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也看到了两人,对着李沁就道:“快上来歇着!累吧?”
李沁想说不累,可是又觉得他和葛晓芸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晃眼,便点了点头。果然,于斐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过来把她拉上了炕。
“你在这靠会儿。”说着,还给她后面垫了个枕头。
“你们刚刚说什么呢,笑的一哈哈的!”葛晓英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问道。
葛晓芸忙上去帮葛晓英揉肩,“没什么啊,小斐哥刚才给我讲打猎时候好玩的事儿呢!比爹讲的有意思多了!”
李沁还不等反应,于斐立刻就把头转向她,弄得她最后只能微笑一下,尴尬极了。
两人差不多在葛家帮着忙了一个上午。弄完糖葫芦又做了好些糖雪球和糖花生。期间葛大叔和葛老大也不知道回来拿了多少次货了,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院子里的糖葫芦越来越少,等于斐他们告辞的时候,那个木架子上只剩下一半了。
两人又去了街上一趟,看着摊位上还是和上午一样火爆,就在那又帮了会儿忙,等到收摊之后,才回了家。
按说这一天忙忙碌碌应该很充实的,可是李沁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尤其是忽然间闲下来,许多事儿就不住地往脑子里涌。她不得不承认,今天看到葛晓芸和于斐的样子,她有些吃醋了。
第184章 情感()
吃醋却不嫉妒。或者说,这样的情景再次的勾起了她心里的自卑。不管她做的多好,此刻,她还是羡慕葛晓芸的。她的无忧无虑,她的明媚大方,每一个都是她一直渴望拥有的。前世的她,渴望却得不到。今生的她,得到了,却守护的小心翼翼。
李沁自嘲的笑笑,或许,她如今真的有些贪心了。经过大半年的相处,于斐的真诚与关心,让她不自觉沦陷了,渴望的也越来越多了。她甚至觉得,她的内心不止限于关心、照顾于斐,报答于斐,而希望于斐也同自己一样,在守护的同时,也多那么一点点不由自主的情感——就像是戏文里的那样——
两人并排走着,可是走着走着于斐就发现李沁有些魂不守舍。他向左,她便跟着向左。他向右,她也便跟着向右。她的手挽在他的臂弯里,随时都和他步调一致。
于斐忽然向前一步,在李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地转过身来,李沁便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而于斐,也放开了双臂,把她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她有些瘦,抱起来感觉她小小的,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样,让他不自觉就疼惜起来。
李沁正想着一些类似戏文里的情感,冷不防就撞进了于斐的怀抱。可不待她反应,于斐就又收紧了一些。他衣领上的毛毛亲和地贴着她的小脸儿,让她感觉自己的脸蛋儿都一点点暖和起来,然后越来越热——她有些不好意思,动了一下,可是他却抱得更紧了。
李沁有些羞恼,太阳还没落山呢,这家伙就在巷子里这般对她!他是不是又像刚开始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快放开!有人呢!”
于斐果然依言松开了她一些,但仍旧没有放开。
“你刚刚在想什么?”
李沁没想到于斐会这么问,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说的,但想到于斐的性子,还是直接但又颇为小心地问道:“刚刚、你和晓芸在说什么?”
于斐想了想,“是你们进来之前吗?”
李沁点点头。
“说我打猎的事儿啊!”
和葛晓芸回答葛晓英的一样。
可是,打猎的事儿真的这么有意思?李沁不是很懂打猎的事儿,或者说,她认为的打猎,只是他们的生存方式。原来,打猎也可以这么有意思的吗?要不然,他们两个怎么都说的这么开心?
“你不高兴?”于斐问道。
李沁摇了摇头,可是想想,又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三丫头吗?”
李沁摇了摇头,“没有,我怎么会不喜欢她。”李沁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羡慕她都来不及的。”
于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什么都会,什么都做的好,干嘛羡慕她?”然后难得地又继续说道,“他就是个小丫头,打小就爱跟我后面。我也和她玩的最好。那时候她才不大点儿,我领她上树掏鸟窝,她怕我爹揍我,就说是她非要掏的。葛大叔训她,她拽着葛大叔撒娇,葛大叔就没办法了。”
于斐难得说很多话,可是这些话里,满满的都是关于他们两个的回忆。
“你别看她小,可讲义气了。我小时候淘,都是她给我扛着。后来我爹娘没了,她还老惦记我。进山里之后,我一打猎回来,她就跟我后边儿,和小时候一样。”于斐坚定道,“我是把她当亲妹子的,你别不喜欢她。”
忽然,李沁眼底有些热。总感觉,他是在和她解释!她由心底生出一股子感动!可是下一刻,她的羡慕、她的自卑,统统涌了上来,开始羞臊着她。她从前世就一直介意的事情,越听他说越难受的事情,竟然人家根本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李沁眼底涌出了一大滴眼泪,而下一刻,她又笑了出来。
对比前世,即便她那时一心回京过好日子,可是于斐也没有选择和他的青梅竹马在一起,最后临了还是守护在她身边。那么,今生她都回来了,怎么可能还抓不住呢?不管是报恩,还是有别的情愫,至少,她会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么,又干嘛要让那些事情给自己添堵呢?不同的经历,注定了她不会像葛晓芸一样恣意灿烂,但是她有一颗坚持到底对于斐好的心,这不就可以了吗?
