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涛不喝酒,此时也端起一杯白酒满脸红光。
那余老板的面向奸邪,嘴皮子薄,三角眼,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唯利是图之辈,和徐洪涛以及石厚宽碰了一杯,笑说:
“两位主席,这次的订单余某接了,你们前期需要二十艘快艇和八艘渡轮,这单子很大,要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从广州飞过来和你们亲自洽谈。因为这单子太大了,所以你们得交定金。”
说完,余老板摸摸鼻子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也不说话。
场面冷静了下来,徐洪涛和石厚宽对视一眼,石厚宽笑道:“那不知道余老板你要多少定金?”
“呵呵,实不相瞒,这是数百万的生意,我不敢马虎,少说你们得先要付百分之五十才行。”
石厚宽脸色一沉:“余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都没听说过,买什么东西是要付百分之五十定金的。”
余老板面无表情的说:“船不一样,半价这是成本,我碰到过一些即使交了定金,最后预算要亏损,不搞了的人。他们跑是跑了,定金扣就扣了,可这船就烂我手里了。南方那边比较讲究这个,二手船半价都不好往出去卖,而且这还不是渔船,是游艇和渡轮。一般能买得起这些的,都不稀罕买二手。”
石厚宽和徐洪涛哪懂这些啊,将信将疑的。徐洪涛皱眉道:“可这半价的定金也太黑了啊,我们倒是不会跑,万一你跑了咋办?第一批预定的船可是总价四百九十万呢,这足够买多少条人命了!”
余老板也不动怒,呵呵一笑:“我那么大的船厂杵在那,我能跑到哪里去?反正我这就是这个规矩,无论你定多少船,都得交一半的定金,签合同。击掌发誓,谁跑谁是畜生。”
石徐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为难的道:“你这一去就让我们交二百多万的定金,这哪扛得住啊,少点。”
“不好意思,一分不少。定金就得这么多,你们要是不放心,甚至可以请些保镖,亲自跟着我去广州那边的船厂,我要是跑了,或者不办事,当场把我宰了都成。”
“这……”
商量了好久,石徐二人总算还是给答应下来了,姓余的属土狗,咬住青山不放松!
光船只就是四百多万,两人的预算还是少了,他们又进行了一次预算,开通这个项目估计得七百万才搞的定。
也不怪两人这么着急,因为如果办事办的快,他们还可以赶在十月份天气转凉之前,先搂回一些本钱来。
这是个时间差,也是两人头次冒这么大的险,在没经过专业测算公司的评估之下,没经过公司紧密商讨之下,就当机立断的往进去砸钱。
难怪说文人不适合做生意呢,两文人只记得书中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却没有听军事家们说:谋而后动。
更没有听炒股的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拟定好合同,三人签了之后已到后半夜。石厚宽哈哈笑着:“余老板,我们出去吃个夜宵吧,我告诉你,咱兴元市最好的海鲜酒楼,里边……”
余老板无语的打断道:“我生在海边,海鲜吃腻了。别给我推荐海鲜酒楼,你们这是内地,你们这的海鲜都是我们那边运过来的。”
“……哈哈,好,好,我知道一家川菜馆。”
石厚宽很有钱,开的是保时捷卡宴,载着徐洪涛和余老板就直奔饭店而去。
三人行车说说笑笑呢,刚拐了个弯,却见斜刺里也正好有辆奥迪在打转向。
“卧槽!”
石厚宽心神一紧,连忙踩住了刹车。可还是晚了,‘嘭’的一声,保时捷和奥迪就亲了个嘴。
石厚宽大怒,车里载着贵客呢,出去吃饭就出个车祸,这是不是预示这自己的生意颇多挫折啊?
打开车门,跳下去就骂:“卧槽尼玛,长没长眼睛啊?开尼玛个破奥迪,骚什么骚?”
奥迪的车门也打开了,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皱眉说:“兄弟,我是按照交通规则走的,出了事故谁也不怪,你倒是骂个啥呢?”
石厚宽一挥手:“去你娘的,谁跟你是兄弟啊?老子说,你会不会开车啊?一个破奥迪也好意思在这嘚瑟?把我保时捷撞坏了,赔死你丫的。”
中年男人脸色更沉了:“我说,你挑事儿呢?一破卡宴骚什么啊?出了交通事故这也无法避免,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解决么?”
石厚宽气笑了:“老子就是挑事儿呢,咋滴?还想跟我干一架?我是读书人,不动粗,但是我一个电话,让你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
这时,副驾驶的徐洪涛也下了车来:“别吵吵,有话好好说。”
“徐主席,这孙子不会开车。”石厚宽说道。
而那中年男人一瞪眼,呐呐的道:“啊?徐,徐主席啊。”
徐洪涛眯了眯眼睛看去,恍然大悟:“噢,你是小李吧?大泽毛绒厂的小李,李大强?”
