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幼南手一伸;葫芦落到掌心;滴溜溜乱转。
笑了笑;景幼南把葫芦收起;袖一展;面前就出现一堆物品;有晶石;材料;药芝;丹药;道书;法宝等等;均是从杨开山所在的明霞院搜刮的战利品。
“到底是偏僻之地;”
景幼南扫了几眼;摇摇头。
这一带灵机不足;导致地域贫瘠;即使杨开山是这一带的霸主;所收藏的宝贝也比不上外面一个南华派真传弟的积蓄丰厚。
景幼南见多识广;身家堪比一般的真人;自然对杨开山的收藏看不上眼。
正要把这些物品收起来;景幼南目余光一动;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眉毛挑了挑;露出惊讶之色。
“这块令牌。”
景幼南从一堆法宝挑出一件令牌;非金非玉非铁非铜;正央隐隐篆刻古朴的图案;如半截生长在藤蔓上的葫芦。
“这种材质;”
景幼南沉吟片刻;一拍袖囊;顿时又一件令牌飞出来;同样是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非铁非铜。
两件令牌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材质还是上面的纹路;只是第二个令牌并没有央的图案。
“两个令牌。”
景幼南念叨了一句;下意识地把两件令牌放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只听啪嗒一声;两件令牌如磁铁般牢牢吸在一起;一声声清亮的仙音响起;初始之时尚不可闻;不一会就如钟鼓般震动不停。
在景幼南震惊的目光;他从袖囊取出的那块令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另一块令牌正央的葫芦符绽放出惊人的光芒;开始吸收地上的金黄液体。
足足半个时辰后;令牌吸收完金黄的液体;大变了模样。
细细看去;令牌从巴掌大小涨到书本大小;却薄若蝉翼;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玄;隐隐成一尊葫芦模样;有一种逼人的锐气。
尚未靠近;景幼南就觉得眉目之间杀机逼人;冷森森让人难受。
“真有意思。”
景幼南摘下模样大变的令牌;刹那之间;令牌上密密麻麻的玄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他的手指蜿蜒而上;很快地聚集到识海;凝结成一个枯黄的葫芦。
“葫芦;”
景幼南心神一动;识海的葫芦轻轻摇动;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流露出来。
好大一会;景幼南重新睁开眼;目满是喜色。
原来;葫芦记载了古时代通天剑宗的一门大大有名的道诀;《大五行化生葫芦剑诀》。
这门道诀也是一个养剑法门;就是通过吸收天地之间的五行精华;养在葫芦;最终凝聚成五行飞剑;锐不可当
“真是运来天地皆同力;我刚想要葫芦飞剑;就有这门《大五行化生葫芦剑诀》”
景幼南忍不住;哈哈大笑;很是痛快。
有了这门剑诀;葫芦飞剑计划就完全可以提上日程。
用手摩挲已经失去光泽的令牌;景幼南已经明白;这两件令牌乃是通天剑宗传承法器;分为一阴一阳;只有阴阳合一;才能把完整的《大五行化生葫芦道诀》显现出来。
杨开山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得到了一个葫芦飞剑;又得到了一块令牌。只是他手的令牌分属阳性;只有一个根本看不出玄妙。
而景幼南手的阴性令牌则是当初他救下一个名为洪鸾的小郡主之时;她送的谢礼。
两件令牌终于合在一处;才有了这《大五行化生葫芦道诀》的出世。
“当初我要是不救下那个洪鸾;就不会得到一件令牌;这次要不是杨开山自己找死;去趟叠彩山的浑水;我也不会得到他身上的另一件令牌;难道这就是一啄一饮;皆有前定?”
