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姑娘如果不是想攀这高枝,也不会穿成这样来勾引小开。
至于管事,在门外听见那些暧昧声音,以为小开能碰女人了,立刻送女人前来,动机更是不纯。
世上利益和风险永远是并存的。
这二人诱惑小开不成,落到这地步,也算是自找的。
明知道小开是打给自己看,骂的也是她,她还杵在这里,那是找虐。
找虐的事,她以前做过很多。
比如说儿时在丰城的时候,浑身是血的小郎被人拖走的时候,小郎看她的眼神全是恨,她明明害怕,还是去找他,结果被他遗弃在了冰冷的城门口。
那晚,她在城门口站了很久,又冷又怕,就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是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怎么追得上那些武功高强的人。
她想,或许哥哥会回家,一个跌跌撞撞地沿着道路,一直走回了麻婆村。
又冷又饿又累的她,极度的虚弱,很快被麻婆村的病疫感染,她最终死于那场病疫。
她转世去了二十一世纪,不管魔鬼教官怎么折磨她,她都做得很用心,只想证明给他看,她是可以做到的,想得到他的赞赏,结果她发现,等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却会有更残酷的任务等着她,而她在他面前永远得不到一个‘好’字。
那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找虐。
回来后,为了跑去麻婆查找真相,结果得来的是身心的摧残。
她以前活着的日子几乎都是在找虐,她实在厌倦了那种找虐的日子。
钱家的破事,她实在不想去管,只当没听见钱小开指桑骂槐的话,抬腿就走。
小开看见如故来气,但见如故不理不顾的走向门,更气,冷哼了一声,道:“如故,你欠我的钱,请你在天亮前还清。”
别说天亮前,就是天亮后,她也不可能弄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如故猛地刹住脚,飞快地奔上台阶,冲向小开。
“你要做什么?”小开吓得脸色一变,往后急退回屋。
如故紧跟着一脚迈进门,顺手把门在身后关拢,把所有下人关在屋外,堆出一脸的和善,嘿嘿一笑,“小开,我们谈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谈。”小开紧张得看着大门在如故身后关拢,再看如故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头皮一紧,清秀的脸庞微微发白,“你……你把门打开……”
“不开。”如故冲他抛了个媚眼。
小开僵了一下,心脏突突乱跳,上前去开门。
如故往门上一靠,背抵了门,小开拉门的手,被她一起压在背后。
小开手臂被压住,身体被拖拽着往前一撞,向如故压了下去,他慌乱地伸手撑住她的肩膀,才稳住身形,没整个人跌扑到她身上。
但即便是这样,仍和如故靠的很近,一低头就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清新的淡淡幽香。
小开惊了一下,随继耳根子像起了火,火辣辣的烫人,连带着撑在她肩膀上的手都象被滚水烫了一样,连忙放开她的肩膀,同时用力抽回被压在她背后的手,胃里翻江倒海。
如故突然扶着他的肩膀,小开脸色一变,想推开她的手,却又不敢碰她,往后急退,如故却抢先一步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令他退不开去,媚声道:“我们之间谈钱,太伤感情。”
小开如果要摔开她,只能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紧绞在他脖子后面的手拉开,但那样的话,他就得接触到她更多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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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有大麻烦了()
钱小开不愿被她这么抱着,但更不愿意,甚至害怕主动去碰她的身体。
但如果叫人进来,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她拉开,又丢不起这脸。
又惊又恼!
惊她越来越狗胆包天,外头一堆的人,也敢乱来。
恼自己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乱来不知所措。
胃里越加的难受,再忍不住想要吐了出来。
如故仰起头唇向他的唇凑了上去,飞快地眨了眨眼,“你要是吐了,我可就要亲上去哦。”
小开怒到极点,却硬把平时根本没办法忍住的吐意强忍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个……”
“淫妇,是吗?”如故帮他把话说完。
她这么坦荡荡的,小开后面骂人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瞪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如故放开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走进屋,捧着屋里青花瓷的痰盂,体贴地凑到小开嘴边,“真想吐就吐吧,别憋出内伤。”
小开和她脸对着脸,还真吐不出来。
气不是,怒也不是,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愤然出声,“还钱。”
如故捧着青花瓷痰盂,慢慢欣赏,‘啧啧’两声,“那贪官还真是个讲究,一个痰盂都烫着金。你说,这屋里的尿壶会不会是金子做的?”
