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着他这一反常举动,遇颂凌奇怪的问。
“有危险。”严烈肯定的说。
“你说什么?!”华宇被他一句话吓得也站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环视四周,战战兢兢的问,“严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听到了。”严烈回答。
“听到什么?”坐在远处休息的司徒胜也被严烈的异常举动吸引了过来。
“鸟鸣。”严烈说。
“你听得懂鸟语?”司徒胜问。
“不是很懂。”严烈如实回答,“但刚刚那阵鸟鸣满是躁动不安,显然察觉到了这附近有危险。”
“危险?会有什么危险?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休息,惊到了它们?”华宇问。
“嘘~~别出声!”严烈将食指竖在唇中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跪倒在地上,将半张脸紧紧的与地面贴在一起,“不对……”
“什么不对?”遇颂凌急忙问。
“地下传来的声音……不对。”严烈皱着眉,喃喃的说,“这地底下……有东西。”
“快!全军将士转移到山脚下!马上!”身经百战的司徒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命令道。
随着他的一生令下,所有官兵都急忙收拾行囊向山脚下跑去。就在他们刚刚到达还没有来得及将行囊放下时,便听得身后轰的一声,刚刚休息过的地方已下陷为一个深坑。
“这是……”遇颂凌吃惊的问。
“遁地术。”司徒胜回答,“一种失传已久的术法,通过潜入地下进行偷袭。”
“所以司徒将军让大家转移至山脚,山脚下的地质坚硬,遁地术无用武之地。”遇颂凌恍然大悟,“这次我们成功脱逃,司徒将军功不可没啊。”
“不,立功的不是我,是他。”司徒胜指着严烈说,“要不是他发现地下的异动,我们恐怕已经被敌人伏击。”
“严大哥,听到没有,司徒将军夸你呢!”华宇兴奋的推搡着严烈说,“还不快谢谢司徒将军。”
严烈似乎并不明白华宇为什么这么兴奋,淡淡的望了司徒胜一眼,抱拳说道:“谢谢夸奖。”
“严大哥你……”华宇已经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了,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谢谢夸奖呢。”
“我说的很真诚啊。”严烈认真的看着华宇,带着无辜的说。
“哈哈~~无妨无妨~~”司徒胜笑道,转身对遇颂凌说,“太子麾下果然是能人辈出啊。”
“呵呵~~山里捡回来的宝贝。”遇颂凌半开玩笑的说,“地灵自然人杰。”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一周,最近更不了文了,下周继续,么么哒~~
第64章 月林之役(上)()
华宇听着遇颂凌的描述;眼前浮现出的不是严烈,而是一颗修炼成人形的千年人参正在搓着光秃秃的脑袋咧开嘴冲着自己笑;想着想着,华宇被自己这种滑稽的念头逗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华宇,我怎么觉得……太子不像是在说人?”身旁的严烈一脸莫名的在华宇耳边低语。
“怎么会不像是在说人。”华宇努力憋住笑;故作正经的说道。
“就是觉得……”
严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华宇打断,他佯装镇定的拍了拍严烈的肩膀说:“要知道,爷可是太子;从小博览群书;学富五车;说起话来自然比常人高深得多。”
严烈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他毕竟是太子,教他的老师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满腹经纶之人,而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也不过是跟着帮里的人东拼西凑把字认全了而已,太子的话自己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于是很识相的闭了嘴,一副“是我才疏学浅”的表情。
遇颂凌看得出,严烈虽然野,本性却憨厚质朴,看着他被猴子般机灵的华宇戏弄,实叫人忍俊不禁,连一旁的司徒胜都用袖子遮住嘴来挡住嘴角的笑意。
嬉笑过后,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东阳国在月林已做好埋伏,一次偷袭不成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敌暗我明,元国的部队不可能一直逗留在山脚下,如何顺利通过月林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遇颂凌不容反驳的说。
“可是我们现在连敌人的藏身之处在哪都不知道,周围又被雾气笼罩,我们要主动出击谈何容易啊。”司徒胜担忧的说。
“司徒将军莫担心,不用咱们去找他们,他们自会主动送上门来。”遇颂凌笑道,“不要忘了,我可是太子。”
“太子的意思……”司徒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急忙摇头,“太子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
“那司徒将军可有良策?”遇颂凌似笑非笑的问。
“这……”司徒胜沉默了下来,他半生戎马身经百战,面对这种情况心中自是早已想到方法。照遇颂凌所说,先以诱饵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再趁其后方防守不周进行偷袭,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任何事情都会有危险,遇颂凌身为储君,责任重大,更是不能只身犯险,但现下若是问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良策,他一时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既然将军没有良策,就照本太子说的办吧。”遇颂凌似乎看懂了司徒胜的心思,笑着凑到他耳旁,轻声说道,“有司徒将军在,定能护我周全,我有信心,司徒将军你呢?”
