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盛既然瞒着她,她也不会去问他,只是一直偷偷的查着十多年以前公司的账单还有家里的花费。可惜如何单凭公司的账单就能让她查出问题的话,那么伍盛又凭借什么躲过警察的眼呢?
所以她根本没查出什么,不过倒也能大概算出,公司里十几年前的账根本没办法让他一口气买下那么多的地送给重叔他们。
因着担心许维远的事,伍凌菲干起活来也没什么精神,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两个星期,某天去公司便听公司里的员工在说许维远,又说许维远两个星期不见,像是变了个样似的。
伍凌菲精神一震,拔腿就往办公室里冲,一进门就见伍思霖呆在办公室里,和许维远面对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见着伍凌菲推门进去,伍思霖怒道:“这么大的人了就不知道进门前要敲门吗?”
伍凌菲不理会她,只是看着许维远。
许维远显然瘦了,也变得白了,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且还是一样的面瘫。
伍凌菲不由得想,也许下面员工说许维远变了,是说许维远白了瘦了吧?
白了的许维远真的和以前差别挺大的,如果说以前的许维远是带着煞气和冷气的,那么白了瘦了精神不好的许维远,却是带着书生气的,似乎一下子弱了不少,斯斯文文的坐在办公桌上,面瘫着脸看着她和伍思霖。
伍凌菲有太多的问题,但这个时候却发现什么也问不出口,只是张了张嘴,便又闭上了,转身出了门,去伍思霖那边将东西搬了过来。
伍思霖还站在许维远面前,拿着一份资料也不知再讨论什么。
伍凌菲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索性不理会他们,自个儿收拾着东西,抬头却见伍思霖和许维远两人的脑袋凑得越来越近了,她心下一酸,手里的书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说话的两人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却见伍凌菲正埋头收拾东西。伍思霖一咬牙,便见许维远看着伍凌菲的目光柔和,心下更是恨得狠了,紧攥着手咬牙切齿,而后她便听许维远说:“就这样吧。”
伍思霖还想说什么,许维远道:“就这样。”
伍思霖无奈,只好拿着文件下去。
伍凌菲见着伍思霖离开,轻哼了声开了笔记本埋头苦干,然而心却早就不在这上面了,听着许维远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心儿就砰砰砰的跳。
一方面是想着他的伤应该是好了吧?
一方面却又想到,他既然回来了,肯定是知道碟片的事了,他会不会怀疑是她毁了的?
伍凌菲心儿忐忑着,许维远却笑着弯下了腰:“我离开这几天,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伍凌菲强制冷静下来,鄙视道:“我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门口有脚步声,像是往这边过来,许维远勾了勾嘴角:“真没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有什么事要问我的,下班后就跟我回家。”
伍凌菲嘴硬道:“才没什么要问你的呢!”
说着,有人敲了敲门,许维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回了他的办公桌上,小穆抱着东西推门进来,跟许维远问了声好,便收拾起东西来。
她心态坦然,也没有多看许维远和伍凌菲一眼,但伍凌菲却总觉得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不过小穆这坦然的态度倒是让她觉得欣赏。
伍凌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去找许维远,但她却确实有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比如说,问问他手里到底有她父亲多少的证据?
又比如说,他这次为什么会受伤,那些信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午休的时候一个人呆在阳台上吹了很久的风,最后还是没有去。
她知道,这些问题,许维远根本就不会说,问了也是白问,所以她又何必要去呢?
而她也知道,她没有去许维远肯定会很生气。她一整个晚上都坐立不安,吃饭的时候还洒了汤,让苏雅媛冷嘲热讽了两句。
也幸好苏雅媛自从那次在门口嘲讽她让伍盛狠训了一番后,当着伍盛的面,她好歹知道收敛了一点,这会儿也不过说了两句而已。
伍凌菲再一次失眠了,想着许维远等着她的画面,又觉得也许自己太自恋了,或许许维远根本就没等她。
第二天伍凌菲去上班的时候心情是忐忑的。但是许维远却一切正常,面对伍凌菲的时候,还是那淡淡的神情,似乎昨天晚上伍凌菲的爽约根本就不曾存在。
也不像是他,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发一大通的火,甚至在昨晚就冲过来找她。
他的性子其实也是很暴躁很没有耐心的。
可现在他却跟个无事人似的。
伍凌菲不淡定了,她很想知道,许维远找她是为了什么。
可惜她错过了昨晚的约定……
一天的时间在伍凌菲的魂不守舍中过去了,当天晚上,伍凌菲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是陆一寒,说司曼受了伤,又被通缉,想问问她,有什么地方能让她住一阵?
