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电视,一看到女扮男装的角色,就觉得特白痴。
一眼就看得出是女人,居然没人看得出来。
觉得不是导演SB,就是导演当他们SB。
换作以前,他看见如故,一定认为他是女人。
但有玉玄在先,他就不能那么肯定了。
如故默默地把萧越鄙视了一回。
本来就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他真是白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这都不能把她认出来。
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这易容药果然厉害。
突然翻身,面对着萧越,“怎么像法?”
萧越闻到她刚沐过浴的幽香,似兰似菊,心里竟微微一漾,伸手去伸如故的脸,“你真是男人?”
如故‘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太子爷断袖?”
萧越手一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翻过身,背对如故,眼不见为净。
面前这人的感觉和如故再怎么像,但这张脸分明不是。
如故得意地冲他伸了伸舌头。
**
坊主领着无颜三人进了管事房。
坊主把护院打发出去,房门一关,他端着的架子立刻卸了下来,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无颜百无聊赖地往窗边一靠,开始欣赏扇子上的那块碧玉扇坠。
眼角看见衣袖上有一块水印,把刚才在暖房的情形想了一遍,嘴角慢慢勾起,浮上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原来藏在上面。
玉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去桌上倒茶水喝。
高志平瞪着红得像兔子眼的眼睛,看看玉玄,看看无颜。
手紧攥成拳,恨不得把这两人给撕成碎片。
坊主先看向高志平,脸色不好,还是先不惹为妙。
走到无颜面前,拍了拍他袖子上沾着的灰,“小祖宗,云秀坊禁色,禁色啊。”
无颜不以为然地在玉坠上吹了口气,“禁女色。”
坊主噎了一下,“男色虽然没有明着列为禁忌,但……但……影响总是不好的。再说,玉玄是……”玉玄可是临安府上的人啊。
万一玉玄在这里闹出丑闻,临安府的人兴师问罪,他也担待不起。
玉玄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快如闪电地窜过来,揪住坊主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老子脸上哪里写着好男色了?”
坊主偷看了玉玄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庞一眼,哪里都写着。
何况都抱一堆了。
玉玄手握了拳,“你敢胡乱编排老子,老子的拳头认不得人。”
坊主看着玉玄举在面前的拳头,脸色一变,玉玄的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来了脾气,就算对方是皇帝老子,也敢打的。
伸手小心地捧了玉玄的拳头,预防那拳头落下来,砸到自己脸上,堆出一脸的笑,“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什么没有就好,本来就没有。”玉玄恶狠狠地纠正。
“没有,没有。”坊主陪着笑,小心地抠开玉玄攥着他衣襟的手。
就是有也得说成没有。
无颜嘻嘻一笑,手中扇子轻拍坊主的粗皮老脸,眨了眨眼,媚眼如丝,“坊主如果对男色有兴趣,空了去我的‘花满楼’坐坐,我给坊主介绍个好的小倌,包坊主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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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关心则乱()
坊主老脸‘腾’地一下红过脖子,“谁……谁对男色有……有兴趣了,老夫……老夫是怕你们误入歧途。”
玉玄不耐烦看这一老一少的打情骂俏,呸了一声,仍坐了回去,看着无颜的媚态,感觉连茶水都变了味道。
把杯子一搁,不喝了。
“怎么误入歧途,是这样吗?”无颜微眯了眼,眼里笑着越加诱冂人,向坊主欺近一步,伸出点舌尖舔了下嘴角,眨了下一只眼,声音也带了诱冂惑味道,“坊主跟无颜,这算不算是男色?”
坊主脸都吓白了,“小祖宗,你就别玩老夫了。”
“无颜和坊主这样了,都不是男色,我和玉玄说说话,怎么会是男色?”无颜轻挑了一边眉梢,又是一眨眼,媚气十足,“嗯?”
“我的小祖宗,你们不搞男色,半夜三更,往那儿转什么啊?”坊主一个头三个大。
“那里安静,好说话。”
“说话就说嘛,干嘛非要安静?”
“玉玄问我未必知的事,坊主觉得我能随地说吗?”
坊主愕住。
传闻,只有未必知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
所以,未必知这个人是让所有人爱,也让所有人害怕的人。
爱他能打听到一切他们想知道的事,害怕自己见不得光的事被他知道。
未必知是神秘的存在,没有人见过他本人。
能和未必知接上头的人,只有无颜。
“可是,安静的地方多得是,用不着闯禁地。”
暖房里里的瓜果都是奉送给各国君王的,如果可以随便进的话,万一有人损坏了里面的瓜果,到时间交不出东西,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玉玄担心如故还被锁在暖房,不耐烦跟坊主嗦,指着高志平,“是这小子闯了暖房,老子只是以为有戏看,跟着进去看看,要说闯,也是这小子闯的,跟老子半点关系。”
无颜立刻表态,“我也是见高志平神色不对,以为里面出了事,跟进去看看,谁知道,什么也没有。”
坊主嘴角抽了一下,你不去看这热闹,今天不就没你的事了,谁要你要跟着进去看什么热闹。
高志平明明看见无颜和玉玄,一个想进暖房,一个拦着不给进,认定暖房里有问题,才会进去一看究竟。
现在被他们两人倒打一耙。
气得脸青,再看不下去,骂道:“放屁,如果暖房里没鬼,你们做什么在暖房外头拉拉扯扯?”
