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犬吠日,这个成语是说蜀国地处盘底之中,平时多雾,蜀国的狗平时没有见过太阳,而每当天空中现出太阳之时,便以为有什么异象而对着太阳叫,形容人井底之蛙,没有见识。刚才公孙策竟然说杜思郎这个乞丐都来这里读书,同时也说杜思郎穿上衣服就狗眼看人低,于是杜思郎便回了一句蜀犬吠日,说公孙策小见多怪,没有见识。
一望公孙策,果见公孙策脸色一白,竟然找不到任何辩驳的借口了。
杜思郎冷然一笑,没有理会已经脸色发白的公孙策,径直走过去,却在走过的刹那冷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听过吧,蜀犬?”
“好男儿志在四方,伟丈夫心鹜八极,怎奈小人穷有志,却欺路儿心骛远啊!”杜思郎冷笑着吟道,而后叹了口气,对着公孙策微微摇头,道:“我不打人,却会打狗,不过是洪才武的一只走狗,怎么呼朋乱叫,小心我没有出手,上面已经嫌你烦了。”
说完,杜思郎冷笑,转身走向《论语》所在的书架里头。
公孙策脸色十分难看,他看着杜思郎摇头离开,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地位竟然连一位乞丐都比不上,心里头禁不住升起了一阵不甘,然而,在回想起刚才杜思郎所说的一切,当下一阵脸红汗颜。
“他,他一定会是岳峰的卧底,否则的话怎么会有如此诗书才华。”公孙策肯定道,如果一个乞丐都有这样的才华,把他这么一个文化人打到了这样,那么难怪当今如此多的人不能够高中科举了,不过,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因此一下子公孙策就已经认定,永安之变不过是岳峰所布下的一个局而已,目的是为了监视洪才武。
“这……不得了,一定要尽快告诉洪大人。”公孙策心里头感到了一阵发寒,此刻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他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被杜思郎打脸一事而涌起的愤怒荡然无存,如果这乞丐真的是岳峰派来监视洪才武的话,这一切就大件事了。
公孙策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四合书房,那道背景竟然有点儿的狼狈。
“大人,走了?”坐在门口的老者望了一眼匆忙离开的公孙策,微笑着问了一句。
公孙策匆匆忙忙回答了一句,“嗯”了一声以后迅速消失在老者的眼里头。
“这杜思郎,不错,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人。”老者微微点头。
洪才武猜到因为永安门前发生的事变,岳峰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他,因此他把视线锁定在这个高调救了岳峰一名的乞丐身上,却谁也没有想到,真正被岳峰派来监视的人,竟然是这个四合书房门前这个懒洋洋的老人。
……
杜思郎又再书房里头过了半天,直到天黑才从书房当中走出来。
出来的时候,老者正倚靠在椅子上小憩,低垂的头颅一点一点的好像在钓鱼,嘴里头微微发出一阵阵的呼噜声,声音不大。
杜思郎原来那粗狂的动作在见到这老者的一刹那突然放慢,他悄悄地关上门,脚步轻轻地走到老者身前,安静地望了一会儿,看到老者并没有因为自己而被吵醒的时候方才松了口气,“幸亏发现得快,否则的话吵醒老人家就不好了。”
杜思郎看了看手中握着的《论语》,这《论语》跟前一辈子大教育家孔丘所著的《论语》体制上有点儿的相同,都是记载一位叫做孙方的大品行家的一言一行,杜思郎在四合书房里头已经粗略看了一眼,觉得值得一看以后才借了回来。
微微望了一眼老者,杜思郎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就在杜思郎离开以后,刚才一直低着头颅似乎已经深深睡着的老者突然抬起头来,轻轻望了杜思郎一眼,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头那欣慰的目光更加的浓了。
……
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光,对此杜思郎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天色将黑的时候,城主府中总会有下人负责点灯。
“呀”的一声推开门,杜思郎走进房间,房间里头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那个小翠,应该已经走了。”杜思郎心中松了口气,对于小翠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不喜欢源于刚开始的时候,小翠对自己的拒绝感,人有时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生物,第一印象能够决定很多东西,小翠给杜思郎的第一印象不好,所以杜思郎也不喜欢小翠。
只是,杜思郎刚刚觉得终于送走了小翠,缓了一口气的时候,房门突然“嘟嘟”的一身沉闷响起。
“我草,不会是小翠又来了吧?”杜思郎吓了一跳,心里头骂了一句冤鬼缠身。
推开门,杜思郎用审视的目光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人,当下松了口气,“呼,是小丽你啊。”
走进来的是小丽,也就是杜思郎坚决要换的丫环,此刻她的手上捧着今晚的晚餐。
小丽看到杜思郎也明显很高兴,道:“是的杜公子,小翠又跟我换过来了。”
“这就好。”杜思郎轻轻点了点头。
小丽看到杜思郎这样,微微一愣,光滑的眉头缓缓一皱,脸上略显疑惑,道:“杜公子,你怎么特别开心呢?”
