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未达到那般境界。
梦璃见韩之境这么说,大气的手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失落,大不了我们下次叫上几个帮手,不信抓不到他。”
韩之境苦笑道:“只有如此!”
他事实上明白,以他自己认识的圈子,小周天的一流高手,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不说几个,就是想邀请一个来帮忙,那也是千难万难,几率小的可怜。
就是碰到眼前这位,也是他运气使然,纯属机缘巧合罢了。
至于这位梦璃姑娘,不是他小瞧人,估计,与她交好的同境界高手,究竟有没有还两说。无论如何,两人萍水相逢,人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心里只有感激的份。
“梦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韩之境轻甩其头,仿佛要把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甩掉。
梦璃歪了歪头,稍一顿,然后说道:“当然是接着行侠江湖,你呢?”
“我啊,接着找天心,我奈何不得他,总有人能行。”血海深仇,韩之境岂能放下。
“也好,到时有机会我会赶过去的。”梦璃自己不可能一直闷头胡乱寻找,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再见!”
“后会有期!”韩之境抱拳道。
……
司空湛听得一灯这个假和尚居然出山了,说是去找寻天心去,他煞是惊讶了一下,带着满脑子的珍珑棋局,依据江湖传出天心的踪迹,返回中原。
既然有心热血江湖一次,司空湛一改过往懒洋洋散慢慢之态,用金雁功赶路,隔一段时间休息一次,比之千里马不知要快上多少。
千里迢迢赶到天心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那天心早已影无踪迹,附近周边打听一通,依然没有丝毫线索。
他也知道,这般没头没脑的追赶根本不能长久,只有恰逢其会撞上才能彻底解决,可天心心里想去哪里,外人从何得知,他不认为自己运气能够逆天到正好逮着对方。
好在,有整个江湖的武者帮忙,只要有人能拖住对方,或者,有人能发现天心的隐藏之所,他再顺藤摸瓜,便能一举歼敌。
希望不是太小,司空湛此次下山就是四处晃荡,因此,倒显得倍有信心,干劲十足。
通往泽州府的官道上,司空湛、花子风相向而走,花子风一眼便看到风采依旧的司空湛,对比当下的自己,不禁悲从心来,敛目,低头,只期司空湛认不出他来。
司空湛只是打眼一扫,两人彼此就擦肩而过,花子风暗暗舒口气,可惜,他高兴的过早。没走十余步,司空湛老怎么觉着刚刚过去的人有些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人到底是谁。
蓦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老化版的花子风吗!心中有了猜测,他停住了脚步。
让他意外的是,在半途中居然碰到了十分疑似“老熟人”的花子风。说是老熟人也不过只有两面之缘,第一地次是敌对关系,第二次是路人关系,这第三次吗,是敌是路,就要视对方的表现而定。
不过,看到眼下对方的糟糕状态,司空湛默默点了路人关系这一选项。
为了印证自己心中所想,司空湛重新倒退回来,拦住了意欲偷偷加快脚步的花子风。
盯着对方看了几眼,司空湛越发觉着这人就是那花子风,加上其目光躲闪,不用猜了,就是他。
得出结论,司空湛自己先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试探问道:“花子风?”
