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惨叫声,伍德手脚并用的爬到雪代背后。
“赵平,你过分了!好歹大家都是战友一场,再说那种情况下,你即使手脚俱全,真的套的掉吗?”
雪代把伍德护在身后,她的斥责在理,形象也是正义凌然的,可我从她美目的犹疑以及下意识抓住上衣下摆的举动明白,我们分队的大姐头也被我吓到了。只不过她的性格同宅男不同,不习惯于逃避的她选择了如野兽般,正面的对抗罢了。
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极端的环境条件下,人们往往会显露出自己的本性。伍德的本性是胆小,易受惊的。雪代的本性是高傲且脆弱的,而我的本性。。。。。。难道是那种会在特殊情况下吃人的家伙吗?
“不,我不食人魔,再饿,我也不会吃人的!你们说是不是,我不像这样的人吧!”
两人的头摇的像不浪鼓一样,我想要向他们强调自己是无害的,为了强化语气,我向前踏一步,他们向后退了两步,我再踏一步,两人宁可退回到黑暗中也不愿让我靠近。
我对于他们的行为表示不接,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不相信我。他们以为我会因为饥饿而吃人。
真是无稽之谈,他们怎会有这种想法。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被他们感觉到,或者被他们发现了。
“愚蠢,我怎可能吃人嘛!”
“可。。。。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不会吃人。又么人说你吃人,你干嘛自己说出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
伍德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我为什么会说出要吃人,以及不吃人的话题来。难道在我的内心深处,住着的正是让人恐惧的食人魔鬼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寻找出路的努力停止了。两人离开我远远的。生怕我吃了他们似的。我几次努力,想要接近他们。活着好言相劝,都没有用。最终我只能一个人跑到光斑的边缘处休息,他们才敢移动到光源照得到的地方。
虽然我们三人还是同班,可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
“真是倒霉,最后时刻,连同伴都没有一个吗!”
和衣而睡,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发现了食物,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我不是个贪小的人,也懂得有好东西需要大家来分享。于是我导出寻找自己的两名同伴,想要告诉他们发现了食物,大家不用再为是否食人而互相猜忌了。
我找遍的光斑的内外,甚至冒险深入黑暗,还是没有发现两人的去向。直到我看见了地上不寻常的残片。
这是一根布条,类似作战服表面的高强度纤维材料。只有防卫军支付才是这种质地的,难道除了我们三人外,这里还有其它的防卫军吗?
我坐下来静静思考,被自己得出的结论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这里应该没有其他防卫军,这布条来自于我们三人。既然不是我身上的,就是雪代或者伍德身上的。
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事实,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
太奇怪了,没有外界的补给,哪来的食物。同伴们又去了哪里?
食物就放在光斑的最中央,我希望万一两人回来,能够第一眼就看到这里有食物,我们不用再互相猜忌了。
慢慢的走向光斑中央。我注意到所谓的食物实际上是肉类,粉红色的肌**理清晰,惨白色的皮肤是那样的像。。。。。。
我不敢想象下去,光线昏暗,我的视野模糊,当我终于来到食物的近前,看到是却是用防卫军制服盛放的肉体。
“啊!”
尖叫声把我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我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救命。。。救。。。呜!快。。。救。。。。。”
惨呼声还在继续,怎么回事?难道梦还没醒来?
搏斗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的刺耳。不对,这不是梦,现实中有人在格斗。
我转头望向光斑处,雪代和伍德应该就在那里,可是现却空空如也。他们去哪儿了?
“快,救。。。。救救我。。。。你个混蛋!”
