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交手也是一样,你得有个提前量!但也不能提太前,提前太多了,就让人闪空了。所以,练拳到一定程度,必须合拳实战,就是找至这个距离感觉。
这个距离感完全是你自己的一种感觉,不能用尺子量。
因为他不仅与对手的速度有关,也与你的速度反应有关。
反应速度慢的师父,教一个反应速度快的徒弟。师父在人距离自己一米五时进迎,在两人距离一米时接势,那是师父根据自己的反应与速度找出来的感觉。
而徒弟反应速度比师父快时,在一米五进迎,一下子就进过头了,在距离一米时接势,也有可能将自己闪空了。
相反,是你快,徒弟慢,情况相反,那就极有可能被人打上了。
拳术打法里的算计,和学拳的人没有什么关系,那是前辈已经总结算到的。有关系的就是这些感觉,你只要找到那个拍,一出手,直接将拳势使尽了,基本是一环扣一环,环环紧相联,感觉上对方好像送来给你弄一样。
但如果找不到那个拍,一上去就顶住了,一顶住人也就傻了。
内家拳的算计在内在劲力上,因为他是沾衣发劲;外家拳的算计在套上,因为他打得是上惊下取,声东击西。
谢寸官刚才这一手,就在于这个拍好!恰到好处地顶到了汉子的空当上,于是一势就得了手,将汉子直接瘫倒在地上。
“你使什么妖法儿?”汉子一跃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谢寸官这一势炮拳,正好打在他的空当上,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汉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自然感觉奇怪。
“憨哥!”这时旁边就传来一声叫:“叔祖让将人带过去!”
说话的是刚才被派去通知岳为山的那个小伙子,此时带了岳为山的话来。那汉子此时就看了谢寸官一眼,显然他战意未消,但还是对谢寸官道:“兄弟好功夫!我叔祖同意见你,你先办正事儿,有功夫了再切磋一下,我倒真好奇你这心意拳!”
这一番话说得谢寸官对汉子不由地刮目相看了。
先不说功夫不差,就这份胸怀,就让谢寸官有了好感。知道这是个一心求艺的实心汉子,谢寸官就一抱拳道:“你功夫也不差!只不过,场子里对阵多,江湖上打得少,上了我的当了!回头有时间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上了你的当了?”汉子在谢寸官身后,忍不住地挠头,不明白谢寸官是什么意思。
其实谢寸官说得没错,他以欺心诈意的手段,先逗起了汉子的火气,让汉子有了一举拿下他的心思,所以出手就没留后路,有去无回之势,虽然最猛,但也最容易被人借势施为。
然后又在临上场时,突然服个软儿,让汉子一阵莫名奇妙。
虽然汉子在动手时,已经单纯了自己的心思,但乱心难捺,单纯的只是表面,心底深处还是难以单纯。
打拳快如闪电之际,打的就是人的本能反应,心思不纯,本能自然就跟不上了。
谢寸官此时就跟了那个小伙子,一路进了巷子里,走到巷子中间一家时,小伙子就推开门,引他进了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只见清一水三合土的地面儿上,七八个汉子正在捉对儿跌对子。
谢寸官眼睛不由一凛,这几个汉子,同外面的汉子又有不同,脚步沉稳,举重若轻,感觉上任何一个拿出去,都可以做外面那伙人的师父。
而且,这几人接手打手,凌厉非常,打得多,跌得少,拳来脚往之际,颇似拳法。只不过,一旦得势进身,就扭臂捩胯,将人跌扔出去。
个顶个儿砸到地上,都是嗵地一声,尘飞土扬。
谢寸官看那小伙子目不斜视地进了堂屋,就没有细看,直接跟了进去。
一进屋子,里面坐了四个人,一个看不出年岁的老人坐在正中的主位上,一个手里拿着水烟袋儿,另一只手里捻着火媒,正将水烟吸得咕嘟嘟响。
看他进来,抬起头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继续将那一锅烟吸完。那个带他进来的年轻人,就对老人一鞠躬,出去了。
吸完一锅烟后,将烟锅儿从水盒里拔出来,翻倒个儿,对着屁股处,扑地一吹,将烟灰吹掉,然后又将烟锅儿装回去,就一面从烟袋里取烟丝儿,一面对谢寸官道:“听说你找我?”
谢寸官点点头道:“前辈就是岳为山先生?”
