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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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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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或者是欧比哈的牺牲品吗?” 
  她请我在桌边坐下,走到壁炉旁为我倒了一杯茶。 
  “欧比哈不是巫术,”她说,“它是巴哈马人的一种魔法。” 
  “在我听来就像巫术。” 
  茶杯放到我面前,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欧比哈是非洲人与基督教徒的混合体。” 
  “我听起来仍像巫术。” 
  “可,内森,它并不是宗教仪式。”她坐到我的对面,“它是一种用来治病的疗法,是农民用来抵御坏天气、保护庄稼的方法,一种获得商业或爱情成功的良方……” 
  “我真想试试它的作用。” 
  她笑了,低头端详着自己的茶杯,“它不是宗教仪式——欧比哈从某种含义上说是一个人,一个将自己出卖给别人的杀手。” 
  “你是说,就像有人想让别人死?” 
  她紧锁眉头,似在冥想,“我认为不是这样,欧比哈不会在人头部将其致死,而后焚尸,欧比哈从一定距离外杀人。” 
  “你指用诸如咒符或麻醉药之类的东西?” 
  她感伤地点点头,“对于一个黑人来说,他会有什么动机杀害哈利先生呢?哈利先生对我们仆人很好,没有一个黑人会想到用欧比哈。” 
  “假如是哈利一直在玩弄某个黑人的妻子呢?” 
  “玩弄?” 
  “我是指性。” 
  她看上去疑惑不解,“哈利先生?他爱尤妮斯夫人。” 
  “他在西苑从来没有其他女人吗?或者在你的女主人不在时?” 
  “从没有过。” 
  我呷了一口茶,“味道真好,你是怎么把它弄得这么甜美的。” 
  “我放了糖。” 
  “你还是这么在乎我。” 
  她的神态很窘迫,“你现在得走了。” 
  “好吧。”我站起来,“谢谢你,玛乔丽,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我说到办到。” 
  她点头致谢,“克提斯找到撒木尔和那个守夜人了吗?” 
  “没有。玛乔丽,你是对的,他们很久以前就逃跑了。” 
  她伤心地摇摇头,“有些人,有些事,你是永远不能再找回来的。” 
  这话是她脱口而出的。她的目光游离到别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的眼泪也有些控制不住,倾泻而下,我默默地从她的屋里走了出来。 
  一天以后,我同另一位漂亮的女士在椰林里,看着那些当地人参加的带有巫术味道的仪式,或是什么该死的捕鱼式。很快,他们的音乐停了下来,乐手们拿着乐器,靠近火苗,我请他们是想让鼓面绷紧一些。而其他人则轻轻地摇摆着,有些昏昏欲睡地期待着音乐再次响起。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中跑开,蹒珊地穿过沙滩,向我们走来。 
  他大约五十岁左右,头发、眼眉、胡须都已花白,可皮肤仍很光滑。他敞着怀儿,裤角卷起来,看来他刚刚在水里抓过鱼,但谢天谢地他没带着砍刀。 
  他在几英尺外停下了脚步,满怀敬意地说:“我叫艾德蒙,我能否有幸同迪安娜小姐谈谈?” 
  “可以。”迪笑着说,“这位是我的朋友黑勒先生。” 
  “黑勒先生。”他有些睡眼惺松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伸出手,他好像感到有点儿意外,但还是同我握了握手。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吗?”她问。 
  “是的,丹尼尔说你们对那些金币感兴趣。” 
  “是的。”她说。 
  “请跟我来。”他说。 
  即使在无月的夜空下,那座粉刷得鲜艳夺目、蓝绿紫相间的村舍仍很夺目。小屋没安窗户,房顶覆盖着棕榈叶,看起来不太安全,确切地说它只能称作木棚。这是一个热带地区常见的简易民居。 
  艾德蒙为我们打开大门,一个红色的可口可乐标语牌用皮带松松地绑在门上。屋里十分闷热,由于通风不良,潮腐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十分难闻。 
  但艾德蒙的小屋却并不脏乱——屋里有一把帆布椅、几个柳条箱,以及被当做家具的纸箱子,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泥土地面就像木制的一样坚硬。 
  “很抱歉,这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让小姐坐。”他说。 
  “没关系。”迪说,“讲讲那些金币的事吧!” 
