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汉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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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汉末年-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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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有些尴尬,江河行心说,王莽是要找事吗?

    江河行没说话,看了看王莽。

    王莽接着说道:“哎,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些的,那个周礼看过了吗?”

    江河行点点头。

    “和顺候,你也许不知道,我心中是把你当知己的,想必你一定能理解我的。”王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嘭”地一下又将酒杯摔在红红的案几上。

    江河行听的没头没脑,上次见王莽,他还不是皇帝,两人聊的热火,有很多共同点。王莽就把江河行引为知己,今天看来,似乎有什么烦恼事要找人倾诉一般。

    江河行道:“陛下,可有什么事?”

    王莽从身边拿出一张白帛,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东西。江河行就着烛光,简单看了看,原来是人家给王莽的上书。里面力陈井田制不可再实行,再不停止推行井田制,非要天下大乱不可。

    江河行问道:“陛下,这是有人要你废除井田制吗?”

    王莽猛地一锤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是,这些人简直毫无心肝,从不想想那些没有地之人。井田制我都讲几年了,现在没什么进展。

    有钱人家上百顷地都是寻常,上千顷的也有不少。有的人简直没有立锥之地,和顺候,你说,他们该怎么活呢?

    每想到此,我都睡不着觉啊。”

    江河行看王莽,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抓过酒壶,给他将酒杯倒满。端起自己的酒杯,敬了王莽一杯。

    喝完这杯酒,江河行开口道:“陛下,那井田制您打算放下吗?”

    王莽叹口气道:“哎,我是皇帝,又能如何,从上到下,全部都反对。”

    说到这里,王莽又喝了一杯酒,喝完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也难啊。”

    江河行问道:“那陛下,你。”

    刚说到“你”字,王莽一摆手道,“和顺候,天意啊,天意啊,也只得如此了,先放放吧。今年事也太多,匈奴那里要打仗,西南也要用兵,黄河偏偏这个时候,又发了大水,现在,哎,我如何睡的着啊?”

    江河行问道:“陛下,是不是打算先治理黄河啊?”

    王莽一摆手道:“和顺候,你不知道这个黄河的厉害,我们家可是在黄河边上。孝武帝治水你听说过吗?”

    江河行摇摇头。

    王莽开口道:“从黄河决口到武帝堵住缺口,足足二十多年啊。”

    江河行吓的差点站起来,碰倒了身旁的酒杯,酒水洒在地上。江河行连忙将酒杯扶起,连声抱歉。

    王莽微笑着看着江河行道:“哎,和顺候,想必是在担心无数流民吧,关心则乱,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谈民事() 
江河行点点头。

    王莽接着说道:“治国先治水,我又何尝不知呢?现在大军都调走了,可治水光百姓可不行,非得军队不可。军队,钱粮,关键还要治水的行家,还要趁着黄河水势稳定下来。哎,现在又是天天下雨。老天啊,为何如此待我?”

    说到这里,王莽双手抱头,挠了几下,脸上十分的无奈。

    过了一阵,王莽抬起头,看着江河行,嘴里喃喃说道:“流民啊,流民啊,又没了井田制,不知又该增加多少流民啊。”

    江河行灵机一动,说道:“陛下,以我看,倒不如恢复奴婢,这样流民尚且有机会能得一口饭吃。”

    王莽一拍桌案,“啪”地一声响,菜盘晃了一下,满满的酒杯又洒了不少。王莽点指着江河行道:“和顺候,你这是何意?”

    江河行抬头看看怒气冲冲的王莽,不动声色地说道:“吃饭问题才是最要紧的问题,若是几十万人没饭吃,到处游荡,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王莽又坐下去,叹口气,又喝口酒。

    王莽端着空杯,看着江河行道:“人,要做人啊,非要逼迫他们再次当奴婢,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又让他们何以做人?”

    江河行道:“陛下,其实让他们做奴婢做的事,但是不受以前奴婢般的****。制定一套法案,对奴婢的权利进行某种低程度的保护,我想至少能有个底限。以后有条件,再逐步改善也是一样。”

    王莽沉思一阵,摇摇头,随后说道:“一旦再改回来,以后怕是再也没人敢动奴婢这样的事,他们永远就是奴婢了。灾民朝廷会有救济,到时候朝廷多拨钱就是,朝廷的各种用度再省一些,官员的俸禄再低一些也就能过了这关。再说,老天也不能看他们不管的。”

    江河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你让当官的没饭吃?他们可是有权之人,什么是权力,权力就是合法伤害。就像一个拿刀之人,没饭吃,恐怕这刀子就要起作用。只怕到时候乱局只会越来越大。

    只是这事很难说明,尤其王莽这种只相信圣贤书之人,该怎么跟他说呢?

    江河行想了想,才开口道:“官员俸禄怕是不好动啊,恐怕难以执行啊。”

    王莽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不能呢?俸禄该这样发吗?农民的收成不好,自认倒霉。经商的赔钱,也得自认倒霉。为什么就做官的俸禄,该给多少石,一石也不少。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看工作情况给俸禄呢,干的好,俸禄高,干的差,俸禄低。”

    江河行心想,这些当官的没有达到预期的收入,违法成本又很低,监管成本高的离奇,又没有反对的力量,治下百姓可要遭殃。不是说以前的官员不贪污,可若他们连自己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的时候,普遍性的犯法将如疾病一般传染开。

    江河行问道:“陛下,你打算现在就这样办吗?”