伍凌菲震惊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陆一寒像是很急,又催了一句。
她这才回了句,说有个地方能让她们住一阵,不过可能不太安全。
陆一寒笑道,有地方住就好,其他的他自会去处理。
既然陆一寒这么说了,伍凌菲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带了钥匙便出去,陆一寒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偏僻,如果打车去,又怕想起司曼现在被通缉的身份,而且照陆一寒所说,司曼现在身上还有些伤,实在不能见人。
她没办法,只好向伍盛借了车,又说要去见一个朋友,天太晚了不想打车去,怕回来晚了没车。
她的解释也还可以,伍盛不疑有他,将车给了她,又说改天给她买车。
如今家里的车不少,至少苏雅媛和伍思霖都是有车的,今年伍宇煊满了十八,苏雅媛便缠着伍盛送了一辆车给他,说起来也就只有伍凌菲没有车了。
当年伍盛就曾提起要给她买车的事,可苏雅媛一听,就开始在她面前念叨,说伍思霖买车的钱就是伍思霖赚的,又说伍思霖这孩子好,顾家,不会乱花钱。哪像有些人,家里好好的舍不得住非要买一套房,现在又想要车了如何如何,念得伍凌菲烦了,索性也不买了。
这会儿见伍盛又提起这话,她笑了笑,说自己已经攒够了钱,明天自己会去挑一辆车。
☆、第五十七章 许维远的严密计划
这会儿见伍盛又提起这话,她笑了笑,说自己已经攒够了钱,明天自己会去挑一辆车。
其实伍凌菲能攒多少钱呢?能买的也不过是那些普通车,跟伍思霖几百万的豪车没得比。
不过至少是自己的钱不是?
她一边开着伍盛的车,打了导航,七拐八弯的总算到了陆一寒所说的地方,果然够偏僻。
陆一寒一见是她,抱起了司曼急冲冲的上了车,又用衣服捂住了司曼的伤口,不让血落在车上。
伍凌菲让他浑身的血迹吓了一跳,看司曼这伤,肯定是要去医院的,可她现在被通缉,医院怎么能去?
她有些慌了,特别是在看到司曼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更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倒是陆一寒道:“先到你家去吧,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伍凌菲应了声,带着他们到了她那间跟许维远住对面的家。
许维远家的灯亮着,她的心不知为啥突然一紧,开了门连忙进去,又锁上了连客厅的灯都不敢开,开了许维远看不见的房间的灯,又道:“许维远回到这边来住了。”
陆一寒显然吓了一跳,拧紧了眉头:“你说他现在就在你家对面?”
伍凌菲点了点头,见陆一寒脸色不好,直觉情况会更糟,不由得又问道:“我那次见你和他似乎有些矛盾,现在住在这里没问题吧?”
“何止是有些矛盾!”陆一寒冷笑了声,便又沉默了下来,深呼吸了口气道:“先将她的伤口处理一下,其他的等一会儿再说吧。”
司曼的伤口在小腹上,是刀伤。到底男女有别,陆一寒只能拜托伍凌菲帮忙清理,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伤口很大,现在不处理肯定不行,她皱紧了眉头,又道:“这样拖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见许维远有个医生朋友,也许能帮一帮?”
陆一寒一听这个顿时就冷笑出声:“找许维远?呵,若不是他司曼怎么会受伤?这个时候找许维远?这不是找死吗?!”
“什么?”伍凌菲吃了一惊,像是吓到了,睁大了眼睛,又问道:“他怎么会害得司曼姐这样?他和司曼姐无冤无仇的……”
伍凌菲说着,不由得一顿,什么跟司曼姐无冤无仇?若不是许维远,司曼姐现在多幸福呀?只怕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是,要说恨也是司曼恨他吧?难道司曼做了什么,许维远才这么反击?
这点伍凌菲还真猜对了,只不过事情也不这么简单,见伍凌菲问起,陆一寒斟酌了许久,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之前司曼一直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也不想拖累于你。但我想着,有些也必须让你知道。”
他说着,便先从司曼的小帮派开始说起。
司曼之前是个小白领,后来郭纬被抓后,她辞了职,入了郭纬所在的帮派,又一步一步的成了这个小帮派的老大,这期间的艰辛,又岂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
伍凌菲问陆一寒,为什么司曼要这么做?明知道郭纬就是因为干了坏事被抓,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陆一寒脸色涨红,显然很是激动:“为什么?司曼还不是为了报仇!郭纬这小子我也见过,挺老实的一个人,就是心眼有点小,有点贪小便宜。本来我是不赞同他们在一起,司曼家里什么没有?至于去找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哪知,司曼就这么被人给盯上了,歹徒不仅要财,还要色,司曼挣扎不过,就这么被得了手!而郭纬那小子也是够愣,得知后居然在炎炎烈日下找了好些天,将人给找了出来,而后杀了。
法律就是这样,杀人必须偿命,如果是案发当场杀人,那么还可以说是为了自卫,可这都案发过去好几天了,他才跑到人家家里杀了人,这就不是自卫了,而是预谋杀人了!
“这套子设得好啊!”陆一寒冷笑,道:“郭纬一审就是死刑,他咬紧牙关,死也不肯说司曼被夺去了身子的事,司曼也打定了主意,郭纬一死她就跟着去。若不是这事让我知道了,也许他们两个就真的傻乎乎的……”
后面他没有说,只是冷笑,伍凌菲倒是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这事不是意外?难道是有人要害司曼姐?”