踢打和挥拳的声音来自于黑暗里,我听到了雪代的痛呼。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他们怎样看我,至少我还是他们的战友。我跳起来,瘸着腿向光斑另一边奔去。痛呼渐渐变成了惨叫,我必须快点过去。
第107章 死而无憾()
老实说,我的行动不是很快,战力以自己的标准来看,也不及正常情况下的三分之一,可我前往救援的步伐义无反顾,甚至没有想过具体的策略就跑出去了。
与其说这种状态是救人心切,不如看做异常情况下,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理智正在远离我而去的证明。
事情应该是发生在黑暗中。
很奇怪,但又是十分现实的一种现象。人类虽然惧怕黑暗,喜欢在日光下行动。不过当人们要干坏事,或者进行隐秘行动的时候,最喜欢的还是阳光无法照射的阴影。好像进行这些行动时,原本十分惧怕的黑暗对于我们来说不再那么恐怖一样。
对于惨叫声来自于黑暗我并不奇怪,反而有些放心,那代表着发动袭击的家伙是个人类,是个不敢暴露在灯光下的可怜虫。
我没有隐秘接近,因为那样无法引起凶徒的注意,我要让凶徒明白有人正在接近。按照常理,他或者她会心虚,会害怕,进而犯错。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会因为恐惧而暂停正在做的事情,比如伤害雪代。
一边向事发地奔走,一边掏出战术终端,应急用强光刺破黑暗,在黏腻的黑雾中洒下可怜的光明。即使如此我还是看到了两个人影。一个倒在地上,另一个骑在倒下的人身上。
我的到来,亦或者说强光的出现暂停了暴行,我发现上面那个人手中握着大块的物体,正准备向身下砸去,而下面的人已经无力举起手臂格挡。以哪个物体的体积,我感肯定,只要再晚一步,倒下的人就再也没有机会呼吸了。
虽说强光暂停了暴行,这并不代表暴行会一直停滞下去。我必须想办法引开暴徒的注意力。
“救我!他要杀了我。”
凄厉的呼喊来自于倒下的人,正是雪代。怪力大姐头竟然会落得个如此凄惨的地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伍德这个低能又跑去哪里了?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还自称特种兵。不会已经被干掉了吧。真是丢脸。
呼救似乎提醒了上位者,模糊的影像中,我看到它微微的转头,继续抬高那个人头般大小的物体。
不好,呼救起了反效果,它要先结果雪代。照这种架势,雪代那张可爱的脸蛋会像鸡蛋一样破开,红的白的物体将要溅满凶徒的全身。
我自然不愿意看到战友遭受爆头的对待,即使这个战友平时一直欺负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情急之中我忍痛拧下无用的右臂义肢,用力甩了出去。
就见顶端带着铁钩的假肢旋转着向举着重物的凶徒飞去。凶徒好像在发愣,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假肢轮过去也不闪避。
痛呼声中,那人倒了下去。
我顾不得其它,急急的用单脚跳的方式冲入黑暗。来到雪代躺着的位置,也不去理会倒地的凶徒。战斗本能告诉我,缺少一条手臂,右腿又废掉的情况下,在黑暗中同他格斗是愚蠢的做法。既然他选择在黑暗中行凶,必然惧怕光明,只要把雪代带到光斑之中。我们这里至少占据了心里上的优势。
至于凶徒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荒漠般的垃圾场里出现,伍德又去了哪里?等等复杂的思考都被我抛在脑后。
俯下身,抄起她左肩的腋下,我拼命的向反方向移动。
必须在凶徒反应过来之前,把大姐头带到光斑中,不然我讲被迫在极端不利的条件下同凶徒在黑暗中搏斗。
好奇怪,入手的感觉滑腻,却有不是鲜血的那种感觉,反而像是人类肌肤的触感。
怎么回事?在这种荒漠的垃圾堆里,大姐头还喜欢光着睡觉?
现在不是对战友的怪癖进行吐槽的时候。瘸着腿,少了条胳膊,要把一个成人拖动五六米的距离,是极其耗费力气的事情。即使拖动的对象是个女人,也不会省事多少。
我发出低沉的嘶吼,牙关紧要,拼命的拖着雪代进入光照的范围。
一步、两步,“大姐头,你真她娘的沉啊!有没有想着减肥。。。。。。”
雪代一定是受了重伤,不然被这样的数落,以她的性格不进行回击简直是怪事。
再有几米就能抵达光照之下,在那里我们至少占有心理上的优势。
倒地的家伙到现在还未缓过劲来,依旧呆呆的望着我们。好了,胜利在望,我们几乎是摔进了灯光的照明范围。
由于拖着个人,不能进行事先准备,这下摔的比较惨,我闷哼一声,感到左肩膀一阵的剧痛。希望不要摔折了。一会儿还要同敌人格斗呢。即使我再怎么自负,都不认为缺少双臂的情况下还能战胜对手。
“不要看,快给我衣服!”
另一边传来雪代凄惨的呼叫,同先前的不同这次的叫喊中我听出了明显的怒意。
“怎么回事,大姐,还有个家伙在暗处瞪着我去揍呢,你就不能温柔些。”
我也有些恼了。这么辛苦把你救出来,不谢一句也就算了。还那样对我大呼小叫的,你不知道那个把你往死里揍的家伙还在吗?过河拆桥也不用那么快吧。
我气呼呼的起身,还想要数落她几句。
入眼白花花一片,还有大姐头羞怒的瞠视。
“。。。。。。”
“看什么看!快给我衣服。”
“报。。。。。。抱歉。。。。。。。”
凶徒当前,我可不敢挪开视线。在雪代含泪的怒视下,我一边审视着她,哦不,是一边注视着凶徒的动向,一边把自己的作战服脱下扔给了大姐头。
宽大的作战服遮盖了大部分的白花花时,我不禁泪流满面。赵平。。。。。。活这么大了,第一次看见真的,老天爷还没有抛弃我,至少让我满足了十几年的心愿。
现在我是死而无憾了。
雪代的动作很快,她迅速披上我的作战服,神情平静了下来。
她回头看我,脸色微红,“还看什么?再看扣了你的狗眼。”
这时候即使她骂的再凶我也不会生气,总觉得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那样的可爱。
也许是看我傻乎乎的盯着她不放,雪代红着脸背过脸去。
“那家伙怎么处理?”
