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大的梧桐树之下,青眼和赤眼单膝跪在陈昊的身后。大惑不解的问道:
“圣主大人,为何您突然要放过他们?”
“他就是陈默。”陈昊冷冷的回答道:“以后你们都给我记好了。”
“属下明白!”青眼与赤眼低头回答道。
“不过属下发现,您弟弟陈默身上有太荒奔雷道的拳意。”亲身与陈默交手的青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知道。”陈昊在高高的梧桐树下。静静的看着远方山脚下陈默和他伙伴们。淡淡的说道:“去调查我二弟太荒奔雷道的来历。”
“是!圣主!”
……
时日匆匆,又是数日而过。
皓日横空,流云飞渡。山色峥嵘,虎啸猿啼。
重玄城外,连绵的群山中,有一条官道。
官道宽两丈,皆是平整且夯实了的硬土。马蹄踏上去,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官道两旁。时而峭壁耸立,如同狰狞巨口。阴森诡秘,时而山势平缓,风光秀丽。
平日里行人稀少的官道,今日却格外的热闹。一队上千人的送亲队伍,行走在官道上。
队伍拉出了百余丈,车驾数十乘。每一驾车上,至少有三个大红漆箱,两个车夫轮流赶车。
外有兵甲铮亮,军纪森严的骑军守护,个个目光炯炯,警惕十足。
一只通体雪白,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巨兽在前方开路。兽身上,一个小将身穿红色将铠,要挂长剑,手提丈二长枪,威风凛凛。
周身更是簇拥着两队精锐骑兵。
环护着数辆紧随其后的马车,当头的马车由两匹飞翼战马牵着,虽不能飞,却也气势极为尊贵。若是有危机情况,公主可乘飞翼战马,斩断缰绳后就能腾空而逃。
这辆马车之中,正是乘着此番前去和亲的倒霉公主叶怜香。
“快到重玄城了吧?”叶怜香懒洋洋的躺在天鹅绒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百般无聊把玩着油光贼亮,愈发肥亮的小乌龟。
小八一动都不敢动,任由最近脾气愈发暴躁的叶怜香蹂~躏玩弄,萌萌的龟眼,泪汪汪的瞅着陈默。霸哥是神兽,不是用来给女人发泄戾气的。
“嗯。”陈默坐在离叶怜香最远的角落里,懒洋洋的答应。
这一路上,叶怜香基本上都处于狂躁期,时不时的就要找找陈默麻烦,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就连跟陈默关系好的包扬,也时不时的受到波及。
这趟差事,可真心不是什么美差。若非为了猜测中,清和英昭的那枚玉玦,若非为了老皇帝宝库中的那些宝贝。鬼才懒得去蹚这浑水呢。
这也叶怜香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折腾起人来,鬼主意是一个接一个。也亏得自己有些本事,能应对得了。但即便如此,精气神也消耗极大。
“对了,本公主还没换正装呢!”叶怜香娇媚起身,招呼侍女把正装拿过来,甜腻腻的叫陈默,“陈默,来帮我换衣服。”
陈默没理她,直接转过身背对着她。
虽然着叶怜香确实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可他之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又不是真的换衣服,不过是在便衣外面再套上正装而已。之前就帮她递过衣服,就一直被她拿换衣服要挟自己,才不会再上她的当呢。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可害羞的~”叶怜香慢条斯理的穿衣服,没有打算放过陈默,“你不帮忙也行,等到了天照国,我就把你帮我换衣服的事,告诉清和英昭。”
“随便~”陈默打着哈欠说道:“反正到时候被嫌弃,受苦的也是你,我又不和清和英昭过一辈子。”
“你……”叶怜香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姓陈的,你非得把本公主气死才行吗?我,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不能让让我?”
“我把乌龟借你玩了,还不好啊?”陈默同情的看了一眼小八。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怪自己没义气,谁让它贪吃灵药,被公主用大量的灵药给套住了。
“哼!”叶怜香气得狠狠地捏了一下小八肥嘟嘟的龟~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呜呜~”小八悲催的直想掉眼泪,霸哥堂堂一神兽,为了两口吃的,容易么?
……
重玄城外,曲星河带着各大家族的主要人物,顶着烈日,早已等候多时。
“迎公主銮驾~~~”包扬深吸一口气,先天四阶的气势毫无保留的爆发,声浪自他口中扩散开,至少半个重玄城都听到了这一声呼喊。
“臣曲星河,率重玄城文武官员,乡绅豪族。”曲星河上前一步,阔眉朗目,声音洪亮的拱手道:“恭迎公主圣驾。”
曲星河是一方大员,替皇家驻守重玄城已十数年,身份地位均是不低。见得公主,也无需跪拜。
至于其他人,就要按规矩来了。
“公主圣安。”他身后的重玄城各大佬,就不得不跪拜迎接了。
终于到了!
