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汉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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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汉末年-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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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行重重的说道:“商人自己伤自己的信任还不可怕,最可怕就是官商勾结破坏交易,这样不仅仅是对市场的信任没了,就连对官府的信任一概没了,还不可怕吗?”

    李原连连diǎn头,手里也赶紧记下江河行所说之话。

    江河行接着说道:“信任是靠官府和商家共同维护的,交通成本就更多要靠官府了。比如说,稻谷吧,在我们平州府150钱一石,如果用车拉,拉到长安,你算一下要卖多少能保本呢?”

    李原道:“这个费用大了,估计1000钱都不够。”

    江河行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从这里到两湖城,费用算上去就要差不多500钱了,要不然去年打仗我们能花那么多钱吗?

    你看啊,同样的稻谷,用车拉的话,价格要涨多少,涨的就是交通成本啊。

    我们要做的就是降低交通成本,修好路,做好的马车,疏通河道,用帆船等等。大多数商品都有它的销售范围,就像瓜果桃李都卖不了太远,很重要的一diǎn就是交通成本过高,当然这些东西还有时间成本。这个好理解我就不多说了。

    资金成本就是利息,我们不用管太多,今年为什么物价涨这么多,就是资金成本过低的原因。这个我们官府很难管好,就顺其自然就好,时间久了,这个成本自然就能上来,现在管的多了,将来更是麻烦。

    机会成本就是试错的成本,这个我们同样不要干涉太多,让交易的人自己去摸索适合自己的交易方式。适合自己的才能是长远的,这样的模型才能稳定下来。”

    李原停下笔,放在砚台上,伸伸懒腰,歪着头问道:“和王,你说这么多,我也没发现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人赚钱的办法啊?”

    江河行笑道:“你难道要经商吗?还不如问问樊嘉他还更有办法?”

    李原道:“我想现在夏都一带人越来越多,他们如何能将生活过的好一些,我们能做些什么?”

    江河行道:“我们能做到并不多,无非是降低交易成本,有个稳定的秩序就够了,让他们自己去找合适的办法,比我们帮他们强多了。

    一个人也好,一家人也罢,最要紧是要靠自己立起来,也就是要靠自己找寻适合自己的交易模型。这里的生活不同以前他们的生活,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合适的,我们也急不来的。

    汉朝无为而治为什么国家很快富强,民众生活也很富裕。原因是什么,就是让民众找寻适合自己的交易模式而已,省心,省力,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李原叹口气,心里很是失望,江河行这长篇大论,感觉实在没什么用处。不过既然写了,还是写完好了,再给江河行一份就行。

    李原在这里整整一天,把江河行的交易理论算是整理出来。江河行自是非常高兴,感觉是遇到知音般,李原也有些受宠若惊,有些摸不着头脑。晚上江河行又宴请这个舅舅,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到深夜,两人才各自回去。

    又过了两天,李原又急匆匆回去夏都城。(。)

第六十四章 雪中行() 
江河行又无所事事,便筹划起明年进长安事宜。该带谁去呢,商人不消说,这个已经定了,现在私下已经放出风,让这些大商贾先动心再说,到时候自动都上门了。

    至于随行的官员带谁去呢,去长安的目标,一是拉人才,二是谈商贸。谈商贸由众多商人加上江河行就能完成。至于拉人,首先要熟悉长安,在长安最好有一定的地位,这里只有一个徐朗。

    盘算到此,江河行立刻修书一封,派人给徐朗送去,要他过完年,将手里的事料理一下,自己找个帮手代理一下,和江河行一道进长安。

    天气越来越冷,平州府的大街上人越发稀少。

    灰暗的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起雪花。雪下了半天,路面已经有2寸左右的积雪。

    南面响起马挂銮铃声,一队马车从南而来,车走的不快,车轮走在积雪上,“咯吱咯吱”声响个不停。

    街边的饭馆生意依旧红火,大街上飘起阵阵的肉香。赶车的大汉们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不断扭头向路东边的饭馆张望。

