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顾大均找人帮他叫了很多马车,全部带去杨府了。
杨越急忙从衙门牵了一匹马,不顾小史的阻拦,一下冲了出去。
马蹄跑得飞快,到了他的府上,门口还停留着几辆马车,穿着干练马褂的汉子们正在雪地上大汗淋漓地搬运着箱子。
杨越径直走进去,门口的士兵看着自己焦急的大帅,心中疑惑。他冲进院子一眼看见正在指挥搬运的石信天,高声问:“你看见静儿了吗?”
石头看着自己满头大汗的大哥,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一旁。
杨越呆呆地扭头看去,倪嬬静正和老管家和小禾站在十步外,静儿轻咬着嘴唇,面如桃花,雪白无暇的脸儿上有一种掩不住的恬静。
杨越猛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中,柔软温暖的躯体带着自然的体香,杨越的盔甲抵着她。
静儿在怀中小声说:“疼。”
杨越呵呵笑着,放开她,但是手掌却拉住她的手儿,低着头看着她的脸。
“我想你了。”杨越这样说。
“我也是。”她点头。
杨越再次将她抱在怀里,重重的吻下,时间在双唇间溜走,当杨越放开的时候,她哭了。
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两排整齐的贝印,她的双眼红润,梗咽着:“你这恶人,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杨越轻轻地抱着她:“对不起。”
倪嬬静渐渐的不哭,在杨越的臂膀下伸出自己的手臂,抱着他的背,却只能摸到生硬的铠甲。
雪越下越大,静儿穿着一身白色毛皮衣,不知是狐皮还是貂皮,一看就是少有的值钱东西,做工精美,穿在她身上,不止不显得臃肿,反而更显的美丽动人,还捎带着些可爱。
老管家慈祥地看着自家小姐,小禾也扑朔着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两。石头和众将都来了,周围的凯旋营士兵哄闹着,不愿放弃这一幕的景观。
远处站着个俏丽地人儿,看见被众人祝福的那对璧人,她顿时如坠冰窟,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倪嬬静打了个喷嚏,鼻子红红地,杨越轻轻刮了下她的脸,说:“我们进去吧,别冻着。”
“嗯。”静儿小心的应着,她这才发现周围有如此多的人看着他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不敢抬起,任由杨越拉着自己的手走进了屋里。
大雪还在下,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不知不觉间,新年已近在咫尺。
尽管外面的场面热闹,但是后院的夏师傅却是风轻云淡,一套不快不慢的拳法打得虎虎生风。正打着,忽然瞧见女儿掩面冲进来,眼角还有泪痕,直接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夏师傅大奇,长这么大了,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哪有一次别人把她弄哭的?
夏雄义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推开夏可欣的房门,抬头便看到她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拳头握得紧紧地。
“怎么了?”
“没什么,不用你管。”见父亲来了,夏姑娘急忙擦了擦眼角。
自从她母亲死了之后,夏雄义就和她相依为命,见她这副模样,再联想到外面的场景,心中便已恍然大悟。
“你可是喜欢上那杨将军了?”
“哪有?我这是!雪飘进眼睛里了!”夏姑娘倔强地说着。
哪知夏师傅已经看透了女儿的心思,不与她争辩,而是思索片刻后就说到:“我观杨将军此人,年少有为却不轻狂,心有大志,非是常人能比。你常年和我走南闯北,脾气太要强,有他震着你,倒也是一件佳事。”
夏姑娘闻言哼道:“我才不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呢!我的夫君必须只爱我一个!”
