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白了她一眼,低声道:“小丫头,一天到晚胡瞎想的。他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好了,过一会儿你把给他准备的药端过来,喂他服下。这人可是你误伤的——”
少女吐了吐舌头,可爱无比,小眼睛眯起来,娇憨的说道:“想不到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够挡得住姐姐的美貌——”
那女子并不理她,径直离开了厢房。少女古灵精怪的看了一眼屋内已经熟睡的凌天,笑着说道:“莫非他是个木头?”作为当事人,她一点身为凶手的罪恶感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有些无奈。
过了不久,药已经煎好了。被叫做月月少女端着药罐,哼着小调,一蹦一跳的进到了凌天所在的厢房
背对着床将药罐放好,拿出一个碗,一边倒着药,一边随意地说道:“喂!床上那个,什么天来着,赶快起来了——”
“嘭!——”
一声人体摔落地面的声音,月月闻声回头,却发现凌天竟然爬在了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似乎想要挣扎起来一般。看到这一幕,月月不由得有些呆滞了。
那一句话,她不过是说着玩玩儿而已,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要爬起来。回过神来,月月赶忙放下手中倒药的活,蹲下身子,赶忙将凌天扶到床上,低声训斥道:“你干什么啊?是不是不想活了,身体这么虚弱就往床下跑,是不是想要找死啊?”
凌天面色苍白,身体依旧不住的颤抖着。
看到凌天没有回答,月月不由得一怒,娇叱道:“本姑娘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恩,恩,啊,呢,那——”
凌天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着凌天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月月气急败坏道:“算了算了,不要说了,我现在喂你喝药,张开嘴——”
这一次,凌天却是出奇的配合,双唇微分,张开了嘴。
看着凌天俊美的面庞,月月不由得有些发愣,然后很快的回过神来,为他吃药。喝药的时候,凌天一直皱着眉头,但是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将要完全的喝了下去。
看到凌天乖乖的将苦涩的一碗药喝了下去,月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现在就躺下休息吧!等到了吃饭的时辰,我便来给你送饭。”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屋子,而凌天则很“听话”的休息。
屋外,月月的姐姐和当时的那名黄裙女子站在一起,淡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月月的姐姐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姨,为什么你突然决定收留他?而且看样子还很关心他——”
黄裙女子似乎陷入了思索,看着关闭的屋门,淡淡道:“这事情是关于你娘的——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此话一出,月月的姐姐先是一愣,然后若有所思的低声道:“是的,我当时也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
黄裙女子看了月月的姐姐一眼,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不错,他的面部线条很柔和,很像你娘亲——而他的长相则与你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有着七成的相像——”轻笑一声,黄裙女子自嘲地说道:“对了,我也没有问过你,到底认不认那个威风八面却素未谋面的父亲——”
月月的姐姐低下了头,淡淡道:“他既然是娘亲的丈夫,凝儿自当叫其一声父亲——”
黄裙女子没有在意面色有些暗淡的凝儿,自顾自的低声道:“当年师姐为了那个南定远可是不惜受到师尊最严厉的惩罚,而且世尊也曾经说过那婴儿已经死在了她的剑下——眼前之人虽然从样貌上推断有可能是师姐的孩子;但是,但是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现在怎么说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可是你却说他有个哥哥,再加上他的身体看上去真的只有二十岁。我也无法确定——”
“小姨”凝儿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听此人的兄长说,他先天心智不足,需要我们多多关照。今天他醒来之后的表现也有些怪异,十分冷静,感觉上像是处变不惊,一点也没有因为身处异地而发问,或者说,是一个傻子——”
黄裙女子微微一愣,没有说话,但是他眼中的失望之色却是无法言表。沉默良久,黄裙女子才低声问道:“你去见过姐姐了吗?”