    饭馆门口的小伙计,正拿着扫把清扫着门口的积雪,抬头一看,发现这队马车有些奇怪。

    前面赶车之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貂皮大衣,头上黑貂皮的帽子,脸上又用黑布蒙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向外探看。他们虽是黑色的打扮却是身上积了不少雪,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黑衣服。

    马车后面用帆布盖的严严实实,里面鼓鼓囊囊的。车走的特别慢,不知是因为积雪的原因。还是因为马车过于沉重,车辙压的特别瓷实。

    马车前面都是套两匹高头大马。一看都是极好的战马。走在最前面的那辆车上套的两匹黑马,头上,背上,同样是积雪。

    突然,马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倒的样子。赶车之上,猛地站了起来,挥动鞭子,高声吆喝着:“驾驾”。鞭子抽的啪啪响,鞭子死命的抽打在马身上,抖落掉一些积雪,更留下一道血印。

    那两匹黑马,头低下,憋着气,猛地一用力,拉着车子走过一个大雪堆。

    扫地的伙计心中纳闷,这么好的战马。拉的什么东西啊,难道就有这么重,居然过个小雪堆还要这么费力。

    马车一辆辆过去,那伙计数了数。有15辆车之多。

    马车过后,一道道深深的辙印,很快就冻上。伙计心里恼火。这什么车,看把自己要扫的路碾压的几乎没法扫了。

    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跑到院子里拿来铁锹,好把车辙清理下。好清扫积雪。

    不一会,那年轻的伙计,手提着铁锹来到大路上,嘴里兀自骂个不停,一边抬头看刚刚过去的车队。

    风雪弥漫,前面只是白茫茫一片。一阵北风吹过,天上飘雪,地上的积雪,打着卷向这伙计扑来。

    寒风像犹如细针扎在脸上,他勉强睁开眼看去。眼前只有漫天的雪花飘舞,那车队已经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平时应该天黑的时间,不过雪夜里,地上依旧白花花地。

    就在这时,一辆雪橇,飞快的向北而来。顺着大街,直到来到一个巨大的院落之前。

    雪一直下,这院子门口,挂在巨大的牌匾,牌匾两边各一个红色的灯笼。

    灯笼依旧亮着,映着牌匾四个大字“南阳会馆”。

    雪橇上下来三人,前面走一个高个大汉,脸上斜着有道疤痕。他身披一白色的斗篷,雪夜里,不注意几乎看不到一般。

    来到南阳会馆门口,这大汉向里一看,门洞有些深,两边都挂着红灯笼。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年轻人,一边搓着手,一边哈着气,还不停的跺着脚。

    一个年轻人看门口三人向里探头,马上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找谁?”

    为首的大汉道:“我来找南阳的李轶,他可在吗?”

    那年轻人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那大汉道:“吴汉。”

    声音不大,却是透着一股威严。那年轻人立马道:“您就是吴将军?您先屋里暖和暖和,我们马上去通报。”

    说着话,一边引着吴汉三人,走向门洞旁一间小屋。一边冲里面的那个年轻人道:“快,快,快去跟先生说,就说吴将军来了。”

    吴汉向前面走,看门洞里面的那个年轻人稍一愣神,看了吴汉一眼,马上向里面跑去。也许是路面比较滑,那年轻人一个踉跄,还好没有跌倒,还是继续朝前跑去。

    报信之人跑远,吴汉也进了那小屋。一进来,吴汉才知道大错特错,这个屋子很大。里面灯火通明,和暖如春。这不像门人待的地方,倒像一个文人的书房。特别的是待客的桌椅,左面的是平州常见的高桌子,一圈围了四个方凳。右面却是新朝常见的跪式矮几。

    那门人领着吴汉到一个红色高桌前坐下,连忙倒上热腾腾的茶水。三人喝着热茶,吴汉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认识我?”

