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 第169部分

　　　　甚至，江白羽有些后悔炼制这颗丹药了，因为，此事也许会造成意想不到的麻烦。

　　　　虽说暴露了高超的炼丹水平，未必会是杀身之祸，甚至还会因祸得福，成就一番名气，但被全大陆关注，却没有与名气匹配的实力，迟早会被人惦记上，被抓去强迫炼制丹药，甚至家族也受到威胁。

　　　　而更让江白羽心底一沉的是，刘正方走出来，笑呵呵的拱了拱手：“秦夫人，秦二家主，老夫不辱使命，侥幸之下也炼成了，现在，取出此前你们炼制的丹药吧？对比一番，老夫顺带鉴定一下。”虽然他自己炼制的也是下品丹药，但即便是下品丹药的品质也分三六九等。刘正方自信品质远超对方。

　　　　方妙玉闻言，眼里噙着一丝黠慧与暗笑，毫不迟疑的将早就准备好的玉盒递了过去。微笑道：“刘老请过目。”

　　　　江白羽有些凝重的盯着刘老的表情，心里已经在推测最坏的可能。

　　　　万一他的炼丹水平暴露，他该何去何从？闭关之后，恐怕不得不立刻离开一重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会把他的计划全打乱！在离开大陆之前，他可是要好好招待一下燕家。他们多番追杀他，几度险些置他于死地，此前还鼓动着大皇子出手。险象环生！

　　　　而最大的仇，是燕家几乎把江家给灭了！

　　　　在离开一重天之前，他有必要将所有账全部算清，将燕家灭族。如此才能安然离开一重天。否则留着这个毒瘤，指不定哪天趁他不在，江家会遭受到灭族之危！

　　　　甚至，为了灭掉燕家，他早在半月之前就开始布置了，想必端木已经将燕家失去了黑白双皇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吧，当外界确认这个消息之后，会有无数的势力要跳出来瓜分燕家这块巨大的蛋糕。毕竟，燕家多年的积累。不可谓不丰厚，现在燕家失去了两位顶梁柱，试问谁不想瓜分掉燕家庞大的底蕴？怕是秦家和皇室也不会例外。

　　　　而江白羽要做的，只是给燕家灭族的最后一击。

　　　　有一样东西，他为燕家准备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等这一刻，也太久了！

　　　　但，如果现在自己暴露了，灭掉燕家全族的计划，很可能要泡汤了。

　　　　所以，饶是他也不得不紧紧盯着刘正方的神色，一颗心缓缓往下沉。

　　　　刘正方打开玉盒之后，先是一怔，旋即脸色慢慢沉下来。

　　　　他这一表情，让江白羽心沉到谷底，计划，也许真的要改变了！此刻，江白羽暗暗后悔，贸然炼制了蓝冰九焰丹，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却错失了一次灭掉燕家的大好计划，可以说得不偿失。

　　　　但，就在江白羽心底乱糟糟时，刘正方却说出了江白羽一怔的话！

　　　　刘正方沉着脸色，面露不愉：“这就是你们请来的炼妖师炼制好的丹药？秦夫人莫非在跟老夫开玩笑不成？”

　　　　原来，刘正方玉盒里躺着的，并非一枚完整的蓝冰九焰丹，而是一枚残缺的椭圆形的丹药！是一枚半成品的丹药，而此丹，正是此前炸炉中幸运存在的那枚，它被方妙玉偷偷藏了起来，如今，将其拿出来，而那枚炼制成功的则被她暗中收起来了。

　　　　“呵呵，刘老，这可是上古丹药，您以为谁都能像您一样随手炼制成功啊？”方妙玉巧笑道：“他两份材料，能炼制出半成品，已经相当不错了。”

　　　　说着此话，方妙玉似笑非笑的瞥了江白羽一眼，发现他正傻眼的瞪着那枚半成品，表情要多吃惊有多吃惊，这番表情，令得方妙玉很是愉快，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刚才的一幕，一定把你吓死了吧？呵呵！

