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师傅宠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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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冶师傅宠萌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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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里一旦他看清楚了这双鞋,立刻就会惊醒。

    他开始思索,在他的记忆里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女子。他想过无数次,无数次的无数次,也记不起,在自己前十一年的岁月里出现过这样一个女子。

    于是他开始想,这女子估计就是鬼了。也许是另一个死在这地窖里的可怜鬼。想想不久的将来,可能自己可能也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可怜虫的梦里。

    他想估计等自己快死的时候,就肯定能看清楚这女子到底长什么样了。现在自己阳气还盛,所以鬼是不敢靠近的。

    他甚至有些期待,想早点看清楚这女子的长相。好歹有个鬼作伴,至少自己不必无止境的绝望下去。

    但是,可能人生就是这样让人意外。当你刚刚做好一个卑微的打算,事实却是你连一个卑微的权利不无法拥有。

    一到强烈的光,从小七的头顶射了下来。

    迷迷糊糊里,小七眯着眼睛,看着一个人影从光芒里走了下来。

    穿着浅灰汉人衣袍,瘦高挺拔的男子。因为光线的原因,小七根本看不清这男子的具体长相。外面的光太强烈,而地窖又太黑暗。极端的反差,让小七感觉这个人好像被切成了两片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黑暗里。两半单薄如纸,和在一起才是一个正常的人。

    这男子走到小七面前,小七微微抬头。

    那男子蹲下来,拔了塞在小七口中布,捏着他的下巴问,“绝望的滋味如何?”

    小七仅仅只是极端藐视地扫了那人一眼,人便昏了过去。

    男子捏着小七的下巴,摇了几下,发现小七真的昏了,喊了一嗓子,“阿朵,喂这小子喝点水。醒了以后,煮点米粥喂他吃。不能让他死了。”

    阿朵从上面探下来半个脑袋,“死了不就死了。”

    男子说,“孙青杉还是不要把他惹毛了,我还有些事未了。再说,我还真不想为难一个小孩子。”

    阿朵端着水走下地窖,煞有经验的一点一点的将水滴滴在小七的那已经干裂的唇上。

    阿朵看着小七本能的舔舐唇上的水珠,脸上不经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她身边的男子道:“他并无错。带他回来,也是因为我受了伤,他能做我挡箭牌。所以我不会杀他,你也不能。让他受点苦,那是因为他是孙青杉的儿子。咱们做事一码归一码。过几天,养好了,就把他放了。”

    阿朵气呼呼的将水罐子往地上一扔,“我不管了。”说着就要走。

    男子按住阿朵,“我从来没让你叫我主子。我一直也没当你是婢女。我一直将你当亲妹子看待。是不是这样,把你惯坏了?”

    ------题外话------

    男一号,是一个绝对的好人。所以才会被女主角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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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我和你爹的仇() 
阿朵立刻没了刚刚气势,低下头柔声道:“主子。我只是气不过。”

    那人言语淡淡,并不夹杂任何情感,“这小子并无罪,再说我们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说到底,主人,你还是太仁慈了。”

    男子微微笑了,沉默。仁慈?把一个小孩子丢尽绝望里折磨的半死,叫仁慈?

    阿朵看着自己的主人叹了口气,“我们找了这么多年,跑遍了整个卫国。才知道原来仇人在这里。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们这些年又在忙什么?”

    男子道:“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仇人只有一个,孙青杉。再说也让这小子吃了不少苦,够了。”

    阿朵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又扶起了水罐,一点一滴的水珠,喂了小七。

    有了水,小七很快的苏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那男子,小七沙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那人问,“你是想记住我的名字找我报仇吗?”

    “是的。”这两个字小七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人平静地说,“那你就记好了,我姓周,名霁雪。”

    小七嗤鼻哼了一句,“娘们的名字。”

    周霁雪笑了,“名字只是代号。爹妈给的,不能改。就和你一样,你无法选择你父母。”

    阿朵在边上冷了脸,“主子和他啰嗦什么?”

    周霁雪道:“你去煮点米粥。”

    阿朵明白这是周霁雪有意支开自己,怏怏哉地上了楼梯。

    阿朵走了,周霁雪拿起了水罐,一点一点的喂了小七喝水。小七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周霁雪喂多少,他喝多少。

    一罐水喂完,小七终于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活了。

    周霁雪问,“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小七继续半死不活扫了周霁雪一眼。

    周霁雪笑了,“你有没有想过,原本你快死了,这一切就能结束了。现在我让你又活过来,再让你和之前一样关上你几天。等你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再活你。你觉得怎么样?”

