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在黑土地- 第8部分

卢一鸣倒吸一口凉气，对冈必大声咆哮：“***你的哨兵哪？昨天晚上是怎样警戒的，如果胡匪发动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你的警惕性哪儿去了。”冈必的冷汗刷的冒出来，急忙呼唤哨兵，一阵混乱手下人禀告：说哨兵不见了。经过四处寻找，在百米外一处草丛里发现两名哨兵，被五花大绑，所幸还活着，暴戾的冈必拔出腰刀要砍了他俩，被卢一鸣制止。如此大意，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没把这帮胡匪放在眼里。

当天在三道岭石砬子对面，王行伟带着马树林、张小山先一步到达这里。然后悄悄地隐蔽在草丛里。然后冈必领着人放完银子匆忙离去，四周归于寂静。约莫二个时辰，只见一名胡匪从草丛里钻出来，小心翼翼的打探，接着吹了一声口哨，又钻出几名胡匪，查验完银两后，其中一人打了一声呼哨，几匹马“得得”跑了过来，把银两驮上战马，胡匪呼啸而去。王行伟、马树林、张小山三人立即钻出草丛，骑上战马尾随跟踪。

次日，风尘仆仆的王行伟等赶了回来，接着向卢一鸣禀告：“大哥，在东北方向大约六、七十里地，有一座山峰，我们跟踪到此地，胡匪上山后便消失了。此山极其险峻，西南方向只有一条上山的路径。易守难攻。”卢一鸣笑了，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接着挥挥手，大队人马上路。

在老爷岭深处，有一座险峻的山峰，多少年来一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此山名叫威虎山，历属完达山脉。远古造山运动，铸就了它的与众不同和险峻。威虎山三面绝壁，极其陡峭，难以攀登。西南方向坡度稍缓，约有三、四十米宽，弯弯曲曲长满翠绿的松柏，是上山的唯一路径。不久以前，一群人马不知从何方而来，占据此山，使寂静多年的荒山野岭有了生气。

威虎山顶有一个天然洞穴，口小肚大几十米深，此洞冬暖夏凉。此刻，在洞穴深处，四周燃起松树火把，把洞厅照的通亮。洞里显赫位置，有一位魁武大汉坐在虎皮椅上，两旁站满小喽啰。大汉身材高大，皮肤较白，生的浓眉大眼，四方大脸，敞开的胸脯上坠满疙瘩肉。这时大汉手捋着胡须，正在美滋滋的盘算近日的收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胡匪大呼小叫跑进洞内，说赎身的银子到了。

不一会儿，几名胡匪把银子抬了进来。老虎抓起几块银子爱不释手，似乎心满意足。连日来的不安和焦虑一扫而空，他暗忖道：妈的，此地乃落地生根的好地方，以后的日子不愁了，接着吩咐放人。不一会儿，六爷和六名护院被押出来，他们战战兢兢走到老虎面前，老虎抱拳说：“各位老少爷们受惊了，你们的赎身银子到了，我老虎说话算数，你们走吧。”六爷他们被送下山。老虎吩咐宰杀牛羊，大摆宴席，众喽罗欢声不绝。

这名大汉名叫王义武，绰号老虎，回民出身。说起此人的来历，不妨交代一下。据说当年其父是左宝贵帐下的一员大将。甲午战争时，其父为表决心、带儿出征，并跟随左宝贵驻守汉城。当时汉城大战，他誓于汉城共存亡，表现的英勇无比，最后与左宝贵双双战死，成就了一世英明。

汉城沦陷后，10岁的王义武逃离汉城，开始四处流浪。他想回到甘肃老家，寻找老娘和妹子，无奈十岁的孩童，想千里迢迢返回老家谈何容易。为此，曾经寻求官府帮忙，这年头人情淡如水，没有人会相信一个10岁孩子的话。四处流浪期间，王义武受尽了欺压和凌辱，幼小的心灵便播下反抗的种子。