　　　　其实，从最初决定让刘老鉴定丹药的时候，她就有了这番注意，要给江白羽这个骗人不眨眼的小家伙一点苦头尝尝，所以，才故意让刘老也鉴定此丹。方才，她始终在偷偷留意江白羽的表情，他那紧张的神色，让她大为出了一口恶气，得到了报复的快感。

　　　　见得这枚半成品，一旁的秦二家主则忍不住冷冷道：“还以为你侥幸炼制出成品丹药了，原来只是一枚半成品！浪费了两份珍贵的材料！”其话语中的不屑，清晰可闻。

　　　　倒是江白羽，反而重重松一口气，如果是半成品的话，就只能证明我低劣的炼丹水平了吧？还好，总算没有被暴露！咦，等等！

　　　　江白羽眉毛耸动了一下，那枚半成品丹药不是被炸没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方妙玉手里？

　　　　嗯？难道……她猜到我故意炸炉的？联想到他炼制第二炉丹药时，方妙玉那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和态度，再联想到当时自己怪怪的感觉，江白羽有种抽自己脸的冲动。

　　　　混蛋啊！被方妙玉捉弄了一道！

　　　　她早就猜到我隐藏了炼丹水平，而故意让刘老鉴定丹药，也是为了捉弄我，让我平白紧张一番，小小报复我一下！最后，她也的确成功了，刚才真的把江白羽吓到了。

　　　　想通这一切，江白羽黑着脸瞥向方妙玉，发现她表面一本正经，可眼里却毫不掩饰那份戏弄的笑意。

　　　　江白羽哭笑不得之余，心底暗恨：“呵呵，好啊，看我的笑话？待会闭关时，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听着方妙玉恭维的话，刘老脸色才稍微好看点，从秦二家主的话中意识到，炼制出这半成品丹药的是眼前的白衣少年，略微打量了一眼，暗暗摇头，也怪不得失败，才十几岁就妄图炼制四品丹药？真是年少无知！

　　　　对这枚半成品，他失去了鉴定的兴趣，一个孩子炼着玩的结果，他一个五品炼妖师去认真鉴定，未免有**份！只不过，碍于情面，他不得不假装鉴定一下。

　　　　随意看了一眼，刘老准备随口给个说得过去的评价，然后勉励少年一番，敷衍一下。

　　　　“嗯，虽然是半成品，但效果却……咦……”刘老顺口说着，一边扫过丹药，但这一扫，却让刘老意外，说到一半的话，化为了一声轻咦。

　　　　这意外的一幕，让江白羽和方妙玉，乃至秦二家主都呆了一下，发生什么了？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们吃惊。

　　　　刘老轻咦之后，面庞稍微认真了一些，将丹药捧到跟前，仔细查看，越看，刘老面庞越认真，从最初的敷衍，完全变成了认真之极的状态，似乎他发现了极为不同寻常之事。

　　　　这让江白羽心里一个咯噔，别是这老家伙看出不对之事了！

　　　　方妙玉也是面庞一僵，心里微微一沉，难道我弄巧成拙，刘老还是从这颗丹药里发现了江白羽高深的水平？

　　　　他们二人的心，跟着刘老越来越认真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紧。

　　　　而刘老已经不满足于查看，他瞳孔里噙着欣喜之色，稍微取下一点丹药粉末，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这一嗅，似乎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不敢置信的望着这枚半成品丹药，最后，豁然抬头，一双老眼之中射出了精光，望着江白羽，如同望见了宝藏，那眼神，亮得吓人。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这颗半成品丹药，真是你炼制的？”刘老杵着拐杖上前一步，径直来到江白羽面前，那锐利的目光闪烁着精光，凝视着江白羽。

　　　　秦二家主一头雾水，此刻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似乎江白羽炼制的半成品丹药，令刘老发现了惊人的东西。秦二家主猜忌心素来重，他担心江白羽在刘老面前说话没分寸，影响到秦家，于是抢答道：“刘老，这是秦瑛的私人老师，名叫江白羽，不知他炼制的半成品丹药有何特别？似乎，只是一枚废弃的半成品吧？”

　　　　刘老对他的抢话相当不悦，脸色一绷，斜眼一瞪：“老夫有问你吗？”

