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张嘴往他唇上狠狠咬落。
耳边传来玉玄杀猪一样的哀嚎,“该死的女人,快松口,肉要掉了。”
如故怔了一下,睁开眼,对上身下愤怒加郁闷把脸皱成包子的美人脸,懵了。
眼珠子慢慢转动,想弄明白身下压着的玉玄是怎么回事。
她在三生幽境里睡着了,然后梦见小郎把她抱住,然后她就开始反攻……
难道她睡着以后,被影子送出了三生镯,而玉玄这二货乘她睡着占她便宜?
如故的脸黑了下去,“你对我做了什么?”
玉玄在房梁上见如故睡梦中像抽了疯一样傻笑,以为她又跟刚才一样中了什么邪术,从梁上跳下来,站到床边细看。
还没等他看明白,如故突然一个翻身,向他抱来,他没想到如故睡着了还会抱人,竟被她抱了个正着,又急又气,用力推她,想把她从身上推开。
但如故抱得极紧,这一推竟没能推开,反而跌倒在床前的脚榻上,连带着把如故给拽了下来压在他身上。
他正想把如故从身上踹下去,她竟像狗一样张口就咬。
玉玄正郁闷得不行,对他胡来的人竟张口污蔑他对她怎么,这气就大了,“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这德性,就凭你这丑样,老子还能把你怎么?”
如故往穿衣镜里望了眼,被她压在下头的那张脸确实比自己这张脸妖娆艳丽,“谁知道你是不是饥不择食,要不然,你到我床边来干嘛?”
玉玄气噎,俏脸越加的红得像充了血,怒道:“老子吃撑了才来管你的闲事,就该让你中那什么什么术死了才好,也不用被疯狗压被疯狗咬。”
如故视线落在玉玄下唇上,下唇角上上印着两个带血的牙印子,咂巴了一下嘴,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再想刚才做的梦。
前后一想明白过来。
多半是她在梦里做了什么花痴动作,让玉玄以为她又被人下了魅媚之术,所以到床边查看,结果被她误以为是小郎给抱住,然后玉玄反抗,她咬……
如故想明白来龙去脉,瞬间石化。
她的表情落在玉玄眼里,越加气大,重哼了一声,“还不滚下去。”
如故讪讪地陪了个笑,从他身上慢慢爬开。
爬到一半,忽地脸垮了下来,重新压回玉玄身上,“喂,今晚是你给本姑娘侍寝,凭什么你让本姑娘滚,本姑娘就滚啊?”
“什么侍寝不侍寝的,我们只是答应朔月看着你,又没说要跟你……跟你……”
“这不对吧,我明明记得有人说过,朔月可是由着我想怎么就怎么的。”如故可没忘了三顺的叮嘱,除了朔月千万别乱碰公子们,这么说,是不是等于朔月,就可以乱碰呢?
既然她有这个特权,他凭什么让她滚?
玉玄脸上神色闪过一抹不自然。
“再说,你骂谁疯狗?你半夜摸到人家姑娘床边上,咬你算轻的,没把你当色狼就算轻的。”
玉玄脸上红了黑,黑的白,突然猛地跳起来,把从身上滚下去的如故提起来丢到床上,不再理睬,一个人抱着大刀坐在脚榻上生闷气。
如故伸头过来,看着他唇上的血印子,有些过意不去,用手指轻戳了戳他的后背,“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玉玄后背微微一缩,但仅是一缩就没再避开,任如故的手指又戳了上来。
“喂,如果你不怕我碰你的玉体,我可以给你上上药什么的。”
“滚。”玉玄粗声粗气,脸又黑了,老子不是娘们,滚你娘的玉体。
如故哼哼,“好心当狗肺。”滚回床上,睡自己的觉。
玉玄直到听见身后如故呼吸变得均匀沉长,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如故熟睡的小脸,心里浮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明天就要离开临安府回水族,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虽然她有时很可恶,但心挺好,本想今晚和她好好相处,结果还是闹成这样。
玉玄手指摸了摸唇上的伤口,痛得一抽牙,“真是狗变的吗,下口真狠。”
他心里这么说,却嘿嘿一笑。
这么凶悍,也不是个能吃了亏的人,他也可走的放心。
第二天,天一亮,玉玄不等如故醒来,匆匆离开玲珑轩,撞上迎面而来的小开。
小开一眼就看见玉玄下唇上的伤,玉玄唇上的伤口没处理,有些红肿,‘咦’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玉玄俏脸一红,“在梁上睡着了,摔下来摔的。”
“这不像摔的,倒像是咬的。”
“什……什么……什么咬的?”
