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夷是指建州之夷,是明朝遗民对清朝王朝的蔑称。觞是盛酒的杯子。合卺指成婚。慈宁宫是孝庄住的地方。阏氏是汉代匈奴称呼君主的正妻。诗的前七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无法是诋毁丑化敌国君主。最后一句颇费解。细推之,原来指得是多尔衮无子,以弟多铎之子为嗣。满文称侍卫为“虾”。多铎当时的职位有“领侍卫内大臣”一职。看来虾子指得是多尔衮的义子多尔博。也就是说,顺治子随母嫁,自为“龙儿”,不必以多铎的“虾子”为子。先前我将这首诗作为无稽之谈,但从多方面的证据来分析,“太后下嫁”的确是事实。
论据一:保全皇位的政治婚姻皇太极死时,庄妃才32岁,年仅6岁的儿子福临继位。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寡妇,一个是只知玩耍的顽童。在当时,执掌朝中军政大权的实际是睿亲王多尔衮。他手握重兵,成为朝中说一不二的人物,甚至连皇帝的大印“玉玺”也搬到睿王府内使用,以代理天下,小皇帝随时有被废掉的危险。人们认为,孝庄为了保住儿皇帝顺治的天子宝座,而委身于小叔子多尔衮。
论据二:弟娶其嫂的满族旧俗首先从当时满族婚俗来看,嫂嫁小叔、兄纳弟妇之事常常发生,此事不足为怪,甚至还有不管辈份的婚俗(汉族礼教称之为“乱伦”)。站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来思量,盛年寡居的孝庄与壮年英武的小叔子多尔衮的结合,也就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了。如顺治皇帝的大哥、皇太极的长子、肃亲王豪格在清贵族政治斗争中死去后,他的两个妻子就分别被叔父辈的多尔衮、阿济格娶去。庄妃是蒙古人,十三岁时就与其姑母一道嫁给皇太极,因其美貌聪慧能干,受宠多年,生有三女一子,其子后来就被立为顺治皇帝。1663年皇太极死时,庄妃只有三十一岁,虽被尊为太后,仍当华年,美丽异常。多尔衮大权在握,岂能放过这天赐良机。这时清王朝刚入关,满洲贵族从东北刚入主北京,受到汉族文化与纲常礼教的影响与束缚很小,还大量保留原在东北时的旧婚姻风俗,如清皇室与贵族中寡妇改嫁的事频频发生。因此孝庄太后(庄妃)与小叔多尔衮结婚的事就是比较正常的事了。我们切不可用汉族的传统纲常礼教去要求和看待清初的满洲皇族。
论据三:多尔衮的“皇父”称谓持下嫁说的人特别强调,在顺治朝多尔衮公开以皇上的父亲自居,称号就叫“皇父摄政王”,而只有皇帝的母亲下嫁了,多尔衮才有可能被称为“皇父”。人们认为,多尔衮称谓变化的过程,恰恰反映了太后与多尔衮的婚姻由隐秘到公开的过程。《朝鲜李朝实录》中记载,“皇父”称号非但举国轰动,甚至已经“声闻海外”。《朝鲜仁祖李倧实录》载:二十七年己丑(即清世祖顺治六年),二月壬寅,上曰:“清国咨文中,有‘皇父’摄政王之语,此何举措?”金曰:“臣问于来使,则答曰:今则去叔字,朝贺之事,与皇帝一体云。”上曰:“然则二帝矣。”朝鲜邦外属国,国王都发现此举与“二帝”无异。大清朝难道就真的荒唐到这种程度不成?当然不是。其时清廷正推崇儒教,广纳天下饱学之士。断不会做这种令世界当做笑柄的糊涂事,但“皇父”一词确已明诏天下,一朝二帝,已经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论据四:皇帝谕旨露出破绽顺治十七年(1660)十二月二十四日,因乳母李氏病故,顺治降谕礼部,其中有这样几句话:“睿王摄政时,皇太后与朕分宫而居,每经累月方得一见,以致皇太后萦怀弥切。乳母竭尽心力,多方保护诱掖,皇太后眷念慈衷赖以宽慰。”这无意间透露,幼年皇帝顺治与母亲孝庄分宫而居,而且皇太后不是居于皇宫之中,否则母子之间为何“每经累月方得一见?”皇太后萦怀弥切,为何却不去看望皇上?皇上又为何不去探望生母,以解“皇太后眷念慈衷”?度之事理,其间必有一个超越两者之上的力量破坏了母子之情。这个力量,除了多尔衮之外,还能有谁?另外,徐柯《清稗类钞》中对“太后下嫁摄政王”有较为详细公允记载。