“是么?”杜思郎略感疑惑,如果要说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杜思郎倒是说不出为什么,“莫非是我痛打了一对狗男女?”得意地笑了一下,杜思郎嬉皮笑脸道:“其实没有什么,只不过见到你高兴而已。”
小丽看着杜思郎那英俊的脸容以及听到那略带暧昧的话,脸色瞬间红了。
15章 脸红
第16章 房中朗朗声
第十四回房中朗朗声
相信每一个成功考上大学的人都心里清楚,曾经他们也经历过一场没有硝烟弥漫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参与者成千上万,最恐怖的时候甚至有千百万人争夺那么一点儿的席位。那时候的他们是认真学习的,简直到了废枕忘餐的地步,那个时候,应该说是一个人最认真学习的时候。
千军万马或许会有点儿的震撼,而一条独木桥却是不罕见,随随便便都能够找根木头代替,或许,这两种东西独自存在的话,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它们,然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场面,已经不能够用震撼来形容了。
当然了,这一切是不得已的。要知道桥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大而已,怎能够千军万马过而不倒,因此要通过这独木桥,最终到达独木桥对岸的那一座象牙塔,没有一点儿的残忍怎能磨练彼此的心性。至于过了独木桥以后,是上这座象牙塔还是被象牙塔上,这一点就另当别论了。如果要说杜思郎,那当然就是被人上了。
杜思郎所在的大学,虽然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但也是广东省知名的重点大学之一,在省内也是千军万马过桥儿才能够到达的象牙塔,因此杜思郎也曾经有过一段勤奋的日子。如今,杜思郎再次发奋学习,多少不过是从操老本行而已,但是没有什么难度。
当然,如今需要从操旧业,以杜思郎那颗已经在大学里头玩散的心,需要从操旧业的话多少需要一点儿时间的沉积,也正是这个原因,杜思郎在阅览《春秋》的时候,足足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此才把这本只有洋洋洒洒数万字的经典著作精读了一次。
时间已经来到了建安二十年的八月,邺城当中已经隐隐感觉到秋天的气息缓缓靠近,城主府里头那一间不显眼的房间窗前,杜思郎站在那里不时能够感觉到那一阵阵凉风灌窗而进,凉风萧瑟,吹得杜思郎那朴素的粗布麻衣猎猎作响,甚至杜思郎那精明的双眼也微微眯起。
此刻杜思郎身穿粗布麻衣,双手附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本刚刚接回来的《谋略》,目光却是望着窗外已经渐渐泛黄的花草树木,不晓得为什么心头竟然涌起了一阵伤感,嘴里头轻吟道:“邺城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南蛮,良人罢远征。”
杜思郎所吟的这首诗,难事杜思郎前一辈子大诗人诗仙李白所作的《子夜秋歌》,如今被杜思郎略作改动,竟然应时应景,表现出无限秋意浓浓。
“公子,你是在掂挂岳峰大将军了么?”小丽站在杜思郎身后,正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在一张白纸上书写着,听到了杜思郎所吟之诗,不晓得为什么想起了公子常常打探的大将军岳峰。
杜思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目光有点儿的飘渺,望向远方那朵正渐渐凋零的花朵,在秋风当中摇曳着过得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秋风吹残一般,缓缓道:“如今全国上下,何人不念将军?”
八月,秋风起,其实跟杜思郎重生乞丐不过是过了一个月而已,一个月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情,杜思郎便是在这一个月当中蜕变了很多很多。
或许,一个月以前杜思郎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儿头脑,脑海中装了点现代知识的楞头青年而已,可在这一个月中,每时每刻都沉浸在古籍当中的他,仿佛褪去了身上的浮华,如今在见杜思郎,似乎觉得杜思郎这个才十六岁将要十七岁的蜀国少年像是一座高山,深邃,沉稳。
小丽微微抬头,目光惊讶地望着杜思郎的背景,或许只有她才知道杜思郎的蜕变有多大,而如今小丽望着杜思郎的目光,竟然从最开始的花痴眼神里多了一丝的爱慕,这一丝爱慕不是因为杜思郎多么的英俊,只是因为被他的知识所吸引。
“公子,你所作的诗,名字叫做什么?”小丽已经把杜思郎刚才所吟之诗抄录下来,唯独缺少那一个题目。这一个月里头,小丽已经抄录了不少杜思郎随口所出的诗词,这些诗词不过是杜思郎在房间空闲所出,一些杜思郎赏花所出也没有记录。在小丽的眼里头,对于杜思郎的崇拜已经到达了极点,谁会相信杜思郎一个月前不过是一个乞丐,可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位诗人。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只有杜思郎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拥有着五千年文化积累的底蕴,拥有着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三年“过桥”教育的熏陶,要在这里成为一个诗人不过是意见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杜思郎眉头轻皱,抬头望了望天空中那轮挂在半空中的太阳,点了点头道:“就叫做《响午秋歌》吧。”