    小七咧了一下嘴,干渴的唇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浓浓的咸腥味,让小七来了精神,他先是吮吸了自己血,然后一嘴的血红,对周霁雪道:“我真怕你死在我前头。”

    周霁雪哈哈大笑,“好小子,有种。可惜你爹是孙青杉。”

    小七道:“千万别死我前头。”

    周霁雪道:“你这个愿望我一定满足你。我一定会留着命,杀了你爹,再等你来杀我。”

    这时候小七突然有了个一个奇怪的想法,脱口而出,“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爹。”说完了,立刻后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霁雪叹了口气,“恐怕不行。虽然我知道,已经打草惊蛇,我很难接近你爹。但是如果我活的够仔细,这辈子时间还很长,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机会。”

    此时小七觉得这个叫周霁雪的人也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所以便问,“为什么要杀我爹?”

    周霁雪说,“我长姐一家因你爹而死。虽不是直接杀,但也是因为你爹的出卖而亡。我娘因伤心过度而亡。我父亲因为母亲离世,姐姐惨死,连着打击,得了中风,残生只能躺在床上,煎熬中过世。因为父亲突然重病,几个哥哥为了争家业,手足相残。最后被家奴霸占了家业和两个没出嫁的小妹。我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你觉得你爹该不该碎尸万段?”

    原本周霁雪以为小七会怒言相斥,奇怪的是小七表现的很冷静,他问了一句更让周霁雪吃惊的话。

    “当时你在做什么?”

    周霁雪愣住,问,“当时?”

    小七问,“发生这一切的当时你在做什么?”

    周霁雪看小七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我因和师傅学艺常年不在家。”

    小七说,“所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第一个要杀的根本不是我爹。”

    “谁?”

    “废话,当然是你自己。”

    周霁雪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抬起,“为什么我首先要杀了自己?”

    “废话,姐姐出事,你帮不上忙就算了,嫁出去的姑娘娘家人不好出头。母亲出事,你不在身边。父亲出事,你依旧不在身边照顾。兄长分家你依旧不管不问,不在家中。家和妹妹被霸占,你依旧无能为力。你他妈的还算是个男人?我要是你,早就撞墙死了算了。还好意思找别人报仇。”

    周霁雪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又吞不出来。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成年人,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给噎住。他堂堂云谷道人的徒弟被一个小孩说的羞愧难当。

    他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是确实这孩子说的都对。出事的时候他正随家师在他国游历。等他回到家中,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他还能做什么?父母双亡,兄弟自相残杀没死的也废了,他带着两个妹妹,将家奴捉到父母坟前,血祭。两个妹妹却拦住了他,家奴死,两个妹妹就要守寡。而他又注定是不能继承家业的。家奴一死,家就彻底乱了。他能怎么办?

    周霁雪无奈的笑了,“也许我真会让你失望了。”

    小七说,“这样我们做个交易。”

    周霁雪是越来越搞不懂面前这个瘦小的男孩子,看上去不过才十来岁,他怎么就一点都不觉得怕?

    “说说看。”

    小七眨巴眨巴眼睛说,“我知道你想先杀了我爹以后,你再撞墙。现在这样,你不杀我爹,你也不用撞墙。我也不用杀你。你觉得这样如何?”

    周霁雪有点蒙,这是什么逻辑?十一二岁小孩的逻辑?说来说去不还是把之前的话又翻出来说一遍?

    此时,小七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那一束刺眼的亮光投射下的地窖。他也终于能看清这个叫周霁雪的人的长相。

    不得不说,这个人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的,长的最漂亮的男人。为什么不能说俊朗,俊俏,俊逸。因为这个人长的确实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漂亮的像个娘们。如鬓长眉,明亮如漆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肤色,再加上张樱红的薄唇。

    小七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女扮男装,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什么都能假,修长的脖颈中那突出的地方,那是假不了的。虽然没有蓄胡须,下巴下淡青色,那也是装不了的。

    一个男人怎么能长的这么漂亮,身手还这么好。

    小七在观察周霁雪的时候,周霁雪也在观察小七。

    ------题外话------

    我有话说,我爱小周。因为他不光漂亮,而且温和,而且善良,而且手辣,而且嘴辣,而且腹黑,而且呆萌……还有……容我多想想。

    继续喊一嗓子,亲将本文【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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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狡诈的狼() 
周霁雪觉得这个小男孩很有趣。虽然他是孙青杉的儿子。关于孙青杉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他只知道,因为他,长姐惨死。才有了家里这一系列的变故。十年来,他一个异国他乡的人不断地来到这块土地,找寻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有时候他会想,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他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应该是被灭了口。

    当安州的名声越来越响,他终于再一次听见了孙青杉的名字。于是迅速的来了,在安州城,租了宅院,安生的住了下来。他不急,既然已经找到了人,他急什么。

    那夜是他第一次夜探孙府。他哪知道大半夜的,能撞见一个爬树翻墙,一个望风掩护的俩孩子。

    这夜他并不想手刃仇人,他只是来摸个底儿。他想为一击必中做准备。

    结果——他本身不想为难一个孩子。他的师傅也一直在和他说,要放下,放下。就如阿朵说的,他还是太仁慈了。对于仇人的孩子,一刀下去也就算了。

    可是——他看了看,因为瘦的脱了形,眼睛硕大无比黑白分明的小七,他始终只是个孩子。犯不着。如果被师傅知道他因为仇恨滥杀无辜,家门回不去,估计连师门也回不去了。

    小七懵懂无知,百利无害的对周霁雪笑了,“怎么样?我说的条件是不是很合理?”

