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瞥了康宁一眼,讪讪笑道:“三哥莫要取笑小弟了,小弟那点事情,你还不知道么?”
刘三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摇头叹道:“似贤弟这般痴情的汉子,现在是当真难找了,某些人还真是不识抬举。”
苏文一听吓得脸色煞白,看到康宁那杀人般的目光再次掠过,急忙站起身来道:“三哥稍坐,人有三急,小弟去去就来。”犹如避蛇蝎般唯恐不及。
刘三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自有他去了。
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佳人,一时间刘三稳坐钓鱼台的架势倒显得独特立行。
透过人群的缝隙,纳兰一眼就看到刘三对自己毫不在乎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款款摇曳着走到刘三跟前,轻轻一笑道:“这位公子,难道奴家蒲柳之姿男人公子法眼吗?”
刘三眨巴眨巴眼,挥走了伺候的窑姐儿,嘻嘻笑道:“非也,非也。是小子自知难以一亲芳泽,还不如干脆什么都不做,免得心痒难熬。”
众人一见心中的女神和一个青衣短打的下人聊上,还是佳人主动的,顿时嫉妒丛生。康宁冷冷一笑并不做声,康影噘着小嘴却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纳兰听到刘三解释,咯咯笑的花枝乱颤,说不出的妩媚勾魂,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不一定哟,若今天公子答对了奴家的题目,奴家定会与公子秉烛夜谈。”
“什么题目?”刘三来了兴趣。
众人一听顿时精神抖擞,不由得纷纷交头接耳,有打听刘三来历的。有暗自揣测纳兰题目的,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公子稍坐,”纳兰朝丫鬟一招手,只见二楼栏杆之上,丫鬟垂下四尺红绫,上面写道:
以酒、鱼、食为题,赋诗一。
纳兰眼波流转环顾全场,脆生道:“各位公子今天来怡红院给奴家捧场,奴家不胜感激,在座的各位都是才高八斗,且让奴家寻个乐儿让各位助助兴头。”
“哪里,哪里,”一顶高帽子戴上,众人都舒坦之极。
刘三眯起眼来看着纳兰,心中琢磨起来,这个丫头着实精明,明明是胡人,却比大秦人更懂得婉转之术。在座的皆自明风流才子,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狼多*肉少之下还不各个心生怨怼。这妮子须臾之间轻描淡写的搅浑了临淄郡一池春水,究竟何来?
“在下先来,”孙宝利潇洒的朝纳兰略一弯腰,指着一坛美酒吟道:“缺鸡淡如水,加酉扑鼻香,推杯换盏中,对坐人成双。”
“好、好——”一干家奴急忙拍手相应。众人脸上却稍现讥讽之色。
纳兰心中暗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才子,不动声色道:“前两句酒字相拆,后两句寓意醉酒朦胧,也算难得。”其实纳兰说的很含蓄,在座的只要是稍有文采的,就会知道。这根本不能称之为诗。
孙宝利却以为得到美人赞许,情绪更加高涨,继续道:“临淄三月柳絮飞,怡红桌上鲀鱼肥。琼浆玉*液推换盏,不知佳人心爱谁?”
“这句倒有意思,”康宁把玩着手中的香茗。
“保利兄,”赵成威脸色不好看,“纳兰小姐如谪下凡间的仙子,你如此调侃,岂不亵渎了美人?让人等以为我泱泱大秦,都是登徒浪子之辈?”