“好。”小丽点头,低下头书写。
短短一瞬,《响午秋歌》一诗已经被小丽记录在纸,小丽用审视的目光望了一下这极具秋天韵味的诗,看到了诗中提及的玉关南蛮,知道杜思郎是想念岳峰大将军了,望了一眼跟许多人一样认为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的杜思郎一眼,道:“公子,岳峰大将军战无不胜,玉关一站定比能够凯旋而归。”
建安二十年,南蛮孟达举兵北上,蜀国大将军岳峰奉命镇压,八月,决战于玉关,这如今,正是岳峰跟孟达决一死战的时候,此刻,很多人都在注视着这场战争的胜败,当中包括杜思郎。
“大将军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孟达人狂野,生性难驯,只怕把他赶出了蜀国,他日又将会卷土重来。”杜思郎皱着眉头担忧道。
小丽听不懂这些,这些词语里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明白,然而组合起来以后却成了一个隐晦难懂的词语,她似懂非懂,似乎觉得真的是这样,又觉得应该不是这样,也不知道杜思郎所说是不是真的,这时候聪明的小丽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一个聪明的人,总喜欢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小丽也是一般。
“唉。”杜思郎缓缓叹了口气,声音幽幽道:“将军,你能够跟孟达耗下去,似乎我不能等了。”
小丽一愣,却不知道杜思郎要说什么,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杜思郎那深邃的背影。
……
城主府书房当中。
洪有才已经下定命令,现在他需要处理某一些要事,如果没有特别着急的事情需要禀报,卫兵就不需要打扰了。
卫兵听令,不知道一向空闲的洪城主为什么这段时间突然忙了起来,却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这一些,乖乖地退到了门外很远的地方。
洪才武关上房门,依旧不放心,悄悄地打开了窗缝,透过那一道细小的裂缝悄悄张望,当看到卫兵站到了很远的地方以后,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就在洪才武松气的一刹那,一道倩影从书房里的书架走出来,倩影妙曼,脚步轻浮地走到洪才武背后,一双滑嫩的手臂如八爪鱼一般从后面缠上去,在洪才武合上窗户的一刹那手臂一栓,整个身子已经贴着洪才武的后背压了上去。
“来了。”她吐气如兰。
洪才武吓了一跳,直到听到这吐气如兰的一声低吟以后,心中的紧张才缓缓松了,宽大的手握住了那双栓住自己的双手,轻轻松开后转过身来,望着那精致的脸庞,声音轻柔地说道:“冤家,差点给你吓死了。”
这人,正是小翠。
小翠脸上已经微微泛红,红润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一般,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大人,现在才来,我,我心急。”说道最后,小翠轻咬粉唇,目光迷离。
洪才武这一刻像是吃了春(和谐万岁)药一般,心中那点才点亮的火苗瞬间“轰”的一下点燃了,他艰难地咽了一抹口水,双手更是十分熟悉地沿着小翠那似乎有意绑得不太紧的衣服窜了进去,然后轻松无比地摸索到那已经初具规模的拱起,没有留手猛然一握。
“嗯……”小翠一声轻吟,身体猛然一弓,脸上更加娇艳欲滴……
谁都没有想到,小翠竟然搭上了洪才武,同样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月来洪才武突然忙了起来,竟然是跟府中的丫环小翠有了说不清道不尽的关系。
房中,一片声色暧昧弥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筋疲力尽了,也没有理会地板的肮脏,径直躺在了地上。
小翠额上微见汗点,嘴里依旧停不住的急促呼吸,满是满足的脸上娇艳欲滴,仿佛能够挤出水来一般,轻轻地依靠在洪才武那健硕的身体上。
洪才武同样躺着,右手环过小翠蜂腰落在那万不该的拱起之上,略带倦意的他轻轻揉捻着,把拱起幻化出各种形状,望了似乎要滴出水的小翠,道:“小翠,满意么?”
小翠娇脸嗔视,望了一眼洪才武略显生气道:“不满意。”
洪才武愣了愣,不解道:“为何?”
“你答应我的,说帮我杀了小丽,怎么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我说的话你有没有放在心上。”小翠轻轻捶了一下洪才武的胸膛。
洪才武“呵呵”地笑了笑,安心地拍了两下,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再过一段时间不单单是小丽,就连她的主子也要死,明白么?”说完以后,洪才武感觉到休息够了,身体一翻朝着小翠压了过去。
小翠哪里不明白所谓的主子是谁,心里头满心欢喜,“嗯”的一声没有反抗而是迎了上去,而后便是一阵阵有规律的声音,就像是朗诵的声音,当然,门外的守卫不可能听到……
书房当中,又是一阵糜烂……
16章 房中朗朗声
第17章 杀人
第十五回杀人
杜思郎的生活,似乎开始过得平静了。
生活,有时候能够过得叠宕起伏,有时候却又只能够是平淡如水,能够过上怎么样的生活,取决于人们的生活态度。当然,能够在叠宕起伏的生活中过得安稳,能够在如水般平淡的日子中活出滋味,这就要看个子的能力了。
杜思郎前一辈子并不是什么喜剧家,身体中甚至说灵魂里头缺少那么一丁点喜剧的天分,而似乎重生以后的杜思郎,依旧缺少那么丁点喜剧的天赋。
做人,最大的缺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