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再续木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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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再续木石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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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好听不成?

正待要说话,许是李纨也觉得不太好,咳了一声儿,轻声劝道:“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且先叫他回屋子去罢,若是不好,待会子罚了他身边的奴才就是了。”

凤姐儿一扬帕子,哼了一声道:“知道大嫂子是心软。得了,我也不做这恶人了。”

又瞪了贾环一眼:“若是再这样没规没距的乱跑,我也不必回了老太太太太,只叫你哥哥直接一个窝心脚,先踹了你再说!”

唬得贾环诺诺不已。

宝玉皱眉,这个凤姐姐也太……上一世,荣府被抄家以后,凤姐儿原是对女儿有一番安排,谁料巧姐儿竟是被自己的嫡亲舅舅王仁和叔叔贾环给卖了!

可见这个贾环有多恨凤姐儿!

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细细回想起来,凤姐儿对赵姨娘两个确是非常严苛的。宝玉并不如何喜欢贾环,对赵姨娘更是没什么好感,只是如今既在一个屋檐底下,也并不希望荣府日后弄出个苛待庶子庶弟的话来。更何况那巧姐儿粉妆玉琢的甚是可爱,如何能叫她小小年纪便遭人记恨?

想到此处,宝玉走上前两步,对贾环笑道:“环儿做什么呢?若是不急,日后别这么跑了,倘若一时不妨头摔倒了,可是疼的紧呢。”

贾环从不曾得贾珠宝玉两个哥哥如此说话,抬起头来看看宝玉,也不敢接话。

凤姐儿冷眼看着,心里不喜:到底是个奴才秧子生出来的,上不得台面,连句话都不会说。

“行了,太太也等了好一会子了,且先进去再说罢。”

宝玉又看了贾环一眼,吩咐他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一个小丫头道:“带了环儿去好生洗洗,别弄得灰头土脸的。”

说着,跟李纨凤姐儿进了王夫人的院子。

可巧儿正是赵姨娘立在门口,见了他们进来,忙打起帘子叫道:“大奶奶二奶奶宝二爷来了。”

李纨宝玉犹可,尚笑着朝赵姨娘点了点头,独有凤姐儿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进了屋子。

王夫人正坐榻上,听着周瑞家的回事情。见了她三个进来,抬手叫停下了。

李纨三个上前请了安,王夫人便命坐下。又叫宝玉过去笑问:“今儿可累不累?”

宝玉也笑着回了,王夫人便又问凤姐儿:“才我听着外头乱乱的,怎么回事?”

宝玉才要岔了过去,凤姐儿脆生生的话已经响起:“才是环兄弟,跑得野马一般,险些冲撞了宝玉。我已经骂了他身边儿的奴才了,也教训了环兄弟几句。”

王夫人脸色沉了下来,手上的佛珠转的快了些,又听凤姐儿道:“论理说,环兄弟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叫赵姨娘好生管管了。若是整日里这么着野下去,也没得叫人笑话不是?”

王夫人深以为然,宝玉忙道:“是了,回来叫姨娘好生说说就是了。或是回了老爷,叫环儿跟着府里头的先生先念着书也好。太太且先说说,叫大嫂子来有什么事情?我也讨个巧宗儿听听。”

凤姐儿看了宝玉一眼,也不再说。王夫人心里掂量了一番,有了计较。因此笑道:“你听不得的。也累了一天,先回你屋子里头洗洗,松快松快,也就该去老太太那里吃饭了。”

宝玉无法,只得起身出去了。

☆、第二十回

王夫人见宝玉离了自己这里,脸上看不出表情,叫身后金钏儿:“去把赵姨娘叫进来。”

金钏儿答应一声去了,随即带了她进来。

赵姨娘乃是荣府的家生子,今年也也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原本是贾母院子里头的人。她生的比别人娇娆俏丽,手上活计儿又鲜亮,嘴头儿上又甜,当初很得贾母的欢心,故而才在王夫人有孕的时候将她给了贾政为妾。

