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看向兰君薇,朝着她赔了一个不是。“圣女大人,都怪我没有教导好这些朴家的后辈,才让他们如此丢人,也请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代表他们,跟您老人家赔不是。”
兰君薇将眉头紧皱,实在是不明白她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得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老祖宗,您的意思是她当真是圣女,不是雪姬吗?”
“废话!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并不糊涂,不至于连雪姬和圣女都区别不出来。你们快些赔礼道歉。”她和兰君薇一样,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更何况还是在这样浅显明了的事情上。
兰君薇皱眉,她还真是不喜欢圣女这顶帽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要把这么一个标签,强加地扣在她的身上,也不过问她是否会愿意。
朴家人本就将信将疑,现在听得老祖宗都这样说了,便是连忙跪在了兰君薇的面前,十分恭敬地开口。“请圣女宽恕,我们刚才有眼无珠,竟然怀疑您的身份。也请圣女稍后,我们定当用最高的礼节,欢迎您的到来。”
第450章 安排妥当()
兰君薇皱眉,没有想到不过是老祖宗的一句话,刚才这些对自己还不冷不热的朴家人,就是里面换了表情,对自己也是非常恭敬。但是她从来就不会在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就冲着他们微微摆了摆手,“这些东西,倒是可以省略了。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她谈谈,可以吧。”
兰君薇抬手指了指老祖宗,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似乎已经猜到了兰君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们都且先下去吧,该准备吃食的准备吃食,该去往安排住房的,就去安排住房。至于易之你”
老祖宗对朴易之一向格外喜欢,他也是天资聪颖,所以小小的年纪,就做到了家主的位置。不过朴家上下从来和谐满满,倒是不存在钩心斗角的事情。
“你在外候着,有事情我们会叫你的进来的。”平时家里的事情,老人都可以自己做主,但是既然兰君薇在,就得尊重她的意思,故而将目光停在了兰君薇的身上。
兰君薇点头,这安排还是非常合理。
朴易之也缓缓点头,安分地在门外候着,貅斯趴在地板上,也被阻拦到了外面。
兰君薇一人留在屋里,目送其他人慢慢退下,倒是十分期待这朴家的老祖宗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这才刚刚思量,便见得她竟然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且是五体投地,可是礼貌极了,惹得兰君薇不由得皱了皱眉。
“您这是?”兰君薇许是有些不大习惯,于是开口询问。不过虽然老人匍匐在地上,但是一双眼睛里却是满满厉害,让人不寒而栗。
兰君薇甚至于已经觉察到了淡淡的杀气,倒不像是在针对她,而是老人与生俱来的气场。老祖宗畏畏缩缩地,这才敢抬眼看兰君薇一眼。
“圣女大人,老身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与你见面了,可是没有想到”她匍匐着身子,倒是一幅恭恭敬敬的模样,和之前朴易之听闻自己是圣女之后的反应,倒是完全一致。
他们尊敬她,但是更多的还有惧怕。兰君薇皱眉,却是非常容易地可以感知出来。眼眸微微一沉,落在老人的身上。
“就凭那个朱雀说我是圣女,你就确定我是吗?之前你们不是一样把雪姬看成是圣女吗?”兰君薇的话语中,仍旧带有浅浅的堤防。
“老身可从未说过,那雪姬是圣女,不过是有些聪慧,有一张和您一模一样的脸罢了。不过那时候平原国不稳定,四分五裂,也的确需要一个人,被尊称为圣女。”在兰君薇的面前,老人未曾有一丝一毫的隐藏,而是将所有的过往,都用非常简单的方式说了出来。
“仅仅就是因为如此?”兰君薇轻哼了一声,多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话语里多少带着些试探性。
这下轮到老人觉得奇怪了,将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也是带着试探性地开口,“难道圣女觉得,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吗?老身愿闻其详。”
“罢了。”兰君薇冲着老人摆了摆手,这事情到底如何发展,或许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如果你们尊奉我为圣女,你们会要求我做什么事情,你们又能给到我什么帮助呢?”