小开平时虽然总摆出个老气横秋的模样,但终究年纪不大,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往屋里床下瞄去,不料果然在床下看见一个金光灿灿的尿壶,就算不是纯真也是包金,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他憋着的那肚子气也即时泄没了。
等他反应过来,见如故正笑嘻嘻地睨着他,才想起在这无赖面前绝不能有好脸色,但瞧着面前的这张脸,就想到她刚才说的话,眼角情不自禁地又瞟向那只金尿壶,脸怎么也绷不起来,尴尬得涨红了脸,只恨不得能钻进地底下去。
如故装作没看也他的难堪,打了个哈欠,“困了,回去睡了。”
小开松了口气,如故走了,也就不用再这么难堪。
他一口气还没松完,突然听如故那无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那床挺大,也挺舒服,你和我一起回去,也是睡得下的。”
小开前一口气,刚刚泄了,这一眨眼功夫又被她气得差点炸掉,忍无可忍,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她,怒道:“滚。”
如故立刻滚了,只要不谈还钱,什么都好说。
滚出了门口,又探头进来,“门口这两只是不是可以一起滚?”
小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门口哪两只,只想如故尽快在自己面前消失,想也没想地吼道:“滚,都滚。”
如故立刻缩回身子,朝管事打了个走人的手势。
管事回神,忙冲着门里磕了个头,“谢谢少当家,谢谢郡主。”接着让人抬了昏迷不醒的外甥女如飞而去。
小开这才回过神来,如故说的哪两只……
评心而论,那管事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把宁州的买卖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开虽然恼他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但就这么把他逐出钱家,对钱家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至于管事的外甥女,他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让那些起了歪念的人尽早死了这心,并不是真要把她打死。
如故胡搅蛮缠,把他们弄走,其实也是给他一个台阶,让这件事就此了结。
她的作法固然可恶,但结果却很合他的心意。
小开下意识地又看向床下的金尿壶,‘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脑海里浮起如故无赖的笑脸,伸手捂向胸口,胃竟不再像刚才那样难受,也没了吐意。
惊讶得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如故从小开房里出来,就发现一梅神色有异,像有什么话要说,却碍着还有外人在,不方便开口。
打发了管事离开,到了无人处,才看向一梅。
一梅会意,又凝神听了听,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在,才低声道:“玉玄公子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晋宁之行有变。”
“怎么?”
“容公子他们已经提前到达了晋宁,发现有人暗中盘查所有采摘过蝶心兰的人。而且晋宁的所有蝶心兰都被人做过手脚,撒下了追踪粉,所以凡是带着蝶心兰离开的人,都躲不过那些人的追踪。”
如故暗抽了口气。
蝶心兰在晋宁多如野草,能把晋宁所有蝶心兰做上手脚的人,不但人力,物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能办到的要么是庞大的组织计划行动,要么就是那人有通天的本事。
容瑾采摘蝶心兰是为了给止烨治伤,而止烨是被鬼殿的人所伤。
如故立刻想到这件事和鬼殿的人有关。
鬼殿的人在石海村莫名消失,虽然云末做好了善后工作,抹去了所有与他们有关的线索。
但凭空没了个堂主级别的人物,鬼殿的人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
鬼殿的人虽然查不到他们身上,却了解自己人。
了解自己的人,也就会想到,对方未必能全身而退。
如果受了伤,一定得治。
如果都是寻常药物,自然没办法查,可蝶心兰是独特又少人用的药引,就成了最重要的线索。
只要找到用蝶心兰做药引人,自然就找出了他们想找的人。
控制晋宁所有蝶心兰,对寻常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鬼殿的人而言,却不是太难。
采摘蝶心兰看似很寻常的一件事,却就变得棘手了。
如故眉心慢慢蹙起。
“容瑾他们去晋宁,可有人知道?”
“消息是送给云公子的,但云公子怕郡主担心,才让人悄悄送信给奴婢,让奴婢转告郡主。”
“如果这样的话,郡主明天是不能去晋宁了。”三顺平时不多嘴,心里却什么都明白,如果如故这时候突然绕道晋宁,直接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她们在明,而对方在暗,一旦有什么事,会非常被劫。
如故随意地‘嗯’了一声,不再问话,慢慢回走。
三顺见如故心不在焉,也不敢多问,悄悄给一梅递了个眼色,让她再去打探,跟着如故回去住处。
如故回到房间,就自行上床,三顺只好给她放下帐帘退了出去。
如故把肉丸子召了出来,肉丸子手里还牵着个用叶子做了个小肚兜的参娃娃。
嘟嘟天天肉丸子说如故如何如何变态可怕,看见如故,像见了鬼一样甩开肉丸子的猴爪子,一头扎回三生镯,打死不肯再出来。
如故有心事,没心理会嘟嘟奇怪的表现,把肉丸子抱在怀里,栽在床上倒头就睡。
小雪猴好几天没能出来放风,好不容易被召出来了,哪里肯给如故当抱枕,拼命挣扎着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如故抱着小雪猴软乎乎,毛绒绒的小身子正舒服,哪里肯放了它,被猴爪子抓得难受,干脆翻身把小雪猴压在身下,只露了个小猴脑袋在外面。
小雪猴顿时被她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怒了,“变态女人,你有种压小开去。”
如故眼也不睁地哼哼,“我是女人,没种。”他是金主,压坏了,她赔不起。
小雪猴噎住,“男女授授不亲。”
如故把好不容易从她身子底下爬出来一些的小雪猴重压了回去,“你是公的,不是男的。”
小雪猴气红了眼,“反正,你不能对我想抱就抱,想压就压。”
“抱着你不是可以修炼内力吗?”内力是炼丹的重要元素。
“今天不是初一。”
“先练习。”
“你上次不是练习过了?”
