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属下一定办妥。”小乞丐恭敬的朝老乞丐施了一礼。撒开脚丫子,朝路北的城隍庙跑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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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双簧妙计
过了一刻时,一群悲戚戚的人拱卫着一辆大车缓缓的自西朝东而来。众人全部素衣裹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垂泪相搀。明显的一队带着晦气的队伍。
虽然日头如此毒辣,但马车行驶的极慢。配合着人群的捶胸顿足,更是让人不忍相看。
右手在额头打了个凉棚,刘三倚靠在福记门口向那群人望去,肚里却暗暗好笑。没想到在怡红院顺手给了那老乞丐一碗米饭,倒换来了这帮要饭的忠心,人生跌宕起伏莫过如此,有时无意识的举动,会换来想不到的回报。
在刘三心急如焚的注视下,那帮队伍终于走到近前。其实他们走的缓慢也有原因,由于时近中午天气炎热,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就是偶尔有一半个,那也是行色匆匆毫不停留。没有围观的群众,就不会造成轰动效应,看来那老乞丐也深喑其道。
古代人,消息闭塞,讯息又不通畅,一年也摊不上个新奇事物,几乎没有娱乐的地方。而那些丝竹教坊青楼酒肆,却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去的起的。所以这群队伍一出现,便吸引了临街店铺中顾客及路人的探相观。那些喜欢凑热闹的更是干脆结了账单,走到街上随着人群移动着互相指指点点。
那驾马车走到福记门口,便住下不走,一个年约五十的老汉,朝其他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擦干眼角的泪水,整了整衣衫朝刘三走来。
刘三知道自己该出场了,迎着老汉拱了拱手道:“不知这位老伯有何指教?”
那老汉恭敬的行了一礼,面色惨然的道:“不瞒小哥相问,老汉燕阳,车上之人乃是家兄燕丹,因久病缠身药石无效,恐怕去日无多,家兄以前经常光临贵店,至今对贵店菜肴的美味念念不忘,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再次尝尝贵店美酒佳肴,老汉此次前来,也算是了却家兄的一番心愿,还请小哥行个方便。”
哦,刘三深表同情的点头道:“好说好说,各位里面请!”
燕阳恐慌的摆摆手道:“久病之人,进之不详,我们几个还是在外面的好。”说完,吩咐着随人把马车驾到路南墙根,找了个阴凉的地儿,把车里杂七杂八的桌子椅子搬下来,就那么简单的支了个摊子。
家人这才把车里的那位给搀下来,待掀了帘子,众人才看清那病人的模样,只见那老汉双眼深陷布满血丝,两腮无肉,蓬松的花白头胡乱的挽着个髻,一身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在家人的搀扶下还咳嗽着气喘吁吁,好像一阵风儿就能吹走的样子。
刘三一看暗暗好笑,这帮家伙还真有演戏的天赋,放到后世准能得那个奥斯卡什么地影帝。
众人准备妥当,刘三才上前对着刚才的燕阳道:“燕老伯体恤敝店,在下感激不尽。今天小子就把刚刚研究出的新菜奉上,以谢老伯光临照顾!”
燕阳连称不敢。岂料这时,家人搀扶着那病入膏肓的燕丹乍一听有新鲜的菜式,老眼昏花的双眸马上亮起来,危危颤颤的张口:“新,新,我要新菜式,尝——!”一句话没上来,双眼一翻,径自晕过去,唬的燕阳手忙脚乱的和众人抚胸捶背,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
围观的众人哗然议论开来,指指点点的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啧啧,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好吃不要命——”
“就是,就是,听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想到这美酒佳肴还比那美人儿还有魅力—”
“你哪里知道,这个燕丹大人听说是不久前咸阳告老的给事中,那皇帝身边的人那,什么菜没吃过,却独独爱上了福记的口味。还不是上几天那宫廷二绝的事情,连皇帝都赞不绝口呢!”