后来他被胡匪收留，这支胡匪原先名声不错，极少祸害老百姓，专门跟官府作对，很对王义武的心思，从此他如鱼得水。由于他不怕死、作战勇敢，深受大头目赏识，几年以后便坐上第二把交椅。日、俄战争爆发，受日人挑唆他们与俄人作战，战斗中大头目被炮弹炸死，三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一百五十来人。王义武率领残余人马，一路向北逃窜，翻山越岭，历经艰辛，来到人迹罕至的威虎山落草。

老虎率领人马来到威虎山已有月余，山穷水尽之时，本来想在铁路线上打主意，没想到由于盗马风波，俄国人加强戒备，提高警惕，并且增加了人手，凭着老虎现在的本事，哪敢下手。眼瞅着快揭不开锅了，老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百多号人没吃没喝怎么活呀。思前想后，老虎决定冒险，打起旧街镇的注意。

这天夜黑星暗，他率领众胡匪呼呼啦啦下山，直奔旧街镇。当路过三道关时，意外发现发现前面有灯光，众人诧异莫非前面有人家，大家伙围上去一看乐了。很快马场被洗劫一空，当天晚上，离旧街镇不远一座村庄也遭到抢劫，大量牛羊，粮食及家禽被掠去，老虎这趟买卖收获颇丰。；

初战告捷的众胡匪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老虎喝的酩汀大醉。临晨，众胡匪还在沉睡，突然一阵炮竹般的枪声从山脚下传来，把众人惊醒，大伙醉眼朦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这时一个小喽罗连滚带爬跑进来禀告：“大王，不好了，官军打上来了。”老虎一听睡意全无，只见他大喊一声：“弟兄们，拿家伙跟我上。”随后众人乱哄哄冲出山洞。

卢一鸣率领人马到威虎山附近时，手下人发现六爷他们。卢一鸣见到六爷无恙，顿时放心，看样子这伙胡匪还挺讲信用。随后他安慰六爷一番。六爷告知，威虎山易守难攻，打威虎山时千万要小心，卢一鸣拍着胸脯保证，明日拂晓，威虎山必破。六爷欣慰的瞅着卢一鸣小声地说：“侄孙子，我观那位山大王，此人挺仁义，不要取他性命，就算卖给六爷一个面子。”

破晓，卢一鸣人马分成三路，一路由冈必率领百余人正面佯攻，动静弄得越大越好，只许放枪不许强攻，卢一鸣在王行伟小队里挑选五名身手好、枪法好的队员，加上马树林、张小山哥俩作为一路，其余人马由王行伟率领分三面包围威虎山，不许放走一名胡匪。

此时，卢一鸣带领几名兄弟摸进威虎山东侧一处石砬子，他们端着步枪，行动敏捷，左跳右窜，进入一个天然洞穴。点燃松树火把走到尽头。卢一鸣仔细观察前面的石壁，尔后吩咐兄弟们把一块凹进石壁、缸口粗细的石头撬开，哥几个费了很大的劲才撬开石头，露出一个洞口，卢一鸣伸手一试，一股冷风扑打手面，此时，外面突然枪声大作。

冈必带着人摸到半山腰，被站岗的小喽罗发现，冈必立即命令卧倒、射击，并且摇旗呐喊，大造声势，冈必可不敢把事办砸了，哨兵的事至今还在心口窝堵得慌。一时“啪啪”的枪声像炒豆似的。

老虎率领众兄弟冲向前沿，布好阵势，等着“官兵”来犯，可是等了半天，只听见枪声、喊叫声，就是不见人影冲上来，老虎“哈哈”大笑说：“***这帮怕死的官兵，兄弟们不要害怕，他们不敢上来，都给我把眼睛睁大，身子藏好，我叫他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众胡匪大声呼应，嗷嗷暴叫。

卢一鸣带着兄弟们，沿着矮小、狭窄的山洞向上攀登，不知多长时间走到洞尽头，发现一块大石嵌在洞口，四周缝隙露出微弱的亮光，卢一鸣判断此洞胡匪还没有发现。

撬开石头，几人陆续爬出洞口，见洞内空无一人，卢一鸣一挥手，7个人马不停蹄冲向洞外。此刻，胡匪精力全集中在前方，每个人都隐蔽的很好，见此情景卢一鸣首先对空开了一枪，接着大声喊道：“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众胡匪顿时愣住了，一名胡匪调转枪口试图抵抗，其中一名队员抬手一枪，胡匪仰面倒地，众胡匪立刻炸了窝，大呼小叫，四处乱窜，乱成一团，冈必趁机率领人马冲上山。卢一鸣等始终没动地方，密切监视妄图顽抗的胡匪。战斗进行的很顺利，请点人数最后没有发现老虎，卢一鸣命令立即查找。