    那门人站立一旁,毕恭毕敬的答道:“吴将军,您是我家主人的贵宾,他早就跟我们说过你,说你是我们一样,都是南阳宛县人。只要你来,我们若有丝毫的怠慢,我们的饭碗就没了。”

    吴汉吹了吹茶水,看看年轻人,叹口气道:“你们李家的规矩可不小啊,这么多年,还是没怎么变啊。”

    那门人一笑道:“吴将军,听说你以前也在宛县做过亭长。那时候是不是跟李家就有来往啊?”

    吴汉摇摇头道:“没去过,我做亭长时间也不长,后来就来渔阳郡贩马。李家之事,我都是听说,李通、李轶我到现在还都没见过。”

    门人微微一笑道:“吴将军,先生马上过来。李校尉最近有些忙,很少来南阳会馆。”

    吴汉正准备再说diǎn什么,只听得门外脚步声响,门帘一挑,寒风从门外猛地灌进来。屋内的灯闪烁了一阵。

    吴汉连忙扭过头,见一年轻小伙正看着自己。这小伙和自己高矮差不多,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些。

    这小伙一抱拳道:“吴将军,李轶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吴汉连忙站起身,同样施礼道:“李先生,客气,唐突来访,还望见谅。”

    李轶笑道:“我们同为宛县同乡,如此客气,岂不是很见外吗?”

    吴汉也是哈哈大笑道:“李先生,爽快。”

    李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吴将军,请到客厅一叙。”说着话,上前拉住吴汉的大手,拉着吴汉出了小屋,穿过门洞,来到院中。(。)

第六十五章 访李轶() 
吴汉看不出这是几进的院子,但前院很大,极为空旷。diǎn小说,。。o白茫茫的雪地上,一道道车辙印向后蜿蜒而去。

    吴汉一边向里面走,一边看着脚下的车辙印记,车辙密密麻麻,看起来不只是三五辆车。

    雪打着脸,吴汉心想,看来这车也是刚刚从这里走过。顺着车辙往前望去,东北角的高墙边有个月亮门,看来月亮门后还有很大的宅院。

    吴汉是第一次过来,眼睛向东北一扫,立马扭头向前面走去。李轶道:“吴将军,看我这宅院如何?”

    吴汉道:“非常气派,南阳李家,由此可见一斑。”

    李轶微微一笑道:“吴将军谬赞,实在微不足道啊。”

    李轶一边说,一边拉着吴汉向正厅走去。

    吴汉看前面,一排高大无比的房子,跟平州府普遍的低矮房屋不一样,这里的房子十分高大气派。虽有雪光,看不太清楚,只见正屋的厅堂,开着大门,里面透出一道黄色的光亮。

    吴汉来到客厅门口,客厅往里面走有五六尺,居然还有两扇小门,推开小门,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

    吴汉刚进屋里,几乎就是一愣,不为别的,太热了,他当场将自己的牛皮大衣脱掉,丢给身后跟他一起的两个亲兵。

    李轶同样脱去自己的大衣,里面依旧是一身锦袍。李轶冲吴汉言道:“吴将军,一起喝diǎn如何,在离家万里之遥之地。可曾想品尝下我们宛县的酒,也就是我们李家自己的家。”

    吴汉吞了口口水。一脸的着急道:“我可是好多年没喝过了,这里可有?”

    李轶微微一笑。diǎndiǎn头,一摆手,马上有人在正厅摆上一个圆桌,放好板凳。

    客厅不是很大,一圈摆着炭盆,生着红红的火光。李轶先请吴汉在旁边的小茶几旁喝着热茶,仆人忙碌的准备饭菜。

    两人打开了话匣,李轶先讲刚来此地,如何的不习惯。吃不好,住不好,说到底还是南阳好。

    吴汉也许是深受感染,叹了一口气道:“刚来此地时,我也很不习惯。也许时间久了,现在反而觉得南阳有南阳的好,平州有平州的好。我以前是在渔阳郡贩马的,后来做些羊皮生意,一直更平州这边打交道。开始恐怕比你还看不惯。你看我们现在坐的椅子,我们汉地那有这个啊,还讲什么礼法啊,分明是蛮夷吗?”