这赵姨娘也是个心大的,眼见着老太太偏心二房,对二老爷那是没得说,就连那荣喜堂都叫二房住了呢。二太太虽然暗地里手段狠了些,却也使得二老爷身边儿只剩下了一个周姨娘——也是家生子,可是岁数却是大了,人又老实得什么似的,也不大得二老爷的喜欢。

因此上,她自到了贾政的房里后,人既年轻,长得又好,又会奉承着贾政说话。每每贾政进了她的屋子,赵姨娘都是一脸的惊喜,做小伏低不说,往往是要请教贾政几句诗词什么的。荣府里头的下人自然都是不识字的,贾政也没什么功夫教一个姨娘去念书,可架不住人家赵姨娘说的好听——“原本不识字也没什么,横竖我只是个奴才。只是一想到老爷晚上苦读,我却是大字不识的睁眼瞎一个,真真是……”

贾政半辈子了,常对着王夫人这个庄重得近乎木讷的妻子,本就是索然无味的。再加上现今王家势头明显高过贾家,王夫人每常在夫妻相处之时不免也带出来些。贾政虽然迂腐了些,倒还不至于愿意看妻子的脸色。

这样的时候,有赵姨娘这样一个娇俏甜美的姨娘红袖添香,贾政自然是乐不思蜀。因此对赵姨娘的宠爱那是一日胜过一日的。

王夫人心里固然恨不得一棒子打杀了赵姨娘,面儿上却得做贤惠人。她是阖府皆知的慈悲心肠大善人,自然不会像凤姐儿那般,寻个由头儿卖了自己丈夫的爱妾。只不过是日日叫赵姨娘在自己身边儿立规矩,打帘子倒茶水,伺候吃饭缝衣裳——但凡能叫姨娘做的活计,再少不了的。只是防着她有了身孕便是。

不过天不遂人愿,赵姨娘虽只是家生子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自幼也算是大家子中长大的,尤其是家里几辈子都是奴才,看多了主子内宅的那点儿手段,自然也就知道了些。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王夫人生了宝玉以后,赵姨娘便挨肩儿地生下了探春和贾环。

探春出生后,王夫人恪尽职守,回了老太太和贾政,将探春抱在了自己跟前养着——不过是个丫头,将来了不起赔上一副嫁妆,若是出落得好,说不得是府里的一个助力。

及至贾环出生了,王夫人再舀不起那贤惠的样子,只说自己身子不好,还是由赵姨娘自己养着罢。

贾母虽然不乐意,然也不好说得太深,只得随她去了。

王夫人面儿上自然不会薄待了贾环,按着份例给东西——可也就是这些了。至于说下人们,王夫人可是每日大事小情不断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今日听了凤姐儿宝玉的话,王夫人心里也知道,贾环确是已经到了该开蒙的时候了。只不过么,这个蒙怎么开?

王夫人见赵姨娘站在地上,藕荷色缎子绣攒枝玉兰滚边儿袄,下边儿配着浅鸀色盘锦如意裙。头上乌压压的头发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鬓边簪了一朵儿新鲜的花儿。只衬得脸上白嫩娇俏,比之自己,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赵姨娘也知道贾环在外头险些撞到了宝玉,此时对着王夫人也颇有些惶恐。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会子,才听见王夫人平淡的声音响了起来:“环哥儿也不小了,该着开蒙了。我想着你也会写几个字,不如先教他认着。宝玉先前也是元丫头在家里时候引着认字的。待我跟老爷商量商量,再往学里去罢。”

赵姨娘忙诺诺地应了退出去。

李纨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凤姐儿却是笑道:“到底还是太太大度。”

王夫人吁了口气,将佛珠放下,端起茶杯吃了口茶,方才叹道:“就算是个姨娘养的,可到底是老爷的骨血。说起来也是叫我一声太太的,跟宝玉能有多大差别?”

凤姐儿李纨两个忙都称是。

王夫人轻轻放下了茶杯,问李纨:“珠儿这些日子身子骨如何了?”