“司徒胜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太子安全!”司徒胜见遇颂凌说的斩钉截铁,也不在阻拦,沉声说道,“太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遇颂凌轻摇折扇,微启的嘴唇漾起一条优雅的弧线,“这荒山野地无酒无歌,让本太子怎么想得出办法?”
司徒胜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遇颂凌,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起了饮酒赏琴的雅兴,见遇颂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似乎真的在等着自己去给他找来美酒舞姬供他享乐。
司徒胜还在琢磨他话中的深意,承影已将他的龙音凤鸣琴搬了过来。
“太子定是嫌一路奔波太过枯燥,想要弹曲解闷。”承影将琴放到遇颂凌面前肯定的说。
“哈哈~~还是承影最了解我的心意。”遇颂凌坐在马车上,将古琴架在腿上,低垂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珠玉之声伴着手指的上下浮动流出,回荡在山脚下,在寂静的林中尤为明显。
司徒胜似乎明白了什么,殷勤的说:“难得太子有雅兴凑曲,我等今日得闻实乃三生有幸,来人,快将美酒呈上来!”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云清泉眼看着司徒胜命人将酒一坛坛抬了出来,早是一头雾水,见承影走过来,将酒坛一一打开,却不倒出,而是将水倒入碗中。
“这是?”云清泉不解的看着承影的怪异举动,只见他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伸出两只捏住垂在空中,随着头发的飘动,承影将酒坛摆到了上风口的位置。
“诱敌之计?”云清泉闻着浓郁的酒香散在空中,随风飘远,了然一笑,端起盛满水的碗,同大伙儿一起喝了起来。
“喂,那边怎么有琴声?”浓雾中,一个低沉的声音轻声而警觉的说着。
“胡说,怎么会有琴声。”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打断道,沉默一会儿,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奇怪,还真的有琴声啊。”
“你闻闻,还有酒味儿呢。”原先的声音又响起。
“他们这是在耍什么花样?”苍老的声音说道,“走,我们去瞧瞧。”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土下蠕动,使得地上的土有着不明显的起伏,两个人从土中露出头来,望着山脚下抚琴饮酒的元国士兵,胡乱猜想着。
“他们真的在喝酒啊。”
“你看那个抚琴的人,可是元国太子?”
“雾太大看不清容貌,不过看他一身华贵,应该就是太子无疑。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大肆庆祝呢?”
“不管为什么,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只要将元国太子抓做人质,还怕那些将士不乖乖投降么?”
“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将其他人叫来。”
“快去快回!趁着他们酒劲未醒。”
遇颂凌的琴一直弹到天色暗下,林中的雀鸟咕咕的叫着,倚在石头上闭目休息的严烈忽的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显然一直都很清醒。
“有人往这边来了。”严烈凑到遇颂凌耳边低声说。
遇颂凌的琴声未止,脸上的表情已由陶醉转为满意的笑。他想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将马口衔枚,拉着车,缓缓的沿山向前走去。
月林中的雾,更浓了。
第65章 月林之役(中)()
“人都到齐了么?”浓雾中;苍老的声音问道。
“全都到齐了。”有人回答。
“好,听到那琴声没有;抚琴之人便是元国的太子,我们兵分两路,寻着琴声将他包围;趁着他们酒后警惕性降低,一举将他活捉!”
“遵命!”
马车徐徐而行,遇颂凌坐在车内,看似惬意的抚着古琴;实际上却是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身旁的承影更是一脸凝重;虽是坐在车上;但腰挺得笔直;仿佛随时都要有可能一跃而起,右手紧紧握住腰间乌刺的剑柄,白皙的手背曝露出条条青筋。
“别这么紧张。”遇颂凌单手抚琴,将左手搭在承影的右手上,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容,“这样紧张兮兮的,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承影紧紧的抿着嘴唇,已经泛白的薄唇呈现出一个标准的“一”字型,和紧皱的眉头相呼应,将一张原本冷峻的脸庞衬托得有些怪异。
“你这个样子很丑啊。”遇颂凌佯装不满的摇着头,轻佻的捏住承影的下巴,“爱妃,给本太子笑一个。”
承影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害羞低头或者不知所措的看向别处,仍是保持着那个“很丑”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坐着,对遇颂凌的话充耳不闻。
“傻瓜~”遇颂凌轻笑着揉了揉承影的头发,“我可是要做皇帝的人,不会死在这个穷乡僻壤的。”
“不要胡说八道!”一直沉默的承影却在遇颂凌提到那个死字的时候沉声喝道。
遇颂凌看着承影的双眼,那双原本静如秋潭的深邃眸子此时却起了点点涟漪,不安的波动着,他读懂了其中的含义,承影在害怕。
“相信我好么,我这个计划是万无一失的。”遇颂凌柔声说。
承影恢复了他“一”字型的嘴,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遇颂凌凑上前去想给他一个吻,却在嘴唇即将碰到承影的脸颊时蓦地停住。
“有人来了!”遇颂凌在承影耳边低声说。
第66章 月林之役(下)()
另一边;司徒胜正带人沿着东阳国士兵留下的行迹一路追寻,寻找着他们的藏身之处。
“你;带一小队人马到前面打探一下。”司徒胜命令道。
“是!”