论据五:风水墙的诉说按清朝早期丧葬制度,皇后、嫔妃最终都要与皇帝合葬。可是,孝庄竟葬在了遵化的清东陵风水墙外,而未与清太宗皇太极合葬于沈阳的昭陵。按清制,她应归葬到沈阳皇太极的昭陵旁,因她是皇太极的庄妃,但结果她却被葬在河北遵化的清东陵,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且陵墓在东陵的“风水墙”之外。这种悖乎常礼的葬法多年以来一直引起人们的种种议论,其中可能有难言之隐。有人认为,这是孝庄因改嫁而无脸到阴间见皇太极的刻意安排。史料中也确有这样的记载。太后在遗嘱中说,“卑不动尊”,不忍再惊扰皇太极,这实在是托词。对祖母孝庄的心思,康熙自然心知肚明。但康熙又感到,将祖母单独安葬实在没有这样的先例,是件很棘手的事,于是他把这一难题留给了儿子雍正,将孝庄的棺材在东陵的地面上一直停放了38年之久,直到雍正三年(1725)才为孝庄建陵安葬。还需说明的是,长眠在清东陵的5个皇帝、14个皇后、136个嫔妃,都葬在了风水墙之内,而只有孝庄葬在风水墙外。这又是为什么?孝庄太后在1687年(康熙二十六年)死,享年七十五岁。
论据六:有人见过“太后下嫁诏”
关于孝庄太后下嫁多尔衮之事,虽由于后来清皇室受汉族影响日深、纲常礼教观念加强,因而不让将此事记载到正史中,甚至原有的记载也被删改,使我们今天很难查到有关此事的正式记载,但我们仍可以从许多史料中看到关此事的正式记载,但我们仍可以从许多史料中看到有关此事的明显痕迹。如清故宫藏顺治朝的“批红”题本及《东华录》上,就记载顺治五年起――这一年太后与多尔滚结婚――多尔衮由“皇叔父摄政王”改称“皇父摄政王”,并“亲到皇宫内院”,“自称皇父”,若无太后下嫁之事发生,此事是顺治皇帝所万万不能接受的。太后下嫁之事传播甚广,前面已经提到当时人的记事诗,虽极尽嘲讽挖苦,但也是这件史事的一个有力旁证。1946年10月,近代学者刘文兴撰文《清初皇父摄政王多尔衮起居注跋》,其中写道,宣统元年(1909),他的父亲刘启瑞任内阁侍读学士,奉命收拾内阁大库档案,“得顺治时太后下嫁皇父摄政王诏”。世上若果真有这一诏书,无疑是太后下嫁最具权威的铁证。
缔造一代明君:康熙
第一部分 缔造一代明君:康熙(1) 作者 : 章恺 顺治十八年(1661年)正月初四日,顺治帝身患“病痘”(即天花),卧床不起,高烧不止,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此时皇太后不能不考虑其子身后之事,便授意翰林院学士王熙起草遗诏。反映了她的思想和意向,遗诏内容突出表现在以下三点: 第一、明谕立嗣。皇太后接受太宗未立嗣的教训,避免继统斗争的重演,另外又考虑到顺治帝患“病痘”早逝,福临的长子已死,次子福全未出痘,三子玄烨已出痘,于是遗诏曰:“朕子玄烨,年八岁,颖慧,克承宗桃,兹立为皇太子”。
第二、异姓辅政。皇太后想到新帝年幼,须有重臣辅政,可是又忆起顺治初年,宗室多尔衮辅政期间的种种弊病,故决定选择非宗室大臣辅政,以便控制,更为效忠,故遗诏“特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臣,伊等皆勋旧重臣,朕以腹心寄托,保护冲主,佐理政务”。