“我们回家。”李沁这次轻轻松松就离开了于斐的怀抱,但立刻,就把自己的手塞到了于斐的手里。他们两个,一定会一起走下去,快乐的走下去!
正月初六是放水的日子。这天,所有人家都要洗衣服。水就是财,这天用水,就会发大财。
李沁早上一起来,就把她和于斐这些日子攒的衣袜都拿出来仔细的洗了,都弄完了,又做了一包油茶面、一包芝麻糊、一包糖雪球和一包糖花生,自己也收拾妥当了,才出了门。
昨儿就和葛家人说了,今天会晚些去帮忙。特意把今天空出来,皆因她这天是要去拜会恩人的。
不过,确切的说,也不是她去拜,而是让于斐替他拜。
两人穿街过巷,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北城。
北城是官员巨贾的居住地。宅大,巷深。定北将军秦广义的家就在这里。
李沁凭着记忆,带着于斐走了侧门,又叮嘱了一番,才让他去叩了门。
李沁远远的看着,于斐先是敲了四五遍门,才出来一个守门的小厮。于斐说了几句拜年话,又给了二钱银子,才说了此行是来探亲,他有一个远房的姑妈在府里做事,姓曲的。
有了银钱开路,于斐顺利的进了外院。不过李沁也知道,他这次进去,也就能在这个侧门的小院里呆着,是没有机会往更深处走的。所以她也让于斐把之前曲姨妈给的信物找人传递进去,届时曲姨妈就会出来见她。到时候,于斐代她向曲姨妈和秦荛拜年,顺便把自己的礼物也送上去。
于斐很快就出来了,李沁问他送没送到曲姨妈本人那里,他点了点头。又道:“曲姨妈给了我二两银子,让咱们去聚茗轩喝茶。”
第185章 挑拨()
“我们回家。”李沁这次轻轻松松就离开了于斐的怀抱,但立刻,就把自己的手塞到了于斐的手里。他们两个,一定会一起走下去,快乐的走下去!
正月初六是放水的日子。这天,所有人家都要洗衣服。水就是财,这天用水,就会发大财。
李沁早上一起来,就把她和于斐这些日子攒的衣袜都拿出来仔细的洗了,都弄完了,又做了一包油茶面、一包芝麻糊、一包糖雪球和一包糖花生,自己也收拾妥当了,才出了门。
昨儿就和葛家人说了,今天会晚些去帮忙。特意把今天空出来,皆因她这天是要去拜会恩人的。
不过,确切的说,也不是她去拜,而是让于斐替他拜。
两人穿街过巷,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北城。
北城是官员巨贾的居住地。宅大,巷深。定北将军秦广义的家就在这里。
李沁凭着记忆,带着于斐走了侧门,又叮嘱了一番,才让他去叩了门。
李沁远远的看着,于斐先是敲了四五遍门,才出来一个守门的小厮。于斐说了几句拜年话,又给了二钱银子,才说了此行是来探亲,他有一个远房的姑妈在府里做事,姓曲的。
有了银钱开路,于斐顺利的进了外院。不过李沁也知道,他这次进去,也就能在这个侧门的小院里呆着,是没有机会往更深处走的。所以她也让于斐把之前曲姨妈给的信物找人传递进去,届时曲姨妈就会出来见她。到时候,于斐代她向曲姨妈和秦荛拜年,顺便把自己的礼物也送上去。
于斐很快就出来了,李沁问他送没送到曲姨妈本人那里,他点了点头。又道:“曲姨妈给了我二两银子,让咱们去聚茗轩喝茶。”
聚茗轩。
李沁和于斐一直等到了午时,秦荛才和曲姨妈出现在了雅间门口。
李沁忙站起身来,向二人福礼问好。
“沁儿!”秦荛忙迎了过来,紧紧握着她的手,有些哽咽,却说不出话来。
“荛姐姐!”李沁亦是有些激动,但更多的,却是高兴,“上次的事情还一直未向荛姐姐当面道谢。”说着,李沁便又要下拜。
“这是做什么!”秦荛忙扶起李沁,“你我之间,哪需如此客气?”
李沁忙笑着点了点头,“对了,这是于斐!”说着,李沁就把身边的于斐拉了出来。
“秦大小姐!”于斐拜了一礼。
秦荛上下打量了一下于斐,然后又拉着李沁的手,小声道:“这就是你的——”
李沁红着脸,点了点头。
秦荛笑了出来,然后转向于斐道:“有我们沁儿,你可真是有福了,可不许委屈她啊!”
