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学和一流武学,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及,心蓝所学不入绝顶,又刚刚入门,有些根基,拥有数门绝学的司空湛教导起来不轻松都难。
有此对比,司空湛更能体会绝学的魅力所在,难怪江湖之人为了一本九阴真经变得分外疯狂,就是四绝之类都难以免俗。
“咿呀,快让开。”
“快看,这不是灵隐寺的那个疯和尚。”
“啧啧!这癫僧力气真大,背着韦陀菩萨干什么?”
“谁知道,疯子能干的事情咱们怎能猜得出来。”
“说的也是。”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切切私语之声,偶尔夹杂着嘲笑、惊呼,司空湛纳罕,回身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和尚后背一尊韦陀石像,走不虎虎生威,浑不觉生累。
目光敏锐的司空湛甚至发现这和尚连汗都未出一滴,呼吸平缓,当真神奇,以他的眼光,不难看看出和尚根本不曾习武。
听得有人叫出来历,司空湛才按下心中的惊奇,原来是这位,难怪啊!在他身上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奇怪。
和尚脚步很快,微低着头,腰间挂着一把破扇子,随着走动左右晃荡,趿拉这一双破草鞋,衣服破破烂烂,蓬头垢面,比之乞丐都嫌不如。
和尚很快走过司空湛,带起一阵“香风”,惹得司空湛恨不能捂鼻子,有多远滚多远,根据那浓烈程度,他甚至揣测,最起码一个月,不,三个月没有洗澡洗脸。
走过过十步,和尚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豁然驻足,接着转身往回走,司空湛正奇怪呢,只见和尚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到他跟前。
咣当!
放下韦陀,和尚打量司空湛几许,忽然问道:“道士,你没事吧!”
司空湛被弄得一愣,不知这和尚是不是骂自己,若是别的陌生和尚,他早就回骂过去“你才没事吧”,但此和尚可不是一般的和尚,结合这些天来亲耳听到的传言,以及记忆中的印象,综合分析一番,他还是打掉了心中的念想。
活佛必定不会没事找事,闲的无聊拿自己来消遣,或许是想找自己帮忙也说不定,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他含糊道:“没事。”
“那就好,和尚见你神气内敛,本领必不弱,恰巧要办件事情,人马不足,送你一番功德,何如?”和尚眼力很毒,看出司空湛的本事,不如拉他入伙。
司空湛呢,怎么说呢,就差闲的蛋疼啦!有人找自己来帮忙,而且那人还是个传奇人物,不用想,很是乐意效劳。
至于那功德之事,人家且言,他权且信,活佛能遇到的事情,顶多降妖除魔之类,他自认本事不差,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他几乎怀疑,人家还真就是让自己帮点小忙,至于大头,凭人家那身惊天动地的本领,干什么还不手到擒来,危险,那是什么。
没有危险,还能免费凑热闹,傻子才不去,显然,司空湛是个聪明人。
“有功德可做,道士自甘愿意。”司空湛毫不犹豫的点头。
得到司空湛的肯定回答,和尚有神的目光转向韦陀,背对石像,双手后抱,用力一提,韦陀又被背在身上。
“跟着和尚走。”
避免被熏到,司空湛隔了几步,才跟在和尚的后边。
一个疯和尚已经够热闹了,接着又一个道士被传染了疯病,大街上轰然一片,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和尚多高的境界,岂会在意,司空湛境界不高,但会在乎吗。
第七十五章 卖韦陀()
望着面朝自己的韦陀,司空湛不由莞尔,也只有济公这等佛门“败类”,才大不敬般的如此把人家从寺庙里请出来。,
韦陀,他前世自己可是十分熟悉,这一世虽作为道士,但原身那个书呆很是花力气研究了一番同行,毕竟全真教玉虚洞中的那二成佛家典籍不是摆设。
相关传言多不胜数,传闻最广的莫过于佛门的护法神,是佛教中护法金刚力士的代表之一。姓韦名琨,是南方增长天王属下八大神将之一,位居三十二员神将之首(四大天王每人手下有八神将)。
据说,在释迦佛入涅时,邪魔把佛的遗骨抢走,韦陀及时追赶,奋力夺回,因此佛教便把他作为驱除邪魔,保护佛法的天神,人称韦陀菩萨,也称韦陀天。
这韦驮菩萨生于农历六月初三日,常在娑婆世界,拥三洲**轮,一十八世为将军身,五十四世为宰相,
其宝华琉璃佛会上成道,号普眼菩萨;释迦佛会上,名真童身菩萨。常站在弥勒佛像背后,面向大雄宝殿,手持金刚宝杵重八万四千斤,金刚不坏身,发大誓愿,佛佛出世拥护佛法,护持完九百九十九尊佛后,将会是贤劫最后一尊佛——楼至佛。
对面的韦陀面如童子,却黑口黑脸,手持金刚降魔杵,头戴凤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锁子甲,看起来非常威武勇猛,威慑力十足。
亦步亦趋的跟在和尚的后面,司空湛想着和尚到时到底如何利用这个奇葩的工具,不管怎么猜测,总归脱不开降妖除魔的范畴。
韦陀,韦陀,昙花一现为韦陀。
司空湛又想到这个凄美、浪漫的神话传说。
相传有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却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给玉帝得知,玉帝于是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将花神抓了起来,把她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
多年过去了,韦陀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而花神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曾经照顾她的小伙子。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选择在那个时候开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希望韦陀能回头看她一眼,能记起她。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
直到有一天一名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边走过,看到花神忧郁孤苦之情,便停下脚步问花神:“你为什么哀伤?”
