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奔腾,他们被皓月利用了,他们是皓月手中的杀人工具,现在是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了。
疾风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向身后还一脸迷茫的恨无尽说道:“我们被皓月骗了”
然后转过头,逼视着皓月,“天下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没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皓月脸无愧色,“他给我的只不过是锦衣玉食,而我想要的是发号施令,一个女人要想做到这点,
当然要用些手段。”
“难道你现在拥有的还不够?你到底怎样才会满足?”
皓月脸色平静的道:“权势富贵谁不想拥有更多呢?”
疾风恨恨的说道:“难道真切的感情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住么?”
皓月沉声不语,一旁的焰帝轻笑道:“明天早上,各处就会贴出告示,恨无尽因争夺副城主失利,
心中怀恨,伙同死党疾风,唆使飘飘对城主下毒,暗算城主,我等救护不及,城主不治辞世,沙城暂
由副城主和城主夫人接管,哈哈,这条告示,三位大傻瓜满意吗?”
然后面色一转,一声“杀!”已出口。
……
心悔心恨 情遗情拾 几度幡然几度悔悟
第十二章 峰回路转 枊暗花明 几分悲呼 几分惨嚎
疾风扶着摇摇欲坠的定胜天,扯着琅琅跄跄的恨无尽,在兽人古墓是蜿蜒而行,是定胜天在危急
时刻扔出手中的命运之刃,引住了那几个贪婪的杀手,才造就了那一瞬间的逃命时机。生命仿佛从未
如此沉重过,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在无情的刺痛着三人的心魄,愤怒的疾风,麻木的恨无尽,虚脱
的定胜天,也许谁都没有想到过。一个月前还觉得生命美妙无比的人,今天居然是这么一副局面,人
生啊,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法大师。
“去二层!”定胜天强打起精神说了一句。
“轰!”疾风猛一用力,推倒了那堵看似坚实的岩壁,里面居然出现一间密室,谁又会想到在兽
人古墓二层的深处还有这般天地?
“进去!”
疾风拨开脚下的一片碎石,扶着定胜天进去,而心碎力疲的恨无尽则茫茫不知所以的瘫坐在碎石
上,疾风终于看清,这是一间不足三丈见方的小隐室,室角处还有一具阵久的棺木,其上的灰迹已蒙
了厚厚一层。
“打开它!”定胜天吃力的一指棺木。
“碰!”疾风费力的揪开了沉厚的棺木,一股刺鼻的腐味扑面而来,棺木里躺着的是一具森森白
骨。
“里面有把刀,拿出来!在他手上!”
疾风仔细一看,才发现骷髅的右手还紧抓着一把黑色的宽面之刀,忙伸手探入棺内,那刀好沉,
好重,好凶,好猛。只听“咔嗒”一声,那白骨森森的手掌竟被随刀带出,原来那只手还死死的抓在
刀把之上。
“还有本剑法,另一只手!”
疾风再次探手入内,取出了那本薄薄的剑法。
“唉!”定胜天叹了口气,看着还死抓在刀柄上的那一副手骨,“再强的人百年之后也不过是白
骨一具而已!”言语中竟透着从未流露过的留迷。
疾风看看手中的刀,这把刀虽然并无夺目光彩,但寻与众不同的阔面宽刃,那刀面上隐约可见的
那只狞龙,那隐约四射的血腥之气,已使疾风明白这把刀决不是一身受的武器。
“这把刀是?”
定胜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望着那枯枯的白骨说道:“还记得那个关于屠龙刀的故事吗?还
记得那个在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侠客吗?他,我的师父,就是这具白骨,你手中的刀,就是普天之下
兵中之首的屠龙刀!”
疾风吃惊的说道:“原来屠龙刀一直在这里!”
“当初他怪痛缠身之时,让我在两把武器中任选其一,我惊颤于屠龙刀的血腥杀气,便选择了命
运多绯的命运之刃,把屠龙刀和他葬在一起,唉,命运之刃,命运之刃,我还是没能逃脱深凶的宿命。”
定胜天继续说道:“那封信是你们留的吗?”
“什么信?”
“你们突然失踪的那天,在你的房中发现一封信,信上说你们厌倦了沙城的生活,决定不辞而别!”
疾风心痛的说道:“不是,我们根本没留信,那天我们被四个杀手伏击,没敢回沙城,一路逃到
了这里,那信一定是皓月假造的!”
“我当时无比震惊,第二天就去盟重找你们,临走是焰帝叫我带上那几个刚入沙城的人,我想都
没想就把他们带上了,原来这竟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们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以为你就是主谋,没敢露面,又一路逃回了比奇!结果遇到了皓月,
她编了一个乱真的谎言,我们信以为真,我们,我们真的好傻!”
“不,不,不怪你们,那个女人,我已不想提起!”
疾风强打起一分精神问道:“当初飘飘为什么要嫁给恨无尽?”
