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自嘲般的摇头笑道:“我洛君鸿,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柔儿咬唇:“柔儿可以等。”
一年不够,那就两年。
洛君鸿从她坚定的眼神里感到一丝不安。这丫头,真是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他摸着下巴,似乎想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笑容也变得奸邪起来:“那好啊。只要柔儿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洛大哥一下,洛大哥就什么都听你的。”
一边说,一边把脸凑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了解柔儿了。像她这样的女子,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不似以前的某个人……
果然,柔儿满脸绯红地别过了脸:“我……我还是先回客栈。”
说完,逃也似的奔出了茶楼。
那娇弱而又慌张的背影,看得洛君鸿不由莞尔。
想起他的海棠妹在第一次被他戏弄的时候,也是如此地落荒而逃。
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书对了,就是在这里。江南。在他假装落水,被她救上岸后,那一个吻……
“哼!我还以为洛大庄主有多么痴情呢。原来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身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将洛大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只见秦家堡的秦大小姐正斜眼看着他,心情似乎很不好。
“你和叶飞都一个样,说来就来,说不见就不见。今天抱这个明天亲那个的,对女人用完就扔。我看你们啊,唯一不肯丢的就是那把剑!剑能做你们的老婆吗?”
“咳——”洛少大呛住了。
看来这位大小姐还在为一年前品剑大会上,叶飞拿了金凰便走人这一行为,大为不满。
“我和叶兄不一样。”洛君鸿不紧不慢地为自己辩解,“叶兄是爱剑如命,我是爱妻如命。可惜,尚未有人愿意做我的老婆。那在下就只好广撒网,多播种咯。”
秦楚楚翻了个白眼。你个种马!
“我爹听说你来了江南,叫我亲自请你去秦家堡走一趟。怎样,洛大少肯不肯赏这个脸啊?”
秦楚楚两手叉腰,嘴上说的虽是邀请的话,脸上却是一副你爱来不来的表情。
要不是秦家堡有难当头,她才不会屈尊,去请一个在江湖上早就名声臭掉了的人。
洛君鸿倾身,冲她勾勾眉角,电力十足地笑了笑:“去。我洛君鸿从不拒绝美人的邀请。”
美人?
秦楚楚觉得,这男人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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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个月秦家堡收到了骷髅令后,秦汉林便紧锣密鼓,派人联络各大门派,要搞一次声势浩当的全国武林代表大会。
像他这样年纪的人,大都很喜欢开大会的。
为了能够尽展自己老当益壮的雄风,以及当年武林第二美男的余韵风姿,秦老堡主千辛万苦找到洛君鸿,想要请他做形象顾问。
对了。你们没听错。就是负责穿衣,耍酷,撒花瓣,制造气场的那种形象顾问。
因为这些都是洛大少最拿手的东西。
所以说,长得太好看的人,想法都是很奇怪的。
当洛君鸿风风火火地赶到秦家堡时,秦汉林正对着新扩招的“形象顾问工作小组”作“简单”的入职介绍。
讲话内容从他少年时候的情史,到青年时候的发迹史,再到中年育儿经,老年养生论。最后才切入正题,讨论起当今武林危急的局势。
他说得忘乎所以,丝毫没有发觉台下的十个人打哈欠的打哈欠,猜拳的猜拳,吃零食的吃零食,传纸条的传纸条,下井字棋的下井子棋……默。整一个不良高中的古代翻版。
直到他讲到内急,才终于决定收尾。
“从今天起,洛大少就是你们的组长。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秦老堡主将洛君鸿拉了过来,握着他的手,满怀鸡冻:“洛少,这次武林大会上老夫的形象就全靠你啦!”
洛君鸿抽着嘴角:“不知道秦盟主希望以什么形象示人呢?”
秦汉林老眼发光,仰望苍穹,豪情万丈地迸出俩字:“——要萌!”
“噗——”
台下某个正在啃着鸭梨的小盆友,将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鸭梨,全部欢快地喷在了洛大少的脸上。
传说中的鸭梨
洛大少此刻的脸色,简直可以去cosplay包黑子——不用化妆的那种。
居然!有人胆大到敢往他那风华绝代的脸上吐垃圾!?
“方才,是谁在吃鸭梨的,嗯?”
白花花的梨肉掺合着口水,滴滴答答地从洛大少抽搐的脸颊上滑落下来。滑稽的模样加上狰狞的表情,效果很是震撼!
“吐垃圾”的人被吓了一跳。小手一颤,藏在怀里的半个鸭梨咕噜滚下了地。
正好落在洛大少的脚跟边。
罪证确凿,这下逃也逃不掉了。
肇事者只好低头躬腰,惴惴不安地走了上去。然后,扑通一声膜拜在洛大少的脚下。
“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偷厨房里的鸭梨吃。请洛大少将小的发落到厨房烧火去吧!”