“我就是岳为山,你有什么事儿?”老人将烟丝细心地抹入烟锅中。
“因为事情重大,我可不可以看看您老的身份证明?”谢寸官轻轻地将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对老人道。
老人一抬头,眼神锐利地盯了他一眼。
旁边的两个中年人中的一个就已经火道:“什么意思?来到岳家巷来找事的吗?”。
“不敢!”谢寸官一拱手道:“因我让我来的人现在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那中年人怒哼一声,还要再说,老人却一摆手,对着旁边那个大约有六十多岁的老人道:“贵林,你去将我身份证找找……”
那老人就答应一声,起身进了侧面的屋子。
老人就不再说话,抹好烟丝,就扑地一声,吹燃了火媒,咕噜噜噜地开始抽烟,一股股青烟,随着他嘴吧唧吧唧的开合,就弥漫在空气中。
屋里的人都不再说话,谢寸官静静地看着老人,那两个汉子则盯着谢寸官。
片刻之后,进去的老人出来,将手里的身份证递给了谢寸官。谢寸官拿过来一看,果然老人就是岳为山,当时将身份证还给那位老人,站起来深深地一拱手道:“请前辈原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并无不敬之心!”
老人点点头道:“好了,说正经事吧,谁让你来的?”
谢寸官这时就一犹豫,转头看向了其他的三个人。老人就道:“这是我儿子和两个孙子,我这的事情,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谢寸官这才歉意地笑笑道:“一位叫颜裴的女士,给了我一张纸条儿,上面写着老先生的名字和地址……”
老人就看着他道:“就写了我的地址和名字?”
谢寸官这时,就省起名字后面的那串自己不知道的号码,当时就道:“还有一串号码,是……”当时就将那串编**了一遍。
老头儿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贵林,你去看看,这是那个盒子,把盒子拿出来……”
刚才取身份证的老人就站起来,对着两个汉子之一道:“宝林跟我进去!”那汉子就站起身来,跟着自己的父亲。这次却没有去侧房,而是绕过中堂屏风,进到后面去了。
这次进去的时间比较长,出来后,老人走在前面,那叫宝林的汉子就托着一个铁盒子跟在后面。老人就问谢寸官道:“这东西你是看了再存在这里,还是带走?”
谢寸官这才知道,原来这里竟然是一个寄存东西的地方,类似于银行的保险箱。只不过,银行的保险箱是官方开的,估计羁押颜裴的那些人一个命令,就乖乖地将东西交出去了。而这里的人,只认这串编码。
。。。
第五十二章 朋友慢走()
“我在这里看吧!”谢寸官想了想,虽然不知道这铁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颜裴能把这东西存在岳家巷,而不存在银行保险柜里,自然是这东西里有不能说的秘密。
他如果将这东西带在身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既然颜裴相信这里,以她的见识和能力,这个地方肯定有过人的地方。
自己先看看是什么东西,也许颜裴将东西放在这里,还有其他安排也说不定。毕竟自己自从进了ga7这个机构里以后,还没有同颜裴说过一句话。
岳为山老头儿就点点头,对自己的儿子道:“贵林带他到书房里去!”
那个老头儿就向谢寸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谢寸官就跟着老头,向右边的门进去。一进门,里面果然是个书房,围着墙是一圈书架子,不过,他打眼一看,所有的书似乎都是线装的麻纸书,没有一本现代的著作。
谢寸官只略略看了一眼,就在老人的礼让下,坐在屋角靠窗的一个孤零零小桌子上。
老人细心地为他沏上一壶茶,连同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就将那个盒子打开来,放在他面前道:“你慢慢看,我外间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谢寸官感激地点点头,将盒子拿到跟前,发现铁盒子里面,是一个木匣子。
此时,老头儿已经离开了书房,谢寸官就将木匣子拿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几个牛皮纸袋子。谢寸官拿起最上面一个,将袋子打开来,就抽出一叠纸,最上面是一张表格,是一个人的裆案的样子,一张彩sè的照片上,一个面目平凡的老头儿。嘴角带着一股自信的笑容。
谢寸官翻了翻下面的资料,有打印的,有手写的,厚厚的一叠。
曾楚生,七十八岁。汉族。湖北武汉人……谢寸官一路看下去,越看越心惊。原来,颜裴放在这里面的,竟然全是这个老头儿的资料。在资料上。谢寸官看到,这是一个改革开放初期就下海经商,而且取得巨大成功的人。
早在八十年代初,万元户还很稀罕的时候,此人就已经有了上千万的资产。但却不声不响,低调行事,同乡人里,几乎没人知道他是个大富翁。
然后,这个曾楚生就带着自己当时能震惊世人的千万资产,进了京城。
专门找当时有心经商,却没有资金门路的,大撒金钱。采取你出人脉资源,我出资金人力。生意分成,你六我四、甚至你七我三的方式,一时集结了大量的有特权无闲钱的,环绕在他周围。
不能不说这笔投资是非常有眼光的投资。
随着改革开放rì益深化,曾楚生就完全走了上官商的路子。一时赚钱如流水。当然,他花钱也如流水,就这样在,第一代**里积攒了相当深厚的人脉。