“奇怪了,你不跟着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暖房外拉拉扯扯?”无颜对被高志平跟踪,也有些恼火,“再说,我们在暖房外拉扯我们的,你闯暖房干嘛?”
“你……”高志平哑口无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们是故意害我?”
坊主糊涂了,“害你什么?”
“对,一定是你们故意装出那样子,让我以为暖房里有问题,然后叫人来拿我。”高志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你小子挖老子祖坟了?”
“我挖你家祖坟做什么?”高志平不知怎么扯到挖他家祖坟去了,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你没挖老子祖坟,老子做什么故意害你,你得癔症了吧?”玉玄鄙视地瞟了高志平一眼,这小子太自以为是,就凭他那小样,能让他为他浪费精神?
高志平怔了。
他和云末那帮人,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也没什么正面冲突。
确实找不到玉玄要故意害他的理由。
但玉玄的话,完全不给他留面子,特别刺耳。
恼羞成怒,挥拳向玉玄扑去,“贱人讨打。”
玉玄最恨别人用女人的称呼来对他,脸一沉,不再留情,飞起一脚,直接把高志平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大刀往肩膀上一扛,窜过去,接着兜心窝子又要一脚踹下。
那一脚,又狠又快,踹到高志平身上,高志平不死也得残。
坊主吓白了,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
无颜冲上前,一把把玉玄抱住,竟硬生生地把玉玄往后拖开两步,让玉玄那一脚落了空,“悠着点,你这一脚下去,这云秀坊就得办丧事了。”
玉玄怒气不减,“仗着自己老子是个带兵的,就以为了不起了,老子就要看看这熊包有什么了不起。”
那一下,高志平也吓得不轻。
玉玄是出了名的火爆竹,连萧越都敢打。
不管高志平再怎么恨得咬牙,这时候也不敢再激怒玉玄。
无颜抖开扇子使劲给玉玄扇风,“算了,算了,消消火,大半夜的,不困么?”
“不困。”玉玄想也不想地回答。
无颜轻咳了一声,凑到他耳边,轻道:“你说……李然回去没有?”
玉玄微微一僵,收了想去踹高志平的脚回来,顺手把坊主给提了起来,意思意思地拍拍他身上的灰,“你要审就审这小子,没老子的事,老子回去睡了。”
无颜也打了个哈欠,“睡了,我也回去了。”
坊主送走了这两尊小神,立刻蹲下去看高志平,“庄家,可有伤到哪里?”
高志平匈口痛得抽气,摔开在他身上乱么的手,“坊主怎么会去暖房?”
“我收到风,说有人私闯暖房搞事。”
高志平冷笑了一下,果然是故意陷害他,“是谁放的风?”
一边诱他私闯暖房,一边派人去给坊主报信。
“这个……”坊主只听仆人说有人私闯暖房闹事,但到底是谁报的信,却不知道。
坊主的神情落在高志平的眼里,却认为是坊主不敢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越加愤怒,哼了一声,忍痛起身。
坊主这才想起,高志平他们违反规矩的事如果传出去,而他又没做出任何处理,一定会落下话柄。
清了清嗓子,道:“庄家,我虽然不知道你跟玉玄他们是怎么回事,但暖房,你确实闯了。如果你不受罚,我没办法向坊里的义员们交待。”
高志平脸一沉,“你想怎么样。”
坊主心里虚了一下,“我罚……罚你抄经书……”
“抄经书?”高志平脸更黑了,他虽然武也没学好,但已经比他的文好了太多。
他连自己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却要他抄经书,简直要他的命。
“对,抄经书一百遍。”坊主却觉得这是最轻的惩罚了。
高志平恨得磨牙,“你狠。”摔门出去。
坊主长松了口气。
**
玉玄离开管事房,有无颜跟着,不敢直接去暖房。
装模作样回了人字院。
无颜伸了个懒腰,“嘘嘘去。”
玉玄黑着脸,没好气道:“小心别掉下去。”
无颜摇头晃脑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开。
玉玄竖着耳朵,听见无颜确实是去了茅房的方向,转身出了人字院,飞快地向暖房而去。
握着的锁,开始犯愁,没钥匙,他开不来锁。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玉玄吓得魂飞魄散,回头对上无颜那张妖孽的笑脸,气苦得恨不得把他的脸一拳打扁。
“里面有什么?”无颜搂紧玉玄,在他耳边吹气,那模样实在欠揍。
“没什么。”玉玄推着无颜的脸,把他从自己耳边推开。
“是吗?”