听到山上打得热闹，王行伟正郁闷着，一名队员前来禀告，说峭壁上放下一条大绳，有人试图从上面下来。他带领众人来到大绳前，只见一个魁武大汉从上面出溜下来，队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摁住把他，接着五花大绑，这名大汉试图反抗，无奈手脚被困住。只好恶狠狠的瞅着王行伟，脸憋得通红，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半大小子出溜下来。

战斗显得波澜不惊，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卢一鸣以零伤亡大获全胜，打死打伤十五名胡匪，抓获一百四十名，王行伟事后得知，他抓获的大汉是山大王－老虎。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13章降服“老虎”

常言道：死者为大，掩埋完胡匪尸体，接着对伤者进行了及时的救治，胡匪抵触情绪明显改观。卢一鸣吩咐给老虎松绑，老虎态度极其恶劣，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半大小子始终傍在他身边，可怜兮兮的瞅着大家。

大队人马返程，到三道关时卢一鸣要六爷回家修养几天，六爷执意不肯，没有办法，只好把马树林、张小山留下陪六爷。

这天旁晚，卢家大院内一处厢房，屋内炕桌上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顿羊肉，冒着扑鼻的香气。老虎与半大小子狼吞虎咽吃着，卢一鸣与二弟春波走进屋内。

得知老虎和半大小子是回民，他的人马里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回民时，卢一鸣吩咐宰杀了几头羊，特别强调要尊重回民的生活习惯，饮食上要分餐对待，决不允许歧视他们，不少回民情绪开始稳定先来。

见卢一鸣等进来，半大小子停止咀嚼，有些害怕的样子，老虎确旁若无人，依然大口吞咽，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见到这番情景，春波气急就要上前教训他，被卢一鸣拉住。见老虎态度依然恶劣，卢一鸣心想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会更增加他的逆反心理，别说，老虎倔强的脾气，挺对他的心思，男爷们有个性，才彰显出英雄本色，对于老虎这样的人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在胡匪窝里摸爬滚打多年，整日过着刀头甜血的人，想要降服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卢一鸣开始把眼光投向半大小子和蔼的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半大小子答：“掌柜的，俺大名叫杨鹏远，老少爷们都说俺腿勤、好动，像小鸟似的飞来飞去，他们都喊我小鸟。”这小子挺有意思，卢一鸣乐了说：“小鸟，这个绰号起的不错，和你的大名很吻合，很贴切。”小鸟没听懂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卢一鸣与春波走后，小鸟问老虎：“大哥，你说他们会杀掉我们？我看不像。”老虎说：“你懂个屁，他们说的好听我可不信，先吃饱肚子再说，死了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第二天早操，老队员行动迅速，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列队，就连冈必那小子带着他的人马，也初步显示出良好的纪律性和素质，他们竟然做得有模有样。

卢一鸣很满意，接着吩咐云龙、行伟把那帮“胡匪”全部轰出来，不一会儿，“胡匪”们乱哄哄的来到操场，像放羊似的，是站没站像坐没坐相，不少人打着哈啼睡眼朦胧。尤其是老虎和小鸟由于住在卢家大院里面，最后一个赶到。卢一鸣神情严峻的站在队列前，冷冷扫视着，最后把眼光停在“胡匪”队列里，老虎双眼通红，大概昨晚上没有睡好，依然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许他认为自己的末日到了。不就是个死吗。

小鸟则不然，惊恐的瞅着卢一鸣不住打着摆子，内心的恐惧表露无疑。良久卢一鸣大声说道：“弟兄们，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脱胎换骨、从新做人。你们牢牢记住我说过的话，不管愿意不愿意，我都是你们的大掌柜，不要试图逃跑，谁胆敢越雷池一步，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赶尽杀绝。”

