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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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大弟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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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前脚出屋,屋子里就闪进来一个黑影,看不真切,就这么对着床边的我,开始大口大口流口水,接着,他坐在了我的床边。

    这个时候,还在沉睡发烧的我,突然感到一丝轻松,是从心底发出的轻松,就好像快要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眼睛迷糊的睁开了!

    房间很黑,只能迷糊的看到身边的黑影,很臭,就好像死鱼的味道,我想起身,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想要开口,嘴巴张不开。而这时,床边的黑影竟然开始胡乱扑腾,就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扭打,不,不是扭打,而是被打,简直毫无反抗。

    吱呀一声,是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母亲回来了,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母亲皱眉拉了一下灯泡的开关,接着,就是响彻白杨村凄厉的叫喊,甚至在这时,母亲已经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眼中,脑中,心中,全部都是惊恐!

    啪啪啪啪啪,一家接一家的灯开始亮起,而大门处也有了疯狂的敲门声响,不到片刻,院墙下咚咚咚的开始有人跳下,接着,各种嘈杂声传出。

    “茹云!咋了嘛!”

    首先冲进去的是父亲,可一进屋子,父亲就崩溃了,不过不像母亲那样,只是粗犷的嚎了一声‘****的’,接着楞了一步,拉着母亲出屋,然后又去床上抱我。

    等抱着我出屋之后,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因为这几天村里老出事,所以家家神经紧绷,这才有了今晚的迅速,可怜我家的屋门,半扇门板已经被强行冲进来的人群挤的耷拉在了墙角。

    这屋里死了人,肯定是不能待了,父亲把两个姐姐和母亲安顿到隔壁婶婶家里,然后给院子重新换了一个100瓦的灯泡,把整个院子照的惨白,似乎想要驱赶心中的恐惧。等忙活完,这才和来的堂亲商量起来。

    “报案吧铁匠哥!”

    “不能报案,这五叔死在铁匠哥家里,还死的这么惨,报案的话铁匠哥估计得吃花生米了。”

    花生米,是我们那边人对子弹的别称,而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几乎都是堂亲。父亲叹了一声,还没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了悲恸的哭腔。

    五奶奶终于来了!

    我们两家一向关系颇近,今天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看到,父亲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五奶奶家和我家本就不远,事情闹这么大,怎么能瞒住。

    事已至此!不管什么理由,也不能解释人死在你家里的事实!吴奶奶也不说话,任凭两个村民搀扶一路就去了里屋。

    刚一进去,五奶奶的的哭声就止住了,仿佛收到了剧烈的惊吓,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搀扶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五奶奶又抬了出来,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说不出来一句人话。

    屋子里的惨烈,任谁都不能不恐惧,大半夜的,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就这么死在里屋,全身被啃的坑坑洼洼,半个脸都被啃没了,如果不是五爷爷脸上那标志性的痦子,估计村里人都认不出来了。

    五奶奶来了这么一下,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下不光得报警了,连120都得打了。

    好一通忙活,120刚接走了五奶奶,警察后脚也到了。两人看了尸体也是脸色发白。他们二人,前几天来过村里,因为动物大面积的被虐杀,虽然现场惨烈,可毕竟是动物,所以只是大概了解了下情况,今天可就不同了,死的可是人!而且死的离奇不说,这死的也太恐怖了点。

    他们只是最基层的民警,平常遇到个打架斗殴都算是大案了!那见过这阵仗。没吓的尿裤子,还要感谢旁边有村民壮胆。

    两人退出屋外,其中一个已经抖抖索索的回所里去请求支援了。

    就在等待的这些时间,村里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接着,嘈杂声响越来越大。

    “警察同志!不好了!又死了一个!和五叔一模一样!”

    来人是昨天揭发安娃的喜子,此刻惊慌失措的站在我家门口,正惊恐的开口。

    “哪个死了?”

    “是……是……安娃!警察同志,你得为我作证啊,不是我杀的!”

    安娃竟然也死了!父亲和族里的堂亲们互相对望几眼,再都看看里屋的方向,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炸开了!

    同时心里又一松,是的,心里一松!安娃死了,而且和五爷爷死的一模一样!这两者的死有什么关系父亲不知道,不过他清楚,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两个案子几乎一样,而他和我们一家,刚才就和警察在一起。

    天快亮的时候,派出所来人了,几乎倾巢出动,已经谢顶的老所长亲自带队,他们先去了安娃家里,最后才来我家的,不亏是当过兵的老所长,看完尸体,站在门口竟然还能镇定自如的抽完一根烟。

    刚想开口,却看到我家院里、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摇摇头苦笑一声,就要驱赶乡亲们睡觉。只见门口人群中传来喊叫声,接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挤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

    “警察同志,快去我家看看吧,我那大儿媳和老二都死了!”

