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小七,他对生活又产生了希望。再也不是那个无欲无求,不喜不怒的人。
他脱下衣服,撕成条,紧紧扎紧后背伤口。他在心中平静的自己说:小七,无论你在哪,我一定会找到你。
他对这个小小的山谷太过熟悉,找疗伤草药,食物,运气疗伤,一切进展的相当顺利。这寒雪谷就是疗伤圣地。大约过了五六天,从山上飞下来一只黄雀。在山谷里环绕。这很不寻常,因为周霁雪在寒雪谷里从未见过有鸟儿飞来。
他抓住黄雀,看见黄雀的爪子上系了一个竹筒。打开,一卷小字,一支细小的炭笔“主人安好?赵三。”
“安好。小七六日前被劫,找到她。”
接到周霁雪命令的赵三,并没有急着找人。首先找内鬼。
因为周霁雪和小七是临时决定下思过崖。两人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云谷门内人。周霁雪走之前,将赵三叫到跟前,安排好云谷内隐卫的杂事。
主子闭关,是件大事,他又将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另外两个副手。所以知道周霁雪下思过崖确切时间的人只有赵三和另外两个人,连阿朵都不知道。
接到黄雀传书,赵三非常镇定的将两名副手招来。轻松抓住。
严刑拷问。一人很快的洗脱的嫌疑。
另外一人,被折磨的只求速死后最后招认,有人趁着山谷进客,拿他在山谷外的老娘的性命逼他就范。而且那副手还招认,谷中被收买的隐卫不止他一人。
那些人说,并不会伤害周霁雪。只是为了抓住小七。
隐卫里许多人对小七不满。因为小七把周霁雪迷的七荤八素,原本就不想报仇的心思,现在越发的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避世而活。小七被害坠崖,周霁雪居然也不要命的跳崖救人。再说周霁雪为了小七,放弃了和夏国贺兰氏的联姻。贺兰柔那是夏国护国公的独女,护国公手握整个夏国的兵力。若有贺兰氏帮助,何愁大仇难报。若没有小七,就算周霁雪不喜欢贺兰柔,还是会娶了贺兰柔。
所以小七是祸害。必须除之。
这一部分人认为,除掉小七是对周霁雪对整个隐卫好。并算不得背叛周霁雪。
赵三答应给这副手一个干净利索的了断。但是必须回答,将小七送去哪里。
那人答,夏国,护国公府。随后自尽。
赵三想了,三天前,谷们开过一次,运进了一批山谷需要的过冬物资。小七一定是三天前就已经被运了出去。
赵三立刻将此事告诉元清,元清撤去山谷的阵法,放了赵三等人出去追。
一行人一直追到夏国都城庆州,在护国公府的后门拦住一辆装满瓜果蔬菜的马车。将小七从车厢底部夹层里救了出来。
小七一直都在昏睡中,赵三找来名医给小七号脉,发现小七中了一种相当厉害的使人一直深睡的迷药。
解毒并不难,但是解了毒,至少也还要睡一个月才能醒。每天还得用参片吊着命,还得人伺候着喂水。身边必须有人照顾,小七才不会因为脱水不能进食死去。
赵三也不敢将小七带回云谷,因为他暂时还腾不出手来去查内鬼。他只能写信给周霁雪,把情况写清楚。
两三天后,周霁雪回复,将小七送进卫国夜行卫诏狱。
周霁雪这么做的原因完全逼不得已,他自己暂时上不去,别人也无法将小七送下来。山谷里已经不安全,山谷外更不安全。
到底是不是贺兰氏的人想杀小七,这他还不能断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陈焱想抓住小七,想的快发疯。如此这般,他越是想抓住小七,就把小七送到他眼皮子底下。诏狱里有冉家的钉子,将小七送进诏狱,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内,再合适不过。再说如果把小七放在别处,小七醒来一定是拼了命也要回云谷来找他。可是山谷外的阵法她根本就进不来,就算进来了,内鬼会对小七做什么,他根本无法预料。
所以卫国夜行卫的诏狱是最好的选择。那里足够封闭,足够安全。他宁愿让小七谁也接触不到,孤独寂寞,也不愿意小七冒着危险回来找他。他的生命里已经不想再经受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他经受不起。
他明白自己的自私,剥夺了小七的知情,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在他还不能彻底的保护小七之前,他只能自私的让小七与世隔绝,绝对安全的被关在诏狱里。
等着他,归来。
五个月后,那只许久不见的小黄雀带着书信再一次飞下了寒雪谷,已在潭水中入定十日未动过的周霁雪,伸手,将在他头顶三尺高处盘旋的黄雀,用真气吸入手中,他仔细的看了赵三的汇报。
这个不省事的小家伙——居然敢主动去陈焱府中找清荷。还好清荷只知道他在养伤,如果将小七丢进诏狱这件事,不是由他来解释,而是由别人口中说出来。天知道小七那性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周霁雪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收功,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提气,一跃而起,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在此时的周霁雪看来又是一番心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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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我做一枚安静的美男子
内啥,每天看文的人不少,为啥留言越来越冷清
难道大家都做安静的美男子去了?搞得我,评论奖都发不出去了。
(010)和风细雨的小甜蜜()
当周霁雪带着小七准确无误的到达了紫竹院的两扇圆拱形木门边,终于放开了搂住小七的双手,但是小七的一双手却死死的环住周霁雪,如铁箍一样,紧紧地。
周霁雪拍了拍小七的后背,唇间洋溢着浓浓的笑“有什么话进去说,别站在门口。”
小七却像是根本听不见,也不说话,动也不动。
周霁雪问,“这是你的住处,你是主,我是客你总得请我进去瞧瞧吧?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在外面站着吧?”