　　　　秦二家主表情一僵，悻悻的僵硬着笑了笑，满脸尴尬，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瘪，偏偏他还不敢有任何发作。秦二家主是无论如何想不通，江白羽炼制的半成品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在刚才，他还对这半成品不屑来着，但转眼，刘老却异常重视，不啻于狠狠给了他一耳光，让他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回过头，刘老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你叫江白羽对吧？这颗丹药，真的是你炼制的吗？恕老夫直言，虽然这只是一枚半成品丹药，但可以隐约推测出，材料的提纯，前期炼制的火候，都把握得相当到位！即便是浸淫了十来年的老炼妖师，也未见得有你这般熟练和老道，而你，竟然才十六岁！若非老夫亲眼所见，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脱吧（三更）

　　　　这让江白羽和方妙玉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察觉到太多，只是简单觉得江白羽天赋不错的样子。

　　　　江白羽憨笑道：“刘前辈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呵呵。”

　　　　刘老如何看不出江白羽在谦虚？脸上挂着欣赏之色，摇头道：“老夫人虽然老了，但眼睛却不花，你炼丹水平如何，这枚半成品丹药足以说明一切！”

　　　　望着江白羽，惊讶着对方的年纪，刘正方发现自己也无法看懂，炼妖师的经验都是长年累月形成的，眼下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做到这种程度呢？一切，只能归咎于天赋了，除了这个原因，无法解释得通。带着惊讶，刘老两眼放光的啧啧称奇：“你的天赋，老夫不得不惊讶！比之当年的我也高出许多。”

　　　　“你若有意，来我身边当助手如何？如果表现不错，老夫可以破例，收你为弟子！”刘老如此说道。

　　　　这下，连方妙玉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望着江白羽如同望着一只小怪物般！秦二家主此刻也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江白羽，眼神中第一次对江白羽布满了忌惮。

　　　　刘正方的助手，这一个身份就足够名扬大陆，任谁都必须给一分面子！这可是大陆第一炼妖师的助手，身份想不重都难！

　　　　其助手的身份尚且如此重，一个弟子身份就足以震惊整座大陆了！刘老从来没有收过弟子，也从未有过任何收弟子的态度。如今，刘老居然坦言，可以考虑收江白羽为弟子。这意味着江白羽会是大陆第一炼妖师的继承人，此消息，绝对足够震撼到大陆的每一个人！

　　　　所以，由不得方妙玉和秦二家主吃惊，实在是刘老的许诺，份量太重了，重到全大陆会瞩目的程度。

　　　　然而。江白羽心里则不以为然的撇嘴：“切！收我为弟子？你求着拜我为师，我还要考虑呢！”

　　　　脸上笑了笑，江白羽平静道：“多谢刘老好意。可惜我已经有师尊在上，再拜刘老为师，实乃欺师灭祖，对刘老也是极大的不尊敬。望刘老见谅。”

　　　　有师尊了？刘老怔住了。他根本没想过会有人拒绝他的招揽，想他在一重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旁人与他说一句话都会激动得三天三夜，如今，他有意招揽他却被拒绝，前后偌大的反差，令历经了世事的他也没有适应过来。

　　　　半晌之后。刘老才缓过神，错愕之余。一股深深的惋惜在内心酝酿，对方的炼丹天赋，实在叹为观止，让他忍不住生出了爱才之心，可惜，对方已经有师尊，并且对方还极为尊师重道。这让刘老失望之余，又生不出被拒绝的羞恼，对方尊师重道，一片赤子之心，他如何生得出气？

　　　　“哎，可惜了……”刘老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叹息了一声：“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份天赋，加以努力，他日你的成就绝不会低！”

　　　　说完，刘老将炼制好的蓝冰九焰丹递给了方妙玉，杵着拐杖徐徐转身，最后犹豫了一下，望着江白羽，呵呵一笑：“如果有空，可以找老夫聊一聊，你的天赋，实乃老夫生平觐见，呆在一重天，会限制你的发展，有空来找老夫吧，可以告诉你一重天之外更广阔的空间，增长你的见识，对你好处很大。”刘老当真起了爱才之心，不忍心江白羽埋没在一重天，想帮助他一二。

