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 第10部分

　　　　“嘢。”官叔打断了赵凯的回应，转头看我，对我说：“我可不是问你，我是在问这个姑娘呢，谁特娘跟你客气，我是怕这位姑娘不高兴呢。”

　　　　我脸又是一红，回复官叔的声音已经细不可闻，声如蚊呐，我有些不好意思。

　　　　“官叔……您言重了，坐下陪他喝几杯，我没事的，我又不会喝酒……”

　　　　官叔听到了我的答复，点点头，才高兴地又开了一瓶啤酒，给赵凯倒满，也给自己斟满，放下酒瓶，端起酒杯，对赵凯说：“来，凯哥，我们喝一杯，好久没碰杯了，怪想你这小子的。”

　　　　赵凯举起酒杯，先干为敬，官叔也没落下，也干了杯中酒，我不会喝酒，就在旁边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喝酒，为他们倒酒，这一夜，似乎有些漫长。

　　　　两人连续干了几个来回，官叔脸上明显泛红了，不过透着高兴，这次打开话匣子，陪我们聊起天来。

　　　　“小姑娘，咦，对了，你叫啥？”

　　　　“叫我小红吧。”

　　　　“好吧，小红，说起赵凯这个小子，你不知道吧，我看着长大的，这娃娃命苦，从小到大，特别不容易……”

　　　　“叔，您别说了……”赵凯知道官叔又有些喝多了，他这人有个毛病，一喝多，话就多，怎么也止不住，这不老毛病又犯了。

　　　　“不，叔我今儿要和这位姑娘好好唠唠，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说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没有躲开，我想老人家是把我当成赵凯的女朋友了，他想借着酒劲，把一些平时不想说的事情说出来，那么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

　　　　或者，其实我内心里也想知道赵凯的过去，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官叔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没合上过，一个晚上，我和赵凯都成了倾听者。官叔滔滔不绝，从赵凯的身世讲到自己，再讲到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家庭变故，这个老人似乎许久没有和别人讲过这么多话了，索性，今天就讲个痛快、讲个酣畅淋漓。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断这位老人，他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我都听了进去，因为这是一个老人对你的信任，我不能辜负了老人的这份心意。

　　　　从老人的讲述中，我知道了赵凯的身世，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和官叔是邻居。奶奶在他8岁那年患病也离世了，赵凯也就一人生活，在亲戚的接济下，勉强读完了初中，就再也没去上学。

　　　　官叔看着赵凯可怜，经常给饭给菜，能帮一口是一口。他见赵凯毕业后整日无所事事，就介绍他到官叔那里做事，官叔那时候是混场子的，在里面做个小头目，赵凯算是官叔带出道的。

　　　　后来官叔年岁大了，退了下来，开了这个夜宵摊子，也是做一些兄弟旧友的生意，日子还算过得去。他说，只是没想到，赵凯还在这个圈子里混，还混出了点名堂，带出了十几个兄弟，有那么一些架势。

　　　　我也从他口中才知道，那个在摊子帮忙的女孩子是他收养的孤女，又聋又哑，其他都还健康。官叔没有子嗣，就认她做了闺女，爷俩靠这个摊子，维持度日。

　　　　我像听故事一般听完了官叔的讲述，讲到波折离奇处，我的嗓子眼都吊到喉咙口了，听完仍是意犹未尽。

　　　　我只是没想到，世上还有和我一样苦命的人，甚至比我更命苦。在遇到佟教授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惨、最可怜的人，如今听完他们的故事，我才知道，世间凄苦，不是只有我独一份的。

　　　　那天喝到老晚，看得出，赵凯和官叔都喝得尽兴了，官叔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而赵凯的酒量算是好的，仍是保持清醒。

　　　　还是坐着他的摩托车，他送我回家了，我再看天空，繁星褪去，东方露出鱼肚白，已是黎明了，不知不觉，天居然都要亮了，我们是喝了多久啊。

　　　　赵凯送我到楼下，他今天喝得不少，俊俏的脸庞微微泛红，醉眼迷离，鼻子哼哧，满身酒气，我闻到了他的酒气，陶醉其间，似乎也有半分醉意。

　　　　太阳跃出，第一缕晨光照在我们身上，我想这一夜终于结束了，可我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声音：这一夜若凝固就好了，因为，这一夜我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安静地享受这和赵凯的点滴时光。

　　　　赵凯也感受到了晨曦的暖意，他伸出左手，绕过我的头，抵住我的后脖颈，很轻地把我往他面前推，我很顺服地配合他的动作，一点抵抗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丝丝期待和兴奋。

　　　　赵凯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盯着我，我不敢看，微微闭上眼睛，静候着天赐的礼物。赵凯缓缓低头，终于，他的唇贴到了我的唇上。

　　　　如寒冰碰上烈火，寒冰是赵凯，烈火却是我。我能感受到赵凯冰凉的嘴唇刚碰到我火热的嘴唇的时候，赵凯浑身一抖，然后他紧紧地搂住，似乎被我所感染，开始用舌挑开我的紧紧咬住的牙齿。