夏雄义微微一笑,摆手道:“那好吧,快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做什么?”夏姑娘急忙抬头问到。
“我们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每日名贵药材调养,我的身体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既然你对那杨将军无意,那我们也该告别了。”夏雄义说着,手上就开始在收拾起衣服。
夏姑娘一愣,心里顿时不舍离开,揉着衣角:“可是。。。”无奈想了半天,却都想不到不离开这里的理由。
夏雄义听下来,笑看着她:“怎么了。”
“我。。。”夏可欣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倪嬬静和小禾被安排到一个舒适的房间里休息,这些女子传统观念重,这么久都等了,杨越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加之天京到扬州车徒劳顿,是需要她们好好休息一下。
倪府的老管家此时笑眯眯地站着,杨越走进来连忙客气道:“你老坐下休息会吧。”
老管家摇头,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皱纹如同龟裂,他从小就进了倪府,是最老的仆人,对倪家可谓是忠心耿耿。
他看着倪家兄妹长大,情同嫡出,现在看着杨越,自然也有一份女婿的感觉,不过他始终牢记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微微摇头道:“我随同小姐来,是奉大公子的命令,他在天京走不开,不能亲自来,所以吩咐我一定要协助你在扬州把这个婚礼办好。”
杨越点头,天王强行纳静儿入宫的事情他早已耳闻,幸好东王殿下出手,有惊无险,否者就算他回来了,也无济于事。
不过这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时间,大家都差不多忘却了,但是如果在天京成亲,在他们眼皮子地下过门招摇过市,势必是给天王的脸上一击着重的耳光,万一他恼羞成怒,对大家都不好。
而在扬州就没关系了,毕竟是石达开管辖的地区,就算被洪秀全或者韦昌辉的耳目发现传上去,两人装作看不见也没人会多此一举。
“嗯,不知道管家你有什么良辰吉日呢?”杨越询问他。
老管家微微一笑,他早已查过黄历,笑道:“老夫觉得就在大年初一,双喜临门,杨将军可宴请这扬州城权贵,有翼王殿下坐镇,这一定是今天最热闹的过门。”
杨越眼前一亮,中国人就图个热闹,那个时候翼王一来,其他权贵也来,人来得多,礼也来得多。
这倒不是杨越财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三千将士,如今只有余一千四百名老兵,其中伤员五百余人。
士兵的抚恤花销太大,这两队回来的六百名士兵,加上医护营和伙夫,还有马明龙的骑兵营,近千人。
鲍予官发放抚恤,从河南官府库银搜刮的那么多银子才发了三百多人就见底了,加上杨秀清送来的这三万两银子和几百两黄金,发抚恤安置残兵倒是够了,可是购买火枪和自造火炮的钱却还没有着落。
(本章完)
第86章 杀意()
所以这里能赚一笔,自然就赚一笔,杨越准备再休书一封东王,毕竟他的诏书中写了赏赐火炮数十门,看能否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杨越拍手说道:“好!就按管家你说的来办。”
管家笑了,静儿和他的女儿一样,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个热闹非凡的过门,也算是对自己的慰藉。
“不过我不要高头大马,也不要红花大轿子和敲锣打鼓队伍。”杨越忽然说道。
老管家愣了,你什么都不要这还怎么过门?他扭头疑惑地看着杨越,却看见杨越微微一笑:“到时候还会有很多洋人来,我让石头和你一起筹备,这个过门,除了婚礼还要有宴会。”
老管家忍不住说道:“将军,这,咱们小姐过门,那些洋鬼子来做什么?”
杨越笑着起身:“我自有安排,管家舟车劳顿,快去歇息吧。”
管家不解,但是自己毕竟只是个下人,暗自下定决心,要写信报告大公子。管家走后,杨越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时辰,密密麻麻写了正反两面,让近卫叫来了石头,把纸递给他说:“我的婚礼就按照这个办,你和老管家一起筹备。”
石头大致看了一遍,抬头问:“还要这么多洋酒?”见杨越点头,他哦了一声,也不多问。
杨越又说道:“还有,你马上拿两百两黄金送到陈承瑢那里。”
石头大惊,黄金就那么六七百两,这一下子就送出去两百:“这是不是太多了,他就一个送信的。。。”
“我自有主张,你就去吧。”杨越面色不变说道。
石头咬了下牙,然后重重的点了头,从渔船走到现在,让他知道杨越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所以他才不多问。
一夜无事,第二天在翼王府歇息了一夜的陈承瑢就要告退回天京,得到消息的杨越急忙赶过去。
收到这么多黄金的陈承瑢自然对知情达理的杨越很是满意,两人一起聊了一上午,最后翼王吩咐,明日一早再走也不迟,陈承瑢思索再三还是答应下来。
在翼王府和他们吃过一顿便饭,杨越便回到自己府上,径直走到后院。夏雄义和夏可欣正在舞刀弄棒,瞧见杨越来了,夏姑娘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放下兵器就扭头回屋了。
看着她的怪异举动,杨越怎能不知道是因为何事,但是他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个了,他走到夏雄义老爷子面前,小声道:“夏师傅,可否到我房间里喝壶茶,上好的龙井。”
夏雄义是个老江湖,看见杨越急匆匆地找自己喝茶就知道有事,也不多说:“好。”
远远躲在门缝边偷看的夏姑娘,瞧见杨越不理睬自己,带着父亲直接走了,气地一跺脚:“这个负心汉!气死本姑娘了!”
房间里,热气腾腾的龙井茶香气四溢,在这漫天白雪的冬天格外好喝。杨越先和他聊了一会,夏雄义喝了口茶,舒服地眯了眼,然后睁开眼和气地说:“明人不说暗话,杨将军今日怕是有事相商吧,不如直说,若是能帮老夫必定鼎力相助。”
见他这样说了,杨越也不再拐弯抹角,他问:“夏师傅江湖人士,好结交绿林好汉,不知在这扬州城附近,可有有勇有谋地好汉?”
夏雄义询问道:“将军找这他们做什么?”
杨越脸色不变。喝了口茶,淡然道:“有一个人,我想让他在半路消失。”
夏雄义上下打量着杨越,心中惊奇,他觉得杨越一身正气,不像是喜欢暗杀的人,不过这几日托得他们照顾,他略一沉思:“实不相瞒,我从江西流落至此,也是初到此地,没有你想要的绿林好汉。”
杨越叹了口气,无奈的一拱手,夏雄义询问道:“不知杨将军想杀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和你有很大仇恨吗?”