兰君薇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果然对她而言,还是和他们谈论交易的时候,是最为轻松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很多,但是彼此利用,彼此有利用的价值,才是最为简单和最为稳固的关系。兰君薇一贯喜欢简单,也就不会兜兜转转地绕着圈子。
“我们并不会要求兰小姐做任何事情,反而是需要我们朴家的话,您开口便是。我们是您永远的奴仆,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老人仍旧匍匐在地上,开口的时候眼眸中满满认真。
“好吧。”兰君薇仍旧紧紧皱着眉头,稍微停顿了下,才是开口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所得到的,和我需要付出的,似乎并不是对等。”
“兰小姐,唯有交易才会需要对等,我们之间本就不是交易,而是对您无条件的效忠,为什么要强调对等呢?”老人有些奇怪地看了兰君薇一眼,已经收起了一贯的厉害,在兰君薇的面前,便是平易近人,并无丝毫危险。
兰君薇缓缓地叹了口气,因为一贯习惯性地怀疑,所以并未完全地相信。
“兰小姐现在可以不相信,但是老身有一日一定会让你相信的,也希望到那个时候,兰小姐可以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朴家的老祖宗已经上了年纪,看人的本事那叫一个厉害,所以可以非常明白地看懂兰君薇的内心所想。
她对他们存有满满的怀疑,一贯习惯等价的兰君薇,根本不能相信这世上有不用任何东西,就可以得到忠心耿耿。
关于这一点,老祖宗其实是非常理解兰君薇的,因为她从来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身边的大部分人都是心存祸心,或者是打算利用她,在这样环境当中成长起来的兰君薇,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正常极了。
可是,朴家和那些人是截然不同的。
“那就等时间来证明吧。”虽然老祖宗说得非常真诚,但是兰君薇的心中还是有淡淡的不安,所以并没有完全地赞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过倘若真的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倒是可以开口。”
他果然还是更想将这事情看成是一场彻彻底底的交易,以交易的方式来促成,才能让兰君薇更觉得安心。
但是老祖宗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没有办法给到兰君薇任何的保证,因为这本就不是一场交易,她也绝非是希望把这事情最后演变成一场交易。
但是兰君薇话语已经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了让她可以稍微放心一些,老人只能开口浅浅。
“老身先在这里谢过兰小姐了,若然以后有需要的话,定然会向您开口,您到时候在斟酌,是否帮忙。”
但是实际上,她已经打算告诉所有朴家人,无论未来遇到了任何的麻烦,都不能麻烦兰君薇一丝一毫。
为圣女的鞠躬尽瘁,是不能附加到任何的其他条件。
“行吧。”兰君薇见得她松口,分明轻松了不少,果然将这事情想象为是一场交易,会简单许多。
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朴易之还和貅斯守在门口,见得兰君薇出来,便是赶忙迎接了上去,却是无比殷切地看着兰君薇。
“老祖宗,兰小姐,你们”朴易之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事情本不应该他来开口,但是其他的人找到了他,妄图让他打听一下老祖宗到底和兰君薇说了什么,他这也是没有办法。
“易之,这事情你不用知道。”老祖宗看了朴易之一眼,眼中威严和慈爱并存,“如果是旁人想要打听的话,让他们直接来问我就好了,你作为我们朴家的家主,应该拿出应有的威严。”
朴易之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在朴家,却是晚辈,有的时候面对长辈,多少会表现得有些孱弱。
“我知道了。”朴易之点头,又是看向兰君薇,“厢房和膳食也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兰小姐有需要的话,我带路便是了。”
“易之,以后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做了。”老祖宗还是有些不高兴,看来朴家上下并没有太把他当成一回事情,这些事情随便差遣一个丫鬟来便是了。
“老祖宗,这倘若是换做别人,当然不用我亲自打点,但是圣女毕竟不一样,我自己来,您也会放心很多,不是吗?”朴易之见得老祖宗有些生气,连忙陪着笑解释道。
兰君薇对这样的答案,有些尴尬,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偏偏老祖宗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深。
“你这次,倒是想得非常周到。”老祖宗似乎也非常满意朴易之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甚至于还夸奖了一句。
兰君薇眼中微微露出些许的不大舒服,她并不喜欢他们这样对待自己,她不会觉得受**若惊,反而是满满的不大习惯。
“兰小姐是我们最为尊贵的客人,理当受到如此尊重。”朴易之补充了一句,他如此做,也是出于对兰君薇最大的尊重。
“这就是貅斯了吧,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倒是有些稀奇。”老祖宗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貅斯的身上,貅斯也非常高兴地冲着她摇晃了下尾巴,讨好地笑了笑,那副谄媚的模样,兰君薇倒是经常看到。
只是吧,貅斯这副模样,是极少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来的,故而兰君薇多少有些不能适应。老祖宗非常高兴地和貅斯亲昵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微微起身,“都说貅斯聪明无比,原来只是缪传吗?”