凝儿默默的点了点头,黄裙女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淡淡道:“关于这个凌天的事情,你先不要和她说,等我们确定下来再说吧!人是你们姐妹俩送来的,到时候还要靠你们送回去,记住这件事情我可是被宫主骂惨了,不过宫主还没见过这个凌天,恩,不要让长老们见到他,特别是大长老,当年大长老可就是在南定远手上吃了暗亏的——”
第四卷 轮回 第十六章 母子相见
听到黄裙女子的话,凝儿显然是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那个天剑门的剑修真的这么厉害?那时候,他的修为竟然能够威胁到大长老?”身为大弟子,凝儿自然之道当年的大长老可可是已经到达了仙级顶峰若干年的,能够让其吃暗亏,剑修的可怕之处实在是吓人得紧。
黄裙女子却仿佛回忆着什么,一脸憧憬之情的自言自语道:“姐夫可是天南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剑修,那时候遇到他我还曾给他眼色看呢——”说着露出了痴痴的笑意,仿佛怀春少女一般。
凝儿很少听长辈们提起自己娘亲的丈夫,只知道娘亲因为那个叫做南定远的男子而被宫主处罚,知道现在还孤身一人身处于那间石屋之中。想到这里,凝儿不由得又想去见自己的娘亲了,她更是对南定远十分的好奇。不理会一旁发痴的黄裙女子,凝儿缓缓的向这远处的石屋走去。
运起真气,推开了石屋的房门,一名浑身素白长裙的女子安静的闭眼坐在那里。美艳、成熟,正与当初南若风所见到的那幅画卷上的女子一无二致。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的双手和双脚上都带着闪闪发光的镣铐,长长的铁链一直连接到墙上。
无论铁链还是镣铐都只不过是凡铁打造的,只要拥有真级修为就可以轻易的挣脱,就算是天剑门的一些四代弟子只要费些力气也可以弄开。
潇云,仙宫宫主最得意的弟子,被誉为千年不遇的奇才。在修炼之道上的天赋之高实在是让人惊叹,当年下山不过双十年华,但是她的修为便已经到达了真级。而与南定远结婚,之后又被师门长辈带回宫中,时隔也有四十余年了。她到底修炼到了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但是没有人会怀疑她可以轻松的挣脱这种在普通没有的束缚。
这是当年宫主对她的惩罚,一名用有不俗修为的天才,却要被这种普通的镣铐一直困在这间石屋之中,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不过,潇云却安静的度过了四十余载。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仙宫,如果她想离去,只要挣脱身上的枷锁,就不会有任何人阻止她;但是,后果却是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仙宫子弟。
潇云和潇雨都是弃婴,至于为什么被舍弃就不得而知了。而当初出宫采集草药的仙宫宫主正好捡到了她们,并把她们带回了仙宫,收为门下弟子,传授修炼之法。对于潇云来说,仙宫就是她的家,宫中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亲人。虽然她很爱南定远,但是她同样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家和亲人。
“凝儿,你来了——”
声音清淡,却很明显的可以听出一丝溺爱。凝儿点了点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有些撒娇地说道:“娘,凝儿来看你了——”
潇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显然这修为绝对不是一般的圣级高手所能比拟的。
凝儿看着娘亲,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潇云轻笑一声,淡淡道:“在娘面前你还犹豫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知女莫若母,通过凝儿的一举一动,潇云都可以看出来。凝儿点了下头,小声的问道:“娘亲,我,我想问一下关于您和那,南定远的事情——”
听到凝儿的问话,潇云楞了一下,绕是她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也猜不透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很快的,潇云就又恢复到了那副淡定的样子,平静的问道:“你怎么会想问这件事情的——”
凝儿犹豫的说道:“是,是,是因为小姨无意间说起的,我有些奇怪而已。想要知道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到底是——”
潇云笑了笑,然后低下了头,似乎在回想曾经的那一幕幕。她的目光很复杂,有苦闷、难过;也有幸福、快乐
“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显然潇云的心情有些激动。
“还记得,当年我和你小姨出宫历练。当时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当时把我们吓坏了;但是,本着本宫的要义,我们决定救他一命。那时候我不顾真级修为,突然感觉到远处有大批的人向这里赶来,施展咱们仙宫的秘术隐藏了起来——呵呵!别的不敢说,咱们仙宫隐匿的本事可是堪称天下第一的,像你这般修为,如果是大范围搜索,就是刚刚到达仙级的高手,只挪找不到你的。”
凝儿的修为已经到达了真级,可是毕竟和初到仙级的高手相差两级,能够隐匿而不被发现,仙宫的隐匿之术却是足够厉害。
潇云略一停顿,又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和你小姨只知道救人,根本不知道我们救得这个人竟然会是天南一方的南定远,史上最年轻的剑修。那时候,我们虽然怀疑过他的身份,但是他身上真气全无,身体极度虚弱,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虽然为了救他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不过看着他一天天的好转,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一种小小的自豪感,毕竟那是我们第一次救人——”
“那,那他长得什么样子啊?”凝儿忍不住开口问道。
潇云略一沉思,右手微微抬起,食指中指并拢,一道剑气透指而出,此在了墙壁上,剑气仿佛实质一般,但却并没有对墙壁带来什么破坏。潇云右手不停的画着,仿佛正在使用一毛笔一般挥洒自如。
片刻,画已成。
通过开着的门透进来的阳光可以勉强看到墙壁上的那张刚毅的面容。看到这张画在墙壁上的画像,凝儿确实愣住了。
潇云似乎陷入了思索,完全没有在意凝儿,一个人专注的端详着画,自言自语道:“他的长相过于刚毅,若是线条再柔和一些的画,只怕他绝对是个美男子了。”
凝儿之所以愣住,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年轻人真的和南定远的画像好像啊!而再配合上那柔和的线条,真的是将南定远与潇云两人的特点集合于一身。走在外边如果说他就是两人的儿子,想必谁都会相信的,毕竟实在是太像了!