一边说,一边不忘伸手去捡那鸭梨。
洛大少抽着眉,一脚踩了下去。用剑戳他的背道:“像你这样的人才烧火太浪费了。武林大会之前,你就跟着我,做本少的随身小厮吧。”
显然,洛大少压抑了一年的玩人的欲望又被勾了起来。
那人抬头,满脸土灰,看不出长什么样。只看见小泪哗啦啦地淌。
洛君鸿甩甩头发:“你不用太感动,做我的随身侍从是很辛苦的。”
“不是的洛少。”那人泪得更凶猛,“是你的脚……踩在小的手上了……”
“哦?本少还以为,踩了一堆狗屎呢。”
他就是故意的。怎样怎样怎样?
……
在场的人全都默哀了。就连秦老堡主在内。同情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个小厮。
做洛大少的贴身跟班?咳,不死也得褪层皮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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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黑暗中,一只印着鞋印的小手,轻轻推了下墙角里的白玉老虎像。石墙上顿时出现一道暗门,轰隆隆地打了开。
那人灵巧地钻了进去。压低声音喊道:“花无常,是我!你快出来!”
密室里“嚓”地划出一道火光。照亮了倚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白色人影。
面色苍白而又憔悴,好像病入膏肓,终年不见日光的病人般。
“咳——咳——原来是小有喜。咳——今日怎么那么早就来取药了?”白衣人每说一句,就要停下来咳嗽许久。额间冷汗密布,呼吸也十分困难。
“花无常,你脑尸丹的毒又发作了?”
花无常举起手中的火褶子照向她。一看见她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虚弱地笑了笑:“你为何,总是把自己弄得一副炮灰样?”
其实,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炮灰”揉揉鼻子,嘿嘿笑道:“做炮灰是我毕生的志愿。不惹人注意,不招人爱,也不招人恨,多好啊。”
轻松的语气,在花无常听来,却是满满的辛酸。他感慨道:“也是,至少你现在这个样子,洛君鸿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认出你。”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别忘了,外面也有我的耳朵和眼睛在的。”想到孜儿,花无常会心一笑。
“炮灰”往墙角一蹲,垂头丧气:“以后,我恐怕不能每天都来看你了。”
“放心,你的药,我都替你准备好了。”花无常从怀里取出一只檀木小瓶,递给了她,“这是三日份的定魂草,记得每日日落前一定要服下。”
“啊,才三日啊?我要跟着洛少一直到武林大会那天的。”
掰手指数数,起码还有七八天。
花无常为难:“等孜儿采来了新的,再给你便是。”
某人泪:“那你就每天祈祷,我能活着等到那一天吧……”
花无常拍她肩,劝道:“要不咱们去找洛大少,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的!”某喜嘟嘴,“再说,人家现在过得多风流快活,恐怕早就把我们给忘了。”
花无常道:“我看未必。洛少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林有喜切了一声:“求人不如求己。花无常,做人要有骨气!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那根千年人参弄到手,替你解了脑尸丹的毒的!”
花无常愣愣地看着她,忽然,噗哧笑出声来:“好好。我信你。”
这一年来,好歹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地过来了。花无常知道,虽然某喜平时嘻嘻哈哈的,但认真起来却比谁都认真。只要是她允诺过的事,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做到。
“小有喜。”花无常忽然问道,“那你信不信我呢?”
林有喜用熊掌重重拍了下他的背:“那当然!你为了救我,连脑尸丹的解药都可以不要。放心好了!不管你今后残废了还是智障了,大哥我都会罩你一辈子的!”
花无常抽眉。童鞋,咒人不带这样的好不好。
“你又怎么知道,当初我开的那副药方子是为了驱除女魔头的魂魄,而不是你的呢?” 他的口气似真似假,像是玩笑话,又不像。
林有喜神色微微一滞。随后抱臂,哼哼冷笑:“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丢下你不管。老子才不会中你的计呢!”
花无常无力地咳了两下:“你就是太傻,太天真了。”
“我还很黄,很暴力呢!,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某喜嘎哒噶哒地捏了两下拳头,“你给老子乖乖地蹲着,三日后我一定拿着人参来找你!”
“好好。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蹲着。”花无常的心里悠悠荡起一股暖意。
突然觉得,这密室里的生活,也并非那么糟糕。
只是挂在嘴角的微笑,在林有喜离去后不久,又被一抹浓浓的忧愁所代替。
脑尸丹的解药,他又何尝不想要呢?
一年前开的那副方子,根本就是用来杀她的精魄的。只是没料到,这丫头的求生欲念竟会如此强烈。依旧霸占着这副身体不肯走。以至于现在,白天里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林有喜,到了晚上,便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骷髅岛小主子。
任务失败,小主子自然不会放过他。弄得他这一年来只好东躲西藏的。到了晚上,更是提心吊胆,生怕女魔头会寻来。
真是愁煞死他了。
花无常正头痛地捶着脑袋,暗门“轰”的一声又打了开。一个书童打扮的小童走了进来。
“少爷。你为什么才给她三日量的定魂草?再吃上十日,便满一年了。到时候,这身体就完完全全是小主子的了啊!”