    王莽道:“只是一个想法而已。看条件合适再说吧。现在说这个,有点早。”

    江河行心里一松,暂时不会出大的乱子。

    王莽突然问道:“和顺候,你们哪里,不是平州,是那个共和国那里,治国可是参考周礼?”

    江河行一摆手道:“陛下,我以前只是个教书匠,哪懂什么治国的事。因迷路来到这里,只是不忍心别人遭受奴役之苦,才带人去平定乌桓。后来,就一步步这样做了。真的,我以前都没听过这书?”

    王莽好奇的问道:“你们都是周朝后裔之民,难道对以前之事,没有记载吗?”

    江河行想了好一阵,才缓缓的说道:“我知道的实在不多,不过我平州很多也是以周公之思想来治理。我们地处寒疆,所懂的不多。陛下,您是称作当代周公的,还请你多给我们指点。”

    王莽坐直身体,手拈胡须,微微一笑道:“和顺候,你们平州是怎么按周公之意治理,你说的明白一些?”

    江河行点点头道:“首先,当敬天爱民。”

    王莽叫了一声好。江河行看了看王莽,以为他要说什么。王莽却示意江河行说的明白些。

    江河行道:“敬畏天意,要知道天意在哪儿。首先什么是天意,当年周武王伐纣之际,提出“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这里就说明民意就是天意。既然民意就是天意,尊敬民意,就是敬天。”

    王莽道:“你们哪里不祭天吗?”

    江河行摇摇头,既然民意就是天意,那就不用祭天,听取民意不就可以。不过,这话跟王莽这人可不好说。他们按天象来判断天意。

    江河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们也建的有庙。”

    江河行所建之庙,更多是用来采取民意的地方,给民众以庄重感,又能多聚人。

    王莽以为江河行建庙也是祭天的,因此,就没往下接着问。

    江河行接着说道:“周公认为德政之首要在于保民,何谓保民呢?如何保民呢?以我看来,保民莫如让民有能力自保。”

    王莽喃喃的说道:“自保?自保是什么意思?”

    江河行接着解释道:“自保,就是自己保护自己。民众要有能力保护自己,这就要求,民众要自爱,自爱本是天性,不需要他人来教。自爱之人,自会看重自己的东西,并会自己的发展,不断的自强。最后达到自立之阶段。自然也就到能自保的阶段。”

    王莽道:“若民自保,要你们有什么用?爱民若子,待他们要像对待孩子一般,靠他们自己怎么能行呢?”

    江河行知道王莽问到根本了,到底如何待民,虽说民心就是天意,谁都难以反驳。王莽这里,非要将民众看做小孩子一般,实在很难想象一群什么都要人照顾的人,加在一起就能代表天意。

    江河行沉思一下道:“我们将民众视作客,我们自为商。民需要我商号之货品,我也需提供好货品给客。”

    王莽冷冷一笑道:“自比为商,和顺候倒是很看的起商人。那照你之意,你之商号之货品,可也需要物美价廉呢?”

    江河行道:“正是,我们只有物美价廉,客人才会长来我商号啊,我才开的了百年老店啊。”

    灯光闪动,王莽的脸色阴沉不定,他紧咬牙关,手里攥着酒杯,似乎要挤出水来。

    过了一阵,王莽脸色平复一些,淡淡地问道:“你这个物美价廉是指什么?”

    江河行道:“安全的环境,公平的秩序,低廉的成本。低生活成本,低交易成本,安心无忧的能好好生活。”

    谈到这里,王莽话锋一转,问起江河行征战匈奴各事。江河行一五一十给他介绍一番,并告诉王莽,平州的兵马现在正往以前右贤王的地盘调动,估计今年能前进个一两千里。

    王莽很是欣慰,说起自己这边进兵匈奴的打算。听他的意思,好像暂时还只能调兵,似乎什么还没齐备似的。

    正在这时,进来一名宦官,进来在王莽耳边低语一阵,然后转身退出去。

    王莽站起身道:“和顺候,我还要回去,西南的战报到了,我还要去看看。你就先回去吧。”

    江河行立马起身,还没来的及说什,王莽已经匆匆走远。

    那个带他进来的宦官,带着江河行回到西司马门,自己的亲兵正在焦急的等着。

    江河行看时间不早,上了马车,往蛮夷邸而去。

    偌大的长安城,唯有细雨的滴答声,马车的声音,惊起一阵阵狗叫。江河行心里感叹,王莽看来也是够辛苦的,估计每天睡的不会早。(。)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识高鹏() 
一夜无话,早上,江河行起床,才发现雨势已经停歇。天已放晴,虽说是夏天,也许刚刚下过雨,空气中还微微有些凉意。

