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剪影好像是着急了,脸凑到极近的地方,冲着我大喊。
他的吼叫打破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平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脑子胀坏、被人杀掉,那都是我的事情,你在这里急个什么劲?”
“行行好老大,你能不能清醒点,什么你的我的,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还不想死呢!”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剪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我和你的。这个状态下真的没法思考,只是少尉一用脑,那种不爽的感觉又回来了。
还是发呆比较好,伴随着车体的晃动,一摇一摇,烦恼、痛苦都在这摇晃中离开了我,剩下的只有祥和与安宁,要是能够一直发呆就好了。
下面任凭剪影在那里鬼叫,我不在理他。一开始还怕他起身打我。可是每次他只是贴着脸骂我,冲我嘶吼。
又是一个只会动嘴的家伙,有本事你就一巴掌轮过来,不然就别指望我会理你。
清亮、中性的声音:“敌方的攻击模式确定,依靠极大量的垃圾数据冲击受术者的大脑,到目前为止,该战术的有效率是100%,受术者正在衰弱。”
剪影:“你看!我说的吧,我们要完蛋了,我们正在衰弱,这种衰弱是不可逆的,我们马上要死了,我还不想死。”
我:“智障!你有完没完,看我不踹死你个丫的。”
无名火起,我怒而跳起来,把剪影踩在脚下狂踹。他果然只是个样子货,毫无还手之力,在我的铁脚下辗转哀嚎。
中性声音:“身体已接近极限,大脑正处于休克的边缘,发现到敌人通过网路发送的刺激信号,应该是用来防止受术者昏迷的补充手段。”
刚刚解决了喜欢一惊一乍的家伙,我的另一边,不知道怎么冒出来一个侧身用背对着我坐下的家伙。
“从刚才起你就在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很吵知不知道!”
借助狂怒的余威,我大声斥责身边的家伙。很想就这样从他/她身后踹下去,好好修理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可是它一直背对着我,看不清楚样貌,连男女都不知道。
要是个女的怎么办?我不打女人的。
又怕他很难对付,打不过的话,就要轮到我被人揍了。再看躺在地板上呻吟的剪影,我不由得犹豫起来。
中性:“发现了网络攻击数据的起始点,现在整个局域网上就两个用户,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我:“喂,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吵吵闹闹的,知不知道我想要安静。”
中性:“我是你,又不是你,就在你的脑海里。
得,又来了个神棍,什么是我又不是我,他们以为我很空吗?我难道义务要陪着这群神棍浪费时间。
“行行好,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我决定采取怀柔战术,只要他们能够安静下来,让我跪下来求都愿意。
剪影:“你不能休息,要想办法活下去才行,我还不想死!”
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冲我大喊。
中性:“攻击强度更大了,大脑随时都会奔溃。”
中性的声音毫无起伏,好像是个情绪淡漠的家伙。
“我想安静一会儿,你们都闭嘴!”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了。用尽全力,我冲着整个车厢大吼。
安静是短暂的,不一会儿我的耳边又充斥着两人莫名的话语。
“你们再不安静我可要杀人了!”
咬着牙,我腾升站起。不同于愤怒中暴打剪影的哪一次。我表现的相当沉稳,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听上去有些哽咽。
剪影和中心:“好呀!现在就正是杀戮的时刻,你去杀死它们,不然就会被人杀死。快去吧,趁着死神还未决定要向谁挥动巨镰。”
两人用歌唱般富余韵律的声音齐声说道。列车进入了隧道,随着车外阳光被遮挡,车内开启了昏暗的照明。
我的身前,站着两个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们齐伸出手臂,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怂恿。
两人:“快动手吧!你的生命即将结束。以你的杀气为刀,尽快做个了结。要么用利刃割开敌人的喉管,要么张开嘴,冲着自己刺下尖刀,一切都在于你自己的选择。快行动起来吧!”
他们两人越唱越快,声调越唱越高,我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恢复,杀意渐渐聚集。
两个人边唱着昂扬的战歌,边向我靠拢,他们毫无阻隔的走进我的身体,我们再也无法分出批次,融为了一体。
。。。。。。
黑暗中我清醒了过来。
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在广域感知能力的影响下,我根本不需要眼睛就能感受到周围。
来自于广域网路的攻击还在继续。那些被作为武器的海量数据还在冲击我的意识。脑袋依旧发胀,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力气。
不过对于这种单调的攻击,我已经有些习惯了。
透过数据的巨浪,我隐约看到了网路的另一端,数据的来源。
“好吧!不能总是单方面挨打。物理学第三定律告诉我们,打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至少会有等量的反作用力回馈给加害者才对。”
我用自言自语的方式发表了反击的宣言。无视汹涌的数据攻击,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它们背后的那一点来源上。
网路的世界,天涯也在咫尺之间,瞬间我便来到了来源处。这应该是一台巨型的智能中枢,海量的数据来源于它所存储的数据。
我的目标不是数据库,而是中枢的核心。
智能中枢虽然巨大,结构同小型的终端非常相似,我很快便找到了核心区域,如星团般的光球群。
找准目标,我的意识聚焦到星团。
目标在眼前急剧扩大,突然一层红色的透明光幕阻挡了意识的去路。
“雕虫小技!”