陈默精神一震。此番送亲可路过,也可不路过重玄城。但是因为重玄城是陈默老家,公主很傲娇的选择了这条线路,美名其曰为,给他一个衣锦还乡的福利。
鬼才要这种福利呢,带着你这个傲娇公主,天知道会闹腾点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为了皇家脸面着想,叶怜香也恢复了正经。
“平身。”
叶怜香的声音透过重重帷幔传出,好似来自云间,飘渺动人。
这女人,该装腔作势的时候,还是能装一把的。
包扬从冰牙身上下来,退到公主銮驾后面,领着士兵车辆进城。
重玄城内,青石大道早已用清水冲洗过,一路上鲜花铺地,两旁的商铺挂着红绸,显得喜庆。随着銮驾前行,等候两旁的百姓依次跪拜,请安的声音如山呼海啸,一浪一浪的传来,连绵不绝。
行至半路,车队分成两部分。车夫和士兵转道进入兵营,车上的嫁妆箱子也归入军营库房暂管,只有包扬和几个亲卫仍然守在銮驾周围,一起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前,两列城卫兵分列两边,后面是早已准备多时的鼓乐队,奏起彰显皇家威严的乐曲。
“嘭”一声,包扬长枪猛地顿地,把地面震得抖了抖,扬声道:“迎~!”
周围人一惊,随即恍然,再次跪地行礼,迎接公主,只有曲星河仍然站着。
所有人屏息凝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车门,另一只手一挥,“啪”的一声,一只磨盘大的乌龟落到地上,充当了脚踏。
从马车里出来的,却是一个华服青年。
青年一身蟒袍,腰间系着一条象征武将身份的玄铁腰带,脚踏暗纹豹皮靴。虽然看起来年轻,但那一身的风华气度,却比一身戎装的包扬更加出众。
众人惊疑不定,这青年是什么人,竟能跟公主同乘?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六章 始乱终弃是不对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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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星河最先反应过来,拱手行礼说:“见过骠骑大将军!”他是皇室的人,之前早就得到陈默送嫁的消息,只是之前还以为陈默先回家了,没想他竟然在公主銮驾里。
“曲城主不必多礼。”陈默急忙迎了上去,扶着他手说:“小子哪里当得起您的礼,若非您照拂我,我们陈家早就灰飞烟灭了。”
想起以前曲星河对陈家,对他的种种维护,陈默心里只有感激尊敬之情。
小八委屈的探出半个龟~头来,朝陈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霸爷我堂堂神兽,又当坐骑又当脚踏,混口饭吃,容易嘛我?
人群中,严家家主突地浑身一震,惊恐的低着头,牙齿磕碰,发出咯咯声,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陈默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就算小有实力,运气好些。怎么可能成为骠骑大将军?还能坐上公主銮驾?
不久之前,正好查出了志武是死在陈默手中,本还想着要找陈家算账,现在该怎么办?再回想,陈默的大哥陈昊,当初就是被志武打断了腿,废了气海。陈默此番携势而归,也不知会怎么发落严家?想到这里,严家家主就觉得惶恐不已,心头哇凉。
严家在重玄城中,也算是一方豪强了。但是比之皇族,却是犹如蚂蚁和巨象之别。公主随便发一句话。就能碾死严家这种小家族。
不提严家家主怎样害怕,陈默和曲星河寒暄过后。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马车上,躬身等待公主下车。
重重帷幔一层层的被掀开。两个俏丽的侍女缓步而出,一左一右站在脚踏两边。
鼓乐队奏着庄重的乐曲,人群却寂静无声。
叶怜香脚步轻缓而下,一身正装朝服彰显着皇家威严,头上的凤冠在阳光下闪着金色流光,熠熠生辉。
抬脚稳稳地踩住脚踏,柔弱端庄的走下马车。任由侍女搀扶她的双手。那副娇娇弱弱,端庄得体的模样。和她平常傲娇滴滴,动辄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便是连陈默,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一下这女人,演戏起来,还真是有皇家风范。一个字。装!
叶怜香娇柔华贵。虚抬晶莹皓腕说:“曲城主不必多礼,诸位也平身吧。”
曲星河直了身,与陈默一左一右在前引领叶怜香,包扬则带着亲卫跟在后面。
至于其他人,却不能再跟进城主府了,只能留在外面,等公主仪仗随驾都进去了,再各自散去。
等进了城主府。安顿下来,叶怜香才松了口气。虽然马车够大。也够舒适,山路上也没有颠簸,但终究不比在外面舒适,憋得慌。何况前些时候,还撞到了一次魔灾,差点就出了大事。
此时心神一松,一路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就再也压制不住,早早在曲家准备好的房间休息了。
另一边,包扬卸下戎装,换了便衣,回到大殿,就看到陈默和曲星河正在喝茶叙旧。
“陈兄弟,刚才的队伍里,严家人也在吧?”
