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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法者可以更加清楚地从中看到这一说法的涵义。格:怎样的塑像?
苏:一种像古代传说中所说的生来具有多种天性的塑像,象或斯库拉克迈拉或克尔贝洛斯或其它被说成有多种形体长在一起的怪物这样的。格:好像是有这样传说的。苏:请设想一只很复杂的多头的兽类。 它有温驯之兽的头,也长有狂野之兽的头。 头还能随意变换随意长出来。格:造这么一个塑像是一件只有能工巧匠才能办得到的事情呀。 可是,言语既然是一种比蜡还更加容易随意塑造的材料,我们就假定怪兽的像已经塑成这样了吧。苏:然后再塑造一个狮形的像和一个人形的像,并且将第一个像建造得最大,狮像作为第二个造得第二大。格:这更加容易,讲一句便行。苏:然后再将三象合而为一,就像在某种怪物身上长在一起那样。格:已经造好了。苏:然后再给这一联合体造一人形的外壳,使别人的眼睛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这似乎纯粹是一个人的像。格:同样也造好了。苏:这样,让我们对提出“行事正义对行事者不利,行事不正义对行事者有利”这一主张的人说:他这等于在主张:放纵和加强多头怪兽和狮精以及一切狮性,却叫人忍饥受渴,直到人变得十分虚弱,以致那两个可以对人为所欲为而无须顾忌,如此对人是有利的。 也可以说,他这等于在主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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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企图调解两个精怪之间的纠纷使它们和睦相处,却应当任其互相吞并残杀而同归于尽。格:同意不正义也正是这个意思。苏:相反,主张正义有利说的人主张:我们的一切行动言论应当是为了让我们内部的人性能够完全主宰整个的人,管好那个多头的古怪兽,似一个农夫栽培浇灌驯化的禾苗而铲锄野草一样。 他还要将狮性变成自己的盟友,一视同仁地照顾好大家的利益,使各个成分之间和睦相处,从而促进它们生长。 的确如此吗?
格:是这样的,这正是主张正义有利说的人的意思。苏: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结论都是:主张不正义有利说的人是错的,主张正义有利说的人是对的。因为,不论考虑到的是快乐、荣誉还是利益,主张正义有利说的人论证是对的,而反对者则是没有理由的,对自己所反对的东西是没有真知的。格:我想肯定是如此。苏:那么,我们是否要用和蔼的态度去说服我们的论敌?
因为他不是故意要犯错误呀。我们要用下述这样的话来问他:“亲爱的朋友,我们应该说,法律和习惯认定是美的或丑的东西已被算作美的和丑的,不也是根据下述同一理由吗:所谓美好的与可敬的东西乃是那些能使我们天性中兽性部分受制于人性部分(或可更确切地说受制于神性部分)的事物,而丑恶及卑下的事物乃是那些使我们天性中的温驯部分受奴役于野性部分的事物?”我们是否要如此地问他呢?
他会表示赞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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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他假如听我的劝告,他是能被说服的。苏:一个人如果照这种说法不正义地接受金钱,如果他在得到金钱的同时让自己最善的部分受到了最恶部分的奴役,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换言之,如果有人将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卖给一个严厉而邪恶的主人为奴,他不管得到了多么高的身价,是不会有人说这对他是有利的。 是吗?假使一个人忍心让自己最神圣的部分受奴役于最不神圣的最可憎的部分的话,这并非一宗可悲的受贿,一件后果比厄里芙勒为了一副项链出卖自己丈夫生命更加害怕的事吗?
格:我如果可以代他回答的话,我要说这是十分可怕的。苏:放纵经常受到谴责,你不认为也是因为它给了我们内部的多形怪兽以太多的自由吗?
格:显而意见是的。苏:固执和暴躁受到谴责,并非因为它使我们内部的狮性或龙性的力量增加和强壮到了太高的程度吗?
格:显然是的。苏:同样,奢侈和柔弱受到谴责,并非因为它们使狮性减少削弱直至它变成懒散和懦弱吗?
格:显然是的。苏:当一个人让自己的狮性,即激情,受制于暴民般的怪兽野性,并为了钱财和无法控制的兽欲之故,逼迫狮子从小就学着忍受各种各样的侮辱,结果长大成了一只猴子而不是一只狮子。 这时人们不是打算谴责这个人谄媚卑鄙吗?
格:确实是。苏:手工技艺受人贱视,你说这是为什么?我们并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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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答说,那是因为一个人的最善部分天生的虚弱,不能管理控制好内部的很多种,而只能为它们服务,学习怎样去讨好它们吗?
