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吧?
不过,一想到花夕月冷冰冰的表情,她就把心思抛出脑海,那个冰块般的丫头,从来只知道修炼,想要和人谈情说爱,恐怕太阳从西边出来。
出了宝书阁,景幼南看了眼身边亭亭玉立的花夕月,依然是冷冷清清,生人勿扰的样子,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感激。
今天能够拿到三枚珍贵的玉简,主要还是靠了这个冰山美人儿的面子,要不然的话,换了别的人,根本找不到门路。
事关修为,在修士眼中是天大的事情,花夕月今天算是给了自己一股大人情。
以后找机会,一定要报答。
景幼南默默记在心里,他虽然内心冷酷,杀人不眨眼,但一直是有恩报恩,对自己有恩情的人,向来也是不吝啬援手。
大丈夫行事,俯仰天地之间,本如真理,不泯本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街道西南角拐出一辆云撵,明珠垂帘,钟鼓奏乐,正中央端坐不动的青年人,看到如水仙花盛开般的花夕月,目光一亮,发出长笑之声,
“原来是夕月妹妹,好久不见,真是想念。”
第三十四章 东来阻路 荡魔剑诀
长街之上,九尺青年背负双手,长袖飘飘,好似御风归去。
束发长袍,矫矫不群,一双星目深邃幽远,引得周围路过的妙龄少女目中异彩连连,恨不得沉迷进去,永远不再醒来。
不得不说,云撵上下来的峣东来,无论是相貌还是风姿,都是一等一,少见的美男子。
花夕月却是没有这种感觉,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继续向前走。
“夕月妹妹,你看这天清气爽,日暖生烟的好日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对饮几杯?”
峣东来知道对方的性子,也不做恼,走到身前,声音清亮,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花夕月仍旧沉默不言,螓首低垂,身上散发出的疏离气息愈来愈浓,令人不敢直视。
峣东来看到围观众人的指指点点,或有女儿家的惋惜,或是少年郎的嫉妒嘲笑,忍不住变了变脸色,随即恢复正常。
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冰块似的少女是花家的掌上明珠,只要能够与她结成道侣双修,好处难以想象。说不定将来可以借助花家的财力物力,一举在家族中取得长老之位,甚至连家主之位也不是不能想的。
有如此大利益在前,些许嘲弄又算的了什么,自己心中的抱负,岂是那种愚夫蠢货能理解的?
对付这种冰山美人儿,只要缠得够紧,早晚能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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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想到这,峣东来面带笑容,用手轻轻拽住花夕月的衣袖,用最华丽的辞藻来表达他最近的相思和想念。
花夕月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俏脸生寒,强忍给对方一巴掌的冲动。她只是性子清冷,并不是傻,两个家族中的打算她也明白,彻底闹翻了的话,对花家不是好事。
景幼南看不下去了,长袖一甩,卷住花夕月的纤腰,把她拉到身后,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道,“堂堂十大玄门之一明道书院的弟子,居然当街死皮赖脸地纠缠一个弱女子,真是替你师门感到害臊。”
峣东来法衣上中古诸子教化众生,人人如龙的锦绣文章,正是明道书院这个以诸子百家为根基的玄门大宗的标识。
峣东来上下打量了景幼南几眼,怒声斥责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情?给我滚到一边去。”他玄门大族出身,少时就拜入了玄门有数的宗门明道学院,向来是心高气傲,只是有所求才对花夕月宽容和善,对别的人,他可是没有好脾气,声色俱厉。
景幼南仰天大了个哈哈,目光满是不屑,“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一堆牛粪就想往鲜花上扑,真是寒碜厚脸皮。”
“噗嗤,”
“笑死人了。”
“牛粪扑鲜花啊,”
“乐的我肚子疼。”从来不缺幸灾乐祸之人,正在远处看热闹的几人笑的合不拢嘴,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景幼南本来说话不会这么尖酸刻薄,不过今天故意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索性火力全开,把峣东来这个翩翩美少年贬地体无完肤,简直成了想吃天鹅的癞蛤蟆。
“你找死,”
峣东来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挖苦,饶是他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也忍不住怒火焚身,一声长啸,浩然真气化为如椽大笔,笔尖豪光大盛,携带历史洪流,滚滚向前。
“哎呀,被我说中了就想杀人灭口,真不知道你丹田中的浩然之气是从哪里偷来的,”
景幼南口中不停,用手一指,万化真水从指尖生出,丝丝缕缕的水光垂下,结成璎珞,四角上升起金盏玉灯,光明明,金灿灿。
这些日子来,没有玉液灵池,无法晋升筑基境界,景幼南把功夫都放在修炼有成的两种道术上,万化真水现在祭练地圆润如意,有了更多的变化。