景幼南摇摇头;放下手的令牌;开始参悟新得到的道诀。
《大五行化生葫芦道诀》主要分为两部分;养剑和化剑。
养剑就是运用秘术;寻找天地之间的五行精华;用葫芦进行吸收;最后凝练出五行飞剑。
化剑则是五行飞剑成型后;根据五行飞剑而施展的种种剑法剑阵。
当然;要修炼《大五行化生葫芦剑诀》;首先就是要有一件通天剑宗特有的剑气葫芦。
景幼南取出枯黄的葫芦;祭起在半空;冷笑道;“嘿;杨开山用剑气葫芦吸收金行精华;凝练成道道剑气;真真是暴殄天物。”
“五行精华;就先来金行精华吧;”
景幼南略一沉吟;大手一挥;把地上杨开山留下的法宝的几件飞剑捞起;抽取出金行精华;让剑气葫芦吸收。
飞剑;锐利无双;蕴含精纯的金行真气。
不过;也不知道是杨开山手的法剑品质太次;还是要凝聚五行飞剑所需要的精华大的惊人;连连汲取了十几把飞剑后;剑气葫芦完全没有变化。
“哈;原来是个大胃王。”
景幼南嘀咕了一声;取出一个袖囊;口一开;就听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足足有五十把飞剑。
这些飞剑个个灵气四溢;光看卖相就比杨开山收藏的飞剑强不止一倍。
要知道;死在景幼南手的金丹宗师;大宗的真传弟等等;可不在少数;他们留下的飞剑;不是一般货色。
“看你能多能吃。”
景幼南发了狠;一股脑把这些在普通修士眼的珍品飞剑当作金行精华;让葫芦一口口地吞噬掉。
两个时辰后;景幼南拿着枯黄的葫芦;傻了眼。
吞噬了这么多上品的飞剑;葫芦的大五行飞剑连个影都没有;景幼南掂了掂手的葫芦;发现除了微微有点发沉外;别无他状。
“这么恐怖。”
景幼南稳了稳心思;才明白;想要修炼成《大五行化生葫芦剑诀》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又是一段漫漫长路要走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月明青湖岛 初见贺知章
迨暮;月色如洗。
青穹之上;忽云气崩裂撕开;露出芙蓉两片;插天拔地;骈立对峙。
有一百丈飞舟自云影穿出;船首横在两山之间;船身上直上云霄的游鲲虚影熠熠生辉;搅动风云。
飞舟的垂阁;青铜香炉燃着上好的香料;烟气袅袅。
角落;三五只梅花盛开如雪;片片清洁;幽香袭人。
景幼南头戴道冠;身披松鹤万寿仙衣;端坐在云**上;眉宇间氤氲一抹淡不可见的青色。
他的对面;定观门掌门陈思远手摇拂尘;看到云海激荡;灵峰插空;忍不住面上流露出激动的神色;开口道;“没想到;终于一日能重回太一宗。”
景幼南睁开眼;道;“陈掌门;只能先委屈你们在外面的青湖岛待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进入天外天。”
“景道友费心了。”
陈思远很满意;只是玄都天外天外围的灵机就比他们原本山门所在之地充盈的多;在这里安顿下来;或许用不了多久;门的实力能上一个台阶。
“好;到了。”
这个时候;景幼南突然站起身来;白皙的手掌按在舟的灵池上;游鲲飞舟的飞行速度登时由极快转化为缓慢;贴在水面上;徐徐滑行。
陈思远站在阁楼前;手扶栏杆;往下望去。
只见千里大湖;湖水青碧;点琼飞翠;氤氲流动之间;有一种不尽苍茫、无边潋滟的浩大。
湖面上;三五只鱼舫扁舟;有活泼好动的渔家少女;穿着简单的水裙;正在采摘成熟的菱藕;清脆婉转的歌声;轻轻飘扬。
大湖的正央;有一湖心岛;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从天穹上冲刷而下;几乎凝成宛若实质的长河;在清辉的映照下;五色斑斓。
“这就是清湖岛啊。”
阁楼的最下层;纪云也看着宛若青玉般的湖心岛;双目炯炯。
直到这个时候;纪云才有点明白执玄门牛耳的太一宗的底蕴;光是玄都天外天之外的一个灵脉;就比他们原本的地方强上太多。
如果在这个清湖岛上修行;别的不说;光是修炼速度就得快上三分。
“真不知道景道友所居的洞天又是什么景象;”