“当然。”
玉玄把大刀扛上肩膀,装作没事一样下了台阶。
忽地听见身后锁响。
回头,却见无颜正拿着一把钥匙开门。
玉玄的眼珠子差点滚了出来,抢上台阶,想要阻止无颜开门。
但无颜却快他一步,推开了房门,抢进屋,直接看向头顶货架。
玉玄心一沉,完了。
等了一会儿,去不见无颜有反应。
扭头看去,只见无颜神色有异。
立刻抬头看去,货架上哪里有如故的人影,也愣了一下。
无颜的视线在暖房里仔细搜过,却什么也没看见,有些意外。
玉玄朝如故藏身的货架上偷偷看了一眼,货架上已经没了人影。
奇怪地‘咦’了一声,四处乱看,搜遍整个暖房,也没找到如故的人影。
转过身,见无颜正看着屋角的大石缸旁边的水迹,若有所思。
虽然屋里没了如故的人影,但玉玄仍有些心虚。
抓住无颜的发辫,把他拽了过来,走向门口,“走了走了,再不走,再被人看见,可真得在禁闭室过夜了。”
无颜的头皮被拽得发痛,“放手,放手,你这混蛋,快放手。”
玉玄不但不放,反而走得更快,硬是把无颜拽出暖房。
无颜抠开玉玄的手,把发辫解救出来,“她在这里,是不是?”
“哪个他?”玉玄装傻,扛着大刀,往暖房里望了一眼,“里面有人?”
虽然他不知道如故是怎么跑出去的,但他能肯定,如故现在不在暖房里。
无颜没找到人,也没证据,只得哼了一声,愤愤离开。
玉玄暗松了口气,也跟着离去。
推开房门,见屋里躺着两个人。
睡在最里面的萧越不用看。
睡在中间的人被子裹得紧紧的,连头脸都遮住,只露出一缕半湿的头发在被子卷外面。
玉玄心脏突突乱跳,点亮了蜡烛,轻手轻脚走到如故身边蹲下。
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去揭如故头顶的被子。
借着月光,仔细看那张睡得正香的脸。
是平时看见的李然的脸,他深吸了口气,又把被子轻轻提高些,向她发角看去。
如果戴着人皮面具,做得再好的人皮面具,在发角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丝毫迹象。
比如说肤色,肌肤的细腻程度多少都会有些差异。
但任他怎么看,都没看出异样。
奇怪地偏了偏头,难道刚才看错了,他不是小魔头。
可是如果他不是小魔头,又怎么会大半夜的在暖房洗澡?
玉玄坐了下去,看着面前睡得正香的脸庞,想不通来龙去脉,摇了摇头。
突然见萧越睁眼向他望来,眼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谑戏笑意。
玉玄刚经过的一场‘男色’解说,特别的敏冂感。
直接就把萧越的神态归在了笑话他有‘男色’想法上。
美人脸刷地一下黑了,狠狠地瞪了回去。
四目相交,一会儿就交出了怒火。
玉玄抄起枕头向萧越砸去,萧越伸臂一挡,枕头弹回来,砸到如故身上。
如故睡眼惺惺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看见萧越喷着火的目光,立刻感觉到空气里的硝烟味。
眼珠子转了半圈,立刻反应过来,玉玄回来了。
飞快转身,果然看见坐在她身后,一脸怒气的玉玄。
玉玄因为他闯了暖房,还被人误认为‘男色’,他竟睡得香甜,怒火腾腾燃起。
一把揪住如故,把他提过来,“你去了哪里?”
如故白了他一眼,“我去哪里,跟你什么关系?”
萧越‘噗’地一笑,双手抱了头,仰躺下去,“关心则乱。”
玉玄脸一沉,如故却嘻嘻笑了,问玉玄,“你关心我?”
“鬼才关心你。”玉玄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最怕别人说他男色。
把如故有多远,丢多远。
“稀罕。”如故低哼了一声,倒头继续睡觉,“你们要打,出去打。”
玉玄哼了一声,转身躺下,忽地看见挂在窗外的衣裳。
那衣裳正是李然白天和泥灰时穿的,想起他在暖房时,也看了见这件衣服。
玉玄像见鬼一样看向睡得四平八稳的如故,脸色骤然一变。
虽然不明白这张脸是怎么回事,但他能确定,李然就是小魔头。
抱着手臂,战战兢兢地睡下,往外缩了又缩,能离如故多远就多远,恨不得睡到屋外面去。
忽地,如故向他滚来,玉玄吓得脸色大变。
拉开房门,逃命似地出了门,反手关上门,免得小魔头梦游追了出来。
一条手臂横来,勾住他的脖子,“看见了,是吗?”无颜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看见什么?”
“李然。”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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