李大强,这正是李泽的老爹。李大强的毛绒厂,也是用李泽的名字来命名的。
第17章 偷湖行动(五更完)()
李大强连忙上了前去,腆笑道:“哎哟,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没想到徐主席也在啊。我厂开业的时候,还邀请徐主席去剪过彩呢,承蒙您还记得我。”
徐洪涛淡淡的嗯了一声。
石厚宽却不耐烦的说:“少他妈套近乎,原来是个厂长?我就说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呢,感情是个厂长。”
李大强见徐洪涛在这里,不好发火,只能沉声说:“那阁下又是?”
“我是作协副主席,石厚宽,龙潭四海养鱼池是我开的。”
李大强闻听这话,再仔细打量了一遍石厚宽,不由得心里发苦。石厚宽,太背了,跟石厚宽撞了个车。这家伙是兴元市富豪榜里的人物,还有官方背景,难怪说话这么狂呢。
咬咬牙,也只能抱了抱拳:“原来是石老板,见怪见怪。兄弟这次没把控好,算我全责,你这车的维修我全承担了。”
石厚宽不耐烦的一挥手:“谁跟你是兄弟啊,说了,别跟我套近乎。”
他心里压着一股邪火,要是平常时候出了车祸,那该咋咋地。可现在是在跟合作伙伴第一次吃饭的路上啊,他这种比较讲究的人挺迷信,总觉得这是飞来横祸,预示着合作路上坎坷颇多。
“那石老板想怎样?”
石厚宽想了想:“老子也不在乎你那点修车费,看在你和徐主席认识的份上,抱头,做二十个深蹲这事儿就算了。不要你那点破钱,给个认错的态度就好。”
此言一出,李大强的脸色猛地一变,还没开口,徐洪涛先说话了:“小石,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和小李也算熟识,让他给你道个歉,摆一桌子就算了。”
李大强闻言心里苦笑,徐主席这解围解的……明显是偏着石厚宽啊。
石厚宽想了想:“成吧,既然徐主席都发话了,那你就定个日子,摆一桌给我敬一杯酒,这事儿就算了。修车费不用你出了!”
石厚宽倒不是在这点修车钱,是爱面子,是想为今天这种不好的预兆,找个开脱的借口。
李大强经商多年,早就知道能忍则忍了,只能按下要暴起打人的心思,抱了抱拳:“那好,五天后是个好日子,我在海鲜酒楼请石老板吃饭。”
石厚宽瞟了李大强一眼,冷哼一声上了车,卡宴绝尘而去,余老板自始至终没下车,他太明白不轻易沾惹是非这个铁律了。
李大强站在大路中间脸色阴沉似水,默默地将奥迪被撞坏的前车壳捡起来扔进后备箱,一言不发的开着破车回家而去。
“爸,你怎么了?这个脸色?”
李泽一边调着电视,看见父亲回来,奇怪的问道。
李大强烦躁的挥挥手:“没事儿,快去睡觉吧,我也睡了。”
李泽更奇怪了,老爹从来都是夜猫子,今天睡这么早?
“到底怎么了啊?”
“哎呀你烦不烦啊,说了没事儿。”
“还嫌我烦了?切。”
嘀咕一声,李泽便回房间了,他得等父母睡着之后就潜出去偷石厚宽的湖,这会儿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细问父亲,得好好策划一下偷湖行动。
凌晨两点,潜伏者李泽,不对,猎狐者李泽,也不对。偷湖者李泽,终于行动了起来。
说实话,他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自己干的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偷国有水源……
害怕被人认出来了,所以李泽专门穿了一件戴帽子的黑色夹克,戴了一副白色口罩,戴着皮手套,打扮的严严实实的出门了。
没走正常路出门,害怕开门的动静引起父母的注意,于是打开了窗户一跃而下。他现在虽然不会功夫,可却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这句话矛盾么?一点也不矛盾)。虽然自家是一幢三层别墅,自己住在三楼,但这点高度难不住他,一跃而下,落地无声。
偷偷的去了一趟车库,将自己上下学骑的电动车推了出来,一扭电门,直奔龙腾四海而去。
没开车的原因是汽车动静太大,车牌号是固定的,要是留下把柄,他跑不掉。电动车就方便了,又没声音,又不会引人注意,关键时刻还能弃车而逃。
一路骑车,转眼就到了龙腾四海附近,李泽通过白天的观察,知道这个地方能去人的地方也就那么点,保安巡逻的地方也不大。所以他不准备走正常人走的路,将电动车停在路边的草丛里,爬上了山,准备绕到没人的地方直接跳进湖里去。
在分身扎了那么多年的马步的情况下,李泽的双腿现在非常有力,急速奔跑之下,在这个黑夜只能看见影子一晃而过。
一边在山从里奔跑,李泽一边观察着钓鱼池的动静,却见那黑暗之中,密密麻麻的夜光漂闪烁着,这是钓夜鱼的人。保安拿着手电筒在巡逻,不过看起来比较懒散,说实话,就算有偷钓的,那他又能钓去多少呢?