峣东来后退一步,面色凝重,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来到夕月身边有何目的?”他到底不是纨绔子弟,目光老辣,对方能够风轻云淡地破了自己的浩然之气,显然修炼的也是一等一的玄门上乘法诀。这样的人物,不该如此陌生啊。
景幼南头顶的万化真水化为一道天河,护住周身,开口道,“不管我是谁,你最好以后不要再纠缠夕月,不然的话,嘿嘿。”
峣东来脸色铁青,目中流露出逼人的杀意,仰天冷笑道,“既然你藏头露尾,本少爷今天就把你斩在街头,让人知道招惹明道学院的下场。”
说完,峣东来用手一抓,一柄四四方方的法剑出现在掌心,古色古香,上面生有锦绣文章,阐述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帝王将相,士子庶民。
此法剑是他晋升到养气境界后,家族赐下剑胚,用宗内秘法,日日夜夜用浩然之气温养,最终成型。
剑名社稷,符合儒家修身治国平天下之意,将来随着修为提升,社稷剑也可以随之提升品级。
峣东来弹剑长啸,浩然之气上冲天门,衣带挡风,有一种士子周游列国,拔剑诛灭妖邪,安邦定国的从容。
景幼南感受到对方突然爆发的气势,心中微微一惊,这家伙可不是绣花枕头,明道学院好大的名头,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磨剑已十年,乾坤掌中盘,今日把示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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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平事,”
峣东来放声高歌,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盛,等到气势达到顶点之时,手中的社稷剑铿然出鞘,威严肃穆,震慑八荒**。
荡魔剑诀,第一招,君王怒。
俗话说,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君王一怒,流血漂橹。
君王,上苍之子,有着无边的威严。
君王一旦降下怒火,必然是石破天惊,大地染血。
峣东来这一招君王怒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社稷剑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光芒,即使在一旁观战的花夕月,都能感受到剑气中那股王者不可侵犯的威压和霸道。
君王的怒火,只有淋漓的鲜血方能浇灭。
“来的好,看我赤焰烧天。”
景幼南不慌不忙,一拍顶门,赤火真气冲出,在半空中凝聚成火云,一盏盏灯火升起,莹莹的光亮,照耀世间。
火,并不只是代表杀伐和毁灭,它也是熟食,光明,温暖,是幸福的依托。
君王的怒火,可以毁灭天地,但他永远挡不住世间人们追求光和热,孜孜不倦向往幸福的渴望。
光明和温暖之下,不见君王!
“好贼子,看我第二招,北斗一剑,”
峣东来看到自己的剑光被挡住,身子猛地一个后撤步,长剑连续抖动七次,在半空中划出一副北斗七星的神秘场景。
北斗七星,主杀伐,象征战争,锐利无双。
任凭你如何追求幸福,在战争和杀伐之下,都是无穷无尽的绝望,皮毛不存。
这一招一使出,峣东来社稷剑剑尖处竟然生出璀璨如星光的剑芒。
一尺上下的剑芒喷吐不定,隐隐之间,有七颗星辰的虚影在其中沉浮。
这一招修炼到高深的境界,一剑发动,可以接引天上北斗七星的力量,一念之间,天翻地覆。
峣东来离这一境界差得远,但可以看出,他已经初步理解了这一招的真意,将来境界达到了,未必不能成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景幼南声音铿锵有力,奋发向上,突破重围,他头顶的灯火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万,无穷无尽的火焰在大地上亮起,染红了苍穹。
你想用战争的车轮来碾压人们追求光明和温暖,让人们绝望,可是你不会知道,真正暗无天日的绝望反而会激发人们的反抗,去反抗压迫,去反抗不公,去反抗君王。
世人会拿起武器,去厮杀,去起义,去战斗。
虽然会有挫折,会有镇压,但正是人们这前赴后继的希望,催发出星星之火,总有一天,星火燎原,天地翻覆,再造乾坤。
花夕月衣袂飘飞,晶莹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虚空中的战斗,这两个人之间的交手,除了真气和道术的比拼,还有道心的直接碰撞,是各自心中道理的争延伸,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这种远远超过普通开脉境界修士的交手,让她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改变了不少的看法。
原来在她眼里,峣东来就是一个嬉皮笑脸只知道纠缠人的纨绔,真是愧对对方的大族出身和名门弟子的身份,让人不得不鄙视,看不起。今天一见才知道,对方的道术之玄妙,对道理认识之深刻,尚在自己之上,有一颗真正求道之心。
至于若曦姐姐解释的这个朋友嘛,花夕月目光投向在剑影中如闲庭散步一样从容不迫的俊美少年,亘古不变的美眸中少有地透出一丝灼热和羡慕,对方对于自身真气的驱使称得上圆润如意,出神入化,那种挥洒自如的灵性,正是自己孜孜以求的。
真不知道,对方一旦晋升筑基境界后,真气再次蜕变,会成长到何等令人向往的地步。
难道十大玄门出身的弟子都是如此优秀?