“哪个家伙?”
我现在脑子不够用,眼里除了雪代好像再也装不进其它。
“废材,就是要杀我的伍德啊!你要拿他怎么办?”
“伍德?!是他要杀你。”
联想到宅男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即使他是个特种兵,我也不认为伍德会有勇气去杀害大姐头,更何况他还色胆包天,怎样我都无法把那个凶徒同伍德联系起来。
“你不相信我!就是他想要杀我。。。。。。虽然我自己也有错啦。不信你看我的手臂,这都是他弄的。”
雪代说着话声音低沉下去。我意识到其中另有隐情,不过看到她伸出的双臂,本该白皙光滑的两条前臂,只能用凄惨来形容,伤口和血污满布,受伤的部位明显的肿胀起来。从她手臂的惨状可想而知,凶徒攻击时是如何的凶猛。
胸口的怒意飞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雪代的伤口,立刻就有股暴怒的戾气在胸口猛窜,视野霎时间变得通红。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我发狂的征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请不要打我,刚才只是个误会,真的只是误会。。。。。。”
却生生声音来自于黑暗里,果然是伍德。
第108章 危机中的本性()
“。。。。。。误会,真的只是个误会。。。。。。。”
伍德躲在黑暗中,只发出声音。就好像那里才是属于他的世界,我们虽然相隔只有几米的距离,却要用这种方式对话。
我还在愤怒之中,视野里的红色,被浓重的黑雾所浸染,变成了厚重的黑红。我管你说了些什么。
误会?
看看雪代前臂上的肿胀,那些破溃的地方,那些黑红的部分,无一不是遭受了重击的证明。如果是敌人也就算了,她可是自己人,是战友,是可以将后背托付之人。该死的混蛋,竟然如此的伤害她。
“不可原谅!”
我的意识中,理智的部分感到惊讶。我竟然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说出只有地狱中的恶鬼才会有的充满了戾气的诅咒般的话语。
“。。。。。。”
身体的不便,战力的对比,环境的不同在这是的我看来统统没有意义。我只想着走进黑雾中,把那条卑鄙的可怜虫抓出来,一条肌腱一条肌腱的撕开,让他承受百倍于雪代所承受的痛苦。
在理智发出警告之前,我已经终身跃入黑暗里。
暴怒状态下,我的视野和思绪都是模糊的。只觉得上下左右都是浓郁的无法化开的黑雾。尖叫,那不似人发出的尖叫。重击下的痛呼,以及绝望的祈求。所有的这些星期汇集起来在我的脑海中左冲右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出来的,更不清楚仅靠左手,在右手和右腿都残废的情况下,我是怎么样战斗的。
“好了!够了,不要杀她。”
最终阻止我发泄式战斗的是雪代。她那清亮的声音好比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刺破黑暗的同时也把我从暴虐的控制中解脱出来。
当我终于恢复了自我,视野变得清明时,映入眼帘的是雪代那带着恐惧的神情,以及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伍德。
“你这是怎么了,疯了一样。我喊你住手,没听见吗?”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视野中是正把不成人形的伍德护在身后的大姐头。
她甚至顾不得衣不蔽体,正用身体挡在伍德身前。
要不是我及时住手,下一刻被暴揍的应该就是她了吧。
“你才是要干什么,我在教训敢于对你出手的人,让这小子长记性,以后离你远点。怎么你就冲来了。还保护他,为什么?是他把你揍成那样,不是我啊!”
面对我的怒吼,雪代先是不理解的瞠视着我,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她离开伍德,就这样以披着一件无法遮体上衣的姿态来到我面前。
轻轻的环抱,以及低声的谢谢融化了我心中的坚冰。看着她那两条又红又肿的手臂,心里满是内疚。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傻弟弟,是姐姐我自作自受,能够被你救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脸颊上温柔的触感,将成为我一辈子的宝藏。
。。。。。。
一直到最后,我都没能弄明白,雪代嘴里自作自受是什么意思。既然她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便细问。
回过头来检查伍德的伤势。基本上都是皮外伤,虽然样子难看了些,却没有伤筋动骨的影响。
也不知道是这家伙运气好,还是我在狂怒状态下,心中最后一丝清明影响的结果。
反正他清醒以后,看到我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对于这次事件,两个当事人讳莫如深,我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其实在心里反复斟酌过。
我们遇到的正是人类在绝境中最为本能的反应。
这种现象在历史上并不罕见。
一些关于灾难、事故的记载,以及战争本身造成的人祸的影响中,不时的能够听到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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