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面具下看不到表情,方运以为白泽会大汗淋漓,体力不支,但其实不然,白泽是的表情是淡漠的,只有嘴唇有点干而已。
“刚刚只是热身而已,我在考虑要怎么杀你罢了。”白泽的面具下发出了无悲无喜的声音。
“就凭你?”
“你杀过我一次,这次我也杀你一次,看你能否死而复生!”
“大言不惭!”
白泽停了下来,刀招忽然一变,刀身再次斜指,夕阳之下,白泽的刀锋像是染上了一层金色。
白泽身体中的杀气一丝丝的从身体中剥离而出,缠绕上了手中的斩龙刀,再次朝方运劈下。
这一刀斩下,像是产生了虎魄的咆哮,刀风沉沉,直接就把方运锁住了,有一种方运不管怎么躲都会被击中的感觉。
刀风宛若实质,直击方运的面门,方运脑门冷汗直冒,侧身躲过,刀风直接击中方运身后柳树的枝桠,无声无息中切碎了无数的柳条满天飞。
“秘术?你已是二流?”方运大为震惊,三流是体术,只有二流才能施展各种非遗所以的秘术,而秘术在凡人眼中又叫做仙术。
“来的时候不是,刚刚才是。”白泽就是和方运过了百招之后才突破的,体内的杀气此时不光奔腾中带着雷光,还开始浮浮沉沉。二流有五境,第一境就是浮浮沉沉,此时气已破开小池塘奔流向海,这是质变的产生,气如水已经有了生气。
兵家杀伐之术,越战越强便是如此。
“接我一招破军。”此乃虎魄刀诀秘流八战法的第一战法,如面对如潮的军队时,只需一往无前而破军。
白泽举起刀,体内奔腾的杀气缠绕刀锋,然后劈下,就有刀风如电直劈方运的面门。
“找死!”方运骇然白泽的进步之后,已经不在留手,抬手掐诀就是一记掌心雷对着白泽就劈了过去。
破军直击掌心雷,一次硬对硬的拼搏。掌心雷只是被阻隔了一丝就破了破军击出的刀风,然后如瀑布一样的直劈而下,朝着白泽而来。
白泽面无表情此时却没有退,举起刀连发六发破军才把方运的掌心雷消磨干净。
“你我之间仍然有差距,你还是跪下求饶,说不定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硬碰硬的实力对比已经非常明显,方运惊讶过后对白泽的仍然是轻视居多。
“差距?远没你想的那般大!”白泽冷哼一声,方运的掌心雷需要结印,而白泽的破军几乎是顺发。威力不足速度来凑,胜负犹未可知!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直挂云帆济沧海()
白泽带着孙悟空的面具如奔腾翻涌的云不停的对着方运出刀,刀刀破军,刀风肆意挥洒,切风断草。
而方运的掌心雷因为需要结印所以一瞬间被压制住了。
白泽不停的翻滚腾挪,刀刀直奔方运的要害,无数的刀风宛若实质般隔空对着方运就是瞬发,方运无奈,只得出吃瘪避让。方运的速度比白泽快,腿脚也快,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个耻辱,他这样身经百战的人竟然被一个学习秘术不过月余的人打退了,这是耻辱!
从小被夸赞天资聪颖,被选入道院道家,做了那么多年扫地童子,才换来习得掌心雷之法,多年攀爬,赢过无数同辈,才做了猛虎小队的队长,现在被一个新人压制着是莫大的耻辱,也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从这一刻起,方运也是灭了活捉白泽的心思,杀心起了,他怒了。
方运眼含愤怒,一边躲着白泽的刀招,一边施展着掌心雷,刀风呼啸,烟尘四起,农村土路边到处都是二人大战的痕迹。
白泽的破军出手太快,完全不给方运丝毫的时间结印,刀风密集,很快方运穿的警服就被刀风撕出了无数裂口,已有血色浸染。
白泽这样不顾消耗的瞬发秘术本就支撑不了多久,方运战斗经验丰富,在白泽的动作有那么一丝迟滞的瞬间的时候,方运立马抓住机会,忽然一跃而起,如大鹏展翅,手心连续变换,一记怒龙出渊的掌心雷直奔白泽的面门而去。
噼里啪啦的电光倾斜而下,声势骇人。
白泽却如猎豹一样敏锐,瞬间就朝左边翻滚,顺势躲过。
但是方运此时一直没动用的左手,白泽也以为方运已经伤残的左手,在发出第一发掌心雷的同时突然动了,又一发掌心雷呼啸而至,击向海立脚不稳的白泽,这是方运早就算计好的,
白泽的面具下的表情方运显然看不到,但他想白泽面具下的应该是是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这一发掌心雷白泽不接也得接。
千钧一发,白泽只勉强挥出三刀破军,被掌心雷直接击中胸口,翻滚着滚出好远。
方运这样的小人,秉承的就是乘你病,要你命,他狞笑着,右手再次捏了一个掌心雷再次朝白泽呼啸而去。
方运这样的小人在面对白泽的时候完全不像给白泽任何的机会,潜意识里连他也觉的不能给白泽任何机会,不然马失前蹄会给这小子翻盘。
白泽还来不及站起,掌心雷又到了,雷光如电鸟般轰鸣,轰然而至。白泽嘴角有血迹,要是旁人受了这么一下,早就爬不起来了,但白泽在玉佩空间经过各种死亡磨砺,神经已经坚韧到非比寻常,此时这点痛苦完全不在话下,思绪仍然是冷静的。
拔出左轮枪对着奔腾而来的掌心雷就是连射,五法黄色的曼陀罗子弹变成五法巨大的火球迎击而上,爆炸声产生了浓烈的火光和烟尘,一时遮蔽了方运的视线,但方运不死心的对着烟尘处左右手开工连发两发掌心雷。
白泽此时则对着脚下射出蓝色的曼陀罗子弹,蓝色的烟雾顿时升腾而起,把白泽遮蔽了进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方运愣了一下,蓝色烟雾蔓延的快,瞬间也把他笼罩了进去。
夕阳还没下山,两人这么旁若无人的就在这农村的土路间战斗,远远的肯定有围观的村民看到,但是看到之后这些凡人就像看到电视中的武侠大片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没人会相信,仅仅拳脚功夫和普通的刀具会发出那么大的威力。
两人周围的桃树柳树被炸的一片狼藉,草木横飞,尘土飞扬,孩子们会想这是不是魔法,迷信的老人则直接瑟瑟发抖,认为是天神下凡间。
但战斗还在继续,不死不休!