它们真的以为这种普通手段对于我会有用吗?
我改变了聚焦的目标,把意识集中到红色光幕本身,随着聚焦的力度加强,光幕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最终能够看到组成它的细小数据流。
我没有花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数据流组成严密循环的那些关键的数据结构,轻轻的波动这些结构,原本晶莹剔透的数据架构瞬间出现了阻塞现象。光幕本身也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我用足力气,冲着黑色的部分猛撞过去。光幕如年代久远的纸片般碎裂开来。
璀璨的星团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设防的星团,就好像坦诚身躯的少女,任我蹂躏。
。。。。。。。
随着星团的暗淡,数据的巨浪霎时间消失无踪。
心中警兆再显,来自于身体周围的警迅把我拉回了现实。
变压站周围,自闭模式的机械兵正在包围上来。
感知的意识中,我还看到了重装兵器的身影。
第134章 熔岩河()
我的存在充分说明了脑域芯片对于沃尔夫人的巨大威胁。
抵抗广域网路的海量数据攻击时,我借机攻击了他们的智能中枢。最后离开时我留了个心眼,让失控的中枢删除了所有关于“精神枷锁”计划的资料。
相信不管沃尔夫人有多么的先进,他们要想再捡回相关领域的技术知识,飞得花费数年时间才行。
机器兵随后的反击不可谓不快,不过失去了统一的调度协调,没有了来自于网路的情报支撑,每一个机械兵不再比正常人类更有效率。
事实上,失去了综合协调能力,以及大数据情报的支撑,这些先进的机器人打的并不好。
经过我以身做诱饵的几次有意调动,机器人的包围圈出现了漏洞,而我借此机会一举逃出生天。
解决了眼前的困难,新的问题,新的难点接踵而至。
安全的撤退路径只剩下通过基地的底部,基础设施的外部检修口。
而沃尔夫人之所以没有在数百个之多的建筑出口布置重兵,在我好不容易潜行抵达时便已经十分明了了。
检修出口竟然布置在了岩浆的河流之上。
这是一个充满毒气,炙热且危险的地方。加上行星自身的高压,紊乱磁场等因素。
要想穿越熔岩湖谈何容易。
更何况我现在缺少补给,还饿着肚子。
现在出口外,靠近岩浆河的岸边,眼瞅着和滚滚炙热的火焰,在咆哮中奔向下游,我已经后悔做出从这里离开的决定了。
熔岩湖上凌空架设着用星舰骨架材料建设而成特殊维护结构,不时的能够看到全身包裹着特殊防火材料的维护机器人穿行在维护架构之间,去处理来自于上部基地的维护任务。
不时的,有咆哮的熔岩湍流经过,它们激起带着恐怖杀伤力的射流,蔓过维护架构。
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便看到了一具维护机器人经过维护架构时被射流蹭到,防火材料轻易的被剥离,机体本身只坚持了几秒钟便化作通红的结构。随着射流的重新回到岩浆河里,那具倒霉的维护机器人便消失无踪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想象着自己经过那些架构时没能避开射流的景象。
“会直接烧成渣吧!”
这要怎么过去?头盔上的测温器显示射流经过时,架构表面温度超过了900摄氏度,而正常情况下,架构温度也在200摄氏度左右。我的作战服虽说能力够在极限300度的高温下连续战斗,且由于义肢的关系,我个人实际上对于地面的温度忍受程度更高。
可是以上数字毕竟是理论数据。高温环境中战斗,对于不急的要求极高,战斗服要维持内部正常的题为需要消耗能量,义肢直接站立在高温的表面,冷却机体也需要能量,还有武器、弹药、喷射背包等等,这许多东西为了能够在高温环境下正常使用,都是要消耗能量和补给的,而这正是我现在最缺乏的东西。
还有自身的机体也是同样的道理,高温环境下,即使有战斗服调节体温,每一个动作的消耗都要更大,这在平时看来也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于饿肚子的我来说可是个极大的问题。
我现在考虑的是,会不会因为消耗太大,直接倒闭在行进的路途上,或者由于体能的损耗过剧,失足摔进熔岩河中的几率是否过高。
正在我犹豫不前,考虑是不是转身回去,再到生化农场碰碰运气,也许能够抢到能够维持生存的补给品时,眼皮子突然跳了跳。我放出自己的感知能力,才发现附近的检修出口悉数关闭。
“可恶的沃尔夫人,这是要我直接死在地底的意思啊!”