孜儿看着他家少爷日渐萎靡的气色,心里一阵难过。小泪直在眼里打转:“你要是狠不下心,孜儿替你去做。”
花无常困难地摆摆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再等一等吧。”
孜儿咬牙,沉默地走上前,在他胸前胡乱摸起来。
“孜儿,你这是做什么!”花无常已虚弱地无法回手,只能任由他将藏在衣里的最后一瓶定魂草给夺了去。
孜儿将檀木小瓶紧紧攥在手里,狠狠道:“她等得,少爷却等不得。她不死,少爷就得死。”
花无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胸口因为气急而一阵绞痛:“不可!我是你少爷,快把瓶子还来!”
他扑过去,却软软地趴倒在地上。
而孜儿早就头也不回地钻出了密室。
“不可……不可以杀她……”花无常昏倒在冰冷的地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孜儿说得对,如果再拿不到脑尸丹的解药,就算是千年人参也回天乏力。
但他就是下不了手。
一年的朝夕相处,就算是木头放在水里煮,也能煮出熟味来了。更何况是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呢?
那人明明就自身难保,却偏偏还要来到这秦家堡,为他去偷千年人参。
明明是敌人,却偏要把他当作朋友来对待。
呵……真是个愚蠢透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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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笨,林四。”
洛君鸿站在树下,两手叉在胸前,幸灾乐祸地看着林有喜像只考拉一样挂在树枝上。
“林四”望了眼勾在枝上的风筝,满目幽怨:“洛少,你明明会轻功的,干吗不自己上来?”
洛君鸿掸掸衣袖:“我的轻功天下无双,岂能用来爬树?”
林四望天。好吧,她差点忘了洛大少的轻功只是用来凹造型的……
她颤颤微微地伸长了胳膊,一点点挪向枝头。
眼看着就差一寸便能够到了,这时候忽然刮来阵妖风——
风筝呼哧一下,又飘到了另一棵树上。
啊——!!!
某喜抓狂!
这已经是她爬的第六棵树了!为何每次在关键时刻都会来那么一阵怪风?
“洛少,要不,咱就放这风筝一个自由吧?”泪眼汪汪。再爬下去,她的手都要磨破了。
洛君鸿挑眉:“不行。本少还没玩够。”
KAO! 你那么喜欢玩,怎么不自己上来玩!?
林四忍泪,抱着树干滑了下来。等到再爬的时候,特地生了个心眼。
她总觉得,洛君鸿一定在搞什么鬼。
果然,当她正要伸手去够那风筝的时候。洛大少两掌一挥,用内力迸出一阵疾风,将风筝再一次的高高吹了起来。
然后,很快地收掌。若无其事地整整衣服,看看天边,赏赏白云。
这一切,全部都被林四用眼角的余光看得一清二楚!
好啊!洛君鸿,一年不见,你真是变本加厉的阴险了!
某喜气得咬牙切齿:“洛少,我要下来了!”
她勒紧了裤腰带。心一横,眼一闭。以熊扑之势,重重地砸向了洛大少抽笑着的脸……
传说中的大小
当林有喜一屁股坐在洛大少的胸口上时,某洛再也笑不出来了。
嗯。林四,你很好。彻底将洛少激怒了。
先是用鸭梨暗算了他风流倜傥的脸,然后又用屁股玷污了他最引以为豪的——宽——厚——滴胸膛。
很好,你死定了!
“林四。本少现在想洗个澡,你去打点热水到我房里来。”
洛大少语气平静,表情和谐。但林有喜却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人家都说,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这样的……
一步一流泪地提着水桶,抖抖颤颤地推开了洛君鸿的房门。
“洛少,水来了。”
从屏风后面隐隐透出个人影:“嗯。你过来,替本少宽衣。”
BIU——
林有喜还没过去,鼻血就已经水漫金山。
她低头移到洛君鸿的背后,尽量不去看那副健硕的身躯。只用两根手指,捏起他的衣服,一层一层地扒。
洛君鸿的身子似乎抖了一下:“林四,你弄得我很痒。动作快点。”
某喜吸吸鼻血。洛少,你也弄得人家鼻子很痒啊……
褪去最后一件亵衣,洛君鸿古铜色的皮肤赫然暴露在眼前。
他微微侧过头,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林有喜身上。见她缩头缩脑的样子,嘴角不由挑起一道坏笑来:“怎么停下了?还有下身呢。”
嗷嗷——!!!洛少,你个暴露癖!这可是你逼她的!
林有喜狠抓了一通头发。仰头,闭眼,一声狂吼后粗暴地扯掉了他的裤腰带,随后抬腿一脚将他踢进了浴桶里。
地上衣裤纷乱,水花四溅,洛大少两腿倒插在水面上。搞得像JIAN杀现场一样……囧里个囧。
某喜捂眼奔逃:“洛少,你慢慢洗!小的先出去了!”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从水桶里伸出一条滑溜溜,湿漉漉的手臂来,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只听见通的一声,某喜后仰八叉,光荣落水。
噗噗地吐出两口洗澡水,虎擦了通脸。等她好不容易坐起来时,正好对上洛大少那两道明亮有神的目光。
“洛少!你这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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