于斐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会的。”
秦荛虽然自小养在深闺,但因为是武将世家,性格中自有豪爽的一面。今日虽是初六,但是和秦夫人报备了一声,倒也是能出来的。也因为北方民风不如京中严谨,所以出来也算是常事,不会被人怀疑。她见到李沁也不拿乔,还如往常一样,就算是于斐,也未表现出任何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李沁的心里也十分舒服。
秦荛听了一会儿李沁说山中的趣事,又隔一会儿就得意地说自己的猞猁,便羡慕的很,“只可惜爹娘不会允许我出门很多天,要不然就跟你们进山打猎,肯定很有意思。我们这些姑娘,偶尔聚会也是会打猎的,不过那都是圈一个地方,放一些动物在里面而已。哪及得上你们那漫山遍野的追踪有意思?”
“荛姐姐你也就听着有意思,可是进山就没有那些有意思的事儿了,遇见了熊、豹子、狼等等,这些凶猛的动物,见到一次就是疯狂的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还有什么意思了呢?”
李沁这么一说,秦荛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又想起李沁给送的东西来。
“你今儿给我送的那些个东西,我都觉得好极了。感觉自打离了京城,好些年都没吃过这些东西了。应该说,好些年没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了才是。你不知道,昨儿管家竟然给我们买了好些糖葫芦,就是小时候在京里吃过的那种,夹心的。我还以为这就是惊喜了,没想到你还给拿来了这些!真的,这比什么回礼都让我高兴!”
“荛姐姐要是喜欢,我三月之前差不多都会在镇上的,到时候你传信出来,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李沁道。
“这也太麻烦你了。”
“随手做做而已,有什么麻烦?”
说了一会儿,秦荛忽然想了起来,“对了,前些天我听说杜小将军明年可能要过来的。沁儿你如今的情况——”
李沁扯着嘴角笑笑,因为当着于斐的面,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我如今过的很好。”
“可是,我听父母谈起过,说你家可能会翻案的。这几年杜家不遗余力,你应该知道的,要是没那一层关系,杜小将军也不可能在这次亲自过来。所以,沁儿你——”
不知怎么,李沁很想看看于斐这会儿的反应。可是他在那坐着微笑听他们说话,根本没明白她们说道是什么意思。
李沁有些神伤,但还是对秦荛道:“我如今是没作任何想法的。荛姐姐你也看过我都经历了哪些事的,所以,对于过去的生活,我真的没有过多的留恋了,京城,我也不是很热衷了。我如今,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其他的,我是真的不想去想了。”
“莫非你们?”秦荛瞪大了眼睛。
李沁摇了摇头,“姐姐想哪里去了。还未成亲,怎可逾矩?”
“那便好。我听说,杜老将军对李家的事很是热心,已经上过好几次折子了,听说个中曲折也与圣上陈述了,这恢复李家爵位的事儿,想来也就是这一两年了,所以沁儿,你要想清楚啊!”
李沁点点头,“我知道的。放心吧荛姐姐,我有分寸。”
说到这如意郎君,李沁忽然又想起来那次在葛老大摊位上见到的那个统领范文谦了!
“荛姐姐只顾着说我,姐姐今年也十五岁了,怎么,那个,有一定吗?”李沁也向秦荛挤眉弄眼。
秦荛不禁有些羞涩,“前日里接到祖父的来信了,说是我年纪不小了,想让我尽快回京。只是我爹娘另有打算,爹说想在军中物色一个年轻的军官,知根知底,总好过回京当成花瓶一样过一辈子。”
李沁有些紧张,“那秦将军有说过哪个比较好吗?”
秦荛头垂得更低了,“我倒是听爹娘说过,只是——”
李沁很是焦急,范文谦前世里可不就是把秦荛当成了花瓶的?只在家摆着,却是丝毫都没投入一点感情的。她真的很不希望她重蹈覆辙!
“难道是他?”李沁小声嘟哝着。
“是谁?”秦荛问道。
李沁皱了皱眉头,紧抿着嘴唇,道:“之前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当兵的,说他们的一个统领姓范,马上就要成了将军府的女婿了。还说有一个姓马的统领嫉妒的厉害。然后还说,姓范的统领答应他们,要是他们打什么赌,赌赢了就让他们到时候去闹洞房!”
“无耻!”说着,秦荛使劲儿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摔了一下,温热的茶水立刻洒了她满手!
曲姨妈连忙上前给秦荛擦拭,又小声道:“这也太不要脸了,当着老爷的面一套,背后怎的又是这样一套?目前两家都才只是提了个话头,哪就那么快到那步了?他这样轻浮,置大小姐你于何地?”
“果然是这个人吗?”李沁睁大了眼睛问道。又见他们两个都紧抿着嘴唇不吱声,便继续道,“我当初还想着哪个将军府,就偷偷跟在后面,把他们说的话记了下来。可是,在这青山镇有将军府的就好几个,每家又有几个姑娘,要不是想到荛姐姐也是待嫁之身,我也不会格外留意。”
秦荛抓着她的手,“多亏了有你!”
感受到她的手有些颤抖,李沁道:“我也是赶巧儿。装模作样谁都会,尤其是在上级面前。可是荛姐姐,我说句实话,若把这些话说出去的真是这个人,或者纵容下属这般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秦荛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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