“就是,就是——”众人看到小王爷话,齐声附和。这倒是应了墙头草的说法。
孙宝利尴尬一笑,朝纳兰深深一鞠躬,道:“惭愧惭愧,孙某并无此意。”
纳兰贝齿轻露,道:“此间只关风月,孙公子何须惭愧,这诗奴家认为确实不错,公子请继续。”
听到纳兰小姐话,赵成威不再自讨没趣悻悻的坐下。
孙宝利顿时来了劲头,朗声继续赞美起了馒头米饭。
刘三听着孙宝利如苍蝇般嗡嗡个不停,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他听说当今大秦国有江河日下之势,边境的胡人蠢蠢欲动欲一口而吞之,而这里的纨绔们犹自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心中鄙夷万分。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这位公子,话题尚未结束,就要走吗?”纳兰居然眼观六路。
“呵呵,”刘三打了个哈哈,道:“在下粗人一个,不懂得什么诗词歌赋,为了避免出丑,还是走的好。”
纳兰刚要答话,康宁却站起来,冷冷的讥讽道:“某些人不知从哪里剽窃了几句诗句,就来怡红院招摇撞骗附庸风雅,大浪淘沙,终于露出了马脚。可叹可悲呀。”
纳兰诧异的望了康宁一眼,心道这个异常俊美的公子哥儿看着人畜无害,怎么说话如此刻薄?孙宝利和赵成威等人也不解的望着康宁,搞不明白这个堂堂郡尉的千金小姐和一个下人过不去。
“那康公子认为在下是草包一个?”刘三反唇相讥道:“比某些人呕心沥血的也对不出一副对子倒强一些。”
康宁大怒,在福记的作为,被她视为平时奇耻大辱。玉手一紧,攥的骨节泛白,怒极反笑道:“既然你刘三也能作诗,当着众位才子何不吟诵几,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哈哈哈,刘三张狂的一笑,豪气干云道:“既然康公子相邀,在下岂有不奉陪之理?”心道自己在前世某知名酒楼当伙计之时,每种名吃皆配有古代大诗人的绝句诗词。早已烂熟于心,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刘三与康宁的斗嘴,早已惊动了楼上楼下的食客。大秦国人,拉架的没有,看笑话的却比比皆是。个个伸长了脑袋凑起了热闹。
康宁看到刘三毫无顾忌的样子,芳心莫名一颤。无由来的悸动充斥着全身,居然忐忑起来。
刘三飒然的抓起筷子,挑了一筷油炸黄鱼,略一咀嚼享受的咽下,朗声道:“日见怡红院,黄鱼出浪新。脂膏兼饲犬,长大不容身。筒甬相沿久,风雷肯为神。泥沙卷涎沫,回怪龙鳞。”
话音刚落,纳兰俏眸异彩连闪,细细品着诗句的韵味,似是重新认识他一般刮目相看。一时间,众人凡是略通诗词的皆不默默品味,震惊莫名。赵成威等人似是傻了一般,打量着青衫短袖的刘三,一脸的不相信。一个下人居然如此出口成章,自己肚子里想好的诗句拿来一对比,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
“在下还得了一。”刘三继续装B,指着怡红院的特色肉环饼,道:“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上是杜老爷子的,这一却是古代闻名的美食家苏轼的名句。
刘三转头笑道:“康公子,不知在下这如何,入得了法眼么?”说完也不顾康宁的脸色铁青。继续踱着步子装B。
一番咄咄逼人,众人大哗。这小子的诗句着实厉害,但对康小姐如此难堪,恐怕是临淄郡独一家了。估计出不去门口,就会让护花的纯爷们五马分尸。也有沉溺于刘三诗句的书呆子,个个执笔铺宣,眼巴巴的瞅着他嘴里再能蹦出几句千古流芳的诗词。
“再说这酒。”刘三端起一杯,仰头畅饮,砸吧砸吧嘴继续打击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话音未落,众人齐声赞颂拍掌叫好。怡红院,此时刘三完全成了主角。
胡人美女纳兰目光灼灼的盯着刘三,似是要看到他的心灵深处。
刘三嘿嘿笑道:“纳兰小姐不要用如此眼光看我,在下会害羞地,忍不住想要上前抓抓摸摸!”