奔跑了近十分钟左右,李泽来到了一处毫无人烟的地方,想都没想,直接一跃而下,扑腾一声跳进了湖中。
远处有两父子正在钓鱼呢,听见那微弱的落水声,儿子说:“你听见没?”
“好像什么东西落水了?”
“应该是大鱼在扑腾吧?”
“应该是,没想到这还真有大鱼啊。”
“钱花的不亏,咱爷俩今天争取钓他个七八十斤。”
“……”
李泽入了水才发现,这湖真的不深,他现在站的这处位置,水深也才一米五左右,湖底是泥沙,软绵绵的。
“嘿嘿,收鱼咯。”
奸笑一声,李泽将戴着空间戒指的左手插进水里,心念一动。
压缩空间之中,只见那如同一条匹练的银色长龙从天而降,哗啦啦的持续灌入提前挖好的水库之中。
伴随着落水,还有大大小小的鱼类也飞跃了进来。
十九个分身围在水库边上看,齐齐的生出一个念头,水库是不是挖小了?
湖中,李泽的周身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连绵不绝的水拥挤了过来。附近的鱼全都难逃法网,被这强大的吸力吸了过来,顺着戒指进入了空间之中。
“呵呵,爽,老子不仅偷你的鱼,连你的水也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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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李泽哪能回答这个问题呢,虽然是真的,虽然早就有小道消息了,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由当事人来说明的。虽然说出来之后对自己的名声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却会对燕京大学造成一定的名誉损失,这个责任李泽还担负不起。
黄半云不答反问,那李泽肯定也得不答反问啊:
“黄小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但是我想请问,作为一名记者,你是否是一个合格的记者?”
黄半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好,那既然是一个合格的并且有记者证的记者,那么你应该知道捕风捉影是一种多么无耻的行为了吧?你们记者是国家的耳目,作用在于引导全国人民的舆论导向,讲究的是一个:快速、真实。你做到了么?”
黄半云一下就愣了:“我……”
她发现自己今天哑口无言的次数特别多,我可是一个记者唉,怎么会被被采访者说的哑口无言呢?
李泽轻蔑的一笑:“这种毫无真实性可言的传闻,我想请问你这个合格的记者,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胆量,竟敢在毫无真实依据、证据的情况下来一种圈套式的对话,引诱我说出你所谓的一种真相?而迷惑全国老百姓的眼睛、耳朵?”
黄半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恨死李泽了,她敢保证,李泽绝对也知道记者就是靠着这种捕风捉影而生活的。可是当李泽摆到台面上来问,黄半云却根本没有胆量明说。
李泽继续侃侃而谈:
“新闻报道工作者的行为规范第二条就是:坚持新闻的真实性,忠于事实,不搞虚假报道。而你这样的捕风捉影,并且用圈套式的对话来引诱我说出你想要的,但是却并不真实的答案,你还说你是一个合格的记者?”
黄半云都要哭了,天呐,我究竟采访到了一个什么人啊?随口就说出了记者的行为规范?他咋知道的啊?
开什么玩笑,李泽咋知道的?那么多的书是白看的么?
而李泽却未停止,继续淡然说道:
“根据华夏人民共和国法律法规,侵权责任法第四条规定:非法刺探他人财产状况,或未经本人允许公布其财产状况,情节严重者,拘留十五天以下,或按照相应法规赔偿受害者的经济损失。黄小姐,你说我是告你呢,还是告你呢?燕京大学给没给我五十万,你真的想知道么?”
黄半云的内心是崩溃的,再次感叹了一声,我到底采访了一个什么人啊?这么隐秘的法律法规他都随口背出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黄半云瞪着痴傻的眼睛看着李泽,苦叹了一声,又呐呐说道:“我这,我这是有任务的啊……那到底给没给你嘛?”
李泽正义禀然的皱眉说道:“没有,无稽之谈。”
“哦。”
黄半云弱弱的点点头。
她突然发现没办法进行下去了,采访了这么久,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打听出来,却白白让他在这教育了好半天。而且还是教育的自己根本无法反驳的那种,比小学语文老师还要狠。别闹了,小学语文老师能熟知记者守则么?小学语文老师能熟知法律法规么?
总结了一下,黄半云突然发现李泽不仅是高考状元。他是一个放在文学界能当文壕,放在新闻界能当记者,放在政治界能当法官,放在教育界能当老师,放在社会上又能当二混子的高考状元啊!
黄半云纠结了好半天,还是无法做好再次提问,再次被教育的心理准备。她都有心理阴影了,有点不敢采访李泽了,可任务还是要完成啊,不然没法交差。
其实黄半云这次来的任务,主要有三大问题:李泽作弊话题、李泽与燕京大学的交易话题、李泽的恋爱话题。
前两个话题已经根本继续不下去了,这家伙还不是守口如瓶,守口如瓶倒还好说,黄半云有办法撬开他的嘴。但是这家伙根本不是沉默型的,而是奔放型的。
但他奔放的太他妈奔放了,问问题的时候,他很善于回答,但太他妈善于回答了,回答的让自己根本就不敢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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