“啊……果然是咬的。”
玉玄越慌乱,小开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都说是摔的了。”玉玄打死不肯承认。
“你该不会是睡在了如故的床顶上,然后摔下来磕在了如故的嘴上吧?”小开幸灾乐祸,“要不就是你去偷亲如故,被如故咬的。”
“谁偷亲她了,是她突然……”玉玄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小开笑得弯了腰,手扶了玉玄的肩膀,“如故果然厉害,连玉美人的豆腐都能吃到。”
玉玄没好气地摔开他的手,“笑笑笑,到下个月,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小开的笑声嘎然而止。
玉玄得回水族参加一年一次的集中训练,这一去不知要多少个月,而止烨有伤在身,云末神龙见头不见尾,容瑾指望不上,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想起如故在晋宁的胡作非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没了嘲笑玉玄的心思,讪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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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搬了张摇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微风裹着花香,再加上暖暖的阳光,舒服得昏昏欲睡。
无颜正晒得舒服,看见四儿闷头走过,手一伸,手中花枝拦住四儿的去路。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长清,昨晚有事,怎么不找我?”
四儿昨晚确实是想去找无颜的,但被云末拦下,想了想,道:“有免费的可以用,自然不会用你这个要收费的。”
无颜嘴角抽了一下,云末什么时候计较过价钱问题?
“当真是近墨者黑,长清也会调皮了。”
四儿没发现自己哪里调皮,迷茫地看了面前这张妖孽的面庞一眼,低头见无颜手上捏着的那枝大好花枝,随手接过,在自己里衣里撕下一条布条,把花枝接回原来的树枝,认真绑好。
“都跟你说过好多次,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不要胡乱糟蹋。这花就像这树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摧残,会难过的。”
“就算我不摘,它也会谢。”无颜不以为然地又坐了回去,悠哉悠哉地摇着。
“看着孩子老死和看着孩子被人杀死,怎么会一样?”
“不管怎么死,看着都是伤心,也没太大的不同。”
四儿被他呛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得声,“歪理。”
无颜嘻嘻一笑,手撑着头侧身过来,瞧着四儿憨厚的模样,“天天这么跟云夕耗着,怪无聊的,真没有办法引出他藏起来的那脉元魂?”
“办法是有的,只是有点难度。”
“什么办法?”无颜媚眼一闪,来了兴趣。
“云夕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外公,就算你外公死了,他都恨不得抱着你外公的尸体做上百八十遍。”
“然后呢?”
“你和你外公长得挺像,如果你化出真身到外头晃一圈,用不着我们找他,他都会找来爬上你的床。”
无颜一阵恶寒,“他来了,也不会带着藏起来的那脉元魂,就算我们把他杀了,只要他藏着的那脉元魂不死,照样复活。”
“所以就要诱出他藏着的那脉元魂。”
“怎么诱?”
“他在做那种事达到欢悦极致的时候,意识会变得薄弱,抵抗力会降到最低,如果你能在这时候,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找到他嘴里最有感觉的那个点,再极尽的挑逗,就有可能把他藏起来的那脉元魂引诱出来,在元魂出来的一瞬间把他诛杀,他就没有重生的机会。”
无颜恶心地呕了一下,“如果没引出来呢?”
“那就让他接着和……等到了极致再把舌头伸进去挑逗,引不出再做,做完又引。”
“如果一直引不出来呢?”
“那你多半被他做死,然后他照样活的挺好。”明明最荒谬的话题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老实,纯真无邪。
无颜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忽地媚眼斜飞,声音柔软地低唤,“长清……”
“干嘛?”长清绑好花枝,回头看见无颜媚气的笑颜,怔了一下。
“我最近改口味了。”
“改什么口味了?”
“突然特别喜欢清淡的……”他单着眼向长清抛了个媚眼,“晚上给我留半边床。”
长清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其……其实我最近也变风格了,表面上虽……虽然还是挺清淡,但实际上不是那回事了,不合适你。”
“外表清纯,内在火热,嗯……本王更喜欢了。”
“你……你……我……我内在也……也不是火热的,我是出家人,不近色。”
“左拥右抱的和尚都多去了,何况你还是个假道士。”
“什……什么假道士,我是真心修行。”
无颜眨了眨眼,“可是人家最近就好你这一口,想你想得厉害,你说怎么办呢?”
四儿白皙而平凡的脸庞‘腾’地一下起了火,红过猴屁股,“你……你这小兔崽子越来越坏,早知道你变成这样,我……我……”
“你当初就不救我,让我喂了狼,是吧?”无颜帮他把话说完,把那双勾人的桃花媚眼又眨了眨,“来来去去都是这么一句话,你都说了十几年了,也不换点新花样,腻不腻歪啊?”
四儿气得暴走。
气走了四儿,无颜嘿嘿一笑,又平躺回去,舒服得摇啊摇,接着晒太阳。
“欺负长清这么个老实人,就这么有意思吗?”止烨从花树后绕出来。
“没意思,你偷听那么久,怎么不出来?”无颜不睁眼,嘴角勾起了一丝小得意的笑,长清还能生气,说明他还没修仙修到无情无欲,也明说他还会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他喜欢这样。
止烨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了一声,“我是想知道有没有好办法灭了云夕那厮,结果办法果然挺好。”
无颜的脸黑了下去。
止烨无视他的黑脸,走到他身边花丛中仰躺下去,几只彩蝶绕着他飞来飞去,他抬起手,其中一只便停在他指尖上。
他凝看着指上的彩蝶,“你真不打算和寒香相认?”