咯咯——
纳兰掩嘴吃吃娇笑道:“刘公子如此文采,奴家求之不得。”玉面红唇,娇艳欲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嗡——
这个小痞子居然敢调戏自己心中的女神,而女神居然还甘之如饴。有几个忍不住的,几乎要拔腿向前,使以老拳。
正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依在门口,颤抖着干裂的嘴唇道:“各位大爷小姐,赏小老儿口饭吃吧。”
“去去——”早有眼尖的龟奴上前,高声训斥。厌恶的往外轰赶。免得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慢着——”刘三脸色出现少有的正色,急忙端起桌上的一碗米饭,紧走几步放到老乞丐手里。随手摸出几块碎银子一并递过去,好言劝慰一番。
那乞丐哆嗦着连声感谢着离去,刘三感觉到了注视在身上的目光,单手指着乞丐的背影,“春种一粒粟,秋收万棵籽,四海无闲田,农民犹饿死!”
满室皆静,刘三不顾众人的目瞪口呆,狂笑推门而去——
正文 11:小气女人
出了怡红院。
街巷传来几阵梆子的声响,按着点数,已是亥时。没有手机、手表的日子确实难熬,刘三嘟囔了几句。顺着大道往回走去。凉风习习扑面而来,初春的夜晚还有些许凉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在怡红院,刘三并没有吃东西,只是饮了几杯茶水,加上空腹喝了一大杯烈酒。此时居然有些头晕。走了一阵人越来越稀少。
“不对啊,”刘三抚着有些胀的脑门观察着四周,陌生的楼阁,陌生的树。迷路了,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四处打量了一阵,想要找个人问路也好。说曹操曹操到,空荡荡的大街上,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明月当空,显得有些独特立行。
“哎——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刘三加快脚步,朝影子喊道。
慢慢的,影子转过身来,刘三这才看清楚,那人中等身材,略显纤细,全身包裹在黑衣中,一方面巾遮盖了面部,手中领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正冷冷的直视着他。
“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刘三觉得事情不太对头,想也不想,转身拔腿狂奔。
“跑的了吗?”一声娇叱,衣角猎猎风中,那黑衣人居然拔地一丈有余,越过刘三的头顶,挡在他的面前。
我日,武林高手呀,这种身手干个保镖,银子还不哗哗的进,偏偏拦路抢劫。真他娘的倒霉。刘三双手抱头,哭丧着脸道:“英雄有话好说,在下只有几十两银子奉上,实在是不好意思,。电子书。请英雄放过在下,下次小子一定带多一些。”
那黑衣人并不答话,右手平抬,利刃唰的一声刺过来。
“我的妈呀——”刘三大骇,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一棵树背后躲过这一刺。丫的,他心中暗自祈祷,老子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武功,这次小命不保矣。
唰——
利刃挽着花儿,犹若有了灵性般吞吐着再次削来。风声至,利刃的反光耀的他睁不开眼,完了,老子要归位了,背靠着高墙,前有利刃,躲也没处躲了。刘三哀叹着闭上眼睛,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当——刺耳的金属交鸣!
刘三一激灵,周身并无疼痛,下意识睁开眼睛。
长剑并没有刺在刘三身上,横空出现的一把柳叶弯刀拦住了刺来的利刃。
哇塞——老子得救了,刘三欣喜若狂。出现的是一个一袭白衫的人影,同样的面巾遮面,身材欣长。与那黑衣人斗在一处,长剑弯刀上下翻飞,看得他眼花缭乱。
啧啧,嘴里赞叹着,前世看电影无数,没想到还有看现场直播的时候。那黑衣人看到白衣人横叉一杠,长剑愈凌厉起来,招招狠辣,处处往要害招呼。
妈的,刘三左右瞅瞅,四下无人。心中暗道:“打斗虽然精彩,但是老子的命更重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罢,弓起身子,拿出后世百米冲刺的度往前狂奔。黑衣人看他逃跑,挽了个剑花,虚晃一下,转身着急的追来。
妈呀,刘三大骇,往怀里一伸,把那些碎银子摸在手中,挥手便掷。黑衣人左躲右闪,度渐慢。这个时候,却为白衣人赢得了时间,立马也赶了过来,又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银子扔光了,刘三使劲掏了掏,只剩下一个软绵的油布包,想也不想,顺手便扔,保住小命再说。
那油布包体积硕大,黑衣人眼看躲不过去,手腕一转,利刃朝天一挑。
噗嗤——
油布包破裂,漫天的白粉撒了到处都是,歪打正着,居然使视线模糊起来。
刘三一见,马上想起来了。坏了,这是老子让赵水好不容易搞来的催情**。小爷还没用呢,居然这么暴殄天物了。
什么都是虚的,老子的命最重要,刘三哀叹着心疼不已,干脆继续狂跑,瞅准了道路,专挑狭窄的小巷往里钻,东拐西拐渐渐的把那两人抛在了后面。
觉得自己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刘三扶着墙角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却暗自琢磨开了。丫的那白衣人给自己拦下行刺的家伙,自己却溜了,好像不太仗义?