花神惊异,因为凡人是看不到花神的真身,可刚刚从身边走过的明明不见仙光、魔光,是一个凡人,如何看得见自己的真身。
花神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帮不了我。”,又默默等待韦陀,不再回答那个男子的话。
四十年后,那个枯瘦男子又从昙花身边走过,重复问了四十年前的那句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再次犹豫片刻,只是答道:“你也许帮不了我。”
枯瘦的男子笑了笑离开,在四十年后,一个枯瘦的老人再次出现在花神那里,原本枯瘦的老人看起来更是奄奄一息。
当年的男子已经变成老人,但是他依旧问了和八十年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
昙花答道:“谢谢你这个凡人,在你一生问过我三次,但是你毕竟是凡人,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还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被天罚的花神。”
老人笑了笑,说:“我是聿明氏,我只是来了断八十年前没有结果的那段缘分。花神,我只送你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说完后,老人闭目坐下,时间渐渐过去,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开始从老人的头发向眼睛划去,老人突然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这般情缘何有错,天罚地诛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说罢他一把抓住花神,此时夕阳滑到了他的眼睛,他随即圆寂,抓着花神一同去往佛国。
之后,花神在佛国见到了韦陀。
韦陀也终于想起来前世因缘,佛祖知道后准韦陀下凡了断未了的因缘。因为聿明氏的老人违反了天规,所以一生灵魂漂泊,不能驾鹤西游、也不能入佛国净土,终受天罚永无轮回。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所以昙花又名韦陀花,也因为昙花是在夕阳后见到韦陀,因此昙花都是夜间开放。
司空湛思绪纷飞,只是本能的跟着和尚,等他回过神来时,才陡然察觉,自己正走的这条大街,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正是许仙的住处,李公甫的家门之所在。
和尚只顾自己大步行走,不多时,他便在一家住户门前停了下来,一把放下韦陀,韦陀正面恰好对着大门正中。
司空湛面容诡异,此时此刻,他实在无力吐槽,这是什么情况,和尚为何停在许仙家门口,看样子,和尚的目标就在此处喽!
大门大开着,司空湛有点纠结的向内望了望,没看到人,很安静,几日没关注许仙,不想却出了幺蛾子。
砸吧一下嘴,他不由遗憾的想道:“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真是遗憾啊!”
转念再想,不对,许仙家能闹啥,很有可能就是那两条美人蛇,但明显时机不对呀!不是清明时候吗!
不管司空湛内心如何矛盾,如何想不开,和尚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安置好韦陀,对着里面就是一声大喊:“卖喽,卖东西喽!”
司空湛千思万想,根本没敢想和尚来此一出,卖什么,卖韦陀,卖韦陀干甚,难道是想用韦陀镇杀两只蛇。
也不合理,和尚不是法海,没那么大的“戾气”,往往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每每留一线,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么大的动静,本就很吸引人的和尚,顿时又被来往人群围住,司空湛有点扛不住,不愧为疯僧,什么逗比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不过,他可不管有何深意了,不留痕迹的向外挪了挪,免得让人误会。
帮忙归帮忙,起码他自认有个底线,否则,他的名声、全真教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全真教有个老顽童已经足够,何况,这可不是仅仅被人指点的问题,牵扯到智商问题,没得商量。
第七十六章 许仙撞邪()
和尚也许还嫌不够,朝门内扯着嗓子接着喊。,
司空湛嘴角抽搐,心想:“办事就办事呗!为何要如此行事?”,他然后再次向外挪了挪,嗯,差不多挤进了人群,很像个围观群众了。
“灵隐寺的疯和尚怎么跑这里了?”
“哪个和尚?”
“就是那个癫疯。”
“哦,癫僧呀!”
“喂喂,我听闻许仙无缘无故的病了,一直昏迷不醒,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可惜没有一点效果。”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请没请庆余堂的王员外,那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大夫?”