这句话之前浅月也说过,但是她说得比老祖宗直白多了,以至于都被貅斯听了出来,而老祖宗稍微含蓄的话语,貅斯显然没有听明白,只是微微偏着脑袋,以为他们是在夸奖自己,便又是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
第451章 房中蹊跷()
瞧见貅斯这副模样,兰君薇只能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别的貅斯是不是聪明,她不知道,但是自己的这只貅斯,倒是真不好说。
它应该和聪明,并无半点关系。
“兰小姐,这边请吧。”朴易之干脆地将大狗抱了起来,貅斯在他的怀中非常安分,竟然比在兰君薇怀中的时候,还要乖上许多。他身上虽然有伤,但是抱着貅斯竟然可以平稳行进,倒是非常难得。
兰君薇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朴易之的身后,朝着那地方走去,一路上却是东看看西瞧瞧,将附近的地形,简单地记录了下来,顺带着观察朴易之的表情变化,只是除掉恭敬之外,她竟然看不出其他。
这间房子的装潢也非常简单朴素,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兰君薇缓缓地叹了口气,果然朴易之对她还是有基本的了解,知道她从来喜欢简单至极的生活方式。“这里就是兰小姐平素休息的地方。”
一面说,一面将貅斯放下,貅斯慵懒地在地上凑了凑,趴在地板上,那副模样憨态可掬。朴易之瞧见兰君薇参观得差不多了,又是微微一顿之后继续开口。“兰小姐,还有一处地方,您随我来。”
兰君薇心中觉得奇怪,有些拿捏不住,不过就一个朴易之倒是奈何不了自己,所以就跟在朴易之的身后,进到了位于地下的密道当中,不过说是一个密道,更为准确的说法,是储藏室。
“我们朴家重推算而轻蛊虫,不过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存货,兰小姐大可以筛选些,这里的蛊虫虽然不多,但是比宫中还是好上不少。”
兰君薇简单地翻阅了下,的确是中上等的蛊虫,其中有不少还是在宫中没有见到过的品种,“你这地方,蛊虫倒是不少,看来朴家,应该也是使用蛊虫的大家。”兰君薇带着试探性地开口,“所以你刚才口中的那句轻蛊虫,倒是谦虚了。”
朴易之是聪明人,当然听出了兰君薇这句话中带着的满满针对,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生气发怒。“兰小姐,朴家的能耐和专长,您很快就会知道了,至于这些蛊虫,有很多是专门为您采购的。”
兰君薇突然想到那一日,曲靖和朴易之一道去蛊虫店采购的场景,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既然是为了我,那么这里的蛊虫,我都可以用,是吧。”兰君薇已经开始挑选蛊虫,现在可算不上太平,他得给自己准备多些。
朴易之干脆地点头,“当然,且兰小姐也不用着急就在这一日挑选,我不过是告诉您有这么一个地方,您今日舟车劳顿,倒是需要好生休息。”
“你这倒是有心了,我自己在这地方呆会吧。你也累了一日,去休息吧。”兰君薇看了朴易之一眼,很是平和地开口。朴易之点头,从密道退了出去。不过陪着小心地看了兰君薇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到底是离开了。
兰君薇继续检查和蛊虫有关的事宜,全然没有想到在外面已经闹翻了天。朴家上下都在争吵着,因为兰君薇的到来,倒是显得非常热闹。
“易之,我们准备的蛊虫,圣女见了,可是满意?”老祖宗见得朴易之出来,便是连忙开口。“只是可惜我们一直都不经营蛊虫,能够收罗到的,也是非常寻常的货色,只怕没有办法入她的眼睛吧。”
“老祖宗,我们尽心就是了,圣女是会体会的。”朴易之不忍心让族人担心,只能是避重就轻地开口。
“所以,她到底还是不能信任我们,是吧?”老祖宗叹了口气,兰君薇的戒备心,多少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关于圣女以前所经历的事情,我倒是从皇上的口中听闻了一些,她虽然不信任我们,但是乃是因为她一贯多疑的性子,倒和我们并无太大的关系,反正是日久见人心,日子一久,她总归还是会信任我们的。”
“也只能这样了。”老祖宗浅浅地叹息了口气,算是认命了一般,不过眼眸中还是有无法遮掩的失落。一直以来他们为了圣女,都算是鞠躬尽瘁,本来以为找到圣女之后,事情会简单许多,但是现在偏偏得不到兰君薇的信任。
这事情可是相当麻烦。
更为重要的是,老祖宗现在年纪也大了,虽然身子还算是不错,但是毕竟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到了自己活着的那一日,能够看到朴家辅佐兰君薇成为天下的至尊,江山一统。
“易之,这事情我也唯有盼望着你可以上心一些了。”老祖宗将族人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朴易之一人的身上,“我知道圣女如此的心性和脾气,你要和她相处,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但是”
欲言又止,他也不能数落兰君薇一句的不是。“但是她毕竟是我们尊奉的圣女,最近族里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太多,专心致志地帮着照顾圣女便是了。其他的事情,还有我可以应对。”
朴易之点头,对于他们而言,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是伺候好兰君薇,然后获得她的信任。
兰君薇已经将所有需要的蛊虫挑选好了,然后从密道走了出来,正如朴易之说得那般,准备的蛊虫多是一些中等左右的货色,能够帮到兰君薇的倒是不多。将蛊虫收拾好了之后,她便想要四处逛逛。
貅斯懒懒地躺在外面晒着月亮,虽然是第一次踏入到朴家,但是它就表现得非常淡然,也丝毫没有警惕,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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