第三、安抚满贵。皇太后深知,清初开国之时,以策略用人,重用大批汉官,满族贵族不满,为了安抚他们,在遗诏十四条罪己状中,有三条是向满族贵族罪己的,诏曰:“满洲诸臣或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宜加倚托,尽厥酞为,联不能信任,有才莫展。且明季失国,多由偏用文臣,朕不以为戒而委任汉官,即部院印信间亦令汉官掌管,以致满臣无心任事,精力懈弛,是罪一也”。以此来增强和巩固满族贵族内部的团结。
七日,顺治帝病逝,将遗诏“布告中外,咸使闻知”,使得顺康政权交接平稳过渡, 玄烨即帝位,年号康熙,尊祖母为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对年仅八岁的康熙帝十分喜爱,她为了大清王朝的巩固与发展,培养孙子成为一代英主,一面加强教育,使他读书明理,提高以国事为重的个人素质,一面通过具体政务,增强他治国安邦的能力。康熙帝曾充满感激之情说:“忆自弱龄,早失依恃,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有今日成立,阁极之恩,毕生难报”。可见,太皇太后对康熙帝影响是很深刻的。
顺治帝死后,太皇太后是清朝统治集团中德高望重一言九鼎的人物,所以安徽桐城的秀才周南。千里迢迢来到北京,请求太皇太后垂帘听政,遭到她的严词拒绝。但是她全力辅助康熙帝主政,教导康熙帝说:“祖宗骑射,武备不可弛。用人行政,务敬以承天,虚公裁决”。虽然“太后不预政,朝廷有险,上多告而后行”,因此许多重大政务的处理与她的意旨是分不开的。
缔造一代明君:康熙
第一部分 缔造一代明君:康熙(2) 作者 : 章恺 铲除鳌拜孝庄曾对辅政大臣深为信任,放手使用,所以辅臣权力很大,加之没有监督和约束的机构,从而为个别人结党营私、擅权乱政提供了可能。由于历史的原因及某些政见不同,辅臣中两黄旗的索尼(正黄旗)、遏必隆、鳌拜(镶黄旗),与正白旗苏克萨哈的关系日渐紧张。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椎移,鳌拜居功自傲,权力欲逐步滋长,他联合遏必隆,扩展镶黄旗实力,擅杀朝中与自己存有积怨的满臣,专横跋扈的作风愈来愈显著。四辅臣在辅政期间当然做了不少有益的事,然而对处理满汉关系,却采取保守、倒退方针,在恢复祖制、首崇满洲的旗号下,歧视汉民。使汉民的积极性受到严重挫伤;当时,反清复明的战火尚未完全干息,经济凋敝,百废待兴。但满臣既缺乏治理经验,又不能与汉人切合作,以致大大妨碍了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这便使得—些投机分子逐步取得辅臣信任,为非作歹,更加重了问题的严重性。玄烨亲政前夕,已是“学校废弛而文教日衰,风俗悟越而礼制日废”,地方、朝中各种机制都弊端丛生。
玄烨年龄还小,对此自然难以应付,但政治经验丰富的孝庄,却不露声色地密切注视事态发展,在继续任用辅臣的同时,采取了一些防患于未然的措施。
康熙四年(1665年)九月初八日,禀照孝庄的谕旨,12岁的玄烨举行大婚典礼,索尼的儿子内大臣噶布喇之女赫舍里氏正位中官,遏必隆之女落选.成为皇妃。在为孙儿择立皇后时,孝庄舍去遏必隆之女,选中赫舍里氏,旨在防范鳌拜利用镶黄旗之女成为皇后之机,进一步扩大实力,同时也是针对主幼臣骄的情况,对清朝元老索尼及其家族予以荣宠的笼络措施。
孝庄此生还改变了皇太极和福临时期,皇后莫不出自蒙古尔济吉特氏的惯例。这并不意味着忽视满蒙贵族联姻政策,而是从巩固皇权、安定政局的现实需要出发,反映出孝庄作为杰出政治家的战略眼光与灵活态度。