  “只有一枚,”他说,“这是从阿贝科来的一个人给我的,做为我在他船上所做的工作的酬金。” 
  “我们可以看一看这枚金币吗?”我问道。 
  他走向其中一个柳条箱,从里面取出一块有些半旧的白布包,一层层地打开,拿出了一枚纪念金币。 
  我看了一眼,迪也看了看。 
  “这不是海盗的珠宝,对吗?”她问我。 
  “可它不早于一九○七年。”我说。 
  “这枚金币值钱吗?”艾德蒙问。 
  “二十先令。”迪说,“但我愿出二十美元买下它。” 
  “我卖了。” 
  她把二十美元的钞票递给艾德蒙,又把金币交给我。我把金币放进了口袋里。 
  我问道:“那个来自阿贝科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黑人,他的船需要帮忙。” 
  “他不是这儿的常客吧?” 
  “不是,先生。” 
  不一会儿,我和追回到快艇的船舱里。丹尼尔在柔滑如练的海上自如地驾驶着快艇,把我们向拿骚载去。窗外,夜空一片漆黑,船舱里也同样黑暗,但我们所坐的真皮沙发却泛出一股白光。 
  “你认为我们有何收获?”她问。 
  “是埋藏的宝藏吗?我不太清楚。” 
  “你看上去思绪很乱。” 
  “我经常这样,我一睡醒就这个样子。” 
  她趴在我身上,我们都穿着衣服,我本该把外套和手枪皮套都脱掉,那样会更舒服一点儿——我本应在迪安娜小姐身上航行,但现在,她却驾驶着我。 
  “我没想到事情是一团糟。”她说。 
  “只是,这个巫术、哈利先生被杀、金币被偷……所有这一切都和我所了解的合不上拍。” 
  “和哪些事儿合不上拍?” 
  她金色的秀发在我脸上拂来拂去,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不想和她再谈这些了,敷衍道:“嗯,那是你交际圈外的的一些人和事。” 
  她微微地抬起下巴,问:“嗅?举个例子?” 
  “一个叫迈尔·兰斯基的纽约匪徒,他同谋杀案一定有关联,但我不知道这关联是什么。” 
  “噢,是他呀。” 
  我坐起来,眯眼看了看她,并将她轻轻推开。她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表情就像一个小女生在书包中放了香烟被抓住时的样子。 
  “你听说过迈尔·兰斯基?” 
  她耸耸肩,“我见过他,他同哈罗德·克里斯蒂很友好。” 
  “哈罗德·克里斯蒂可没这么说。” 
  “我知道哈罗德接受了兰斯基整整一百万的礼金,作为对他所做帮助的酬劳。” 
  我也耸了耸肩,学着她的口气问:“比如说?” 
  “比如说,说服公爵及哈利先生同意兰斯基在拿骚及大巴哈马岛设赌场的计划。” 
  又回到了起点! 
  “有没有可能,”我问,“哈利先生对此事强加阻挠?” 
  “很可能,我认为极有可能。就在凯伯沙滩上,许多现代化的大酒店将在哈利的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周围耸立起来,构成巨大的威胁和竞争。” 
  “但我知道哈利先生无权阻止开赌场……” 
  她被我的话逗笑了,“哈利先生同哈罗德·克里斯蒂是投资合伙人,公爵也是合伙之一。我认为低估哈利在那方面的能力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现在我们真正回到起点了,除哈罗德·克里斯蒂外,谁需要偷走金子、使用巫术杀人呢?或者克里斯蒂雇用了一些当地人,用宗教方式杀人?或者兰斯基的两个打手受命于克里斯蒂做事? 