    周霁雪恍然,转回自己的思绪,“什么?”

    小七说,“大哥哥,不管我爹有没有做过什么事。你不杀他,我也不会杀你,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你长这么漂亮,武功这么高,以后多找几个老婆,生多多的小孩,早点回家把家产抢回来。这样不是很好?再说了,我根本不信我爹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我爹顶天立地大英雄。你把我头坎了,切碎了,我还是不会信的。”

    周霁雪看着小七一会可怜巴巴,一会又一脸正义的摸样,突然觉得这个孩子越发的有趣,不过他毕竟还是孩子,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想的都简单了。

    他将捆住小七的绳索松开了一些,至少能让他坐起来,然后离开。不过这一次走,他总算是给小七留下来一站豆瓣大的一盏油灯。

    小七看着油灯,又看了不过五尺长宽的地窖,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

    入夜。这已经是小七被劫走的第四天。孙青杉整整关了四天城门,几乎是掘地三尺,但是小七依旧杳无音讯。

    王氏已经哭不出眼泪,小七的四个哥哥们与他们的爹娘一样,四天四夜没一个合过眼,好好吃过一顿饭。一家子人,身心憔悴,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血丝,眼眶下都是明显的乌青。

    老大老二不在家,老三就是长子。

    老三孙谦问父亲,“爹城关了四天,城里的人闹着要出去,城外的人闹着要回家。小七影子都没有,则么办?”

    孙青杉双手负后,在厅堂中来回的走。他能不焦急?他都不知道劫走小七的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知道仇家是谁,那也有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王氏想想,心里发酸,嘤嘤啼啼,“他爹,这么多天了小七会不会已经……”

    徐青杉决绝且又平静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小六立刻跟上父亲的话,“不可能,不可能。就算那人和爹爹有仇,也不会擅动小七的。好歹会留着小七要挟爹爹,或者把小七做逃出城的本钱。”

    徐青杉向小六投来了几许赞许的目光。

    老三说,“是。我也觉得小七应该仍旧在城里的某一个地方。只是,到底在哪。咱们安州城虽说不小,但也绝不是大城池,城总共就这两三千户人家。每家每户我们弟兄几个都进去搜过。”

    老四拍了大腿,“我有个主意。我们这两天且按兵不动,让贼人放松警惕。既然我们都觉得那人至少不会伤了小七的性命,我们这两天养精蓄锐,两天后的夜里,再全城搜一次。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孙青杉点头,“可行。”

    当下孙青杉吩咐全城守备该轮岗休息。并大义对外称,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劫走,一直耽误大家做买卖,探亲。城门再关两日就开。

    全家人也是一样,该睡觉的睡觉,该吃饭的吃饭。卯足了一股劲就等着两天后的夜里爆发出来。

    **

    安州西南边是城里有钱人聚居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商人,在边界做买卖的。

    人有了钱自然会把自己住的地方修缮的尽量的宽敞,尽量的舒适,尽量的华丽,尽量的排场。

    即便安州城地处苦寒之地,这些有钱人的宅子也个顶个的气派华丽。

    所以说读书人看不起商人。有俩钱全都用在了骄奢淫逸上。

    一顶小轿,落在了程府门口。

    轿子里下来一人,薄绸青杉,四五十岁的摸样,文质彬彬。

    人下了轿子,立刻有人上来迎,“刘师爷回来了。”

    刘师爷问,“主子在不在?”

    来迎的人说,“在在。城门关着,咱们想出去也出不去啊。”

    刘师爷和家仆进了宅子。程府在安州成南成片的富宅区,显得极为普通。宅子不大不小,宅门不大不小,宅子里的物件摆设在穷人区这里算得上阔绰,但是和周围邻里一笔,那只能说,一般中的一般。

    刘师爷沿着曲径游廊,一直朝宅子深处走。大约进了四进院,一个面积不大的池塘上,碧水虽依依,荷叶却凋零。

    池塘上有雅致的水榭。初秋的懒洋洋地太阳照在水榭上和水榭里躺在榻上睡觉的人。

    躺着睡觉的人却也没睡熟,刘师爷走近了,他就睁开眼,如同这慵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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