杨越轻轻一笑:“一个卑鄙小人而已,和我无冤无仇,但是,我料定此人必定祸害人间,所以才想除掉他。”
夏雄义点点头,忽然抬起头:“老夫忽然想到一队人马,就是不知不知杨将军是否愿意救他们出来。”
杨越问:“他们现在何处?”
“地牢里。”夏雄义淡淡说道。
杨越一愣,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迟疑道:“可是这些山匪能否为我所用?”
夏雄义胸有成竹地一笑:“我在街上耍把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卖艺的,颇有几分武艺,他的兄弟就在那地牢中,他兄弟本性不坏,只是饿得受不了才投了马贼,大牢中现在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大人只要挑个二三十个,救他们出来,还怕没有死士吗?”
杨越脸上有些迟疑,用这些牢中的山贼去杀陈承瑢,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妥。夏师傅微微一笑说道:“不妨我先带那人来,大人你当面看过后,再做考虑?”
杨越一想,现在也没有太多选择了,于是点头说:“那劳烦夏师傅了,不知那人好不好找,要不要我派几人协助你?”
夏师傅一拱手,笑道:“不用,那人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天桥卖艺,图个吃食,我马上就可以回来。”
杨越点头说:“那多谢了。”
夏师傅点了下头然后出去了,杨越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镀步,不知不觉间茶水都凉了。
又过了一会夏雄义就回来了,他身后还带着个彪形大汉,虽然个子不高比杨越矮了一个多头,但是浑身都是肌肉,典型的一个精悍的汉子,他后背背着一个背囊,里面装着刀剑枪等武器,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脸上较黑。
见了一身绸缎的杨越扑通就跪下了:“夏师傅说大将军能救我兄弟出来?!”
看着汉子期待地眼神,杨越缓缓将他扶起来,说:“这要看你和你的兄弟有没有本事了,如果有本事,不止是救你们出来,而且我还会给你们一笔不少的安家费,足够保证你们兄弟两人过上丰足的日子。”
汉子舔了舔干裂地嘴唇,身体有些颤抖,那个牢里的兄弟是他唯一的胞弟,父母一死,他就是他唯一的家人。而且现在一人独自卖艺,吃了上顿没下顿,对于安家的银子也是非常的渴望。
他连忙跪下,大声道:“我们兄弟两人愿为大将军做牛做马!”
杨越苦笑着将他扶起来,按在椅子上,让人又上了一杯好茶,汉子口渴一口气就喝了进去,还吃了一口茶叶。杨越便起身帮他加水,吓得他急忙又要跪下。
聊了一会,见他逐渐冷静下来,杨越问:“你们兄弟两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夫?”
听见正事,汉子便拱手说道:“在下名叫薛可喜、吾弟薛可义,我两人从下强身练武,后来村子被清军乱兵洗劫,家中高堂也死了,一路流落,吾弟耐不住饿就去投了马贼,我也进了扬州城,凭着一身子力气求个吃食。吾弟只是一时失足,还望大将军救他一命啊!”
说着他就跪下了,夏师傅将他扶起来,笑问道:“救是可以的,不过将军想的是,救你们出来之后,你们该如何报答?”
“大将军是我等再生父母,我兄弟二人只有一条命,但是深知知恩图报,愿做大人敢死之士!”
看着他的目光,杨越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起身将其扶起来,说:“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不过你听好,你去牢中让你弟弟领出二十人,要敢死之士!告诉他们,救他们出来,我要你们杀个人,杀完之后,每人一百两银子,你兄弟二人一人五百两!事成之后,各奔东西,我决不多留!”
薛可喜眼睛一闪,不管是一百两还是五百两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平常老百姓人家,五两银子就可以过上很富足的一年了,更不用说一百两甚至五百两了。
“多谢大人再造之恩!”
“你先去洗个澡吧,领一套衣服,等会见了人就说是我的近卫,知道了吗?”杨越交代道。
“小人知道了!”薛可喜连忙点头。
夏师傅便带着薛可喜出去了,石信天正在和老管家筹备婚礼,杨越便叫来了马明龙让他准备好马车。
不一会薛可喜就出来了,穿着近卫的鳞甲,脸上的污垢也洗干净了,一眼看去倒是个极为可靠的打手。
带着他和马明龙一路赶去衙门,到了衙门听说杨越来了,穿着一身戎装的顾大均便迎了出来,见了杨越便笑道:“今日杨兄怎么想到来衙门做客了?莫非是找翼王殿下的,他现在正正在忙,要我替你传递去告知一声吗?”
杨越笑道:“不用了顾兄,我今天来是有事有求于你。”
两人便说便朝里面走,薛可喜跟在杨越身后,和其他几名近卫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顾大均笑道:“哦?这可是稀事,看来杨兄定是遇上了大麻烦了,才登门来,说吧,兄弟我能帮绝对帮!”
杨越为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一名近卫,最近告诉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