纪云幽幽叹口气;踱了几步后;神色逐渐坚定起来;自己终有一日;也要见识见识最高峰的风景。
把定观门一行人送到清湖岛上安顿下来;景幼南就告辞离开;临走前叮嘱道;“要小心行事。”
陈思远是个老狐狸;当然明白现在寄人篱下的处境;他点头答应道;“景道友放心;我们定观门上下就在岛潜修;只等道友书信口令。”
“好。”
景幼南深深地看了眼平和的陈思远一眼;点点头;转身上了飞舟。
下一刻;舟门关闭;游鲲飞舟轻轻一震;上了天;转瞬消失不见。
陈思远站在岛边;沉默不语。
他的身后;以纪云为首的门弟都垂手而立;神色恭敬。
“走吧。”
陈思远一振衣袂;带头往岛央走去。
路边花树丛生;绿竹摇曳;流水潺潺;仙鹤往来飞去。
一对对的仙童玉女正在忙碌;修剪花枝;打扫楼阁亭台;井井有序。
不多时;定观门众人就来到岛央。
看了眼在竹林松柏之;依稀露出的飞檐挂角;红砖绿瓦;陈思远正了正头上的道冠;出神片刻后;开口道;“定观门以后的兴衰;就看你们的了。”
“是;师尊。”
众弟齐齐答应一声;目光闪动。
来到新地方;年轻的他们并没有陈思远的多愁善感;每个人都感到新鲜;好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到了玄都天外天;景幼南袍袖一展;把游鲲飞舟收起来;大袖飘飘;御气飞行。
半个时辰后;前面浮现出一座小岛;头尖尾长;宛若细鱼。
小岛大有上百亩;通体是赤红色麒麟石;远远看去;晚霞蒸腾;火焰欲染。
景幼南笑了笑;径直往小岛上落去。
时间不大;一名清秀的仙童手捧拂尘自林间传出;朗声道;“景仙师;贺真人有请。”
“多谢仙童。”
景幼南点点头;跟在仙童身后;过石桥;转亭榭;穿游廊;很快来到岛正殿金霞宫。
金霞宫;贺知章贺真人头戴道冠;身披赤焰仙衣;腰悬金鱼袋;见到景幼南进来;抬了抬眼皮;开口道;“景幼南;你来有何事?”
“贺真人。”
景幼南行了一礼后;站在大殿;把在叠彩峰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当然;他也会春秋笔法;比如陈留王的身份;比如出土的打神鞭等等;都是绝口不提。
贺真人静静听完;白皙的面孔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用手摩挲着玉如意;沉声道;“景幼南;你来是想问一问如何处置灵法教的七位真传弟?”
景幼南答应一声;没有多说。
贺真人收敛起面上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只要我们太一宗占理;不需要任何的顾忌。你自己去处理吧;不出人命就行。”
“是贺真人。”
景幼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抬头见高居上座的贺真人已经闭上眼睛云游去了;就自行出了金霞宫;往外走。
等离开小岛;景幼南面上露出笑容。
贺知章贺真人是太玄洞天萧真人的三弟;也是宗内分量很重的一个实权长老;有他背书的话;处置起手的灵法教弟们;就有底气的多。
至于景幼南为何来寻贺真人;而不是太玄洞天的二号人物;又多次接触的墨真人;原因也很简单。
一来;这件事情并不算大;惊动墨真人没有必要。
二来;相对于深沉莫测的墨真人;景幼南更喜欢跟锐气十足的贺知章贺真人打交道。
“嘿;灵法教的七个家伙;这次非得让你们脱一层皮。”
景幼南往自己的洞府方向飞去;心里狠狠想着。
突然之间;景幼南停下来;看向远处;愣了愣神;嘀咕道;“真是巧;想不到还遇到一个熟人。”。
第一百二十章 恶少拦双美 威名显峥嵘
千里碧波;仰色垂痕。
两名明艳动人的少女踏波而行;低声私语。
左边的少女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岁;头梳双螺髻;耳垂明月挡;肌肤如玉;白嫩嫩;脆生生的玉臂裸、露在外面;皓腕处有玉缠丝;微微一抖动;笔直如剑;柔软如丝绦。