小七这才仰起脸,满脸的泪,小手紧紧抓着握着周霁雪的衣袍,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对着周霁雪吼,“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我消息?你可知道我多难过?你可知道我哭了多少次,每次会哭了多久?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每天不管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要一想到你,就像被人挂在火堆上,烤的难受。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要给我一个消息吧?难道在你心目里,我就一点事都不能担当?为什么连清荷姐姐都知道你好好的,我却还在煎熬?太不公平了,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你的一切我却一无所知。太不公平了,对我太不公平了!”
小七眼里的泪哗哗的流,她太委屈了,想想身边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只能憋着,压着。终于有一天一切的担忧,一切的压抑到了结束的时候,她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原本一块已经碎裂的琉璃,被自己用血肉粘粘贴贴,满是裂痕的粘合好了。此时此刻,当她终于再一次听见周霁雪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杜若般的气息,于是她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彻彻底底的碎裂,她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脚下,满是锋利如刀的碎片,仿佛见到自己光着脚鲜血淋漓的站在这些碎片上面。
周霁雪任由着小七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眼中噙着笑,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颗一颗一颗的帮小七捏住泪珠。如果可以他想用世上最华美的线串起着一颗颗的晶莹剔透为他而流下的泪。
“乖,别哭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小七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周霁雪说的话,她只能用自己的哭泣和眼泪来回报所有对他的狠心绝情。
那扇圆拱形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六十岁的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穿着蓝布裙衫的老妈子露出脸来,“七少爷,还是进来说话吧。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我老婆子都看不下去。别在站在门口丢人现眼了。”
小七现在还能听进去谁的话?天王老子她也不管了。一个劲的抓着周霁雪哭。
周霁雪被缠的没办法,索性直接将小七连拖带拽,进了院子。秦妈赶忙将门关上,“罪过罪过,想我家老爷英明神武,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儿子。真是不知道造什么孽。”
周霁雪嘴角抽了抽,这老太太这毕竟不是他的人,所以他什么话也不能说,还得陪着笑脸。
秦妈继续发话了,“哎,我说你汉子,看上去出身不错,长的也不错,不去找女人寻欢作乐,缠着我们家小七少爷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小七少爷年纪小,不懂事,很好骗啊?”
周霁雪头上乌云滚滚,他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觉得和个老太太计较什么?随她去说。
结果秦妈说着说着,直接上手来拽小七,“我说,七少爷,老爷夫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快松开。”
小七拽着周霁雪的衣服,哭嚷着,“不松,不松就是不松!”
秦妈火了,一转身去了自己屋里,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把小扫帚,对着小七就打,“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替老爷夫人打死你。”
周霁雪看着在自己怀里哭闹的人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就算他再不想和个老太太计较,也不能眼看着有人欺负小七啊。但他又不能动手。怎么办呢?
只能调动体内真气,当秦妈的手脚还没靠近小七的时候,整个人似乎碰到了一面无形的墙,直接将她弹开。老太太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下小七被吓着了,秦妈在就等于看着她长大,家里的老仆人。要是把她摔坏了,老娘绝对饶不了她。她立马松开了周霁雪,跑到秦妈面前,“秦妈?你没事吧?”
秦妈二话不说,抄起扫把又想抽小七,周霁雪一步上前,握住了秦妈的手臂,“大婶,打不得。我疼。”
秦妈翻了个白眼,“你是外人我不好揍你,小七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揍她。再说了我揍她,你疼什么。”
周霁雪一伸胳膊把小七搂怀里,“打在她身,痛在我心。”
小七差点没被恶心晕过去。
秦妈刚刚被拉着站起来,被周霁雪这句话寒的直哆嗦。将扫把直接丢地上,指着周霁雪骂,“你爹妈怎么生的你啊,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大姑娘还漂亮,说话阴阳怪气的,要丢人现眼去外头,别跑我们家来。”
周霁雪轻笑道:“长相是爹妈给的。我拒绝不了。我今儿就不走了,死皮赖脸的就赖在这了。”
小七也不知道哪根筋又开始拗上了,使了蛮力,推周霁雪,“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周霁雪笑呵呵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小七见推不动周霁雪,就用小拳上去打,当然只是小女子胡搅蛮缠撒娇似得打,周霁雪感觉小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身上,心里那个就像被灌了满满蜜。
周霁雪心甘情愿的挨着小七的小拳头,眼角眉梢满满的笑意:“我听说你如今是厉害了,进出卫皇宫如无人之地,几千翊卫眼睁睁的看着你跑了。厉害了就开始欺负人了。我还有伤在身,你就打吧,打坏了,你要伺候我一辈子。打死了你得给我守寡。你就接着打吧。”
小七立刻收住了小拳头,扒着周霁雪身上,左看右看,“伤在哪?”