“怎么了?凝儿——”
潇云感觉到了凝儿似乎有些异常,轻声问道。凝儿慌张的转头看向潇云,立刻转移话题:“没事,只是娘亲,我见了南定远,难道也要叫父亲吗?”
潇云听到她发问,笑着说道:“这一点我不强求,不过想要成为南定远的女儿的人可是能够从天南城一直排到洪江——恩,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自己要出宫历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还是没走?”
“这个,是因为在外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被月月给误伤了。没有办法,所以就将他带回到宫中,请求长老运功救人——等将他治好,我们送他出宫,然后继续历练。”
潇云点了点头,看着凝儿,低声道:“凝儿,你也不小了——此次历练如果能够遇到中意的有为青年,你可以随意一些。如果必要,就和他私奔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娘——”
凝儿面色有史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羞红,不依道。
潇云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声音有些没落,但是凝儿却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当年虽然爱我,但是却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天南一方。因为他是镇南王!他是天剑门的第九名剑修!他是天南一方未来的顶梁柱——”
“娘——”
凝儿上前一步,准备安慰一下略显伤感的潇云。潇云却抬起头来,淡淡道:“算了,我和那个冤家的事情今天就先不说了——等你历练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凝儿很懂事,她知道娘亲心里难受不愿提起,便乖乖的告退了。可是当她按照往常那样将石屋的门轻轻地关闭之后,一转身却发现了凌天的身影。凌天的面色蜡黄无比,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身上的纱布透出殷红的鲜血。
凌天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而他双眼目光不断的变换,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挣扎一般。
意识之海之中,南若风神色激动,声嘶力竭的喊道:“娘!——”
这一刻的他不再去想什么修炼,不再去想什么脱困,他只是想要好好的看一眼石屋中的那名女子。无论他是什么天命剑主或是南家未来的希望,这一刻他只不过是一个渴望看到母亲的儿子罢了。
凌天脖子上的蓝色小项坠不断的闪耀着淡淡蓝光,似乎有些愉悦。这是南若风的意识第一次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获得身体的主动权。
何为道!?
道可道,非常道!
凌天似乎很痛苦,身体不住的痉挛着,颤抖着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但是他的双手却缓缓的伸出,用力的扒着地,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前进,哪呕步也好!
第四卷 轮回 第十七章 剑破轮回
“轰!——”
石屋突然间崩塌,每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窜出。
强烈的阳光,让四十年没有在日头下站立的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但是,很快的她便再次睁开眼,盯着凌天一动不动。
凝儿关门的时候,潇云一如往常那样目送着自己的女儿离去,可是就在关门的刹那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中。虽然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间,但是那张熟悉的面庞却又怎么能够让她安安稳稳的坐得住。
她三次起身,却又三次坐下。呼吸声不由得变得急促而粗重,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无法控制,师尊的话和心中那种渴望让她不知道该做何选择!最终,她实在是无法坐下去了,在这一刻母性占据了上峰,她要去验证一下,屋外的人到底是不是如她猜想的那般是她的儿子。
“定远,这是我们的孩子——”潇云躺在床榻之上,着迷的看着床头旁的小婴儿,痴痴地说道。
“恩——”南定远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虽然让人有一种不协调感但是他内心中的高兴却是完全的被展现了出来。
“我们该给孩子起一个什么名字呢?”潇云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小婴儿。
“还没定呢!孩子的名字都是有长辈起得——呵呵——”南定远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转头,一脸柔情盯着自己的妻子。
那一幕幕,仿佛还是发生在昨天。可是,不久之后,她就被师门长辈带回了仙宫。天剑门玄宗宗主刘清扬虽然功力身后,但是面对仙宫宫主和若干位长老的合围,再加上仙宫奇特的隐匿之术,也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被带走。
回来之后,宫主告诉她,孩子因为打斗过于激烈被强大的真气震死了。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脏仿佛不会再跳动了一般。之后木然的被关在了这间不见天日的石屋之中,虽然潇雨经常来陪她,但是却依旧心如死灰。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成熟的她才隐约猜到当时宫主极有可能是在骗自己。
只可惜,这个想法从来没有被人证实过。刚才,那瞬间的人影,却让她的心脏再次跳动了起来。
石屋转瞬之间变成了碎石块,潇云盯着凌天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回过神来的她发现凌天似乎在挣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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