既然被认出来了,花子风反倒变得坦然起来,他现在发现自已似乎连死都不怕了。
“真人!”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果真是你,起初贫道还不敢确认。”看着明显是二十年后的花子风,司空湛感叹道。
花子风扯动嘴角,没有说话。
“对了,纵算你罪该万死,究竟是谁如此狠毒,这般虐待与你?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刀杀了你来得痛快。”司空湛问道,他哪有看不出花子风被人废了武功,才变成如今死气沉沉的模样。
这点倒不是他胡说,若是前世的观念,或许有人会说他有神经病,好歹有条命,哪有咒人死的奇葩。但以今生的观念,对一个武者来说,有时候失去武功,甚至比死都难受,像周伯通一旦失去武功,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有个词就可以很好的形容花子风目前的情形——生不如此。
司空湛来了这么句貌似打抱不平的话,并不是可怜花子风,论起来,他被人弄死也不是个事,可千不该万不该,他却得此结果,能废料花子风武功的人,难道杀不了他?很显然那人是故意为之。
花子风听着心里怪怪的,司空湛的意思是
让他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受折磨,但他内心深处表示虽然难受的想死,但他真的不想死。尽管如此,他的心田不自觉却流过一丝暖流,哪怕明知司空湛根本未在意过自己。
“是天心。”花子风深怕司空湛以为他自己想死,立刻给以成全,连忙吐出天心的名字来转移话题。
他的目的很成功,司空湛果然被天心所吸引,奇道:“你居然碰到了天心,真不该说是你的运气还是你被衰神附体,我找他可找了好久,至今连半个影子都摸不到。”
摸着下巴,司空湛接着恍然道:“你被他吸了内力,难怪!不对,他为何没有干脆杀你?”以他对天心的了解,那家伙做事绝对称得上心狠手辣,不留后患。
“他说留我条性命赔罪。”花子风此刻终于有了表情,那表情分外奇怪,既怨恨又庆幸,让司空湛看得犯迷糊。
不等司空湛细问,他识趣的开始诉说起来事情的起始,随着他说,司空湛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复杂曲折。
最后,司空湛总结道:“你以后做个好人吧。”那个梦姑娘,他有听说,就是几年来新晋崛起的年轻高手之一,只是有时总好心办坏事,跟周伯通一样比较的……单纯。
“呵!我一废人还能干什么,只想着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度过余生。还有就是把我的一身所学传下去,莫让我这一脉断了传承。”
花子风确是遗憾和不甘,他只学会了一门狂风刀法,但在这门刀法之上,仍有一门进阶刀法飞沙走石十三式,因他无法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小周天,这门更加高深,威力更加霸道的刀法看得练不得。
司空湛跟一个采花贼能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这个采花贼已经从良,问了他遇到天心的地方,沿着那个方向,司空湛继续追了上去。
一灯、司空湛、听到消息后自觉加入的洪七、各大名门大佬,江湖上的一些近来崛起的年轻高手,以及更多的不知名的低调高手,不管心存正义,或有其他别的私心,都行动起来,共同编织成了一个大网,越收越紧,等待天心最终落网。
。。。
第一四四章 远遁西域()
遭到天下人的围剿,身为当事人的天心无疑感触最深,起先还没觉着什么,但随着时日越久,他越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而来,而且牢牢的定在他身上,最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那日那位梦姑娘开始,他虽然比较较忌惮,但还至于到害怕的地步,他有凌波微步,想走轻而易举,最后终究摆脱了对方。
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两个三个的不时冒出来,天天提心吊胆,他纵是有再高明的轻功也开始不堪忍受。
躲过新一轮的围剿,藏在林中的大树枝杈上,天心包扎好受伤的右臂,背靠树干,仰望天穹,怔怔出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不断的在心中反复回响,不是他应该修炼有成,然后找到一个个看不顺眼的仇人报仇吗?
“事实怎么变成这样?”
修炼才刚刚开始,就被人追赶的跟条狗似的,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一个地方不敢呆着超过三天,否则,必有高手追寻而来,天下之大,竟几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事实怎么变成这样?”
大理段氏、全真教、丐帮,他们吃饱了撑得,为何要多管闲事,这和以前所见的所谓的名门正派根本就是两回事,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事实怎么变成这样?”
……
足足发愣了半个时辰,天心才回过神来,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接着被刻骨的仇恨取代,只见他双目泛红,无声的咬牙切齿。
良久,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帛,正是他从无量山下那个神秘的山洞里所得的武功秘籍,在腿上摊开来。
第一眼又看到那句话:“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露出一丝嘲弄之色,天心心说:“你还耿耿长恨也,整个江湖武林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我他妈的找谁说理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大爷不在乎!”