“老兄你来这福记尝过?”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朝旁边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问道。
“不错,本老爷确实来过,这福记酒楼那是官家专用,记得还是几年前陪着县丞大人来了一次,啧啧,那菜太棒了,除了有钱有势的主儿,一般人还真吃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可惜了。”那汉子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刘三耳朵里,同时一些不明真相的围观者也听的津津有味。倒让刘三心里嘀咕开来,要不是他亲自参与了此事,还真的是认为什么劳什子给事中大人驾到呢。看看这福记不光是菜式争不过一品斋,这顾客也是呀,面对的顾客群太狭窄,高端用户毕竟是少数,还得面对广大群众才是。
虽然陪着自己演戏的都是些乞丐,但是刘三却一点也不敢怠慢,急忙吩咐赵水等几个伙计,把凉透了的菜肴让刘大厨放到锅里热热,再给他们端上来,要不一旦吃出个好歹来,那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一干伙计忙活着上菜上酒上茶。幸好现在日当午,路上车不多,否则光满天的尘土也够受的,赵水眼尖,和几个相熟的伙计从后院提了几桶水,来了个净水泼街,这一举动更让四周的百姓纷纷竖起大拇指,这福记,真不错,考虑的太周到了。
那燕阳一家人侍立在侧,而燕丹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左右开弓,吃的不亦乐乎。刚刚下车时的弱不禁风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口肘子一口酒,满嘴流油好不痛快,哪里还有病入膏肓的样子。
扮作家人的燕阳心里却嘀咕着骂个不停,要不是扮病人晦气,那轮着他在这里胡吃海喝。竟然有丝丝嫉妒起来。
一切尽收眼底,刘三微微一笑,朝赵水道:“给各位大哥再上几张凳子,都坐一块吃吧,既然燕老伯如此赏识福记,今天的费用儿一律免单!”
燕阳一听,喜不自禁,急忙躬身相谢。长条的马凳搬来,也俱都不客气起来,个个敞开了胸怀铆劲儿吃起来。
围观的人群看着他们吃的双眼放光,不由得口舌生津,有几个按耐不住的主儿,开始叫嚣着让刘三上一模一样的菜。
他这一咋呼不要紧,眼尖的马上看到福记打出来的招牌—— 凡是这样的菜式一律免费。
这还了得,占便宜的事情谁不干,一时间,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个个争先恐后的叫嚷着要吃。场面混乱不堪。整个大厅都摆满了,人都放不开了。
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吃不到的,个个不甘心的朝福记要了碗筷,自己盛上一碗,蹲在路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一溜的人群,足足排出好几十米。
开了头儿,就什么都好办了。可怜的厨房刘大厨等几十个伙计鼓足了劲头忙的晕头转向。
那伙人吃饱喝足了,这戏还得演不是,开始装模作样的搀扶着老爷车上车。岂料那燕丹精神抖擞的甩开膀子大肆叫嚷:“老子病好啦。老子病好啦!”
可不是咋地,一伙人都明眼看见这个老家伙刚才下车的时候都不行了,眼见就是进棺材的时辰了,岂料吃了福记的菜肴,居然比头牛都有力气,身旁服侍的大汉让他一抖膀子居然甩了个趔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三面前,噗通一声跪落尘埃,声泪俱下的感谢救命之恩。
哗——
围观的人都傻眼了,吃饭还能治病,这是什么菜?个个张嘴结舌的望着碗里的菜肴,居然舍不得下咽了。
“药膳,这是药膳——”刘三擦着满头大汗,急忙扶起燕丹,苦笑的伏耳道:“老兄,这戏演得过火了吧!”
那燕丹牛眼一瞪,理直气壮大声的道:“什么演戏,刚才是俺不对,不能蒙人,但现在我老头子说好吃,就好吃。哪来那么多废话。俺从不诳人!”顿了一顿,低声附耳道:“这菜确实好吃,俺老乞丐服了!”
这俩人交头接耳的嘟囔,而旁边的其余一小撮人毕竟还没丧失理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当燕丹大声吼出来,彼此对望一眼,狐疑的道:“难道这菜真这么神?尝尝去!”