“我也不知道,当时她告诉我这个决定的时候,态度无比坚决,我劝阻不了她,我也不知道她是
怎么想的!可是,我知道,她对你是有感情的!疾风,你答应我,你答应我一件事。”
“城主尽管说!”
“你答应我要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做到!”
疾风在一阵茫然中茫然的应道:“我答应你!我一定安全的带她离开!”
“这把屠龙刀和烈火剑法是你们唯一的希望,如果恨无尽能炼成烈火剑法,还有击败他们的希望。
去沙巴克,去沙巴克把一切告诉他们,希望龙啸天他们还能明辨是非,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把飘飘带
走,带她走,给她幸福,否则我死不瞑目!”
疾风在一阵心痛中语无伦次的回答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一定带她走!”
定胜天听见疾风的承诺,会心的苍白一笑,仿佛疾风已经做到了似的,脸上转为一阵心痛的悔恨,
说出了他叱咤风云的一生最后的一句话,“娶她,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还是提到了她,他还是不能忘了她。
一代巨侠,含恨而逝。
一生传奇,多绯而终。
……
疾风看着木然而立的恨无尽,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在他的心里徘徊,“难道你还对她
抱着希望?”
唯一的回答就是沉默,疾风看着恨无尽一动不动,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冲到他身前一把抓住
他的衣服,大吼道:“你这么没有意志,你难道要我们俩都死啊!”
恨无尽喉头缓缓动了动,两只茫然的眼睛慢慢的转来疾风脸上,疾风一把推开他,转身拾起屠龙
刀,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很心痛,但是,我想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我们都死,你想不想让他们得
意一辈子?你要死就去死吧,可我不想!”
恨无尽痛苦的闭上双眼,两手轻轻的颤抖着,整个心神都在绝望与伤痛间挣扎,他被他今生最爱
的人以最为狠毒的方式伤害了,我爱她是那么的深,她伤我也是那么的深,苍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
我?他想到自己在皓月远嫁的那个凄冷夜晚发下的那个毒誓,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唯一得到的就是
深深的伤痛,我的人生为什么如此坎坷崎岖?我的真爱为什么如此难以寻觅?为什么?为什么?太多
的为什么!不公平!不公平!太多的不公平!可是现在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自己是否应该清醒过来,在
迷茫之中重新拾起早已支离破碎的信心,和不公平的命运顽强的抗争下去呢?
恨无尽怜听着疾风痛心疾首和话,接受着精神上连绵的刺激,“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拿起这把
刀!”
“你要是服输的话,就继续这样站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沙巴克杀他们!”
……
终于,他缓缓的伸出手,接过疾风早已递来多时的屠龙刀,亲手感受了那份凶煞的刀意,那份与
众不同的沉重,开始了他们辛酸而叵测的复仇之旅。
疾风轻轻的从人群中转过身,心中澎湃却又面色平静的走出了比奇城,今天他冒着巨大的危险来
打探消息,可是那令人痛心的告示还是使早做了最坏打算的他恨愤不已,皓月,你好狠,疾风恨恨的
在心中自言自语,还有二十天就要在沙城处死飘飘,疾风知道,这分明就是知他们懂他们的皓月特意
为他们铺设的一张网,可是,他能不去吗?不能,疾风知道自己的弱点,就像皓月也知道他的弱点一
样,他不能舍弃飘飘,他不能,他永远也不能。
因为,真爱只有一次。
沙城的天空是如此的惨淡,一层愁愁的密云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把希望的阳光完全隔绝在外,
难道今日的人间也是凄惨肆虐的世界?
大开的城门下,一个高拱的台子上,柔弱的飘飘被捆于其上,台子周围是一大片义愤填膺的沙众,
他们正在为今日的快意恩仇而翘首以盼,皓月和焰帝并肩于城门之下,皓月冷漠的脸上浮掠着一层自
信,因为她知道,那两个她儿时的玩伴,一定会飞蛾扑火般的投进这张有来无回的大网的。
惨惨的风在呼呼的吹,愁愁的云在急急的走,难道它们也不想留在这里目睹即将上演的人间悲剧?
两个不顾一切的身影终于在众人眼里缓缓渐大,疾风和恨无尽,这对痛苦的难兄难弟,迈着坚强
而又绝望的步伐,一步步的向最后的一丝希望,向死亡走来。
“大胆狂徒,还胆敢来送死!”焰帝先声夺人的恶人先告状。
疾风鼓起最后的一丝希望向怒不可遏的沙城众人说道:“城主不是我们害死的,真正害死他的是
他们!”,同时向焰帝皓月一指。
焰帝双目一睁,大声呵斥,“还敢诬陷我?大家上!”