花夕月心情跌宕起伏,一个又一个地念头出现,消散,最后握了握粉拳,有了新的决断。
第三十五章 浩然长歌 稷下学宫
虚空中乳白色的浩然之气凝聚成教化经文,从天而降,叮咚之声,宛若实质。
峣东来脸色一变在变,法剑上的战争混乱气息明显地在冲天火焰中衰弱溃散,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星火燎原的奋发向上,人人如龙的大宏愿。
退无可退,峣东来目中显出决然之色,手中的社稷法剑上山泽大地,日月星辰等等的符文亮起,灿烂如星河倒悬,充斥空间。
以天地为焦尾,把诸子道理做琴弦,用浩然正气谱写一曲惊天动地,鬼神退避的乐章,天下无魔,万世太平。
荡魔剑诀有三招,君王怒,北斗杀,诛邪曲。
峣东来这次是不惜消耗精血,使出荡魔剑诀最强的一招,诛邪曲。
“好一个诛邪曲,”
景幼南双目眯起,头顶上火焰升腾,宛如披上了一件金色霞衣。
诛邪曲一出,浩然正气充斥天地,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的人影,有士子,有平民,有大臣,有帝王,他们或站或坐,齐齐指责,一段段话语化为最恶毒的诅咒,缠绕上来,让人无法脱身,接受正义的审判。
史书上记载,千人所指,无病而亡。
坏事做尽的人们啊,日日受到人们的诅咒,就会削减人们的福寿,到头来,地狱黄泉走一遭。
“曲子是一首好曲子,可是,你凭什么说我是恶人?凭什么指责我?凭什么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峰?”景幼南周身火焰大盛,一步步逼上前去,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魔王,要推翻诸子道理,再造乾坤,
“这个世界,不是道理最大,而是力量最强。拥有无可比拟的力量,完全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受道德的约束。”
说完,赤焰神箭拖曳出一道惊天的火光,如流星般,重重地撞开空中的社稷剑,其势不减,继续朝峣东来飞去。
矢火流星,锋芒毕露。
峣东来双目被炽热的火光塞满,那一种不可阻挡的锐利破开了护体真气,他脸色煞白,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一卷古朴泛黄的竹简突然降临,字字浮空,大如星辰。
一个个头戴高冠,身穿儒袍的士子虚影从竹简中走出,束发长袍,衣袂飘飘,目光清澈,正气盈胸。清朗的读书声响彻在天地间,磅礴而又浩大的浩然之气不断从竹简中散发出来,凝结成朵朵金云,大放光明。
浩然之气垂下,护住峣东来,让气势汹汹的赤焰神箭无功而返。
“灵器,筑基修士,”
景幼南手一招,收回犹自盘旋的神箭,目光凝重地投向远处。
金钟鼓乐之声后,长街尽头,走出一名浊世佳公子。
头戴逍遥冠,一袭如意锦缎五彩祥云袍,腰佩龙虎玉符,脚下水纹八宝登云履,面容俊雅,目如点漆。
华盖之上,云气氤氲,升起三尺白光,隐隐显出诸子讲道,教化众生的场景,正气浩然。
不疾不徐,来到三人近前,和煦一笑,开口道,“稷下学宫真传弟子陈重见过道友,”稷下学宫是最近两千多年兴盛起来的门派,其开派祖师尚在,道行深不可测。这一宗门的功法道诀据说传自于中古儒门的一位圣人,向来与明道学院同气连枝,门下弟子多结成双修道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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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所学,不分彼此。
想起《诸天世界观》上关于稷下学宫的记载,景幼南眉头挑了挑,知道对方绝不会轻易放手。
陈重先取出一粒丹药,化开后让峣东来服下,补充精血,免得坏了根基,随后,直视景幼南,双目光芒大盛,一字一顿道,“只是切磋道术而已,道友却痛下杀手,心思过于狠毒了吧?”
确实,要不是他来的及时,赤焰神箭十有**会穿过峣东来的喉咙,让这位家族和门派中寄予厚望的骄子丧命街头。
要是那样,可是一件大事,即使以他真传弟子的身份,回到宗门也会受到长辈的斥责。
景幼南微微仰起头,声音如金玉响起,“在下只是开脉境界的修为,真气驾驭不顺,绝无伤害峣道友的心思。”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有击杀对方的心思的,毕竟同是玄门弟子,不是和魔门那样争锋相对,不生则死。要是被扣上一滥杀玄门弟子的帽子,将来可就麻烦了。
陈重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面沉似水,用手指着,“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心狠毒辣,入了魔道,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你将来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玄门同道。”
话语如刀,让人难以反驳。
说完,他一拍顶门,古朴泛黄的竹简在虚空缓缓打开,一枚枚古老的文字显现出来,字字浮空,光明浩瀚。
浩然长歌响彻天地,竹简最重要,白光如瀑,凝出一个困字,笔走龙蛇,方方正正。
困,天圆地方,无处可逃。
景幼南就觉得自己仿佛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匣子里,周围是秩序的锁链,规矩森严,不得越雷池一步。
正宗玄门的筑基修士,手持灵器,远远不是当初的那个十殿下能比的,差距之大,不可计量。大喝一声,九曜明皇镜从天门升起,光滑的镜面涟漪般荡开,一尊头戴日冕,上面盛u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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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十五颗冠顶东珠,腰悬天命剑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