被遮蔽视线的蓝色烟雾笼罩,除非到达一流境界,不然是感觉不到对方的具体位置的。
但方运在烟雾笼罩下不可避免的会咳嗽,而白泽带着面具则不会有丝毫的干扰,方运一咳嗽,隔的不远白泽的一下就知道了的他的位置,瞬发破军对着咳嗽的方向斩了过去。
方运听到了破风声,想躲,但四方都有刀风,躲过了几处之后,无奈胸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伤口鲜血淋漓。
“咳咳!”方运分不清白泽的位置,压抑着咳嗽声,神态已经没有初时的傲然,此时他体会到了一种十分紧张的思绪,是面临死亡的紧张。
白泽仍旧不依不挠不断变换位置不停出刀,把自己的杀气倾斜而出对着方运的方向一连发了六十四刀破军刀,猛烈的挥砍刀刀叠加,就会成为虎魄刀诀中的第二战法——冲锋。
战场之中,破军之后便是冲锋,碾碎敌人。
方运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刀风避无可避,烟雾之中的惨叫激烈,方运体会到了一种被千刀凌迟的痛苦
直到烟雾稀薄,白泽拖着带血的发着寒光的刀出现在了方运的面前,把刀架在了满身是血的方运的脖子上。
“放过我!我背叛的只是道院,你没有理由杀我,我杀的村民也与你无关,输给你,我认栽!你想要什么我都告诉你,当初对你出手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各为其主!”方运满身是血的对着白泽求饶,他这样的人能屈能伸,当初能对着断他手臂的北条千羽求饶,对白泽也是同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想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在北条千羽身上,他现在在江南市,东瀛各大刀术流派已经去追杀他了”
方运穿着警服,如丧家之犬似的求饶。白泽赢的只是侥幸,方运是这样认为的,他没有完全康复,又太大意,重来一次还不知鹿死谁手,所以方运认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时求饶也没什么!
“你背叛道院与我无关!”
“杀无辜村民也与我无关,我顶多看不惯!”
“传国玉玺也与我无关,我压根就不想要!”
白泽一连说了三句话,说着把刀拿离了方运的脖颈,方运以为白泽会放过他,已经暗自准备偷袭。
但是白泽却忽然一刀捅入了方运的心脏,“你杀我一次,我也要杀你一次,我这个人最是公平!”
方运眼睛睁大,他没想到白泽真的要杀他,一点也不利用他,如此的干脆利落!
抽刀,白泽转身就走,看似洒脱,但是黑色的袍子之下的手一直在流血,血液顺着手臂留到斩龙刀上,在夕阳的余晖下闪出金色的光彩。
他不是一个英雄,亦不是大侠,他是恶魔,杀人的恶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笋因落箨方成竹()
白泽扫视着周围,腰间的有一把枪的子弹还是满的,是留给这群忍者的头领,那个一流秘术境界的忍者,但是这个家伙没有出现。
白泽带着孙悟空面具,提着带血的刀刃就像从地狱走出的魔神,眼神扫到哪里,四处偷偷围观的村民都是头一缩,吓的慌忙逃窜。
“怕我吗?”白泽自语一声,拔出一把左轮枪,一发发的把黄色的曼陀罗子弹上膛,抬手就对着方运的尸体开了好几枪,伴随着枪声炸裂而响,火焰燃烧蔓延了起来,慢慢的火光转大,烧灭了不久前战斗残留下来的一切痕迹。
那些滥杀无辜的东瀛忍者死不足惜。
至于方运这个人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坏人,他是个真小人,一直在做着他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认为能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事情,信仰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错了吗?没错!他只是该死而已。
方运没错,芸芸众生,大千世界的许多人都是如此,难道那么多人都错了吗?错的其实不是个人,而是这个黑暗的社会,还有肮脏的人心。
白泽嘲讽的哼了一声,他杀了方运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感,而是觉的可悲,可悲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仅仅隔了一个多月的功夫,他从一个普通的学生已经变成了杀人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的人,心态变化何其大?是他想要变成这样的吗?从来不是!