娘的,刘三低声嘟囔道:“还真是不仗义,以后要是传扬开去,小爷在临淄郡也不用混了。”想罢,咬咬牙,从路边捡起了只米数长的木棒,朝来路走去。
走了约有数里,人影也没见着一个,四周静悄悄的。经过这一折腾,时间转眼到了子时,东看西看一阵,实在是找不到了,刘三垂头丧气的扔下木棒。
正在这时,一条左边的小巷,隐隐约约传来呻吟声。
“什么人?”刘三大骇,急忙再次捡起木棒,轻手轻脚的朝巷子逼过去。
转过拐角,模糊的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委顿着靠着墙角,急促的喘息呻吟正是从那里传出来。
惊讶之下紧走几步定睛看去,正是刚才缠斗的那俩人。俩人的衣衫散乱,面巾也不知去向,就着月光,刘三蹲下仔细一瞧,“纳兰小姐?”刘三惊呼失声。
白衣人正是怡红院的花魁胡人纳兰,只见她面如桃花,如饮醇酒,柳眉紧蹙,丝散乱不堪。那黑衣人更让刘三目瞪口呆,居然是康宁。
此时跌康宁,早已面红耳赤,不复高傲的模样。纤纤玉手毫无章法的在纳兰身上胡乱的抓着。似是心中充满了难填的**沟壑。
“纳兰小姐——”刘三抓住纳兰的肩膀轻声唤。
“嗯——”正在康宁脖颈吸吮的纳兰咛嘤一声,抬起头来,一抹**的血红从俏眸闪过。紧紧盯着刘三。
康宁此时也抬头现了走进的他。
倏地——
康宁率先低低娇呼一声:“给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把刘三扑在地上。紧跟的纳兰如玉的双臂环绕着刘三的颈项,雪白的贝齿咬住他衣服的前襟。哧拉一声,胸前洞开。
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冻得刘三浑身一激灵,看到二人饥色的模样,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都是那油布包惹得祸。不知道赵水给了自己什么**,居然让两个武功高强的美女活生生的变成了荡妇。
若真在这当街之上成就了好事,即使不冻死,估计也得重病一场。努力的挣扎了数刻。精疲力竭的刘三实在是无法摆脱二女的肢体交缠,只得狠了狠心,捡起身旁的木棒,砰砰两下,把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挨个敲晕了过去。
正文 12:窈窕佳人
夜深露重,刘三寻思着要是找个客栈住下,且不说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即使成了好事,后续的一摊子大麻烦也要了自己的小命,想了想只得回转福记,再做打算。
美人入怀,身软扑香,刘三运用极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抱着二人蹒跚而去,幸好两个美女最多也就二百斤。
“大小姐救命啊——”刘三扛着两个美女好不容易挨到福记门口。再也走不动了,扯着嗓子瘫坐在台阶上。
福记刚刚打烊,伙计们都三三两两的打扫着卫生,看到刘三满头大汗扛着两个美女,全都瞪大了眼睛。
听到喊叫的大小姐急忙跑出来,王少保和王二麻子等几个相熟的也凑了上来。
“怎么回事?”大小姐惊骇的望着刘三身旁的纳兰和康宁。
“快,”刘三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先把她们两个抬到你的房间内再说。”
赵小雅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挥退了所有的男伙计,让小翠和小红帮着把二女抬到自己的闺房。
安排妥当,刘三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叹息道:“**的药性很大,大小姐还是快请郎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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