秦妈在边上斜着眼看周霁雪,一个男人长的这么俊,脸皮比城墙厚的人再加上这张嘴,怪不得小七少爷被人骗走了。
周霁雪对小七说,“别在着看,去屋里,我告诉你我伤哪了。”
小七直点头。什么怨气委屈都不记得了。而且居然还主动扶了周霁雪,好像周霁雪突然成了重伤病号。
周霁雪嘴角含笑对秦妈挑了挑眉毛。秦妈身体抖了抖,颤了颤,嘴巴里叨叨着,妖怪,妖怪,乖乖的回自己屋去了。
当小白兔领着披着狼皮的大灰狼回了家,结果会发生什么呢?
小白兔能逃出大灰狼的魔爪吗?
千百年来,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灰狼会把小白兔吃的连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当周霁雪被小七搀扶着上了楼梯,进了卧房,关了门。
大灰狼揭开了披在身上的羊皮,露出了凶残的本性。
小七刚想关切的问具体的伤情,小嘴刚刚张开,就被周霁雪的唇压住,抱住。然后大灰狼的盛宴开始了。
吃的那个畅汗淋漓,吃的那个随心所欲,小七的身体像是上天专门为他准备的饕餮美食,那没有半两肉,只剩了一把骨头的身子,却让他无法自拔的贪恋。贪恋的索取着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当然,除了那最后一步。虽然很艰难,艰难的几乎让他崩溃,但是必须守住,这是他原则。
他坐起身来,将已经被他折腾的体无完肤,不能说话的小七抱了起来,一件一件的将被她脱掉的衣服,再一件一件的穿起来。手指梳,帮小七一缕一缕的整理如云一般的发丝。
小七整张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乌溜溜的眸子里,盛满了让周霁雪沉迷,迷醉的美酒。好像只在眨眼间,那美酒就会泼出来一些。
半年不见,这小东西好像又长大了些,身体蕴藏着那份如水的娇柔,几乎让周霁雪彻底沦陷。
还好,还好。他是周霁雪。还好,还好,他看挚爱小七就如挚爱自己的生命。所以对待小七,没有他忍不住的事。
小七用那双迷醉的眼睛盯着周霁雪,周霁雪用那双动情的眼睛看着小七。周霁雪心跳得厉害,没办法只能将小七直接拥在怀里,不去看她。
这时候小七也缓过来一些,感受着周霁雪传递过来鲜活的温暖,眼眶里的泪珠子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
周霁雪还在想怀里的小人儿怎么这么安静,等他平复好了,低头看小七,发现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满脸是泪。
周霁雪又不淡定了,搂着抱着哄着,忙活半天,小七终于吸溜吸溜着鼻涕问,“背后的伤给我瞧瞧。”
“一个疤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想看,我给你看别的地方。”周霁雪觉得这句话很有趣,自己边说边笑,结果说完了,看小七的反应,人家眼眶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这下周霁雪几乎是立刻,马上转过身,宽衣解带,小七从他的衣领后面往下扒拉,于是小七从来没见过的,师傅的后背这回终于见着了。只是原本好端端的一块莹润白皙的美玉,却偏偏生出一道两尺长,从左肩一直倒右肋下狰狞到可怕的疤痕。彻底的毁了原先那完美无缺的美丽。
从疤痕上看,完全没有缝合,完全是自生自灭的自我愈合。已经长好的暗红色的皮肉还朝外狰狞的翻着。
小七的手覆在这道丑陋的有些吓人的伤痕上,从头至尾,从尾至头。周霁雪能感觉到从小七指腹间流露出的颤抖,他估计他这个傻徒弟应该又在落泪了。所以也不管小七的手还停在他的背上,自己已将衣服拉起,低头系好衣带,“这事是里外勾结才做成的。那个人算是对我手下留情,就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那天他们在我们俩的早饭里下了东西。所以我们爬到半山腰就累的不行,所以我们才会输的那么惨。”
他穿戴好了,转过身,小七果然又是眼泪鼻涕一大把,周霁雪在屋里找了手巾,帮小七的花猫脸擦干净,“别哭了。再哭回头给你那些哥哥们瞧见了,以为我欺负你。以后我还怎么娶你。”
小七什么也不管,又是脑袋钻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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