娘才站起身来,将空白的牌位放在桌案上写有“故师刘不才之位”的牌位下方。

平阳侯府,白玉郡主房内,装扮华美的白玉郡主坐在软榻上,专注地绣着一只金凤,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室内软香甜甜,氛围暖暖。

忽地从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人,带起一阵寒风。

白玉郡主不由皱眉,抬眼看是陈妈妈面色才稍缓。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道:“钟夫人呢?”

“钟夫人先去见老夫人了……”陈妈妈面带笑意说道:“郡主,有个好消息……”

听完她的讲述,白玉郡主并没有多么惊喜。

“这有什么……”她说道,接着绣金凤,“你也说了,一个丫头,非是主仆,又没证据说她跟这刺杀案有什么关系,你们想得到,人家朱家想不到啊,还能轮到你们回来给我说?”

“郡主,我们自然知道,”陈妈妈笑道,一面上前一步,“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拿住那丫头的机会……”

“哦?”白玉郡主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怎么拿?”

“我敢肯定,那个叫灵宝的丫头的事,这个顾湘肯定知道……”陈妈妈沉声说道。

“那又如何?陛下护着她哥哥,她呢又有太子殿下护着,你们总不会让我去触犯圣意吧?”白玉郡主缓缓说道,抬起头目光扫过二人,“我说,你们怎么在那贱婢家待了几天,就变得有些糊涂了?”

陈妈妈被说得脸色讪讪。

“当然不是,俗话说做贼心虚,咱们心里清楚,她们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可都是靠着圣眷才逃过刑罚审讯之难……”陈妈妈笑道:“所以……”

“所以如何?”白玉郡主停下手,带着几分兴趣看过来。

“所以我们自然要借此次机会恩威并施了……”陈妈妈笑道,一面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白玉郡主若有所思,沉默一刻,眼中那嫉恨之光再一次闪现。

顾湘,我出身比你高贵,相貌比你美艳,深受皇家恩宠,你如果与我地位相差不多,倒也罢了,偏偏你这个狗奴才低贱的无可比拟,却竟然能与我分宠,我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叫身份地位,什么叫尊卑有别!

这世上,不是你拥有一个人的恩宠就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

“什么,平阳侯府人来找我?”

顾洛儿将手里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妈,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激动问道。

“是陈妈妈……”仆妇答道。

陈妈妈是白玉郡主跟前的,常跟着白玉郡主出入,这等侯府有身份的仆妇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尊贵,顾洛儿自然知道,立刻站起身来。

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觉得如此惶恐,但现在一则父亲刚刚以不光彩的姿态退出朝堂,二则白玉郡主被册封太子妃,身份再次涨高,想要接近她巴结她的人只怕能把平阳侯府的门槛踏破。

她也送了贺礼过去,要说以前父亲还在高位时,自己或可以得到上门拜见的机会,但如今……虽然她也是保定侯府家的媳妇,但保定侯跟平阳侯这种贵族侯的地位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因为她父亲的事,她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保定侯亲自让人带话提醒她这些日子要行事小心最好不要出门,免得招引了祸患。

这话由丈夫转达过来后,让顾洛儿无疑当众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待遇的顾洛儿关起门来足足哭了两天。

家族家势的依仗原来如此立见当下……

“别哭别哭,父亲大人不是忌讳岳父的事,你别多想,”丈夫安抚她,“十八娘妹妹不是入选东宫了,这要紧关头,大家要低调行事的好,你别难过,等板上钉钉了,你就是贵人的姐姐……”

顾洛儿将拳头攥得咯吱响,向别人低头易,向曾经羞辱自己的亲戚低头是万万不能!

这个别人,如果是白玉郡主,那就再好不过了……

“来人,快请。”顾洛儿吩咐道,一面进去更换衣裳。

看着换了正装出来的顾洛儿,陈妈妈满意地点点头,看看,这才叫接待的该有的礼节。

“见过夫人……”陈妈妈躬身施礼。

她虽然是平阳侯府的一等仆妇,但终究是奴,该有的礼节她不会忘记,她这等人是不会在这等小事上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顾洛儿微微颔首。

“洛儿一直是仰慕郡主,只恨不能表达倾慕之万一……”互相寒暄几句,顾洛儿便开门见山说道:“不知道妈妈这次来有何吩咐?洛儿一定在所不辞……”

见她这样识趣,陈妈妈倒有些意外,那些还怕她推三阻四而想好的话竟完全不用说了……

看起来,这个顾小姐的堂姐到时更倾向白玉郡主这边?这就对了!陈妈妈难掩赞叹得意地点头,进宫又如何?在白玉郡主面前,还不是低贱一等,谁尊谁卑一定要分清的!

“是这样,我家郡主想要见顾湘小姐一面,只是不得方便……”她也直接开口说道。

白玉郡主不能叫顾十八娘到平阳侯府去,而她更不能直接登门到顾十八娘家。

顾洛儿一怔,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边的笑意竟有些掩不住。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比自己还恨顾十八娘,那就非白玉郡主莫属!在她这个钦定太子妃之前,一个女人跟她的夫君暧昧不清,换作谁也要气得吐血。

陈妈妈被她脸上陡然有些怪异的神情搞得有些没底,咳了一声,说道:“顾湘小姐得太子太后娘娘赏识,郡主也是很欢喜,只可惜以前无缘相识,等进宫之后又有身份限制,说话谈笑总是不能尽情,所以,想见一面,大家熟悉熟悉,将来也更好亲近……”

亲近?恩威并施才是吧?顾洛儿几乎要不能控制地大笑出声,畅快,太畅快了!

“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了。

见她答得这样痛快,陈妈妈又是意外,不过事情很顺利值得高兴。

“那就有劳夫人安排了……”她躬身道谢。

“不敢,不敢,能为郡主效劳,是洛儿的荣幸!”顾洛儿忙示意她不须多礼,笑道。

“不知道夫人如何安排?”陈妈妈问道。

顾洛儿略沉思一想,便笑道:“我父亲在平阳街不远处有一处私宅,风景甚好,也安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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