    这老头!竟然是段琳的爷爷!而他说的大儿媳,正是段琳的娘!老二,是段琳的二叔!也就是在土沟取土时被塌死的段老大的弟弟。想不到,一晚上时间,小小的白杨村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原本就毫无头绪的老所长终于露出了挫败的神色,理了理思路,却觉得脑子越来越乱,这几个现场他都去看过了,一个比一个血腥,一个比一个惨烈。他虽然马上要退休了,可他仍然自信可以徒手对付四五个混混,可对于这类棘手的案子,他是一点想法全无,在心里叹了一声,只能佯装镇定的开口安排道:

    “小张,去一趟赵家镇派出所借人封锁村里出口,从现在起,白杨村只能进不能出!你们先把刚才提到的嫌疑人控制在这个院子,我回趟所里。”

    说罢,眉头深锁,摸了摸光亮的脑袋出了屋子回去了。

    镇派出所里!老所长正苦着脸通电话。

    “县长,真不是我无能啊,一晚上死了四个人,前天村里的牲畜死了一大半,对!对!都很离奇,看伤口根本不是人为的!嗯……嗯……我想请求县里接手这个案子……”

    是的,老所长退缩了,就像他说的,真不是他无能,而是这事情出的太蹊跷了!还有一年他就退休了,还有一年,不能出事!不能出事!可天不遂人愿,还是出事了!而且一出就是大事!‘****的’,老所长恨恨的锤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第七章 张县长() 
♂,

    张县长不是本地人,五十多岁,对于刚调到这里的他,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连这边人吃的饭,他都不能理解和适应。生在南方的他,何时见过脑袋大的碗。而这里最熟悉的,也只有半个月前他去过的白杨村了。

    因为半个月前,正是他,带人发掘了这个村子的一座古墓,他对这些不太懂,只是听说是清朝的一座大墓,为此,他还得到了省里的表扬,甚至得到了省博物馆的邀请,要去做一次报告。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白杨村竟然出事了。还没做出半点成绩的他,无疑,对此是相当重视的,挂了电话,立刻就找到了县里刑侦部门的刘斌。

    刘斌,干刑侦已经三十多年了,听完县长简单的描述,眉毛就已经深锁起来,不过一向稳重的他还是没有开口给出定论,只是点点头,算是接下了这事。

    父亲他们没有得到派出所的允许,自然不敢离开院子,不光是他,连同五奶奶,段家老爷子也都在院子里,至于其他人,也都被要求,不得离开村子。

    县里的人是中午到的,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他们还是很敬业的。县长和刘斌一前一后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

    派出所留守的人自然是有眼色的,起身就要打招呼,却被刘斌给拦下了。刘斌摆摆手,而后轻轻吸了吸鼻子,这才开口问道:

    “现场你们动过没有?”

    “没……没有,报告县长!包括另外的几处现场,都有我们的人在现场。”

    这个小警察可能也是人生第一次接触这么高级的阵仗,这两个人年龄都差不多大,这个先开口,就自以为是的把刘斌当成了县长。

    刘斌严肃的指了指旁边的张县长说道:

    “这位是张县长,我是县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刘斌!你熟悉情况,先给我们说说。”

    “没事,你就给我们好好说说情况就行了。”

    似乎看出了小警察的难堪,张县长和蔼的笑笑,连忙摆手示意他不在意,小警察感激的敬了个礼,答了声是,接着开始说起了情况,当然,这之前他也没闲着,发生四起命案的前前后后,他都有所了解过,这不,相关的人都在一个院子呢。

    “第一个现场就在这家人的里屋,死者王海,排行老五,和这家人也算族亲,夜里11点左右从右侧院墙进入里屋,这家媳妇交代,她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丈夫回来拿东西,只是一个开门的时间,回到屋里,就看到王海已经死了。”

    “她丈夫半夜11点出门了?”

    刘斌不愧是老刑警,一句话就问出了小警察说漏的东西。

    “是的,因为村里几天前发生过多起牲畜离奇死亡的案子,所以村里自发的组织人巡夜,这家的人正好是昨夜轮值,奇怪的是,她媳妇听到敲门声去开门,并没有发现有人,后来我们也问过她丈夫,他说,当天轮值出门,也并没有回来过,更没有敲过门。”

    刘斌仔细的听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几乎是习惯性的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才重新抬头让小警察继续讲。

    “第二个案子距离这家有百来米,死者王安娃,死亡时间大概是王海死后一个小时左右。死状和王海相同,据王安娃媳妇交代,王安娃是起床上厕所时遇害,奇怪的是,她在距离厕所只有二十米的屋里,并没有听到打斗或者叫喊的声音。”

    小警察说完第二个案子,看看刘斌不说话,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继续说,还是等着领导指示,刘斌掐灭烟头,吩咐继续,小警察这才继续开口。

    “第三个案子就有些奇怪了,死者是段家的大媳妇李春花,还有他们家老二段田。两人死在大媳妇床上,全身****,死状和前两个死者相同,死亡时间大概是第二起案子发生后三个小时,大概在凌晨5点左右。”

    刘斌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揉了揉眼睛问道:

    “你说第三个案子有些奇怪是什么意思?”

