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火星上存在的另一大势力。只有火星当局的防卫军了。
虽然作为防卫军的一员,我不想承认自己所推论的东西。但是环环相扣的细节证据,以及合理的推论把事实指向了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结论。
在回想蓄车场发生的那一幕。那个变态的家伙真的是鬼子特种兵吗?这么大的场地,鬼子们又不缺兵源,完全没有必要只派一个人守着。
那个家伙身上没有代表身份的信息,当时检查的时候我没有在意,以为特种兵为了秘密潜入,不带身份证明也是正常。
不过现在想来,他又不是在谍报的战场,一旦身死,根本没有必要隐藏身份。
那个变态家伙,他应该是防卫军的特种兵。
他们为了行动的需要,不想让这里发生的一切传扬出去,不但杀死了无辜的民众,还清理战场上战斗双方的伤员。这两件事情,火星之子不可能去做,比邻星鬼子没必要去做,只有防卫军有可能实施。
作为火星的守护者,防卫军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杀害了普通民众,作为火星防卫战的主导者,他们不希望有人发现防卫军对于盟友有所不利。
种种迹象都指向防卫军,而且隐约间,我意识到阮连长他们同这里发生的事件有联系。
我心中还有疑问,为什么,要让这里发生的事情保密?即使是防卫军,火星之子核心区域的战斗会泄露什么重要的情报,以至于军队要花大力气把事实掩藏起来?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作为一名防卫军的军官,我这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就此离开。这场战斗不属于我,有着太多我不了解的情况,贸然闯入可能影响到行动的全局。
心理有个声音组织我离开,它驱使我继续向前,去往火星之子的核心看个究竟。
我在原地待得时间不长,却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难以做出决定,让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又无所适从。
我想到了特蕾莎、大叔、路西他们,要是阮连长下令,让我朝他们开枪,我会照做吗?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蓄车场的变态杀手。看样子他很可能是防卫军的特种兵。我对于杀死这样一个人,哪怕他是我的“战友”,真是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倒在血泊中的情侣,以及那些普通人,我参加义勇军,加入火星防卫军,被卷入地狱般的火星防卫战,为的就是保卫家园,保护太阳系亿万的普通人不受侵略者的蹂躏。
现如今,那个变态家伙所代表的,真的是我想要守护的吗?
当然不是。
我作为太阳系的公民,是来抵抗侵略,保护人民的。不是来做那些下作又黑暗的事情的。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长官下令我把枪口对准特蕾莎他们,我不会开枪。
心里有了答案,我顿时觉得身上的胆子轻了许多。
我决定要前往核心地区,倒要看看防卫军想要隐瞒什么样的秘密,以至于他们不惜把枪指向应该保护的人民和共同战斗的盟友。
我从口袋里摸出纳米刀。左手持刀很不习惯,不过这柄武器使用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对于技巧和熟练程度没有太高的要求,用左手足够了。
“你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代步车之后,是一块空旷的区域,视野所及,什么都没有。
看不见,不代表真的就没东西。我很确信,有人正从空地防线潜行过来。
“我是火星防卫军,塔尔西斯战区,混成112旅所属侦查连的赵平中尉。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战斗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对方报出名号。不管怎样我们统属一支部队,没必要兵戎相见。对于他们所做的勾当我不想参与,不过我也不想再沾染战友的血了。哪怕是变态杀手的血也是一样。
有了一次经验,我能够从空旷区域,极其微小的折射率变化,分辨出犹如移动水滴边缘的特殊现象,那就是光学迷彩中的“敌人”或者是“战友”。
我发现已经无法把他们进行简单的归类了。
那个“影子”没有再移动,而是停了一会儿,我知道他在犹豫。
而现场会对我的身份犹豫的人,他们的身份也已经很明白了。
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了,但是当事实证明了我的确定后,还是觉得一阵失落。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战友是战友,敌人是敌人,事情单纯一点不好吗?
时间没有过太久,“影子”再次向我靠近。我更加的失望了。
“兄弟!别逼我,我是2205师英雄连出身的,不是框你,我至少有十种办法要了你的命,收手吧,我们应该是战友,不该刀剑相向的。”
“影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我靠近。
习惯后,光学迷彩不再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再难以分辨。
可是我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高兴。
“我是来保卫火星的,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真的不应该这样。”
还是没有回答,目标继续移动。我发现到“影子”前面突起一块,那应该是他的武器吧。
“最后一次警告,我刚才已经杀死一个同你一样的家伙了,就在外边的蓄车场。你们的装备很好,训练也到位,不过也不要小看我这样的老兵,我在战斗经验和适应性上要超出你们很多。收手吧,我这就掉头离开。我真的不想再杀自己人了!”