李纨起身回道:“媳妇冷眼看着,大爷身子骨比先前好了不少。虽然看着还是瘦弱了些,到底不像先前一味咳喘,便是那发软头晕的毛病,也并没有犯过。”

》  “也还罢了。你平日里头又不管着府里事情,多在珠儿身上费些心思罢。珠儿好,你们母子的才好。”

李纨赔笑道:“是,媳妇也并不敢松懈的。”

王夫人看了周瑞家的一眼,周瑞家的会意,忙出去了。

李纨觉得周瑞家的出去前莫名其妙地瞥了自己一眼,心里便是一紧。

果然听王夫人说道:“你又有了身子,也该好生保养着些。我冷眼看着,现下珠儿房里头那两个丫头也不大对他的心,况且人也有些个不稳重。我不过问一声,你可有什么安排没有?”

听话听音儿,李纨如何不明白王夫人的意思?手里丝帕紧了一紧,强压下心里的酸涩,低声道:“我原也想了,只是身边没有个得用的人。不是人长得不出挑儿,就是性子不大好。”

“你不该早对我说?”王夫人不悦道,“我还道你们小两口子不愿意中间儿插个人呢。若是说没得用的人,我这里倒是有个丫头还不错。”

说着扬声叫道:“春柳!”

外头进来一个穿着红绫袄儿,月白裙子的丫头。

王夫人指着她说道:“春柳在我身边儿伺候也有几年了。我冷眼看着,她性子倒是老实的,又做一手好汤。不如给了珠儿,先放在你们屋子里头,待日后看着好,再开了脸如何?”

李纨如何敢说一个“不”字?强笑道:“太太都说好的人,自然便是极好的了。况且往常也常见了春柳的。我这里蘀我们大爷谢谢太太赏人了。”

说着起身敛衽一礼。

王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儿笑容:“做父母的心思都是一样,有什么好的,可不都是紧着孩子?”

凤姐儿坐在一旁听着,满心不自在中倒也还有一丝儿幸灾乐祸——可是你大嫂子说的呢,还劝着我叫琏二收了平儿,这回针也扎在你心上了罢?

细看春柳,一张微圆的脸蛋儿,眉眼儿也生的不错,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鲜嫩的花儿一般。

李纨复又坐下,王夫人便□柳过去:“给你大奶奶磕头。日后在你大爷屋子里好生伺候,不准淘气!若是伺候的好了,自然有你的好结果。若是敢起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我不饶你!”

春柳跪在地上红了脸不敢做声,只深深地磕下头去。李纨从腕子上头褪下了金镯子:“如今急了些,我也没什么准备,这个就赏了你罢。”

春柳又磕了一个头,方跪着向前接了。

王夫人甚是满意李纨恭顺的态度,挥手道:“天不早了,珠儿想来也快回来了。你且带了春柳回去,知会珠儿一声罢。”

看着李纨出去了,王夫人瞥了一眼凤姐儿:“听说如今琏儿轻易也不能到平儿屋子里头去?”

一语说完,凤姐儿平儿两个都红了脸。王夫人叫平儿出去了,压低了声音对凤姐儿道:“你们小辈儿屋子里头的事情,原也没有我插嘴的理。不过咱们姑侄间这话须得我对你说了,你若在这么着,仔细老太太恼你。再者,落得个善妒不容人的名声难道好听?咱们王家,可还有为出阁儿的姑娘呢!你也该为着你妹妹侄女儿想想!”

一席话说得凤姐儿不敢回言,却是低着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之意。

王夫人看她这般,知道她听不进去,心里恨铁不成钢,待要再说,却又闭了嘴,只让凤姐儿也回去了。

到了晚间,王夫人趁着在贾母那里请安之际,自己赔笑对贾母说了春柳之事。

贾母听了,半晌不语。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原本我也想着珠儿也算是入了仕途了,房里只两个丫头伺候也有些个不成话。有心嘱咐你给他看两个人,又怕他身子……唉,既是你做娘的看好了,我自然也没得说。只是要狠狠吩咐那春柳,叫她不许坏了珠儿身子。”

王夫人笑道:“自然,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老太太也见过春柳,最是老实不过的。相貌虽然不是顶尖儿的,难得做得一手好汤。媳妇也是想着这点儿,才把她放到珠儿屋子里的。”

贾珠宝玉两个算得上是贾母的心尖子眼珠子了,听得这话才点头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全。就是这样罢。”