以后。随着这些人脉都走上高位,曾楚生水涨船高。成了一个虽然名声不显,但却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据说有一年,曾楚生在一个地方的生意,是同一位省部级的官员的公子一起做的。结果,事成之后,这位公子实在眼红那笔巨额的金钱,就生出了独吞的念头。通过自己的父亲施压,让当地公检法出面,威胁曾楚生放弃自己那份分红。
当时老曾只轻声笑笑道:“不是舍不下这笔钱,是受不了这口气!省部级了不起吗?我明天就把你换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的影响,这位副省级的大员,第二天就被一纸调令,调到另外岗位,然后,还没上任,就被暗中双规了,最后虽然没有入罪,但却从此后赋闲在家了。
颜裴的这叠资料,大量的内容,都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干涉官员任命以及大量参与走私的证据。
谢寸官看得触目惊心,老头儿旗下的亿鑫集团,整个儿就一个走私和洗黑钱的公司,而每年资金吞吐量,总在百多亿元。
这此资料谢寸官并没有细看,只大略地翻了一下,就打开了第二个袋子。
第二个袋子里,是一个看着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旁边的姓名显示,徐敬生三个字。
谢寸官不由地想起,好像听叶准生说过,徐敬生就是对付颜裴的那个人,他不由地上了心。这人的履历并不复杂,从京城外放到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经过几年打拼,从处长一直升为市长、市委书记,再到后来,就调到了省上。
最后从省上,调到了京城,然后就淡出官场。
不过,在简历的最后一行,任ga7的负责人,到今……这人就是ga7的负责人,颜裴目前就被关在ga7中。
再后面,就是许多照片,却是徐敬生同曾楚生的照片,一大叠好几十张,俩人在照片上显得很亲密的样子。当然,照片上也有一些其他人,而且,许多照片后都注着名字,谢寸官看到许多陌生的名字后,都是某省或某市的或某局的负责人字样,显然同两人在一起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然后,再往后,都是一些谢寸官没有听过的或见过的人,多数是曹、徐、马、申、王、张等姓,意外的,谢寸官在其中还看到了张苗儿的父亲,张克勤。
看来颜裴并不是对这些人的行动一无所知,只不过,她背后大佬的突然倒下,让她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谢寸官将这些资料都一一合上,只将徐敬生和曾楚生的资料留下来,再看了一遍。
他明白,颜裴将这俩人的资料放在最上面,而且,这两人的资料也最多,显然这俩人是这些人的核心人物。
特别是这个曾楚生,是个能量特别大的人物。
特别是从徐敬生那个档案袋里的照片,一张两张看不出来,但几十张照片放在一起,明显是这个曾楚生在给徐敬生引见别人。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谢寸官从照片中挑了两张出来,就拿了盒子出门来。
此时,外间里,只有两个老人在闲话,两个中年人已经不在屋里。谢寸官就走去将盒子放双手端着,放在刚才老头放盒子的那张桌子上。
“看完了?”岳贵林老头儿就对他笑问道。
谢寸官点点头,将脸就转向岳为山老人道:“我想从这中间带两张照片出来,可以吗?”说着,将两张照片出示给老人。
老头儿点点头道:“存盒子的人说了,能报上来那个编码的人,可以任意处理这盒子的东西!”
“其他的还继续存在您老这里!”谢寸官道:“还需要付费吗?”
“不用,原来的主人已经付了足够的费用!”老头儿道。
“那我就告辞了!”谢寸官对老人一拱手道:“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老人家!”
岳为山老头儿点点头道:“那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谢寸官向一旁的岳贵林老头点点头,就转身出门。
走到院子里,那些汉子仍然在那里跑跤,老人的两个孙子此时就坐在那里看着,指点着这些汉子。此时,站在岳为山两个孙子旁边的,正是那个被谢寸官在外面,一个炮拳放倒的“憨哥”,看到谢寸官出来,那“憨哥”就俯下身子,对着其中一个耳语几句。
谢寸官不由心道:“麻烦来了!”因为他说话的,正是那个刚才在屋子里斥责谢寸官无礼的那个名叫宝林的中年人。
果然,就在谢寸官要出门时,身后就传来那个宝林的声音:“朋友慢走!”
。。。
第五十三章 斗跤()
谢寸官听了对方的招呼,就转过身来,一拱手道:“朋友,有什么吩咐?”
岳宝林就也一拱手道:“听憨杆刚才说,朋友的心意厉害,在岳家巷竟然将练岳家跤的人放翻了,这面子岳家人丢不起,所以我想领教领教朋友的心意拳!”
谢寸官听了,心里也颇为意动。
虽然他刚才动手赢了这个叫看起来是叫岳憨杆的汉子,但他也知道,一是汉子的跤法一般,而是自己用的是欺心诈意的法门儿,就输赢来说,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啥不好意思的。毕竟练拳就是练个巧与窍,非要用笨力气赢人,那是有病。
但是,刚才一进门,他就发现了,这门里的跤同门外面的那些汉子练得还是不同。更巧更脆也更接近技击。
俗话说,投师不如访友,访友不如动手!
技击之道,是身体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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