我磨破了嘴皮子,“影子”还是无动于衷的向前。离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
我知道再怎样劝说都是白费了。
他的武器应该是消音武器,远距离上杀伤力不强才会靠近发动攻击。
从行动上看,这个家伙同前一个变态相比,技战术水平上相差很多,估计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训练精兵”。
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平复,自信满满,这种心态上的变化预示着我也踏入老鸟行列了吧。
我并不担心“影子”造成的威胁。既然能够方便的分辨出他的位置,一个战场“菜鸟”能够对我造成的威胁已经降到最低。更何况特种武器,为了追寻某些当面的特别性能,其综合指标往往不如制式武器。
我估计,“影子”用的消音武器是无法连发的,它对我的威胁甚至不如一把普通的突击步枪。
“影子”行动了。他前方被光学迷彩覆盖的突起物稍稍抬了抬。
这是在做最后的直瞄了。
可惜,他是不会成功的,因为他瞄准的部位,是我有意暴露在外的,为的就是控制他武器的朝向和射击的落点。
麦克斯告诉我,狙击手间的对决,并非取决于谁的枪法更好,而是谁能控场谁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主动暴露身体的重要部位,吸引目标的火力,正是控场的基本方式之一。我想,这方面应该已经出师了。
计算好时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这“影子”的枪口。
我暴露的部位是自己的脑壳,对方一定以为我是无意中暴露出来的,他肯定在做最后一次瞄准,为的就是确保一击爆头。
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默数。既然“影子”是“训练精兵”,又没什么战斗经验,他的行动将会精准的参照教科书实施,连瞄准开枪的速度也不会例外。
就是现在。
我趁着他开枪的前一刻低头窜出。
时间太短,他来不及调整的。如果是战场老鸟,一定不会开枪,保留住非连发武器的威胁。而菜鸟往往行动先于思考。
“啪”的轻响,我的身侧,仓库墙面暴出碎片。
果然是个菜鸟,这种情况下强行开枪,打得中才怪。
开火暂时解除了“影子”的迷彩模式。他正紧张的调整武器,企图再次补枪。
我距离他还有八米左右,冲过去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我的体能说不定会出岔子。
我举起左手,身体说是前倾。倒下前我同目标的距离缩短到六米左右。
这个距离下,即使是左手飞刀也不会射失。
透明的斧手无声无息的飞了出去。
“影子”刚完成武器调整,正诧异于我扑倒的位置,而狼狈的再次调整瞄准的姿势。
细长的血线固定在半人高的位置。光学迷彩因为破口而闪烁不定。
斧手正中目标的眉心,血沿着透明的路径流向地面。
场面上就好像空气在出血般的怪异。
我走杀死了一个自己人。
好奇怪,没有抵触也没有悲伤。我是不是已经铁石心肠了。
第68、69、70章 伏击、歼灭、地狱降临()
战术动作过于猛烈,我不但感到体力不支,连旧伤都有发作的迹象。我明白身体并未做好战斗的准备。可是,是否参与到战斗中,真不是我自己能够说了算的。
检查身上的大小伤口,把包扎手指的布条再紧了紧。我开始检视“战果”。
“影子”的面容很年轻,应该是战前刚加入特种部队的新人。他果然没有带身份牌,开始发黑的手指依旧紧紧的拽着消音步枪,好像这样能够抓住逝去的生命似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纳米刀,把他的手指切断,解放出那支单发的消音步枪。看着手指像是削断的萝卜般滚落在一边,胃里一阵的翻滚。
我强压下急待从喉咙口涌出的呕吐物,心里却有些高兴。我还没有麻木到做出这种事情都没有感觉的地步,赵平还是那个多愁敏感的年轻人。
远处传来的交火声提醒我,时间并不充裕。
我仔细研究了到手的步枪,这应该是制式突击步枪的改装型号,去掉了瞄准镜,改变了弹匣的输送机制,再加装了高效能的消音装置。步枪的重量变轻了许多。从这些改装就能够大概看出,这支步枪以近距离的精准,极度的静音以及极高的穿透性为突出的性能指标,大幅度削弱了连发性能,减少了载弹数量,估计火力强度也不会强到哪里去。总的来说,是一柄专用武器,作为战场搏杀的工具并不适合。
搜索了“影子”的全身,只找到特殊制作的子弹16发。稍微想了下便对他携带弹药数量如此之少了然了。偏向于暗杀的枪种,几乎是一枪一命。一次战斗带个十几二十发的依然足够,正要把他当做火力压制武器,估计枪支的使用人早已死去多时了。
我试射了一发,除了集中仓库墙壁发出响声外,步枪激发的声音轻的犹如人的耳语,这点响动在战场上,相当于没有,果然是优秀的暗杀兵器。