  不管情形怎样,我们找到了哈罗德·克里斯蒂,他同哈利·欧克斯先生的关系如此亲密,以致战胜他唯一的方法是除掉他。 
  她笑意仍存,但却是兴奋,而不是取笑,“黑勒——你终于变得思路清晰了。” 
  她开始解开罩衫,脱下乳罩,露出那对硕大的乳房,那浑圆坚挺、红珊瑚般的小乳头似乎正渴求着我的亲吻,我的嘴接受了它的邀请。 
  “丹尼尔会听见吗?”我问,她已压向我。 
  丹尼尔与我们近在咫尺,就在门的另一侧。 
  “让他去想往自己的女孩吧。”她说着,脱掉了裤子及短裤。

第二十二章 又出现了英国海军情报局的人



  时近黄昏,我坐在高德弗雷·黑格斯位于海滨大道上的二层楼的办公室里。他的秘书早就走了,那位和蔼可亲、面带运动员神色的律师坐在一张带有磕伤的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郎腿,汗衫没有系扣,领带松松垮垮地吊着,夹克衫搭在椅背上。他的双手在后脑勺处交叉着,胳膊弯曲的姿势就像一对翅膀。 
  他正在笑,但那是一种冷笑,嘴的形状就像在那椭圆形的脸上裂了一道缝。黑黑的头发梳成中分式,光滑地抿到耳后,只有一缕搭在前额。 
  “或许我不适合当律师,”他说,“我第一次接手这样的要案……我实在想不到比你更于练的调查员了。” 
  “谢谢。”我说着,把身子舒服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沙发的前面放着一个沙发桌,上面铺着一块花纹玻璃,墙上贴着木制的壁板——他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有家庭气息。吊灯的绿色灯光照到黑格斯的办公桌上,在他身后,窗外繁忙的海滨大道霓虹闪耀。快八点了,我们俩都还没有吃晚饭。 
  “然而——”他开口道。 
  我哼了一声,“我知道开始一定有一个‘然而’或者‘但是’。” 
  “然而,在法庭上,你所了解的线索很少是有用的,或者说,甚至很难被人承认。” 
  “但是现在我不想说这个。”我说着,模仿了一下一个影星的动作和腔调。 
  黑格斯被我逗得嘿嘿直笑,“好吧——我相信你已接近了案子的主干部分——把你所掌握的关于作案时间的材料,同凯勒教授出具的指纹证明联系起来,我们也许能替弗来迪洗清罪名。” 
  “别忘了希尔斯上尉,”我强调,“克里斯蒂说他当时在西苑睡觉,而那时希尔斯却看见他在拿骚的市区里。” 
  “是,你是正确的,可令人遗憾的是,你所调查的大部分内容都不能在法庭上讲……” 
  “哪部分?” 
  他把脚从桌子上拿开,用手把头发向后拢拢,耸了耸肩,“犯罪往往像连环套一样,你把兰斯基与克里斯蒂联系起来……我们似乎不该这样广地延伸案件与他人的关联。” 
  我叹息道:“如果那个雷弗德岛的管理员不是‘意外溺死’,我们就不会让这联系继续的。” 
  “我们要想让克里斯蒂丢脸蒙羞,”黑格斯说,“必须出示你朋友的信件。” 
  他所指的是两星期前艾略特写给我的信,里面有联邦调查局的记录,能证明克里斯蒂的品德和诚实十分值得怀疑,但信仍未邮到。 
  我们现在清楚它大概不会来了,艾略特的信,像其它到达拿骚的信件一样,必须接受战时审查。审查小组会扣住此信,因为他们都是克里斯蒂的老朋友;而在开庭之前,让艾略特再走一遍繁琐的公事程序也来不及了。 
  黑格斯说:“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哈利先生是个浪荡子,对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我已调查过一些人,但这就是我作为局外人的局限所在。可能你找一个当地警察帮忙会更好。” 
  他挑了挑眉毛,“坦率地讲——我毫元冒犯之意——我的确有当地警察帮忙,他也一无所获。他同样听到了关于通奸的谣言,但没有证据,至于金币……”他又耸耸肩,“那是另一个死结。” 
  我曾就此事向南希求证,让她向她母亲问起金币收集之事,欧克斯夫人对此却漠不关心,只是说哈利先生喜欢将那个小珠宝箱到处挪动,它很可能在他们曾居住过的多处住所之一。他们不仅在巴哈马有房子,美国也有三处住宅,加拿大还有别墅,另外,在英国,他们也有栖身之所。欧克斯夫人不知道它在哪里。 
  “你可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问问欧克斯夫人关于金币的事。”我说,“她将出庭作证,对吗?” 