“怎么没请,汉文可是王员外的学徒,人家第一个就请了,可愣是没有看出什么症状,你说奇怪不奇怪。”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邪门。”
“难道汉文莫不是中了邪。”
“啊?对,对,很有可能。”
听到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司空湛这才了解了大概,原来是许仙出了问题,就说嘛,怎么可能是那两条蛇。
和尚接连不断的喊了几次,里面突然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乱喊什么喊,我家不买东西,赶紧走。”
司空湛见过李公甫,听声音,就是他。和尚仍然不管不顾,大喊:“卖东西。”
李公甫怒气冲冲出门,见门口围着一群乡邻,正门口放着一尊韦陀像,一个乞丐立在一旁,正朝他家大叫。
本就为许仙的事心烦,看着眼前一幕,李公甫哪管其他,快步来到大门口,臭着脸对和尚道:“哪里来的乞丐,赶快走。”说着,他双手张开,就要把和尚赶走。
“和尚不是乞丐,是灵隐寺飞来峰的和尚。”道济好心解释道。
“李官人,这人确不是乞丐,是个和尚。”
“他是灵隐寺的癫僧。”
围观人不怕事闹大,纷纷掺和进来,帮着李公甫分辨是和尚还是乞丐,李公甫越加烦躁,没好气的对人群喊道:“大家没事都回去吧,有什么好瞧的,我不管什么乞丐呀,和尚什么的,统统都给我走。”
李公甫摆明马车撵人,人群虽有不忿,却不敢对着干,毕竟他们理亏在先,而且,更重要的是李公甫深得新任县尊大人的赏识,他们得罪不起。
低声嘟囔几句,终于不情不愿的散去,司空湛一下子又凸显出来。李公甫没心情计较这个,对和尚又嚷道:“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让我让官差把你抓起来。”
和尚好似没听到李公甫的话,说道:“我这有一石像,你买不买?”
“去去去,我都说了不买。”
“你可别后悔。”
“我打你。”李公甫被烦的不行,扬起手臂就打。
和尚眼光敏锐,反应亦不慢,哧溜一下,躲开李公甫的攻击,扯着脖子高声叫道:“你可注意了。”
不等李公甫赶过来追打,和尚直接一溜烟的跑远,司空湛一看之下,也没有理由呆在这里犯傻,索性跟着和尚一起走开。
李公甫一脸晦气,看了眼突兀的韦陀像,折身回家,进门没走两步,回头看向威武不凡的石像,不知低声嘟囔了句什么。
咣!
把大门关上,拍了拍手,李公甫这才回屋。屋内,许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丁点血色,旁边,许娇容低声抽泣。
李公甫看着这情景,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没话道:“门外有个疯和尚卖韦陀石像,我已经把他赶跑了。”
许娇容冷不丁道:“你就会干些这个,汉文都成这样子了,你也不想想办法。”想起自己可怜的弟弟,她抑制不住抹起眼泪来。
李公甫最怕女人哭了,连连道:“哎哎,你别哭啊,哭有什么用。”
“是啊,我只会哭,你一个大男人不哭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李公甫一个头两个大,不禁道:“怎么又赖起我来了,大夫都没有办法,我又不是大夫,更没有办法。”
“汉文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你不想办法,还净说风凉话,呜呜!”
许娇容开始蛮不讲理,李公甫简直无可奈何,心浮气躁的来回踱步,想起刚才门外人群中的话,心头一动,一拍手道:“有了!”
“什么?你到是快说呀?”许娇容双眼红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说,汉文无灾无病的,是不是撞了邪?”李公甫说出自己的猜测。
“撞邪?”
许娇容一愣,心中越想越有可能,她没头苍蝇一样,猛然遇到一个救命稻草,岂有不抓住之理。
“还真有可能,你赶紧去请法师来。”
“请哪家的?”李公甫问道。
“还用问,哪家名气大就请哪家。”许娇容催促道。
“我听说金牛寺香火最旺,想必那里的和尚本事最大。”事情急切,李公甫说完,便匆匆出门,直奔金牛寺。
和尚被李公甫赶走,司空湛想了想,还是觉着能够理解,换谁都不会理会一个疯和尚,要知道,现在的道济和尚还只是个癫僧,声望根本未达到济公的程度,更遑论活佛的高度。
或许和尚心有成算,不见多沮丧,正主都不急,他一个打酱油的就更不用急了,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看了看太阳,到吃饭的时候了,司空湛从不委屈自己,对前面的和尚道:“贫道要吃饭去,你去吗?”
和尚豁然转过身子,两眼放光,就差流口水了,麻利道:“去,和尚也饿了。”
司空湛银子带的足足的,大手一挥,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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