玄烨大婚标志少年皇帝正在步入青年,其亲理政事已为期不远。换言之,孝庄是以此为孙儿早口亲政制造舆论,打下基础。当鳌拜得知玄烨选后的结果时,因希冀落空,心怀妒忌”,气恼万分,竟与遏必隆一起入宫“奏阻”。这恰恰证明孝庄这步棋的巧妙:既分化了四辅臣,使索尼同鳌拜之间出现芥蒂,又促使索尼更为效忠皇室,无形中增加了皇室的力量。不过.从其后情况看,孝庄这时对鳌拜还未完全失去信任,仍希望他在辅臣任内善始善终,能够善始善终。
康熙五年(1666年),发生换土地事件。鳌拜在索尼、遏必隆支持下,将清朝入关初期圈占土地时分配给镶黄旗与正白旗的土地,强行互换,并再次圈占大量地,致使广大农民流离失所,加剧了满仅民族矛盾。三辅臣还不顾玄烨的反对,矫诏将反对此举的大学士管户部事务苏纳诲(正白旗)等3名大臣处死,造成一大冤案。这一事件说明,鳌拜并未真正领会到孝庄的包容苦心,而是在擅权乱政路上已愈走愈远。对此,孝庄也相应采取了进一步措施。
康熙六年(1667年)七月初七日,玄烨“躬亲大政”,但辅臣们“仍行佐理”。孝庄特为孙儿收权安排 过渡阶段,以使他在实践中逐步提高;同时也让辅臣有个适应过程,将他们因交权而产生的失落感,减少到显低限度,从而保证此次权力交接稳妥进行。
树欲静而风不止。康熙六年六月索尼去世,鳌拜实际上成为首席辅臣,遏必隆对他亦步亦趋,苏克萨哈更加孤立。玄烨亲政后,苏克萨哈立即请求“往守先帝陵寝”,以逼迫鳌拜、遏必隆辞去辅政。整奸为清除异己,独掌辅政大权,竟罗织苏克萨哈的“罪状”,企图将他置于死地。尽管玄烨坚决反对,但鳌拜等不肯罢休,一连七日强奏,竟将苏克萨哈及子孙全部处死,并没收家产。
苏克萨哈被除去后,鳌拜的权势进一步扩大,更为飞扬跋扈,欺君擅权,“文武各官尽出门下”,甚至在“御前呵叱部院大臣,拦截章奏”。玄烨去南苑狩猎时,让随行的鳌拜奏闻祖母,但鳌拜“乃不遵旨”,全然不把玄烨放在眼中。他的种种僭越行径,已构成对皇权的严重威胁。至此,孝庄终于作出决断,支持并指点孙儿拟定清除鳌拜集团的全盘计划。
此前,孝庄让玄烨广泛求言,制造舆论,通过各种举措,纠正辅臣政治上的失误与弊端,这使朝廷上下人心振奋,玄烨威望日增,鳌拜逐渐走向孤立。与之同时,玄烨在身边聚集起一批年轻的满族贵族成员,他们朝气勃勃,索额图即是其中的突出代表。索额图为索尼之子,孝庄太皇太后选中他的侄女赫舍里氏做皇后,加深了索尼家族与清皇室的关系,也加强了正黄旗对皇室的向心力,并影响到镶黄旗。索额图对玄烨十分忠诚,在清除鳌拜集团的过程中,成为玄烨最得力的助手。
鳌拜集团附者甚众,盘根错节,已控制中央机构各要害部门。为最大限度地减少动荡和不必要损失,孝庄帮助玄烨制定了“擒贼先擒王”,迅速打击主要党羽,震慑其他成员,稳妥解决问题的基本策略。据此,玄烨命索额图秘密的组织起一支善于扑击的少年卫队,又在行动前,有意将鳌拜的部分党羽遣往外地,以分散其力量,玄烨还采取了其它某些周密部署。
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十六日,鳌拜奉召进宫,旋即被卫队擒拿,其主要党羽也先后被逮捕归案。考虑到鳌拜以往为清朝所作贡献,玄烨对他予以宽大处理,免死,没收家产,终身监禁;对其众多追随者,也只处死最主要的数人,其余一律宽免;就连遏必隆也被免罪,仅革去太师,后又给还公爵,值宿内廷,恢复对他的信任从而团结了镶黄旗。
清除鳌拜集团,排除了威胁皇权的潜在危险,扫除了清朝向前发展的绊脚石后,玄烨真正掌捏了清朝大权。他在“首推满洲”的原则下,努力改善满汉关系,祟儒重道,发挥汉族官员积极性,发展生产,恢复经济。在短短几年内,政局进一步稳定,得到汉族地主阶级更广泛的拥护,经济也开始有了起色,为其后平定三藩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