再也顾不得隐蔽行踪,我飞快的回退来到最近的检修出口。
厚重的合金门果然紧闭着。
我企图介入关于网路,从内部打开门禁,发现这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信号,我竟然无法感应到网络的存在。再贴近合金门,企图直接沟通依附在门后的门禁终端。发现不仅终端本身,连门的驱动装置都已失电。
杀千刀的沃尔夫人,做的这么绝,他们算是在真正意义上封死了我回去的路。
转身在看那灼热之中的熔岩长河,我有了觉悟。
就算这条路通往阿鼻地狱,也只能走一遭了。
。。。。。。
两小时后,我在基地底部的架构间飞窜奔越。身上裹着从那些可怜的维护机器人身上扒下来的隔热层,广域感知能力全开,主要关注脚下的熔岩大河。任何一次火流的涌动,都会惊的我向更上层躲避。
熔岩的射流实在是恐怖的东西,如果说其900度的高温对于我的三条义肢来说,还能撑上几秒钟,那么其自身的庞大质量就足以粉碎我的一切抵抗,不管是被它裹挟进火河之中,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撕碎身体,都是让人恐惧的死亡方式。相比之下葬身于战争的杀戮里,也不再是那样恐怖的事情。
基地很大,最长的距离,两端之间足有1400公里距离,最下载的位置,也有近百公里的宽度。
应该是考虑到利用地热资源,基地就建立在一条天然的熔岩长河之上。我要从这里顺利逃出去,根据早先获得的有关于基地的全息地图,至少需要在熔岩河上急行10个小时,且会遇到不下5处的熔岩河的激流区域,在那些地方,连维护机器人都不敢靠近。高密度间隔的射流,会摧毁一切企图靠近该区域的存在。
我现在马上要接近路途上第一个激流区域。根据地图判断,还有不到10公里就达到了最危险的地带,不过现在就已经能够感受到熔岩河正变得越来越残暴,惊人的能量被压制在滚滚熔岩之下,随时等待释放的机会。
纵跃之间,脚下一个踉跄,我赶紧变换姿态,控制住中心,堪堪在滚落火河前稳住了身行。
就见熔岩河翻腾不已,我心知要遭,赶忙启动喷射背包,急急的离开现在的位置。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猛地拽了我一把,身体不由自主的旋转起来。我大叫着拼命的拉拽可能当做抓手的东西,终于在完全落入活河前拉住了基地架构的一根金属横梁。
“啊!”
抓住横梁的是非义肢的左手,即使有战术手套相隔开,高温也在瞬间把手掌烤糊,最要命的是不能现在就放开,我只能看着完好的左手连带着战术手套一起变成了焦糊色。
难忍的疼痛瞬间激发了我的力量,身体仅仅依靠一次甩荡就成功翻上了架构本体。
一站上架构,我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左手。除了焦黑一片,痛觉也消失了。
“这可是我唯一完好的肢体啊!混蛋。。。。。。”
这一刻我深狠沃尔夫人。原本我仇恨的目标是比邻星鬼子,因为他们是侵略者,在火星干出了让人发指的暴行。对于沃尔夫的机器人们,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只知道这个势力不简单,由于没有亲身经历过它们带来的灾难,我甚至没有完全把它们当做敌人看待。
可是在被它们阴了一招,因此损失了左手后,我才从心底里醒悟,我所面对的,是同比领先鬼子相似的敌人。
面对它们,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草草的处理了左手的伤势,我用掉了身上唯一的一瓶组织再生药剂。
检查补给品的消耗情况,我才发现,喷射背包在躲避射流时遗失。
弹药、食物、药物、枪械等等都不再有存货,我现在可谓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了。
第135、136章 火海之下、沙拉曼()
没有补给、缺医少药、损失了左手再次残疾,加上失去了对于我在移动中极为重要的喷射背包。
我现在的状况可谓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之中。
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不再犹豫不前,也少了那些牵挂。
什么都不想,也不去考虑后果,我的视野里只有熔岩河上的这条坎坷之路。
不再三心二意,心态放平,无悲无喜下我反而觉得非常充实。
反正已经走到这幅田地了,再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我决定放手一搏。
缺少了喷射背包对于我的影响确实很大,不过更危险的是失去了左手的支持,在一路上窜下蹦的行动中我很难掌握平衡,稍有不慎就会有摔了下去的危险,这种情况下,脑域的感知能力也没什么大用,反正即使感知到射流也没有办法躲闪,还不如不去理它。我努力我的,老天爷决定命运。
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下,我继续在火海之上行走。
又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我起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