“且慢!”疾风一声大喝,“等我把话说完!”急急的向沉思中的龙啸天兄弟说道:“如果城主
是我们所害,我们早就逃之夭夭,何以今日来送死?今天我们之所以来以身赴险,就是要向众位兄弟
道明一切,为城主在天之灵讨回一个公道……”
还未等疾风说完,皓月一轻娇喝:“胡说八道,杀了他们!”
“等一下,”老成持重的龙啸天沉声说道:“让他们把话说完!”
疾风向龙啸天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说道:“皓月为了独揽大权,不惜勾结焰帝,对城主先
毒后杀,后又嫁祸我们!真正的凶手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你们有什么证据?”龙啸天问道。
“有,城主临终之时传了我们屠龙刀和烈火剑法,就是为了要我们来杀了他们!”
“胡说八道!”焰帝一声怒喝,他根本不相信屠龙刀会在定胜天手上,他也不相信伤重不支的定
胜天还有机会传授他们烈火剑法,“别拿一把破刀来装模作样!”
“是不是屠龙刀,你试过了就知道了!”
“唰!”焰帝一个愤急,已拔出了背上的裁决,“好,就让我来见识一下你们所谓的烈火剑法和
屠龙刀!”
疾风轻退一旁,让恨无尽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焰帝。
恨无尽取下背上的屠龙刀,就像抽走一心杂念一样抽去了那一方裹布。
刀已举起,杖已横立,焰帝目不转睛的盯着恨无尽手中的屠龙刀,犹豫了一下,猛吼一声,已扑
了过来。
一声轻脆的撞响,一道仇恨的火焰。
在一瞬间占据了在场所有人的耳目,所有人都哗然而惊,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被击退了五步的焰帝,看着裁决上的那一道深缺,心中震颤不已,屠龙刀,真的是屠龙刀,烈火
剑法,真的是烈火剑法。
“碰!”已不知是第几次撞击了,已不知是第几次后退了。
心神体力皆惊的焰帝早已被那把凶杀的刀震得心神不稳。
那最后的一道烈焰,那最后的一杖迎击,那最后的一声撞响,那击飞的一杖裁决。
恨无尽而无表情的横刀于脸色惨白的焰帝之颈,大声喝道,“说,你对他们说,你们都干了什么?
说说,你们是怎么害死城主的?”
焰帝早已惊惧无比,惧怕之余不禁哀求道:“不是我的主谋,是皓月一手安排的!”
这时,人群中的皓月已不知所踪。
“皇宫,她进了皇宫。”不知是谁高声喊道。
疾风一个箭步冲上木台,割断飘飘手上的绳子,一把抱住了她。
“飘飘!”“疾风哥!”两声呼唤同时响起,一声急切,一声微弱。
飘飘躺在疾风怀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苦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那个望月悲叹
的故事,那个满心破碎的男子,他应该得到一些补偿的,上天本来就十分公平,失去了一些的人该得
到些什么,得到了什么的人该失去一些,那个横刀夺爱的人本身已不能失去什么,但他有个妹妹,可
以用来了结这段情债!”
疾风心中一痛,“你什么都知道了!”
飘飘继续着她的悲伤,“你说的那个让人心痛的故事,你不经意间说以前你们是三个人,那次受
伤昏迷之际,他死死的抓住我的手,嘴里却叫着那个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忘却的女人的名字,我才突然
明白了一却,为什么他不肯来沙巴克,为什么他看着哥哥的眼神是如此的愤怒。一直以来我都在给大
家添麻烦,我从来都不曾为亲爱的哥哥排愁解难,所以,如果我能为哥哥化解这段恩怨的话,也算是
不枉他把我含辛茹苦的照顾大!”
疾风轻轻摇头,喃喃的痛道:“飘飘,你好傻,你想的太天真了!”
“是的!我好傻,可是冲动中的我没能发觉自己的傻,但冷静中的你为什么不来阻止这一幕人间
悲剧?如果说我是彻头彻尾的埋葬了自己的感情的话,那么,疾风哥,你是完完全全的背叛了自己的
感情,我好傻,感情怎么能轻易放弃,你也好傻,感情怎么能轻易出让,一直以来,我努力的让自己
忘却心中的那半片树叶,我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你现在已为人妻,那半片叶子只不过是你生命中一
瞥的短景,已逝不在,忘了他吧!可是,冥冥中的那份姻缘即然已让你在我的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怎会让它轻易磨去?在无数次的梦里,那半片叶子总会在我的心中一遍一遍的飘过,那柔嫩的叶廓,
总会把我的心割得满目疮痍,是不是对爱不忠,对情不义的人都会受到这种惩罚?”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不,不怪你,要怪我,为什么我会默然的让你嫁为他妇?我好后悔
自己的懦弱,现在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我可以带你走,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是吗?”飘飘轻轻笑笑,脸上的笑容勉强而又悲伤,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
“你怎么了?”疾风惊奇的问道。
“她逼我服了一种剧毒,我命不长了!”
“什么?”疾风心中一惊,把飘飘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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