无颜重新闭上了眼,慢慢地轻摇,“你觉得呢?”
止烨吹飞指上彩蝶,手枕到脑后,半眯了眼,看着头顶艳阳,“还是不认的好。”
认了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有了负担,有了负担也就有了弱点。
他们都是不能有弱点的人。
二人不再说话,静躺着享受久违的暖阳。
过了好一会儿,无颜才重新开口,“凤儿好像……对寒香不错。”
止烨微微一笑。
“那丫头是个极护短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就快桃花节了。”
桃花节,按常规,所有有品阶的大臣家眷都要带着女儿进宫陪贵人们赏桃花。
如故自己就是有品阶的,所以不可避免的得和老太太以及镇王妃母女一起进宫。
老太太和凤瑶母女都是如故最不喜欢的人,自然不愿和她们同行。
好在她住在临安府,可以直接从临安府出发进宫,不用绕道回镇王府与那三位同行。
如故不喜欢老太太,老太太看她也碍眼,如故不与她们同行,老太太乐得默许。
因为是进宫,她的侍郎们不能随行,按照以往只能是云末护送到宫门外,护送队就离开,等宫里宴席散了,再到宫门外接着。
可是云末伤重,下不了床,所以这次只能由她自己进宫。
如故虽然已经默许了北皇的为人,觉得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但那会儿是在外头,北皇再荒唐也得保住面子。
可是宫里是他的地盘,如故不能肯定,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会不会变身禽兽。
于是照着秘籍调配了一种药物,抹在脸上,脸上就会‘长’让人看着倒胃口的红斑。
这东西对肌肤绝对没有实质性的损害,反而能美肤养颜,只要用点药水把脸一洗就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云末虽然不能随行,但多派了加两倍的护卫军,按理如故是被保护得妥妥的。
但如故仍然遭遇了有生以来的第二次绑架。
准确的说是她自个送上门。
她在进京的路上,和一路豪华的车队擦身而过。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贵人,随行数千的护卫不算,只说美姬艳妾就有上百人,美貌的侍儿更有上千人。
对方的阵仗大,但如故的身份也不低,自然不用给他让道,但问题是对面马车大得几乎把整个官道占完,和她的马车堵在一堆,根本没办法通过。
双方又都不肯把马车拆了,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她的马车架起来,从那辆马车的头上吊过去。
在没有吊车,全靠人力的年代,这也算有点难度的活,于是她被建议下车步行,减轻马车的重量。
如故一向是没有架子的,认为走几步还可以活动一下腿脚,欣然下车。
两队人马混在一起,在所难免得有些混乱。
好在方向不同,认定自己要走的方向总是没错。
如故在路过那辆超大马车的时候,突然看见那辆马车揭开了一角,露出一张可爱小脸,居然是从她钗子下失去踪影的怜心,不由得停了下来。
大马车向反方向缓缓移动,如故为了看清车帘后的小姑娘,也就跟着往后移动,被后面拥来的人挤了一下,脸上面纱被挤掉,露出一张满脸红斑的脸。
这张脸没有会认为她是如故,她被临安府的护卫队自动无视了。
突然有人塞了一篮水果给她,“该死的丫头,瞅到机会就偷懒,赶紧拿上去给小姐。”
说话的看打扮是个能管事的俊俏小厮。
如故抱着果蓝左右乱看。
随行的丫头个个长的不错,而她现在这张脸……
这样也能认错人,这小厮也算是个人才。
小厮见她杵着不动,冷下脸骂,“不是怕那些不要脸的乘服侍小姐的机会,往主人榻上爬,惹了主人不高兴,哪里会轮到你这么个丑鬼来上主人的车。”
如故明白过来,是让她上这辆大马车。
如果上了马车自然能看清车上的小姑娘是不是怜心。
但看这队人随行的美人这么多,可以知道这主人是个好色之徒,不禁犹豫,“主人好色?”
小厮鄙视地睨了一眼如故脸上红斑,“主人向来看重色相,最近身子有些不好,连才得的十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都不搭理,就你这德性,还指望主人能看你一眼?”
如故松了口气,看不上就好。
小厮有些不耐烦了,“还不赶紧送去,要不是怕那些个美人,乘着服侍小姐的机会乘机勾引主人,惹主人不高兴,还用得着找你这丑八怪伺候。”
如故也怕耽搁太久,她的护卫队走远,不再多话,飞快地爬上大马车,开门进去。
在外头就觉得这马车大,上了马车又感叹一回,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