    吴汉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李轶倒是有些吃惊,脸色微微一变道:“吴将军慎言,既是同乡。须提醒你一句,有些话不可乱说哦。那怕你位高权重。”

    吴汉笑声更大,一摆手道:“李先生。你想多了,我们这里首先对这些没有什么禁忌,想说什么都可以。再者,你也知道,这里基本还是汉人为主,不过很多东西也是用了乌桓的风俗,反正这里不怎么讲礼仪,有也是简单的一些,远不及我们家乡讲究。你可知道,我当年如何入的平州军吗?”

    李轶看吴汉很是随和,说话也不绕圈子,大有好感。连忙问道:“吴将军是怎么加入的平州军呢?这里很多人对你不是很熟悉,我也是前几天才得知,平州原来居然有一个宛县同乡在,因此立即就去拜访,无奈将军繁忙啊。”

    吴汉道:“李先生,前几天我却是非常繁忙,还请见谅。后来门卫都跟我说了,你看我现在才抽出diǎn时间。哎,军中不比其他地方啊?说到从军,我算是从军晚的。

    那时候我贩卖羊皮来平州,不想亏不少钱。看平州怎么看都恼火,虽是汉人,不少人居然学胡人风俗,还不少人居然髡发,怎么看都别扭。”

    接着,吴汉便将如何因为骂人蛮夷而给李孝全打架,如何被吴奎制服,然后拜师,后来从军之事全部讲了。

    吴汉嘴巴有些笨,说的虽然有些乱,但大致也能让人明白。

    李轶听的极其认真,一边听,不住地diǎn头,听完之后,缓缓的说道:“看来你们这里是没什么胡汉之别啊,将胡人全部成为汉人,自然汉人也会保留一些胡人之俗,倒是正常之事。”

    说到这里,李轶看仆人将酒菜已经准备好。桌子正中间,正是热腾腾的火锅,上面冒着火星。

    李轶连忙招呼众人入座,倒上酒水,推杯换盏,一桌人开始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李轶看看身旁的吴汉道:“吴将军,准备匆忙,粗茶淡饭,怕是委屈你了。”

    吴汉哈哈大笑道:“李先生,你太谦虚了”,说着话,筷子diǎn指桌子上满满的盘子,鹿肉,虎肉,羊肉等等,接着说道“这还粗茶淡饭,怕是我们一辈子连粗茶淡饭的机会都不多啊。这样丰盛的酒宴,我还没吃过呢?”

    李轶哈哈一笑道:“吴将军你们吃好,我就高兴。”说着话,又帮吴汉的亲兵布菜,两个亲兵连声道谢,低头海吃,并不多说话。

    吴汉又端起酒杯敬过李轶,喝完这杯酒后,吴汉开口道:“李先生,我在南阳之时,就久闻李家豪富,今日一见,果然不比一般。只是,现在李先生在平州做什么生意呢?”

    李轶闻言,稍一犹豫,开口道:“吴将军,你知道我堂哥最近做了护平州校尉。校尉所虽在辽西郡,可还是经常来往两地。

    你也知道,匈奴和我们新朝现在关系很糟,你们平州不是已经和他们在打仗吗?现在朝廷也发下命令,要征讨匈奴。我呢,生意跟征讨匈奴有关,来这里买些粮食将来拉到边郡,卖给朝廷,充作军用。”

    吴汉道:“哦,原来做粮食生意,是个好生意。朝廷说征讨匈奴,我也听说很久,一直也没见什么动静啊?”

    李轶笑道:“新朝疆域万里,光将命令发往全国知晓就要半个月吧,远的地方怕是一个月都不够。更何况召集全国之兵,动用全国各地钱粮,怎么准备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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