“尝尝就尝尝,反正是免费的——”
“谁说免费的?”刘三急眼了,再吃老子要破产了,三步跨栏的架势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度飞快的扯下免费的单子,啪啪几声,早就准备好的价目表贴到了上面。
“药膳——每碗1o两银子!开吃过的免单!”
正文 17:嫉焰如火
距离福记不远的对面,一品斋。门可罗雀。
赵成威和孙宝利、魏书韵三人站在临街的窗户边上,看着福记人来人往的顾客,嫉妒犹如火烧。
“孙宝利,你那个叫朱宏伟的可不称职啊,他堂堂十几年的掌柜,怎么让一个小小的福记店小二打的一败涂地呢?”赵成威摇着扇子阴涔涔的问道。
“小王爷。”孙宝利恐慌的道:“那个叫刘三的倒有些手段,可惜他就一无权无势的草民,翻不起什么大浪,小王爷放心,赶明儿我就给他挑了台子。让他知道我们落日帮的厉害!”
一旁的魏:“孙兄此话不妥啊,近来苏文少爷和那店小二走的极近,怕我们一旦落日帮进入东城,就会引起他们飞鹰会的强烈不满,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
“魏老弟,你——”孙宝利有些不满他在小王爷面前落自己的面子,哼哼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我堂堂监御史的公子爷还怕他一个店小二不成?如此畏畏尾何以成大事?”
赵成威点点头,赞许道:“宝利说的不错,畏畏尾确实不是男子汉所为,书韵你顾虑太多。这样吧,事情交给宝利处理,我们就不参与了。现在和苏文扯明了,还不是时候,估计苏文心知肚明也不好挑明罢了。”
魏:“小王爷,我听说苏文在福记入了干股,要是我们真的动了他,恐怕就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嗯?”赵成威眉毛一挑,沉吟半晌道:“理,先看看再说吧,反正现在我们不是为了赚银子,只是想暂时稳住在东城的局面而已!”他本来就是个摇摆不定的主儿,内心优柔寡断毫无主意,现在又听魏理。
孙宝利大眼一瞪,竟然说不出话来,堂堂一个小王爷出尔反尔。心中不由的忐忑不安,这样的主子真是自己能依靠的吗?
此时的刘三,哪里知道一品斋的幕后老板是那三个要命的纨绔,本来这临淄郡东西两城就是苏文孙宝利等纨绔子弟博弈的场所,而他却无意中卷入了这场纷争。是福是祸,殊难断料。
别看这些个王爷什么的,分封在各地,都权势滔天。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风光的背后,是无尽的窘迫。
大秦国祖制规定,凡是不被列为继承人的皇家子嗣。成家后由皇帝亲自分封各处,无职无权,仅靠每年国库拨出的几万两银子过活。空有王爷头衔却无实权,偌大的一家口子得吃饭不是。上上下下少说也得数千口人,谁都知道为商卑贱,但是商人却个个富得流油。于是乎,就引得大小王爷垂涎欲滴,但是皇家的脸面却不允许他们做买卖。于是各色各样的代言人出现了。家丁、奴隶、亲随等等把他们派出去充当老板,但每年赚取的银子流水价的淌入了王府。
皇家人的强势插入,势必引得当地地头蛇的决然反弹。地方保护主义历来如此。便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暗地里博弈,钩心斗角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本来是赵成威小王爷等人利益在西城,苏文少爷等人利益在东城。落日帮和飞鹰会井水不犯河水,岂料叶然不是安分的主儿,听说皇帝就一痴儿,那早已古井不波的心也活泛起来,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于是上蹿下跳的到处打点,临淄郡距离咸阳何止千里?山高皇帝远的,自己要是控制了临淄郡的经济,就相当于实际控制了临淄郡。就连驻扎在临淄郡的数万人马也得伸手跟自己要钱吃饭。一旦控制住一郡,就是实际的土皇帝,比空头王爷的头衔可实在多了。