右边的少女则有二十上下;精致的玉颜;细细的烟眉;鹅黄色宫裙束腰;修长白皙的美腿完美无瑕。
两个姿色出众的少女;一个纤美秀丽;一个妩媚动人;春花秋菊;各擅其场。
右边的少女名为秋月夕;是宗内新晋的内门弟;不过;她资质不错;人也聪明;现在已经拜入一名真人门下;算是这一届内门弟比较不错的。
此时;秋月夕正叮嘱左边的少女;道;“鸾儿;等会见到我二师姐的时候不要乱说话。我二师姐虽然性很好;但她毕竟是金丹宗师;惹她生气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
双螺髻的少女柔柔的答应一声;长长的睫毛抖动;如画走出的仙女般精致。
“呀;这不是秋师姐嘛;终于又见到你了啊。”
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突然传出;打断两人的细语。
秋月夕抬起头;就见一名俊美的青年人踩在一个葫芦法器上;正笑吟吟看着她。
青年人锦衣高冠;玉面修眉;看上去一表人才;只是他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的敏感处打量;好像眼睛能长出钩似的;令人很不舒服。
一见来人;秋月夕的玉颜瞬间就冷了下来;她强压心里的厌恶;用淡淡的语气道;“原来是王大少。”
王大少用色色的眼神在秋月夕饱满的胸前留恋了好一会;才道;“秋师姐;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不如咱们一起去玉湖钓鱼?我告诉你啊;玉湖的细龙鱼可是有蛟龙的血脉;入口不腻;还能滋养肉身;是不可多得的好补品。”
秋月夕俏脸生寒;冷声道;“王大少;我还有要事在身;你还是自己去吧。”
从心里讲;秋月夕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惹人厌的家伙一巴掌拍死。
可是;王家不仅是宗内一个不小的家族;而且王大少的父亲更是实权长老;就连自己新拜的师傅都忌惮三分;这个念头只能够在心里过过瘾。
“有事?”
王大少目光一扫;才看到秋月夕身边娇柔纤美的少女;目的光芒大盛;道;“好一个钟灵毓秀的小妹妹。”
顿了顿;王大少一点脚下的葫芦法器;来到两女跟前;伸出手就去抓双螺髻少女白生生的胳膊;口道;“小妹妹;哥哥带你去玉湖看金鱼啊;很肥美的金鱼。”
双螺髻少女没想到眼前的男上来就动手;她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腰身一扭;堪堪躲过了对方的安禄山之爪。
秋月夕马上就上前一步;伸开胳膊;挡住王大少;拧眉道;“王大少;你于什么?”
“哼;我能于什么?”
王大少眼睛一瞪;十足的恶少纨绔的样;用手指着双螺髻的少女道;“我想请这位小妹妹去看金鱼而已。”
秋月夕美目的怒色一闪而逝;道;“鸾儿妹妹是我的客人;她要跟我去明月岛。”
“明月岛有什么好看的;怎么比得上金鱼;”
王大少拦住两女的去路;就是不放她们离开。
“这个该死的纨绔;”
秋月夕在肚里暗自咒骂;她早就知道王大少这个纨绔;在宗内为非作歹;口碑很差。
但王大少纨绔归纨绔;人并不蠢。
一直以来;他只是招惹身后势力比不上自己的;而对于那种有能力让他吃苦头的;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就这样;没能力管的只能够强吞下怒气;有能力管地也没兴趣去对付一个小辈;反正王大少也不敢闹出大事。
现在的情况很简单;就是王大少看上了鸾儿的美色;又欺负她不是宗内弟;没有靠山;就死皮赖脸地纠缠。
秋月夕明明知道王大少的目的;但她真没有好办法。
她出身于小门小户;又是刚刚晋升内门弟;在宗内根本没有什么人脉;没有人愿意帮她出头;得罪来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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