    听到询问,小警察连忙开口说道:

    “哦,这个要从这个村的土沟开始说起,大半个月前,李春花的丈夫,也就是段家老大段明,他去土沟拉土铺猪圈,结果挖出了一座古墓,不幸的是,他本人被掉出来的石棺压中腹部身亡,而他老婆李春花昨晚却和小叔子同时光着身子惨死在床上。怕是……”

    似乎知道这小警察要说什么,张县长连忙干咳一声插话进来,打断了小警察的话。

    “哦,这个事我知道,这座古墓发掘很顺利,可惜的是段明被石棺压死,为此,我们县里还派人去过他们家慰问,哦,当时我也去了的。”

    刘斌点点头,朝小警察摆摆手,再朝身后两个年轻的下属吩咐一声,人就已经起身,看方向,似乎要去里屋看看了,张县长慌忙就要跟上,刘斌呵呵一笑也不阻拦。

    里屋仍然还是昨夜的场景,屋里狭窄而干燥,四方的房间左面有一个土炕,占了半个房间。此刻炕上放着两床被褥,半敞着,右边靠墙位置放着一张方桌和几个小木凳,而挨着方桌的,就是五爷爷王海的尸体,此刻尸体已经有些僵硬,地上的血液也开始有些凝固,伤口已经开始发黑,就如同被胡乱咬过的烂苹果,嘴巴张的老大,似乎是恐惧,又似乎是不甘,眼睛瞪的格外的大。

    张县长早就出去吐了,他早上吃了饱饱的一大碗羊肉泡馍,现在吐的也格外精彩,而刘斌和身后两个年轻的警察却如同没有看到尸体,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三人甚至把尸体还翻了翻,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终于憋不住话问出声来:

    “师傅,看伤口应该是中毒,可我实在想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牙齿含毒的野兽咬死,可这也说不通,要是野兽咬死的,那肯定有搏斗的迹象,女主人肯定会发现,甚至也会受伤。而且,他又为何死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年轻警察补充道:

    “是的师傅,另外还有两个蹊跷的地方,一,他为何半夜爬墙进入,如果是被野兽追赶,肯定是边跑边呼救,而他则更像是故意死在这里。二,从这床上的被褥来看,炕上应该睡了两人。男主人外出轮值,按理说,被褥应该是叠好的,就算拉开,也会很平整。”

    刘斌欣慰的朝两人点点头,侦查完毕也不出屋,就在屋里讨论起来,开口问起第二个警察。

    “你刚说他像是故意死在这里?能具体说说你的看法吗?”

    “是!从现场和刚才得到的材料可以看出,是女主人听到敲门声,然后去开门,这之间,王海爬墙进入这间屋子,然后他就被杀了。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敲门的有可能是他,或者是他同伙,知道这家人要轮值,然后再敲门吸引剩下的人去开门,而他趁这个时间潜入进来,达到他的目的。”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刘斌继续问道。

    “这个……要么是劫财、要么是偷情,要么是……”

    “哼!”

    刘斌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警察的回答相当不满,接着开口就训斥了起来。

    “劫财?偷情?还有什么?那他的伤口又是什么造成的?这些毒又是哪来的?你是不是想说是图财不成反被杀?这家连狗都没养,这伤口是怎么被咬的?难不成是他老婆咬的?”

    两个小警察脸色通红,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刘斌则先一步出屋去了,朝县长点了点头,示意他要工作了。接着又朝那派出所民警问道:

    “昨晚命案发生的时候,谁在屋里?”

    民警指这我母亲说道:

    “就是她,杨茹云!”

    刘斌点点头,看着有些慌乱的母亲问道:

    “别怕,我也是例行公事,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不能撒谎。”

    母亲点点头,抬头看向刘斌,示意可以开始了。

    “昨晚案发时,你先是听到了敲门声?然后去开门,发现没人,回屋之后发现了死者,对吗?”

    “对!”

    “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比如什么特别的声音?”

    “没有!”

    “你男人当晚去轮值,屋里另外一人是谁?”

    说到这里,刘斌的眼神突然变的格外犀利起来!似乎要把母亲看个通透。母亲不自觉的就低下头去,不过仍然开口回答道:

    “是我家老三,他病了,昨晚他爸爸去轮值,我就和老三一块睡,好照顾他。”

    “你家老三?他人呢?又得了什么病?”

    “他在隔壁嫂子家里,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母亲不自觉的,就回避了我的病情。而敏锐的刘斌岂会放过这个细节。立刻就问道:

    “他得了什么病?”

    母亲无奈的摇摇头,表情哀伤。

    “我也不知道,送过县医院,看不了。检查说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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