陆一寒冷笑:“这事情根本就是冲着郭纬去的,可惜他的计谋用得好,直接从司曼这边下手,最后还给弄得死无对证,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还是到了后来才查出来。”
当年的歹徒只有一人,郭纬冲动,冲上去就直接动手杀了,这人都死了,还哪里有什么证据?而且,歹毒劫财劫色这事情多得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某些人的计谋,更何况,郭纬是个帮派小混混一事,更是让人忽略了许多的细节,两个小混混厮杀,还用得着什么隐情?小混混,已经成了坏人的等义词。
伍凌菲问他,是谁要害郭纬,而且还是从司曼下手。
陆一寒道:“是许维远。”
虽然看着陆一寒的态度,伍凌菲已经隐约猜到,可陆一寒说的时候,伍凌菲还是吃了一惊,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她问,许维远为什么要这么做,许维远没有道理要这么做。
当年陆一寒发现这事的时候,也是诧异了一番。
许维远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小得让他不敢相信那些计划都是他策划的。可是越是调查,能查出的东西也就越多。他看着伍凌菲,将十多年前郭纬当保安,伍思霖叫郭纬打人的事情说了。
一宗接一宗的事情下来,伍凌菲只觉得大脑都是空的,愣愣的道:“郭纬还曾在那小区当过保安?”
她是真的没印象了。当年伍凌菲不过七岁,小孩子的记忆都很短,哪里会记得谁谁谁当过保安呢?还不是她家的保安,而是小区里的,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不见得会碰上一面。
陆一寒见她不记得了,也没解释,只是道:“当年郭纬也不过二十一岁,他没读过大学,初中毕业后就四处打工,人也贪财,听见打了就有钱,他便打了,将那十岁大的孩子打得瘫在了地上,后来就直接被小区给开除了。”
伍凌菲想起在牢里见到的大哥哥,郭纬居然会是个连小孩子都下得了手的人!
陆一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摇了摇头道:“便是因为这点,我才不喜欢他。他做人没有原则。只是对司曼却是真的很好。据说他被开除后便在司曼的公司当保安,当时司曼还在读大学,偶尔去公司里帮忙,这才认识了他。”
伍凌菲点了点头,陆一寒又说起之前的事情,道:“你可知道被打的孩子是谁?”
伍凌菲自然也是猜到了,道:“你是说许维远?”
许维远曾去过她家?曾遇过伍思霖,曾让人当乞丐打过……她隐隐觉得心疼。
果然,陆一寒说是,又说起设计陷害的事,说许维远十五岁的时候就害过郭纬一次,可惜郭纬没能坐牢,他也没将郭纬怎么样,后来十七岁的许维远到医院检查,才发现了脸部的病和那处地方的问题,当时的许维远心如死灰,更是恨极了郭纬和伍思霖,这才设计陷害了他。
陆一寒说着说着脸上带上了佩服的神情:“他当年不过十七便能设下这么严密的计谋,甚至算好了每个人的反应,我不得不说,他很厉害。只是也够心狠手辣!”
许维远之所以会从司曼下手,就是知道郭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抢劫犯,而他也算清了这件事他们一定不会报警,不会张扬。而且,更是看清了郭纬这个人,知道他冲动,不计后果,一定会杀了抢劫犯……
这个报复,害得司曼失去了干净的身子,害死了一个抢劫犯,更是差点害得郭纬被枪毙,果然,许维远太心狠手辣。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心很乱,脑子也是空空的。
陆一寒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也是很久之后,他调查许维远才发现他接触过抢劫犯,继而猜出了后面的事情,可惜,他没有证据,只能让许维远这么逍遥法外。
伍凌菲空荡荡的脑子在听到逍遥法外这一词,顿时一震,人又冷静了下来,她摸了摸司曼的额头,见没有发烧,便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么这次的事,是司曼姐找许维远报仇才给弄成这样?”
陆一寒道:“也可以这么说,之前司曼有门生意,让许维远报了警给搅合了。之后司曼便寻了个机会,在美国那边叫人砍了许维远一刀,而许维远这次更是来狠的,叫一班警察扮成了毒贩子,引了司曼出门,一见面就直接开枪!”
其实之前陆一寒已经有所防备,可那帮子警察也太能装,连接头的话都带着一股子的混混味,竟然连司曼都看不出问题来!
这次死得很惨,带去的二十几个兄弟死的死抓的抓,也就司曼向来谨慎,反手抢了枪逃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他到底害死多少人
而这时伍凌菲才知道这不是刀伤而是枪伤,刀伤是因为为了取出子弹,给划出来的口子,而口子还是司曼自己给划的!
伍凌菲打了个寒颤,脑子里开始整理这些信息。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许维远居然跟司曼多次交手,甚至两人都受了重伤。
她问:“许维远怎么跑到美国去了?”
陆一寒道:“就前些天,你不知道?”
伍凌菲摇了摇头,陆一寒道:“你弟刚走,第二天许维远也跟了去了。”
原来请假是为了去美国?而后才刚下飞机不久,就让司曼给……
当时若不是正好查到了许维远的身上,陆一寒也不知道许维远去美国,得知他去美国后,司曼便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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