格:看来是这样。苏:因此,我们所以说这种人应该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人物(换句话说,一个自己内部有神圣管理的人)的奴隶,其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可以得到与一个最优秀人物相同的管理吗?我们这样主张并不是因为,我们觉得奴隶应当(象色拉叙马霍斯看待被统治者的,)接受对自己不利的管理或统治,而是因为,受神圣的智慧者的统治对于大家都是比较善的。自然,智慧和控制管理最好来自自身内部,否则就必须从外部强加。为的是让大家能在同一指导下成为平等者成为朋友。对吗?
格:正确。苏:也十分明白,制订法律作为诚邦所有公民的盟友,它的目的便在这儿。 我们管教儿童,直到我们已经在他们身上确立了所谓的宪法管理时,才放他们自由。 直到我们已靠我们自己心灵中的更善部分帮助,在他们心灵里培养出了最善部分来,并使之成为儿童心灵的护卫者和统治者时,我们才让它自由。 ——我们如此做的目的也就在这里。格:是的,这是十分清楚很明白的。苏:那么,格劳孔,我们有什么方法能用来论证:做一个不正义的自我放纵的人,或者做任何卑劣的事情获得更多的金钱和权力而让自己变得更坏的人,是有用处的呢?
格:没法确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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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个人做了坏事没有被发现因而逃避了惩罚对他能有什么益处呢?他逃避了惩罚不是只有变得更坏吗?他假如被捉住受了惩罚,他的兽性部分不就平服了驯化了吗?他的人性部分不就被释放了自由了吗?他的整个心灵不就在确立其最善部分的天性时,得到了节制和正义(和智力一同)
,从而达到了一种难能可贵的状态吗?虽然人的身体在得到了力和美(和健康结合在一起的)的时候,也能达到一种可贵的状态,但心灵的这种状态是比身体的这种状态更为可贵可敬得多的,就如同心灵比身体可贵得多一样。 是吗?
格:非常对。苏:所以有理智的人会毕生为此目标而尽一切努力;他首先会重视那些能在他心灵中培养起这种品质的学问而轻视其他的。 是吗?
格:无疑是的。苏:其次,在身体的习惯和锻炼方面不光他不会听任自己贪图无理性的野蛮的快乐,把生活的志趣放在这个方面,甚至也不会把身体的健康作为自己的主要目标,将寻求强壮、健康或美的方法放在首要的地位,因为这些事情除非有益于自制精神。 他会被发现是在时刻为自己心灵的和谐而协调自己的身体。格:他如果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音乐家,他是必定可以的。苏:在追求财富上他不会一样注意和谐和秩序的原则吗?
他会被众人的恭维捧得忘乎所以并聚大量财富而为自己带来无限的坏处吗?
格:我想,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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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他会倾向于注视自己心灵里的宪法,守卫着它,不让这儿的因财富的过多或者不足而引起任何的纷乱。 他会因此按照这一原则尽可能地或补充一点或散去一点自己的财富,以保持正常。格:的确是的。苏:在荣誉上,他遵循如下的同一原则:荣誉凡能让他人格更善的,他就高高兴兴地接受。 荣誉若是可能破坏他已确立起来的习惯的,无论私公方面,他都避开它。格:他假如最关心的是这个,那么他是不会愿意参与政治的。苏:说真的,他在合意的城邦里是一定愿意参加政治的。可是在他出身的城邦里他是不会愿意的,除非出现了奇迹。格:我了解合意的城邦你是指我们在理论中建立起来的那个城邦,那个理想中的城邦。 但是我想这种城邦在地球上是找不着的。苏:天上或许建有它的一个原型,让凡是希望看见它的人能看见自己在那里定居下来。 至于它是现在存在还是将来才能存在,都没关系。 反正他只有在这种城邦里才能参加政治,而不能在其他的任何国家里参加。格:似乎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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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卷
苏:的确还有许多其它的理由使我深信,我们在建立这个国家中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特别是(我认为)关于诗歌的做法。格:怎样的做法呢?
苏:它肯定拒绝任何模仿。 须知,我们既然已经辨别了心灵的三个不同的组成部分,我认为拒绝模仿现在就显得有更明摆着的理由了。格:请来解释一下。苏:噢,让我们私下里说说,——你是不会将我的话泄露给悲剧诗人或别的任何模仿者的——这种艺术对于所有没有预先受到警告那些不知道它的危害性的听众的心灵,看起来是有腐蚀性的。格:请你再解释得深入些。苏:我不得不直说了。 我虽然从小就对荷马怀有一定的敬爱之心,不愿意说他的不对。 因为他看来是所有这些美的悲剧诗人的祖师爷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不能将对个人的尊敬看得高于真理,我必须(如我所说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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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你一定要说出心里话。苏:那么请听我说,或者回答我的问题更好。格:你问吧。苏:你能否告诉我,模仿一般地说是什么吗?须知,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它的目的何在。格:那我就更不懂了!
苏:其实你比我懂些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视力差的人既然看东西比视力好的人清楚也是常事。格:说得是。 不过在你面前,我即使看得见什么,也是不太可能急切地想告诉你的。 你还是自己看吧!