    洗漱完毕,刚刚吃过早饭,扬雄来找江河行。

    江河行说起昨晚之事,扬雄一笑道:“陛下他,有时间就去天禄阁看看书。不过喝酒几乎没有,尤其是在天禄阁喝酒,更是没听说过。想必他心里不高兴吧?看来有些事不太顺利。”

    江河行没跟扬雄提起王莽打算废除井田制之事,毕竟王莽还没公布。再说,这个本是他施政的首要目标,土地改革,现在被迫放下,心里不知道有多不甘心。再加上昨天和王莽谈起周公之事,估计双方理解差别太大。尤其是王莽现在以周礼为蓝本正在改革,更是将民众看的与江河行不同。

    平州毕竟是江河行打下的地盘,并不归王莽能直接管,王莽即使不爽,也没有太多办法。再说,现在四周都打起来,更不能与江河行闹翻,他特别需要江河行这个平州的招牌,来帮他装点门面。

    暂时不会有问题,以后可不好说,江河行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些。

    就在这时,樊嘉跑了过来,身后还有杜邦一帮人等。

    江河行问他们最近忙的怎么样?除了贡品,都销的怎么样啦?

    樊嘉一皱眉,说起事情来由。樊嘉几人跑了几天,效果不是很好,除了杜邦的棉布,其余人的东西都没出手多少。

    樊嘉说道,现在虽然朝廷管控很多生意,不过他做的很多生意,并不是朝廷直管,也许带的货有些多,这些商人远不像以前一样,有些似乎纷纷避让他们。

    樊嘉问江河行是否得罪了新朝什么官员之类的没有,怎么最近这几天,以前的朋友不像以前那么积极,没东西都只是意思一下。

    江河行突然想起王莽昨晚所说,要废除井田制,不消说,这个消息他们长安的商人大概早就猜到了。

    现在钱一天比一天不值钱,唯一能保自己身价的就是田地。王莽此令一出,估计地价又得推高不少。

    地价进一步推高地租,粮价估计又要高一个台阶,大户的地估计又得扩充,流民更是难以租地。

    王莽还没把这个消息公布,江河行只是淡淡地说道:“长安如果不好卖,去洛阳看看也可以啊。实在不行,到最后,我想办法。”

    樊嘉脸现笑容道:“洛阳我倒是有个朋友,我这就去看看。”

    樊嘉刚准备要走,江河行道:“岳父,你们看看能否在离黄河比较近的地方,找一个高处,看看能否买一块地。如果不能买,我想办法跟陛下要求。”

    樊嘉道:“和王,你要一块地,准备做什么呢?我好看看什么样的地合适。”

    江河行道:“能做仓库之地,离黄河不要太远。越大越好。”

    樊嘉道:“和王,是不是粮食又要涨价了,就是今年拿到地,建设也要一两年吧?”

    江河行道:“为以后做准备,你先去找地方就可以。”

    樊嘉领命,高高兴兴的带着商人离开,去往洛阳。

    樊嘉刚走,蛮夷邸门口一阵孩子哭闹之声。

    江河行有些奇怪,怎么谁到这里来了,这里蛮夷邸,算是接待化外外藩之地,怎么有女人找上门,莫非樊嘉又有什么事了?

    江河行带着扬雄,一起向大门口走去。

    有两个亲兵跑到江河行前面,去到门口探问。

    江河行走到门口长廊下,发现门外一颗榆树下,一个年轻少妇,荆钗布裙,面有菜色,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大小的孩子。那孩子不停的哭闹,少妇好像也有些无可奈何,只是默默流泪。

    一个亲兵告诉江河行,这是小行人高鹏的妻子和儿子。

    江河行一皱眉,问道:“谁是小行人,我怎么不认识。”

    亲兵连忙解释,他们来住蛮夷邸,朝廷方面是典客负责。典客就是负责匈奴,乌桓等地诸侯接待。江河行是跟他们典客打交道,自然不认识底下跑腿之人。

    具体工作就是这些小行人来做,现在常在这里蛮夷邸跑腿的小行人就是高鹏。

    江河行让亲兵将高鹏找来,看有什么事。

    亲兵告诉江河行,今天是高鹏的休沐日(当时官员五天休息一天,用来洗头洗澡)。而高鹏好像去哪里读书,要学什么博士之类,估计能升官,而没有回家。刚好家里出事,他妻子找来。

    碰巧的是,这蛮夷邸的亲兵装束跟新朝士兵装束都不同,都是短发,把这少妇吓的不敢怎么说话。

    扬雄走了过来,说这孩子怕是身体不舒服,要赶紧去医匠那里看看。

    江河行看看自己的打扮,跟这里的人比起来太怪,笑着让扬雄问个明白。

    然后派人找出其他小行人,让他们抓紧去将高鹏找来。

    不一会,江河行的两名亲兵骑着快马冲出蛮夷邸,马后带着一个小行人,去找那个高鹏。

    江河行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又把徐朗找来,让他和扬雄,两个老人家跟这少妇攀谈。

    两位老人家还真有面子,比江河行这帮蛮夷看起来好多了,那少妇将情况告诉扬雄他们。

    这孩子生病,一直不停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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