恩威并施，此招数古往今之屡试不爽，大棒打完该给甜枣：“弟兄们，我卢某人说话算数，跟着我好好干不会亏待你们，我会让你们衣食无忧过上好日子，娶妻生子光宗耀祖。从今天开始，吃喝不算每月每人发纹银一两。”老虎没有料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脑瓜子乱成一锅粥，似乎站在那里发呆。

接着春波宣布训练开始，所有人开始跑步，随着口令声，所有人开跑动起来。小鸟望了老虎一眼，犹豫一下跟着跑起来，而老虎一个人依然傻呆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一万米距离未到一半，前“胡匪”全部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累得东倒西歪。卢一鸣没有搭理他们，带头完成一万米跑便告辞了。老虎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使他触动很大触动极大。第二天老虎开始跟着训练，第三天依然如故，而卢一鸣一直没有再找他，令他没有想到，从前的部下纷纷前来规劝他，，但是有一个问题他无法想通，卢一鸣不是官军，养着一帮彪悍的人马要干什么？

卢家大院内，见到风尘仆仆的李开山，卢一鸣主动上前拥抱，搞得李开山极不自在。待宾主坐定便汇报金矿的情况，说昨天一小股胡匪前来打劫，被张伟峰打跑了，没有损失什么。说眼下两个洞口能产出一斤左右沙金，并且询问是否多开几个洞口，卢一鸣一一作答，要李开山视情况而定，以后不必再请示，金矿所有大小事务全权处理。

随后卢一鸣把冈必找来，说半年期限已到该回去了，你是官军不能老呆在这儿，保一方平安是你的职责。另说三百支步枪你全部带走，外加一万发子弹。意外的是冈必显得不是太高兴，吱吱唔唔表示不愿意离开，卢一鸣乐了，这小子有进步分明是好事。随后郑重告知，在沙河镇开了一处金矿，眼下朝廷并不知情，昨天一股胡匪前来骚扰被打跑了，为了严守此秘密，要求你回去后，不是守株待兔，而是主动出击，整个宁古塔地区大小胡匪一律绞杀干净，不能坏了我的大事，冈必受命拍着胸脯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临走前，他又嘱咐冈必把在这里学到的训练方法，带回去后要依然如故，不可懈怠，尤其是识文断字更不能间断，冈必唯唯是若。临别时卢一鸣把一封信交给冈必，要他务必带给阿玛。

卢一鸣走进大伯家，见大哥卢郑亮正捧着一本线装书看的津津有味，进来人都未发觉。卢一鸣问：“大哥看什么书呢？如此认真，”卢郑亮见是卢一鸣忙起身说：“是严复的｛海疆图志｝，真是一本好书，兄弟我劝你也读读这部书，”卢一鸣平淡的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作者是森林法则的强力推崇者，我猜的不错吧”

卢郑亮吃惊的问：“这部书你拜读过？”卢一鸣答：“在西洋我拜读过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赫胥黎是达尔文的朋友，又是达尔文学说的坚定拥护者，他是个物理学家，鉴戒｛物种起源｝写出了｛天演论｝这部巨著，在西方社会引起巨大的反响。严复翻译了｛天演论｝，｛海疆图志｝是｛天演论｝的中文译本。严复结合大清国的现状，在书中大量阐述了自己的看法，的确是一本发人深省的好书。”

“此书问世后，很长时间并未引起满朝文武的重视。相反，我们对面那个撮耳小国，反而如获至宝大量刊印。”一席话说的卢郑亮如雷贯耳，震惊无比，言不由衷地说：“乃弟真大才也，为兄不如呀。”卢一鸣摆摆手说：“兄弟之间何必过谦，大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情，”说完掏出一本硬壳本子接着说：“我在美国闲暇时参见西洋方式，琢磨出一套简易识字办法，效果奇佳。”接着打开本子，简明扼要地介绍起来。

卢郑亮兴致高涨，哥俩泡了一整天，26个字母，21个声母，平卷舌、四声发音，经过实际应用，即简便又实用，通俗易懂，卢郑亮不竟拍案叫绝，一个劲儿夸赞兄弟聪明盖世，千古绝伦，卢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