  他点点头,“我当然可以问问,但是她只会重复曾告诉南希的话——金币并没有丢,只是被放错地方了,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一个有价值的信息。” 
  “但对一个当地人来说,它却可能很有价值。” 
  他优雅地耸耸肩,“那么那个当地人为什么不从西苑拿走别的什么东西?” 
  哈利的桌子里有现金——到哪儿都很有用——还有许多金器和欧克斯夫人的珠宝盒。 
  “这些金币并不多,对吗?” 
  “是的,这样大批的黄金,就像哈利先生的好色名声一样,是莫须有的,不为法庭所知。从另一方面讲,假如阿德雷准备充分,我想我们这件案子会很棘手。” 
  “听着,高德弗雷,你的任务就是把贝克揭穿。” 
  他挑挑眉,“他是一位目击证人,内特,对于出庭作证,他是老油条了。” 
  “高德弗雷,他撒谎也是老油条了,而且有一段历史,你有能力揭露他——没有一个指纹‘专家’会用那些伎俩。” 
  黑格斯叹了口气,有点儿疲惫地笑了。他从椅背上拿起西服外套,迅速穿上。 
  “我妻子正等着我吃饭,就到这里好吗?孩子们一直在问关于你的事。”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请便,我们交谈时你已够宽容的了。我要到迪克酒吧随便吃一点儿。” 
  “在香格里拉过得怎么样?” 
  “好极了,你是知道的,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迪去哪儿了?” 
  “噢,她几天前飞往墨西哥城了,要同她的老板商量事情。” 
  他为我拉开通向外屋办公室的门时,眯起眼睛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带枪的?” 
  “我以为这件新外套能帮我盖住它呢。” 
  “是这样,掩饰得很好,你站在并不完善的法律地基上、——需要我给你弄一个临时许可证吗?” 
  我们穿过外屋办公室。 
  “不,谢谢,我只求钻个空子,那是我的一贯所为。如果我们申请批准,他们只会将我的枪缴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当我们回到美国时,为什么有人监视我?我不知道。兰斯基卷入了此案,贝克和麦尔岑对证人大打出手,巫术、被戴绿帽子的丈夫们,还有金币,好像是有人。……” 
  他打开门,“深谋远虑?” 
  “深谋远虑。”我说。 
  我们一起下楼到街上,黑格斯走在前面。 
  “至少他们不再跟踪你了。”他露齿一笑,“你对他们开的玩笑很有用,对他们的跟踪所进行的时松时紧的牵引也很有效——我可以想象我们的警察当局,还有他们的迈阿密顾问,已经接受了一番教训。” 
  我们漫步在海滨大道带有芬芳气息的巴哈马微风里,既不热,也不冷,十分惬意。 
  “高德弗雷,我不太确定。前几天,我曾感到他们又跟踪我了。” 
  “真的吗?” 
  “真的。好几次我都发现有一个家伙,是个高个子的白人,技巧很高——要停车时总是机灵地转到路的对面;步行时,总是消失在附近的商店或餐馆里,不再出现。但是每一次都是同一个该死的家伙。” 
  “可能是个记者吧?你知道,他们在这儿等了好久,要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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