巨大的诱惑让叶然夜不能寐,自己又太敏感不能抛头露面,只得让自己的儿子掺合着拉拢当地要员的公子哥儿组成个利益团伙慢慢渗透。这从西城到东城,手伸的够长了。因为在西城的盐、茶、米、布等商会都在自己控制下,让他尝到了巨大的甜头。人心不足蛇吞象,手于是乎伸到了东城而来。岂料刘三这个小人物吹皱了一池春水,一下子热闹起来。
福记的新菜系在刘三不遗余力的忽悠下,终于被一众食客认可。上门的客人明显比日常多了许多。利润有了,福记下到跑堂的伙计上到掌柜,个个都分了不菲的红包,于是更加卖力起来。
这段日子,赵小雅愈看着刘三顺眼,商人逐利那是天性。但在大小姐的眼里。这个刘三分明就是一个亢奋上扬的绩优股,脑子稍稍动弹一下,滚滚的银子流水般的往福记流淌。但心里也惴惴不安,生怕庙小安不了这尊大佛。权益之下,干脆把小红也供起来,当个大小姐般伺候。刘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戳破。直叹世风日下,娇滴滴的美娇娘也沾满了铜臭。
福记账房。
王少保最近春风得意马蹄急,侄子王旺和刘三的别扭早让他抛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抱住刘三这根大腿。立马升为福记的大掌柜。而刘三早成了甩手东家,自己拍马也赶不上了。但心中打定主意,抱定刘三不放松,管他东南西北风。
一大早,他扒拉着算盘,噼啪作响,细细的把一月来的账目核对了三遍,才兴奋的朝赵小雅汇报,“东家,这月我们福记的利润比上月足足增加了十倍之多。”
赵小雅笑着点点头,品了一口茶水,朝一旁满不在乎的刘三道:“这里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我替伙计们多谢谢你。”
刘三摆摆手,嘿嘿笑道:“不要谢我,这钱我也有份,”接着脸色一整道:“但是现在我们这怜花路的营业收入已经进入瓶颈,我建议把上月的利润拿出来,在别的县设置分店,经营成连锁模式。统一着装统一管理模式,尤其是那个药膳要好好扬光大。”
“嗯,这事已经在办,上几天我让王二叔去选址了。”赵小雅很欣赏刘三的作风,想做就做,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还有就是他帮了自己的大忙,那悬挂于闺房的对联,难倒了无数的才子,给自己解决了大麻烦。有时候自己对着对联念叨无数遍,常常摇头叹气,这对子照实难了些,要是自己真的春风思动,不是作茧自缚么?
刘三哪里能窥探她内心的想法,最近他和怡红院的纳兰打得火热,一明月几时有红透大江南北,连京城都晓得纳兰的芳名。甚至皇宫大内的九五之尊都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一时间风光无限。还有就是康宁大小姐,月余时间,不见芳踪。听说游历名山大川去了。也让刘三松了口气。这个刁蛮的大小姐走了好啊。唯一头疼不已的是康影,三天两头的来蹭刘三的阳春面,赶也赶不走。真不知道那未曾谋面的郡尉大人是怎么管教子女的。
还有头疼的是,对面的一品斋,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虽说顾客不多,但终究是卡在他喉咙的一根刺,冥冥中觉得不把他处理了,早晚是个大麻烦。
这个问题,几乎每次福记头脑们商议时,都提出来讨论,但是往往不得要领。依照现在的菜价,一品斋可以说是赔本赚吆喝了,为何还不倒闭?
正文 18:哥俩好
刘三心中暗暗叹气,清明快到了,这移植花椒和八角树的事,得放到桌子面上来了。
众人正在讨论着,忽然赵水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的冲进来,大声吆喝道:“东家,东家,大喜事啊。”
赵小雅面色不悦的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水,沉着脸道:“出去!”
刘三望着汗珠子滴滴答答的他,心中纳闷,这个小家伙一向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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