苏:那么我们下面还是以惯常的程序来开始讨论问题,好吗?在凡是我们能用同一名称称呼多数事物的场合,我觉得我们总是假定它们只有一个形式或理念的。 你明白吗?
格:我知道。苏:那么现在让我们随便举出某一类的许多东西,比如说有许多的床或桌子。格:肯定可以。苏:可是概括这许多家具的理念我看只有两个:一个是床的理念,一个是桌子的理念。格:很对。苏:对,我们也老是说制造床或桌子的工匠注视着理念或形式分别地制造出我们使用的桌子或床来;关于别的用物也是这样。 是吗?至于理念或形式本身则不是任何匠人能制造得出的,这是肯定的。 是吗?
格: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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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是请现在考虑一下,下述这种工匠你给他取个什么名称呢?
格:怎样的匠人?
苏:一种万能的匠人:他能制作所有东西——各行各业的匠人所制造的各种东西。格:你这是在说一种灵巧得确实惊人的人。苏:请稍等等。 事实上马上你也会像我这么讲的。 须知,这同一个匠人不仅能制作一切用具,他还能制作一切植物、动物,以及他自身。 另外他还能制造地、天、诸神、天体和冥间的一切呢。格:确实是是一个神奇极了的智慧形啊!
苏:你不信?请问,你是压根不信有这种匠人吗?或者,你是否认为,这种万能的工匠在一种意义上说是能有的,在另一种意义上说是不能有的呢?或者请问,你知道否,你自己也能“在某种意义上”制作出全部这些东西?
格:在什么意义上?
苏:这不难,方法十分多,也很快。 你如果愿意拿一面镜子到处照的话,你就能最快地做到这一点。 你就能十分快地制作出太阳和天空中的一切,很快地制作出大地和你自己,以及别的动物、用具、植物和所有我们刚刚谈到的那种东西。格:是的。 可这是影子,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呀!
苏:很好,正巧你这话对我们的论证很有帮助。 因为我认为画家也属于这一类的制作者。 是吗?
格:自然是的。苏:可是我认为你会说,他的“制作”不是真的制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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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画家也“在某种意义上”制作一张床。 是吗?
格:是的,他也是在制作床的影子。苏:造床的木匠怎么样?你刚刚不是说过,他造的不是我们承认其为真正的床者床的本质的形式或理念,而只是一张具体特殊的床而已?
格:是的,我是曾经如此说的。苏:那么,他假如不能制造事物的本质,那么他就不能制造实在,而只能制造一种像实在(并不真是实在)的东西。是吗?有人如果说,造床的木匠或其他任何手艺人造出的东西是完全意义上的存在,这话就很可能是错的。 是吗?
格:无论怎样,这终究不大可能是善于进行我们这类论证法的人的观点。苏:所以,有人如果说这种东西也不过是一种和真实比较起来的暗淡的阴影。 这话是不会使我们感到吃惊的。格:我们是肯定不会惊讶的。苏:那么,我们是否打算还用刚才这些事例来研究这个摹仿者的本质呢?即,谁究竟是真正的摹仿者?
格:就请如此做吧!
苏:那么我们下面设有三种床,一种是自然的床,我想我们大概得说它是神造的。 或者,是什么别的造的吗?
格:我觉得不是什么其他造的。苏:其次一种是木匠制造的床。格:是的。苏:别一种是画家画的床,对吗?
格:就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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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因此,造床匠、画家、神,是这三者制造这三种床。格:是的,这三种人。苏:神或是自己不愿或者是有某种力量迫使他不能制造超过一个的自然床,所以就只造了一个本质的床,真正的床。神从未造过两个或两个以上如此的床,它今后也永远不会再有新的了。格:为什么?
苏:因为,神假如只制造两张床,就会又有第三张出现,那两个都以它的形式为自己的形式,结果就会这第三个是真正的本质的床,另两个不是了。格:很正确。苏:所以,我觉得神由于知道这一点,并且希望自己成为真实的床的真正制造者而不只是一个制造某一特定床的木匠,他因此就只造了唯一的一张自然的床。格:看来是的。苏:那么我们将神叫做床之自然的创造者,可以吗?还是称做什么别的好呢?
格:这个名称是肯定正确的,自然的床以及所有其他自然的东西既然都是神的创造。苏:木匠怎么样?我们可以将他叫做床的制造者吗?
格:行的。苏:我们也能称画家为这类东西的创造者或制造者吗?
格:无论怎样都不可以。苏:那么你认为他是床的什么呢?
格:我觉得,我们如果将画家叫做那两种人所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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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仿者,应该是最合适的。苏:很好。 因此,你将和自然隔着两层的作品的制作者称作模仿者?
格:的确。苏:所以,既然悲剧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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