再次检查,没有发现“影子”配备的手枪,看来他们压根没想过隐形被人识破后,高烈度的近身对抗。我可以想象特种部队教官再训练时反复强调隐蔽就是他们生命的论调。在英雄连时,听说这种论调在和平时期相当普遍,只有真正进入战场才明白,那都是没有参加过实战的伪专家拍脑袋想出的啃爹理论。也幸亏他没有携带自卫手枪,不然第一枪射失后,立刻拔出手枪补枪,我还真不一定能够躲得过呢。
能够使用死者的枪械,再次证明了“影子”是防卫军。我内心深处一直在迷茫着,刻意避免深入思考如何处理自己同防卫军关系的问题。虽然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选择,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抉择的时刻晚些到来。这种优柔寡断的态度,应该是我本质上懦弱造成的,对此我可谓毫无办法。
最后我在“影子”身上找到了一针高能营养剂,以及胶囊形式的符合维生素。这些补给品对于身体极度虚弱的我来说可谓雪中送炭。摄入了营养液,再休息了几分钟,感到身体恢复了不少。交火声离的越来越远,是时候继续追下去了。
我套上“影子”光学迷彩服,拿上他的战术通讯耳机,把装备的模式调整到监听的状态后继续向战斗最激烈的核心区域走去。
有了光学迷彩以及通讯耳机的帮助,下面的行程顺利了很多。我刻意避开同“影子”一样负责清楚外来干扰的特种兵,很快便追上了交战的双方。
这里同真正的战场没有两样。比邻星鬼子部队的规模大约在1个团,是重装步兵混编轻步兵以及步战车的兵力构成,而火星之子的数量并不清楚,不过从他们节节败退的态势,想必比起乌合之众也好不了多少。
鬼子攻击部队的不管是单兵的战术素养,还是在多兵种的协同,以及轻重火力上都占有绝大的优势。火星之子要不是打防御战,说不定造就溃散了。
即使依托着掩体和工事的掩护,他们的阻击效果也不经如人意。进入战场不到半个小时,火星之子已经丢掉了两条预先布置的工事防线。他们顺势了大量的轻步兵兵力,却没有对鬼子兵造成多少损害。
我远远的跟着鬼子兵的部队一起推进。没有立刻介入战斗的打算。无法同火星之子一起战斗虽然遗憾,不过他们并非这场战斗真正的主角。我想鬼子兵同火星之子分出胜负的那一刻,防卫军才会出手,到那时就知道他们真正的用意了。
情况复杂,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选择,只能什么都不做了。
随着战线的推进,少部分鬼子的伤兵被送了下来。
护送伤病的是一个摩托化侦查拍的配置。
看来鬼子也已经发现背后有人捣鬼,就不知道分布在最外围的防卫军特种部队是否有能力吃的掉一支完整的侦查排。如果他们失败了,鬼子有人逃出去呼叫增援,他们前期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个笑话。
侦查排以一辆步战车加上一具重步兵为先导,轻步兵跟在后面推进。如果是对付小股的骚扰部队,这样的配置足以震慑对方。
我距离战场大约一公里的距离。为了避开侦查排,我特意离开主路。
耳机监听到频繁的命令与回答,心说好戏开场了,我找了一处隐蔽的位置,观察事态进一步发展。
鬼子兵摆出侦查前进的阵型,士兵们的态度并不谨慎。
步战车的速度稍快,同后续轻步兵有些脱节。
重步兵应该跟在距离步战车百米之内,且前进速度要落后于战车,本来是保护战车侧翼的它,更像后排的火力支援。
难怪鬼子兵对于护送行动并不上心。从火星之子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他们比武装平民也好不了多少。这些正轨的野战军根部不会相信,骚扰的敌人能够对他们造成像样的威胁吧。
部战车的车长以战车顶盖为掩护,把身体探出车外。他正在操作车载压制系统。看他的行动,应该是想要利用战车侦测系统的优势,把散布于战场后方的“老鼠”找出来,再用战车上的机关炮予以消灭。
车长的头突然后仰,身体一僵随即整个滑进了战车里。战车行进的大路两边,白色的导弹尾烟勾勒出弧形的轨迹,向战车集中过去。
火光闪烁,压制系统快速转动着,其上的榴弹发射器连续激发。同一时间,烟雾弹、干扰箔条也一并抛向了步战车的上方。白色的烟雾、反射着各色光芒的箔条以及大小不一的连续的爆炸瞬间把步战车笼罩在能量激烈冲突的核心。
机关炮发出怒吼,半毁的步战车边冒着浓烟边倒退出爆炸的中心。
路边厂房样的建筑后部,橘红色的火线一闪即逝,战车完好的尾部先是凹陷下去,随即它从内部鼓胀起来,并最终在爆炸中解体成小块的零件向四周飞散出去。
整个过程从车长中弹,到战车爆炸,只有几秒钟时间。即使我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观摩者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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