“任何事都需要勤练习,才能做好。”
“你胡说,哪有睡觉还需要勤练习的?”
“睡觉不需要练习,抱着猴子睡觉却需要,免得睡着睡着就把抱着的东西丢一边去了,白白浪费了一夜的修炼机会。”
“我不是东西。”以前小郎给了它上好的丹药,它不舍得吃,也会抱着睡,常常在睡着后,丹药滚去了一边,虽然不愿被如故抱着,但对如故的话竟不能反驳。
可是‘东西’是骂人的,它不能认。
“嗯,你不是东西。”如故一本正经地纠正错误。
“你才不是东西。”不是东西比东西更难听,小雪猴急红了脸。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难道你是东西?”如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继续逗小雪猴。
小雪猴一直跟着小郎,小郎为人温和有礼,从来不骂人,也不与人斗嘴。
被如故绕得左一个东西是骂自己的,右一个不是东西还是骂自己的,竟不知该说什么才不是骂自己,急得‘哇’地一声哭了,“你不要脸,你无赖,你可恶。”
“呼……”如故装睡。
“我恨死你了。”小郎说过,男人是不能让女人随便搂搂抱抱的,男人也不能随便碰女孩子,如故却对它想抱就抱,想搂就搂,而它还被迫碰她……
“呼……”如故继续睡。
“你再不放开我,我以后都不帮你种药材了。”
“呼……”如故不理,它不种,就没丹药吃,谁怕谁?
“我告诉影子去,说你欺负我。”
“呼……”她虽然没见过影子,但光听他说话,就知道是有礼君子,这样的人才不会管女人婆婆妈妈的事。
小雪猴被压得浑身痛,终于停止挣扎,哀叫道:“变态女人,我认输了,你说吧,你要什么?”
如故立刻抱着小雪猴翻身,让它压在她身上,“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哼。”小雪猴甩脸,它问她要什么,没说一定会帮她。
如故打了个哈欠,“困了。”装作又要翻身,眼见小雪猴又要被她压在身下,急了,叫道:“只要我能做到的,就帮你做就是了。”
“乖。”如故松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掏了颗最近炼出的品质最好的丹药,塞到它的小爪子里。
影子虽然只是一脉残魂,无法炼高级的丹药,但他能炼出来的丹药品质一定是这个等级中最好的。
吃惯了好品质丹药的小雪猴,哪里看得上如故弄出来的低级劣质丹药,嫌弃地舔了舔,埋怨如故脑子不好使,人还懒,学了这么久的炼丹,还只是这蹩脚水平。
如故只当没听见。
在她看来,小雪猴和小开一样欠收拾。
只不过小开是她的金主,她不敢收拾,至于小雪猴,可就任她蹂躏,它被蹂躏完了,还得乖乖地滚去种草药。
呵呵,可爱的肉丸子。
至于报怨什么的,就由着它去了。
第二天一早,如故收拾妥当,让人备车启程回北朝。
穿得花里胡哨的无颜百无聊赖地靠在车辕上玩扇子,见如故出来,立刻眉飞色舞地张开手臂,向她抱了过来,“凤儿,昨晚怕你累着,都不敢去打扰你休息,可真是想死我了。”
如故皱眉。
他那模样哪里像对付了一晚上刺客,分明是搂着花姑娘让兽欲得到充分满足后的欢悦。
对她突然过分的热情,只能有一个解释……心虚。
再是风流荒唐的人,在未婚妻的眼皮底下偷腥,心虚在所难免。
如故伸手撑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少跟我装。”
“哪有装,人家一夜不见你,真想得厉害。”无颜抛了个媚眼,嗔怪道:“凤儿真坏,一夜不见,也不让为夫抱抱。”
如故头皮开始发麻,“未婚夫。”
无颜身子往下微微一沉,巧妙地从如故的手掌下滑开,如故手上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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