　　　　这股温热清甜的味道，胜过我所喝的任何饮料，触碰，交缠，我嘤咛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吻，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吻，这一吻，让赵凯彻底地进入了我的生活。

第十七章　初尝情果（）　
赵凯那一吻，让我兴奋了好几天，一个女孩子初次经历情事，总是觉得很奇妙的。那夜回去后，我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赵凯的影子，和他软糯香甜的那一吻，哎呀，我那时候一直想，自己是不是太色了，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常常半夜能笑醒，那段时间，我想我是彻底魔怔了。

　　　　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冯倩薇，那个女孩子倒是正常上课，只不过看到我，她就绕着走，几次我想打听冯倩薇的消息，都没找到她人。

　　　　这种结果，没有太出乎我的意料，冯倩薇经此巨大打击，心情很难一下子就恢复过来的，修养一阵也是好的。我很担心冯倩薇，我一度都找到她家里了，接待我的是她母亲，她说她不在家，但是我知道，冯倩薇肯定在家，只是故意躲着我罢了。

　　　　哎，好好的一个姑娘，遭此横祸，不能说她人生就这么毁了，但是这会是她一辈子的伤痛了。

　　　　没多久，就听说冯倩薇办了退学手续，就这样，冯倩薇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她连家都搬了，换了地方。

　　　　哎，我那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在这个城市的第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居然是这种结局，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我为此，难过了好久。

　　　　那段时间，赵凯察觉到了我情绪很低落，于是他隔三差五就约我出去，但是我白天要去大学旁听课程，晚上要上夜校，我也只有周末有时间出去了。如果遇到佟教授辅导我，那么，那个周末基本也就泡汤了。

　　　　所以，我和赵凯约会的机会并不多，最近，也就出去过几次，要么是去他看的场子唱歌，要么就是去逛街看电影。

　　　　他带我认识了他的一圈朋友，那帮家伙一口一个嫂子的喊着，我听的都害羞。不过就是那样，我和赵凯的关系才真正定了下来。

　　　　赵凯喜欢在无人的时候吻我，那种唇齿相碰，香舌缠绕的味道，让他如痴如醉。我也褪去青涩，不再害羞，努力迎奉他的需求，一同感受那种美妙的感觉。

　　　　我是一个保守的人，但对于有好感的人，我的保守就不再是壁垒，我也有普通女孩一样的火热和激情，相反，我经历的痛苦比一般女孩子都要多得多，所以我反馈的温柔可能比一般的女孩子更深入人心，直击人的内心。

　　　　我懂得如何抚慰一个受伤的人，老话说，久病成良医，我的磨砺这时候似乎又成了我柔情密意的源泉，所以，我想这有可能就是为什么赵凯那么多女孩子不找，偏偏选中我的原因吧。

　　　　同样，我也需要赵凯的回应，他的阳刚、帅气、威猛和果断，都是吸引的我的因子，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我的梦、我的希望。所以，我也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这就是我初次恋情的开始，离奇，却又再正常不过了。

　　　　那段日子，真的是我来这个城市最开心的时光了，虽然和赵凯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分分秒秒都觉得是仿佛在梦中一样，没有忧伤、没有噩梦、没有烦扰。能和赵凯手挽手，走在大街上，享受着这座城市的喧哗、吵闹，那真是再妙不过的事情了。

　　　　我想那或许就是恋爱的滋味了吧，都说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是负数，我想这句话没有说错。我那时候，没有想太多，赵凯说什么就是什么，蠢蠢笨笨的，也没想规划未来什么的，只是享受当下，享受那纯真美好的恋情，这为我日后更大的苦痛埋下了恶魔一样的种子。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赵凯的身上，那我投入学习的精力势必就少了。那段时间，我对课业没什么太大的心思，能逃就逃，晚上的夜校，也缺勤了。

　　　　即使在课堂上，我的魂已经飞出去了，很难认真听讲，所以那段时间，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很不理想，这让夜校的老师很吃惊，因为我的成绩一直很平稳，我不是最聪明的，而且底子也薄，但我在夜校绝对是属于最努力的那一类，一课不落，按时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我是很听话的学生，深得老师们喜欢。

　　　　老师找了我好几次，谈了很多，但我当时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事后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那时候是真的蠢，觉得跟对一个人，比读书要重要多了，所以，也就渐渐不上心了。

　　　　逃学旷课的日子，我都和赵凯在一起，我和他有了更充裕的时间。

　　　　我们一起去了海边，我们踩着柔若细密的沙子、追逐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寻觅着五彩斑斓的贝壳，我们一起在海边，许下爱的誓言，若无旁人地拥吻搂抱，享受着爱的阳光。