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的消失在浓雾之中,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回来;甚至没有产生任何动静。
司徒胜的表情严肃了下来,这些士兵平日里都是自己亲自操练,他们的能力有多强,司徒胜很清楚;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想必是凶多吉少。
“你们两小队;分别从左右两边绕道进行打探;要多加小心。”司徒胜再次派出两队人前去打探。
“是!”
两小队兵分两路向前探进;但是同上一支队伍一样,这一去便是石沉大海再无音讯。队伍中渐渐传出不安的躁动,司徒胜的一颗心也越发悬了起来。他打了半辈子的仗,警惕性要较常人高出许多,两次派出的士兵都是有去无回,他不由得在心中重新估量起敌军的实力。
“司徒,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云清泉在一旁问道。
面对云清泉的提问,司徒胜一时语塞起来,继续等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太子现在以自身为诱饵引出敌人,随时都会有危险,他必须尽快带人前去援助,贸然前进太过冒险,一旦选择撤退恐怕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司徒胜斟酌半晌,终于派出了第三批人马。
“你们几个记住,一旦发现任何异样,立刻回来想我禀报,绝对不可贸然前进!”
“是!”
“严大哥,你一定要小心啊。”眼见严烈被选入这批打探的队伍,华宇走上前担心的说。
“嗯。”
“有什么发现就立刻回来,千万别莽撞,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回来,敌人一定是有埋伏的!”
“放心。”严烈将华宇带到一旁,为他正了正戴歪的帽子,趁着他不注意,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呀!”华宇被出其不意的吻了额头,本能的向后一躲,回过神来再看严烈,他早已转身远去,只留下一个宽厚的背影,和一只不停摇晃的手。
“该死,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就白让你亲了!”华宇眼中含着不舍的泪水,小声嘟囔着。
严烈一行人在雾霭之中,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有了前人的经验,他们的每一步都踏出的倍加小心。
“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什么都看不到啊。”
“不能大意!小心前进!”
“等等!”一直沉默的严烈忽然低声说道。
“怎么了?”一行士兵在严烈的一声低喝下齐刷刷的停住脚步。
严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有血的味道。”
“周围这么安静,应该没有人吧。”一个士兵说。
“或许是布下了什么陷阱。”另一个士兵说。
“左边,血的味道从那边传来的。”严烈再次用力吸了几下说。
“走,我们去那边,一定要小心!”
众人向左边方向走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血的味道越来越重了。”严烈低声说,停下脚步,将双手拢在嘴边,发出了一连串鸟鸣。
鸟鸣在林中回荡几圈,渐渐弱下去,引来了严烈更加强烈的警觉。一个满是数的地方竟然没有鸟,只能说明,它十分危险。
严烈捡起一块石头向远处投去,在落地声后,并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
“听声音好像没有伏兵。”
“或许只是没有打到陷阱之中。”
在众人的议论中,严烈默默的再捡起一块较大的石头,并把绳子绑在石头上,再次投出,待石头落地后抽回,却觉得绳子的另一头毫无力道。石头已经不见了,回到手中的只剩下一根断了的麻绳。
“怎么回事?绳子被人隔断了?”
“前面果然有伏兵!”
“若是真有伏兵,那他们怎么没有沿着绳子追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向司徒将军禀明情况。”领队的士兵冷静的说。
众人纷纷点头,只有严烈,一声不吭的继续向前走去。众人叫了几声见他不听,只得作罢,丢下他撤了回去。
“什么?!你们把严大哥自己丢下了?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听说严烈独自前进的消息,华宇吓得揪着领头士兵的衣领骂道。
“擅自行动,无视军令,抓到后一定要重罚!”司徒胜冷冷的说着,看着手中断掉的麻绳,切口平滑,显然是被利器所割。
“我们还要不要前进?”云清泉问。
“嗯,传我口令,全军前进!”司徒胜说道。
到达仍石头的地点,司徒胜命弓箭手拉好弓,准备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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