　　　　江白羽肃然起敬，躬身目送他离去。

　　　　虽然，江白羽根本不在乎对方所谓的广阔空间，比见识，刘老能比得过他？但他爱才之心以及愿意无私的帮助，却令江白羽不得不报以敬重，人的一生能遇见几次知遇之恩？有一次就是人生莫大的幸运。

　　　　这个刘正方，的确是值得敬重之人呐。

　　　　秦二家主含着复杂的目光，深深看了江白羽一眼，立刻追上去，陪着刘老离开。

　　　　一场丹药风波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结束，而引起风波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方妙玉捉弄之心引起，若她没要求刘老鉴定丹药，也不会闹出这样荒唐的一幕。

　　　　嘴角挂着高深莫测之色，江白羽道：“方姨，我想我们可以开始闭关了。”

　　　　方妙玉到现在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望着江白羽，心底剧震。最初江白羽在她眼里，只算是秦瑛的老师，是一个晚辈，但现在，方妙玉却不知不觉将其放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刘老都要收之为弟子的人，她如何能不重视？

　　　　闻言，点着头，与江白羽并肩往密室中走去，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整整一个月的辛苦闭关了。

　　　　蓦地，两人快要走进去时，一道急促的呼喊声传来：“娘！等等！”

　　　　火红色的娇。躯，像一团火焰晃动，虎虎的跑过来，赫然是秦瑛，还有站在远处没敢过来的秦凡！

　　　　“娘！我把小凡带来了，他没见着你，急死了，你闭关之事，怎么不对他说呢？”秦瑛急促道，她一头雾水，娘要闭关之事，是亲口告诉她的，但却居然没告诉小凡，要知道娘平时最疼小凡了，此次却单独告知她，却没告知小凡。而一天一夜不见娘，小凡就急着到处找她，这不，堪堪在娘闭关之前将小凡带过来。

　　　　方妙玉表情微微一僵，很是忌惮的瞥了江白羽一下，她按照约定，闭关之前不再见小凡，没想到秦瑛却把他带来了。一缕锥心的痛在方妙玉心底蔓延，自从昨晚江白羽将其内心隐藏五年的秘密戳破后，她想了整整一夜，这么多年，她对秦瑛，的确太不公平了，对小凡的感情，她也变得复杂起来。

　　　　此刻，噙着复杂的眸子，远远看了一眼小凡，小凡期盼而焦急的眼神，让她内心一阵晃动。但望着近在咫尺的秦瑛，那单纯的眼神，充满朝气的脸庞，活生生的倩影，让她又压下了心中的不忍，扭过头，不再看小凡，摸着秦瑛脑袋道：“瑛儿，好好照顾他，娘很快出来。”

　　　　说着，方妙玉转身走进了密室中，不再回头。

　　　　江白羽目光眯了眯，噙着冰冷的眸子，远远望着小凡，呵呵，利用秦瑛带着你见方妙玉？抱歉了，有我在，你就休想靠近了！

　　　　收回目光，江白羽侧头望着满脑门狐疑的秦瑛，严厉道：“这一月里，我不在，你不许偷懒，一月之后我会验收成果，如果发现你退步了，你知道后果！”

　　　　秦瑛扭过脖子，瞪着大眼睛，气哼哼道：“老凶我！就不修炼，气死你！哼！”说着，快步跑开，带着小凡离开，只是在快离开时，又回头望了江白羽一眼，咬了咬牙，哼道：“让你小瞧我，一月半之后就是家族小辈比试，我会让你看看我的修炼成果！看你还小瞧我！”

　　　　目送他们离开，江白羽进入密室，按下了机关，关闭了石门。

　　　　现在，终于要正式闭关了！

　　　　方妙玉此刻已经恢复了情绪，正色道：“白羽，我们开始吧，接下来全靠你了！”

　　　　江白羽微微颔首，不过，却没急着开始，而是倒背着手，好整以暇的踱步来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方姨，刚才捉弄我时，可曾开心？”

　　　　闻言，方妙玉愣了愣，意识过来后，掩嘴一笑，乐呵呵道：“你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