他事先不是不知道他所作之事一旦暴露,必定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修炼北冥神功的事情败露,他则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只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这么快就被人探出了全部底细,只能说,他小觑了那些顶尖势力的底蕴。
直接越过北冥神功部分,径直看向最后的逃跑秘籍凌波微步。若是以前,他或许还有心情欣赏欣赏上面的裸女,如今,他实在没有那般闲情逸致,正如上面说说:“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有仇恨作为支撑,他收摄心神,很快勉强排除不应有的杂念,看那裸女身子,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
绿线再从画中裸女椒乳坟起,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藕臂葱指,勉强集中精神的他瞬间不能不为之心动。
狠狠闭目摇头,再次镇定心神,他接着看下去,另一条绿线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凝目看手臂上那条绿线,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其实,这经脉运行图他早已经记得非常熟悉,重新看上一遍,只希能有其他一些领悟。一无所获后,天心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其后绘的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他虽是看过易经之类的经书,但别提全心全意的钻研易经,一见到那些名称,登时头脑发胀,恨不能跟个仇人一样。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各种箭头,步法繁复至极。
由于他对易经知之不甚,一些地方,他感到艰涩难懂,很难领悟,以致本能提升几分的凌波微步止步到此。
半响,天心仍一无所获,胡乱揉起来塞进怀里,揉揉发痛的双眼,低声叹息。
北冥神功暂时靠不上,凌波微步他领悟不得完全,无量洞的剑法,可惜没多大用处,凭白可惜了“无量”这个好词,想起有人嘲笑无量剑法的话。
“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这四无量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之心曰喜,于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
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也。你们趁早改换山门得了,说不定转成佛派,你们无量洞能一跃成为泰山北斗。”
那人说的分外难听,天心却感到十分在理,对比自己凭本事得到的两门神功,无量洞的武功真的可以当垃圾。
埋怨了无量洞一番,天心思索起他的出路,他已经得知司空湛、一灯、洪七等绝世高手也在四处找他,除他后快而不得,中原大地也许不能在呆了。
中原不行,天南的大理就更不行,吐蕃、南蛮、北地草原等番外他不想去,转又想到少林寺的火工头陀,把少林寺闹得天翻地覆,后远遁西域,至今不曾听闻被杀死的传闻,定是逍遥快活,自在自乐。
天心越想越觉得西域不错,是个难得的暂避之地,有四绝之一的欧阳锋、有志在中原的昆仑派、有出走少林的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
多在中原就多一分危险,天心当即动身前往,径走些偏僻小路,以徒能平安到达西域。
天心这一突然的举动,可苦了苦苦寻觅的江湖同道,最初,每隔几日,大家都能得到天心的消息,可之后数日,天心仿佛凭空消失一般,没传出丁点踪迹。
又是半旬,依然没有天心的消息,江湖中人不自觉猜测起来,无非是躲起来或远走他处,无论哪一种,对众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
司空湛当然也不例外,天心有心缩头做乌龟,大海茫茫,找一个人还真不好找,之前,是因为天心要修炼,众武者才寻到线索。
眼看年关将近,等了几日,不见天心的踪迹,司空湛别无他法,知道此事不能急于一时,便想着回全真教,新年啊!他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边。
。。。
第一四五章 回山()
到了山门处,沉静的心绪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司空湛由衷的感到亲切,这可是他此生的家啊!
山门里巨大的练功广场上,一干三代弟子正在练功,司空湛一眼扫过去,大大小小的小道士齐齐扎马。最显眼的要属三个高大的、一身俗家装扮的叶天、张书豪和张信,这三人中,叶天、张书豪来了两年多了,张信稍晚,一起在习练一些基础招式。
这些弟子之前,重阳宫正门之下,谭处端、郝大通两人负手而立,一人一侧,监督一众弟子。
“师叔祖,你终于回来了。”郝大通的弟子张志仙眼尖,第一个看到山门处的司空湛,连忙大呼起来。
“师叔祖!”第二个叫出来的是王处一的弟子赵志敬。
“师叔祖!”丘处机的大弟子尹志平。
……
接着丘处机的二弟子李志常,刘处玄的弟子崔志方,以及新收的一些小弟子。
已经成年的三位俗家弟子当然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咋呼着大叫大喊,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看向山门处的司空湛。
三代弟子看到司空湛,谭处端和郝大通自然不例外,两人俱是一惊,接着转惊为喜,不料师叔这时回来了。
两人快步迎了过去,走到半途,郝大通突然扭过头去喝道:“看你们成何体统,统统给我练功去,志仙,你练功不专注,回头为师就罚你砍柴。”
被一声训斥,众弟子复又开始练功,不过,大都眼睛乱瞟,心不在焉。
司空湛莞尔一笑,比起几年前,多了三代弟子,全真教充满了不少生气。
走进山门,谭处端、郝大通先后迎上来,躬身道:“师叔!”
“免了,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还是这样。”司空湛无奈的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
谭处端尴尬笑道:“礼……”
“礼不可废吗,我耳朵听的都要胜茧子了,你们呀!就是太正经了,老顽童可太顽劣了,你们要是能互相分点该多好啊,唉!”司空湛手指两人,笑容满面,末了,还不忘挖苦自家师兄一番。
对司空湛的话,谭处端、郝大通仍是一脸恭敬,乖乖听着,心里也对这位年轻的师叔有些无奈,大事上从来不含糊,就是太不拘小节,莫非,是受周师叔的影响所致。
司空湛知道多说无益,事后他们该怎么还是会怎样,随口说了句,看着众位三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