　　　　我们一起到了郊外，我们架起火炉烧烤，我们采花捕蝶，我们一起听小溪静静地从我们脚尖流过，我们在四下无人的荒野，尽情地亲吻着对方，享受着爱的恣意。

　　　　我们一起回到场子，就我们俩人，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疯狂地扭动腰肢，摆起臀部，我们在喧哗鼎沸的包厢里，忘我地亲热交缠，享受着爱的疯狂。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一切都让我始料未及，我不曾想，我们会发展的那么快，我自以为很保守的一个女孩子，除了最后的防线，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全部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赵凯。

　　　　而最后一道防线，我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但我也清楚地认识到，现在还不是时候，没那么快的。

　　　　赵凯不是没要过，但是我坚决不同意，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最最低的底线也是和赵凯扯了证，办酒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我就能和他水乳交融了。

　　　　我是这么想的，我是把赵凯当作了结婚的对象，希望和他走到一起，这段闪电姻缘能够开花结果，我能美梦成真。

　　　　就在我憧憬未来的时候，夜校的老师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佟教授，佟教授其实最近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

　　　　平时素面朝天的我居然开始描红涂绿起来，而且更注重穿着打扮了，他起初没在意，以为是我女孩子进入城市，吸收了新的东西，开始学着改变自己。但是随着我的“变本加厉”，还有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才开始发现问题。

　　　　好几次，在吃饭的时候，我见佟教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很紧张，我生怕他会问我学习的事情和谈恋爱的事情，我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呢，他一问，我不就露馅啦。

　　　　这下坏了，夜校的老师把我的课业情况告诉了佟教授，佟教授很吃惊，他一直认为我是个乖孩子的。所以他没有很严厉地批评我，而是和我谈心，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和同学相处不融洽了，还是学习方法出了问题。

　　　　我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说话也不流利了。佟教授没有进一步逼问我，而是对我更加关心了，对我的管教也愈加严格了，所以我能出来的时间又少了许多。

　　　　赵凯可不管这些，他可能也是沉浸于这段美好恋情的开端，正甘之如饴呢，突然就好像被人掐断一样，用他的话就是说：很不爽，很不给力。

　　　　他向我建议，不如搬到他那里去住，我有些吃惊，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我的思想准备，还没到那一步呢，这也太快了，就是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呀。我后来才知道，我这算是慢的了，他之前的女孩子大多很快就和他住在一起了，赵凯对女人就是有一套。

　　　　我回了他的这个建议，他有些不高兴，我挺无奈的，那时候，是真的没到时候呢，这才哪跟哪啊。

　　　　但是我不想让赵凯觉得我是再掉他的胃口，所以我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可以说，除了那最后一道仅剩的窗户纸，我真的做到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包括用口帮他解决，第一次完事后，我觉得恶心欲呕，到卫生间漱了好几次口，我不是觉得脏，我只是心理不适应而已。

　　　　所以说，女孩子如果动了真情，用起真心来，真的是可以抛却一切的，什么羞耻心、保守态度、矜持……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只是为了博取心上人的欢心，这你不能叫它是贱格，这是真痴情。

　　　　赵凯在我柔情攻势下，终于不再生气了，我们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我们正常地约会、看电影、唱K、疯玩。

　　　　那时候，赵凯喜欢飙车，经常趁着我翘课的时候，带着我，一路狂奔，去享受那速度与激情。我也对这种速度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渐渐沉迷其中，坐在赵凯的摩托车上，嗅着自己男人熟悉的味道，任由劲风拂过耳朵，秀发随风飞扬，这种奇痒难耐的感觉让我如醉如狂，就像是在云间飞翔一般，畅快舒适。

　　　　赵凯开到无人处，会纵声狂叫，我却不觉得刺耳，情人的啸叫，就像四月的夜莺，婉转动听，犹如天籁。

第十八章　抽烟喝酒（）　
日子就这么悄悄地从指缝间溜走了，和赵凯在一起的日子我并不觉得很无聊，我倒是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好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我和赵凯的关系突飞猛进，连他手下的兄弟都说，没见过凯哥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还夸我有能耐呢。

　　　　我有什么能耐呢，我暗自好笑，我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我那时候想，我能和赵凯走在一起，应该就是缘分吧。不过我听他兄弟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得到他们的认可，赵凯脸上也会有光的。

　　　　赵凯听完他兄弟的话后，微笑不语，拉起我的手，在他脸颊处蹭了蹭，我心里一阵甜蜜。这般举动引得他的一帮兄弟连连起哄，嘘声不止，我也被他们弄得很不好意思。转头看向赵凯，赵凯凝视着我，眼里全是温情，看得我脸红心跳。

　　　　虽然我和赵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我还是会被他一些突然而来的小甜蜜、小惊喜所打动，初涉恋爱，我是一个极容易满足和感动的女孩子。

　　　　至于课业那边，我已经没有像初来这座城市时那么上心了，大学的课我已经不去听了，夜校还是会去，因为我害怕佟教授，怕他那种失望的目光，所以我尽量保持夜校的出勤，不想叫佟教授太失望了。

　　　　那天，我从夜校下了课，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往市区方向走，我和赵凯约好了见面的。我们学校离赵凯看的场子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不想打的，最近电视里经常放一些单身女人遭遇不测，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