包扬老早就知道了严家和陈默的过节,还没到重玄城时,就开始惦记着这件事。想着到了重玄城,一定要帮陈默好好整治整治那严家。此时得了闲暇,自然就想付诸实践。
“应该在吧,我没怎么注意。”严志武已经死在自己手里,幕后黑手瞿木庆也死了。以陈默今时今日的实力地位,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严家。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带着精锐人马,帮你灭了他们怎么样?”包扬摩拳擦掌,兴奋的准备大干一场。
“哈哈~~也好~”陈默眼中精芒一闪,站起身来。对着曲星河告罪了一声,就要和包扬一起出去。虽然不怎么在意严家,但是严志武做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事后陈家也试图讨回公道,但严家却始终庇护着严志武。
更何况,自家兄弟的心意,又怎能辜负?
“呃,等等……”曲星河一滴冷汗的阻拦着说:“严家怎么说也是重玄城的豪强大族,你们就这么把人灭了,怕是不妥吧?难免会让人以为你仗着公主……”
陈默笑笑,但没有说话。
包扬斜睨这曲星河,冷笑道:“难不成我兄弟的仇,就这么算了?”若非知道曲星河一向忠于皇室,又一直对陈默相当维护。他才不会这么客气,就算实力比他强又怎么样?
曲星河皱了皱眉,其实他也不怎么想帮严家说话。只是严家毕竟是重玄城内,受他的庇护。虽然小恶不断,却无大害。
就这么被灭了,未免说不过去。
“当初严志武也是受人指使,严家所犯的包庇之罪,罪不当诛!”曲星河好言劝道:“如今严志武和瞿木庆都死了,不如狠狠惩罚一通便是了。”
“哈哈~”包扬拍着曲星河肩膀,笑着说:“曲叔叔,我们刚才不过是说笑而已,顶多就是教训教训。您还当真了啊?
“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找严家的麻烦。”陈默笑笑,把这件事揭过,算是给了曲星河面子。
拍了拍包扬的肩膀说:“明天我要回陈家一趟,可能要去几天。你要好好保护公主,别出乱子。”
之前半路上的袭击,他可是记忆犹新。
包扬敛住笑意,正经答应了,不过转念又问:“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严家了?”
“严家么……”陈默嘴角微翘,“看他们的表现了。”
正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香风袭来。
“爹爹!”曲天瑶一脸急色,脚步急促的走到大殿,一抬头,却一眼看到了殿门口的陈默。
脚步一顿,曲天瑶转瞬间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婷婷袅袅走到陈默身边,粉面微红,问候道:“轩辕公子,你,你回来了。”
“曲小姐好。”陈默对她客气的拱手说。对于这个温婉多情的曲天瑶,陈默要说没好感,那纯粹是自欺欺人。只不过自己未来所走之路,充满了荆棘和危险,谁也不知将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若是对她留情,岂非害了人家小姑娘?
刻意的与她保持些距离,叙着旧,言谈之中,多把她往妹妹方面靠。心中直叹,天瑶啊天瑶,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正在他们叙旧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当空驶入重玄城。
两匹深红色的异种飞马拉车,车顶翘起飞檐,飞檐下挂着金色的铃铛,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深青色的车身上处处都有精美的雕刻,车轮和车辕上,篆刻着深奥玄妙的铭文,时不时的就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显得神秘莫测。
马车没有车门,只有一层层的珠帘帷幔,处处透着神秘气息。
一入城,马车就毫不停顿的长驱直入,径直驶向城主府。此时,路面上花瓣还在,百姓也还未散去,都惊讶的看着这辆马车。
“曲星河,你这混蛋,给我滚出来!”一声含着怒意的娇斥从马车内发出,气势如水波般荡漾开去,瞬间波及整个城主府,而城主府外的其它地方,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城主府内一阵人仰马翻,不少仆从被气势一压,直接摔到了地上,吓得浑身颤抖。除了殿内的几人,就只有包扬带来的几个亲卫还能勉强站得住。
在这气势压迫下,叶怜香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此时的陈默和包扬,不由面面相觑,均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古怪之色。
听那声音,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年岁不大,声音虽凶,却蛮动听的。难不成,莫非,曲星河那看似正儿八经的人,背地里别有一番真面目?
始乱终弃?吃干抹净不认账?被人追上门来了~
两个家伙的眼神中,均是此类的狗血桥段,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笑。
曲星河勃然大怒,大步跨出殿门,足尖一点,猛地升至空中,气势轰然爆发。
“什么人来我重玄城撒野?”他宽阔的眉宇间满含煞气,惊怒不已,想不到在迎接公主的关键时候,竟有人敢点名挑衅自己。
四下扫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马车。马车实在是太显眼,他几乎马上就确定,刚才的声音是从这辆马车里传出来的。
脸色含怒,曲星河身形一晃,向马车前落去:“敢问,我曲星河何时得罪了阁下,要如此指名喝骂?”
陈默和包扬,还有曲天瑶都赶了出去。眼见着这一幕,陈默和包扬眼神又开始交流了起来。这老曲,还能挺能装的。你这要不认识,人家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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