贾珠回了家里就看见自己屋子里头多了一个俏丫头,仔细一看,是母亲那边儿的人。看她见到自己便低头粉面含羞的样子,贾珠心里也有了几分明白,再看李纨,脸色虽是笑着,却也带了几分不自然。

李纨将王夫人的话说了,末了又说:“我也看着春柳好,才领了过来的。过两日收拾好了屋子,便叫她跟着那两个一块儿伺候大爷罢。”

贾珠想了想,点了点头。叫屋子里头人都出去了,才坐下来跟着李纨说了不知道什么话,李纨听了,脸上一扫先前的颜色,登时容光焕发起来。

☆、第二十一回捉个虫

却说宝玉晚间回了自己屋子,一进去便看见麝月秋纹碧痕几个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晴雯却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人在后头皱了皱眉,上前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只顾得玩闹,屋子也不收拾,茶水也不预备。宝玉回来了,□不齐全!”

她原是宝玉屋子里头的大丫头,又是贾母给宝玉的,自然在这屋子里头是个有分量的。麝月几个再如何挤兑晴雯,也不敢叫她知道了。此时听她说话,都不敢回言。只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又都悄悄地看着宝玉。

可人心里有些恼火,她知道这几个小蹄子聚在一块儿说什么呢。这府里头有些事情主子们还没知道,可是底下伺候的人却是知道的早的。

正待说话,帘子“乎”地一下子,晴雯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口里笑嚷着 :“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们还不过来……”

宝玉脸上一沉,他原就跟屋子里头的丫头们说过,不准在府里传些有的没的。想起上一世林妹妹住在府里,虽然有老太太疼爱,可是底下那些个下人们还是在背地里说些个什么“一纸一草都是府里的用度”,“小性刻薄”之类的话,不知道林妹妹为此哭了多少次!更何况后来日益喧嚣的金玉良缘之语,更是让林妹妹时刻不安多疑,弄得身体一日差过一日。

上辈子宝玉没觉得怎么样,后来回思往事,才发现这些个自己不曾在意的东西,却是让林妹妹彻夜难眠对月洒泪。既是这样,这辈子自己年纪还小,别处管不了,自己屋子里头的丫头总能约束了罢?

谁知道这几个丫头在自己个儿跟前表现的老老实实,背地里还是这般嚼舌头?麝月几个也就罢了,怎么连晴雯也是这样?

一时又想到晴雯在上一世的时候,其实也是个不好相处的,牙尖嘴利,说出的话来比刀子还要尖利些,那些个婆子小丫头们不喜欢她,也并不都怪别人去。

可人见宝玉气了,便知道不好,忙对着晴雯斥道:“大晚上的不说在屋子里头伺候着,到处乱跑什么?前儿叫你给宝二爷打的络子做好了么?”

晴雯原本在宝玉屋子里边儿时间短,不曾听宝玉训诫过这些个丫头,又跟着宝玉走了趟扬州,见宝玉都是体贴的,只当他十分温柔好性儿。再有一条儿,她又是老太太给的,自然众人得高看一眼才好。因此今儿过半晌听说了春柳被二太太给了贾珠做屋里人,麝月几个还不怎么样,她便自告奋勇去老太太那边儿打探去了。

此时见了可人如此脸色,晴雯也不及想,冲口道:“可人姐姐既然着急要那络子,做什么不自己给二爷打了?难道我就不能出去逛逛了?”

话未说完,可人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晴雯看着伶俐,怎么连好心都不识?

果然宝玉脸色越发不好看,瞪了晴雯一眼,冷声道:“怎么?到处去嚼舌头,你倒有理了?”

晴雯何时受过这个?当下便反驳道:“二爷听谁说我是嚼舌头去了?难不成出去老太太那里跟珍珠她们坐一会子,就是嚼舌头了?既这么着,明日回了老太太,咱们这里就关了大门,谁都别出去才好!”

宝玉气得脸色发黄,可人忙推了晴雯一把:“你作死了?敢跟主子顶嘴?”

麝月几个此刻也都一个个往角落里蹭,只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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