白泽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他的命运再也不要被任何人掌控,任何人都休想算计他。
鬼面发出的纸鹤在天空中遥遥的看着他,白泽冷眼瞧了一眼,抬手隔空一刀对着纸鹤就是一发破军。
刀气纵横睥睨,但纸鹤似活物扑打下翅膀却躲过了,然后瞬间跑远。
白泽皱了皱眉头,望着天空中纸鹤飞走的方向,没有跟上,而是转身回转了戴老头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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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刚刚下山,白泽出去了也才一个多小时不到,便带着满身的血腥味回来了。
无视着正在收被子的林曦和姬浩然惊疑的目光,白泽带着面具便直奔鬼面的屋子。
“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林曦拽着被子角,自语着。
“小子,你是遗忘什么东西了吗?”戴老头带着开玩笑的在白泽身后喊着。
白泽却充耳不闻,大跨步的推开了鬼面的屋子。
白泽刚想组织语言,却发现屋子里是空的,鬼面并不在里面。
人呢?
白泽环顾整个房间所有的角落,却无法发现鬼面的踪影,皱眉正要转身出门,忽然感觉脊背一冷,鬼面不知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站在他的身后。
“你?”白泽的身体一瞬间有些僵硬。
“如果我要杀你,你刚才已经死了。”鬼面的话依然沙哑,两人都带着面具,鬼面却好似能看穿白泽的表情。
“怎么?杀了几个杂鱼,就以为自己厉害了?为什么不跟着我的纸鹤走?你没有杀完!”
白泽果然所料不错,纸鹤不光是引路者,鬼面还能通过纸鹤看到白泽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白泽话说的淡漠,“东瀛的那个一流高手还活着。”
“哦,你知道,你为何不杀?”鬼面的话中已经带了丝怒气,“还是你害怕了?”
白泽转身直面鬼面,摇了摇头,“我回来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鬼面讶然。
“曾经有人告诉我,要想解石化咒,要么是一流高手牺牲大半功力强行解咒,要么杀了施咒者娜迦。”白泽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带着嘲讽,“那个东瀛首领是一流高手,如果我有杀他的能力,我为何要求你。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口头承诺,就去茫然送死?我需要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第一,我可以帮你杀光那群忍者,但是你不能规定期限。第二,你把破障丹给林曦和姬浩然让他们带回去给我的朋友。第三,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可以用心血发最毒的毒誓。第四,你可以用纸鹤监视我,姬浩然和林曦算是你的手下了,如果我成功的杀光了那群忍者,你就可以隔空命令林曦和姬浩然给我朋友用药,失败了,就随你的便。”
白泽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鬼面的耳中,鬼面沉默了好久,半响,忽然声音嘶哑的大笑,“你在和我讲条件?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是你在求我啊?”
“我不求你,只是交换,杀人总需要筹码。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或者找戴老头,你找我,本就是存了戏耍的心思。如果一个在你眼中实力不济的人全力以赴的去挑战一个一流的高手,这样岂不是更加的有趣?“
“你想和我赌?如果你赢了,你朋友得到破障丹,但如果你输了呢?我能得到什么?”鬼面沙哑的声调难听的就像在割裂人的灵魂,类似于用指甲摩擦黑板的沙沙声。
“你会得到理所当然的快感,还有来自于地狱的我的祝福!”
“有种!我答应了!“鬼面点了点头,把药放到了白泽的手中,“如果我知道你想耍小聪明,你绝对走不出这个院子。”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太小看我了。”
白泽知道鬼面的想法,冷哼了一声。鬼面一定觉得一开始主动先给他破障丹,他以不愿当狗推辞,现在又玩这一手,如果只是为了玩掉包计,那种狸猫换太子的伎俩,鬼面话里的意思肯定就是把他给灭杀,以儆效尤。
这世界上谁比谁聪明?白泽也是不屑。
拿了破障丹,白泽也没多话,快步走出了屋子,越过林曦一直走到姬浩然的面前,”求你一件事,欠你个人情!“
“说!”沉默寡言的姬浩然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和这样的人说话,白泽也省心。
白泽伸出手中的瓷瓶在姬浩然面前晃荡,”此乃破障丹,你们接下来肯定是要回道院的,中了石化咒的是赵涟漪,帮我个忙。“
“懂了!”林曦皱眉刚要说话,冷面的姬浩然却非常干脆的接过了瓷瓶。
“中咒的果然是赵涟漪,我猜的不错。”儒家大师兄雪歌把赵涟漪中咒的消息封锁了,一直没回道院的林曦也没有确切的讯息,但是大致也能猜到。
“你拿到了破障丹,你已经?”林曦反问了一句。
“并没有,我只是杀了方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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