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不知道听诊器……”陈放有些尴尬,他不肯让刘世庸挂自己的名去推广听诊器,这会却又主动提出要用听诊器,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坦白,这时陈放已经大致确认胡大嫂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了,不过在这等嘈杂的环境里,人耳终究是不足以跟器具相比的。
基于自己个人的行医准则,陈放觉得自己在开方子之前最好还是把病情发展到什么程度精确一下的比较好。
陈放原以为刘世庸说不定会借机重提旧事,或者叼难自己,不曾想,这厢话头刚下没有多久,那厢刘世庸就已经把竹筒所制的听诊器给递了过来。
“看着,赶紧看症,发什么呆啊。”见陈放没有伸手接过听诊器,刘世庸眼睛滚圆,催促道。
“多谢刘大夫。”
这一声谢谢,陈放是发自内心的,或者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刘世庸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不待刘世庸二次催促,陈放接过听诊器,将听诊器的一头放到胡大嫂的肚脐眼下方三寸的位置,细细倾听起来。
“安静!”见堂内有声音发出,刘世庸悉时的叫了一声,以他的名望,一声既了,所有人都下意识配合的屏住了呼吸。
陈放闭眼倾听了好一会,脸上渐渐流露了放松的神情,结束了听诊。
见他的脸色放松后,所有人竟也都跟着长舒了一口气,这会没有人还在注意刚才的赌局,都在瞪眼看着陈放施术救人,当然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
那就是早已经被人群挤到角落里的刘文勋,他一脸铁青的盯着陈放,不断的在心里诅咒,“绝症,看不好,绝症,看不好”,生怕陈放真的能够诊出胡大嫂所患何症,并且将其治愈。
然额事实却是令他挫败不已的。
“基本上已经确诊了,只需要一味药即可。”陈放神色轻松的说道。
一味药?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突然觉得刚才白给陈放信任了,刘文勋也觉得自己白白担心了那么久,一味药就能起死回生不是不可能,除非是神仙药,可是这世上谁又真正能拥有神仙药呢?
“一味药?什么药?”刘世庸也是诧异非常,不过他的反应并不像其他那样一味的质疑,而充满了好奇。
“番泻叶。”陈放不以他人之意为怒,淡然道,大夫嘛,总有被人质疑的时候,有的时候钱花少了,药用少了,病人就会觉得你不够尽心,是敷衍他。有的时候钱稍微花多了一点,药用多了一点,病人也会有异议,觉得你是在坑他们的钱。陈放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那就白活这些年了。
“番泻叶?”刘世庸喃喃一声,不禁好奇的问道,“番泻叶什么药?有什么功效?”
其实不止他,在场懂得药理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听说过番泻叶这一味药,不禁竖起耳朵,想要了解一二。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看着陈放卖弄的,刘文勋就是其中一个。
“哼,什么番泻叶,根本没有听说过,别不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药,所以才胡乱虚构一味药来唬弄大家。”刘文勋有不屑的说道。
“闭嘴!”陈放还没有发飙,刘世庸先发了火,他怒瞪着刘文勋骂道:“哼,天下药物何其之多,神农尝百草亦不能尽得之,你才多大点人,你见过多少种药物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学艺未精,今年医学院今年的考核,你不去也吧。”
“爹,我……”刘文勋急着要解释,只是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刘世庸给瞪了回去,灿灿不敢再言语,不过望向陈放的目光就愈发充满了怨恨。
擦,长得帅就是麻烦,又让人给恨上了。
陈放摸了摸鼻子,表示很无奈的同时,又替刘世庸感到可惜,一身的医术和医德估计在这一代就要失传了。
不屑理会刘文勋的记恨,陈放向一众解说起番泻叶的功效来,药如其名,其实就是一味泻药,后世不少减肥茶品或者药品都有这个成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服用,患有过敏症、痔疮、完全肠梗阻的病人,与及正处于经期、怀孕期间的妇女,都是不能服用的。
一众衣者听完番泻药的特性之后,纷纷长哦一声,以示长了见识,刘世庸随即表示,类似番泻叶功能的药物春和堂也有,只是他有些犹豫,给如此虚弱的病人吃泻药真的合适吗?
中医的进步在于辨症与及药物研究,面对质疑,陈放没有生气,这种问题就算在医学水平高度发展的后世仍有不少人质疑。
体虚不应该进补吗,为何还要下重药,下毒药?
实则不然也,明时李时珍所著的《医案》一典有所记载,体虚大补实为食毒,凡体虚者应当先排体之害气,巩固本元,徐徐加之。
是以,陈放只是笑笑,以一句话回应道,“泻药,难道不也是一味药吗?”
PS:下雨虽然以中医为荣,但是世事与时俱进方得完美之功,即便是中医看症,下雨也觉得不能局限于手板眼看的功夫上,配合科技,两厢齐下,方为未来之根本。
然,以上仅下雨个人观点,现实中得不到应有的支持和信任,本宝只能在书只一抒其志,奈何矣?奈何矣!
第44章 陈圣手()
“是药三分毒,以药治病根本性质就是以毒攻毒,再毒的药物只要用在了对的地方,那也是救人的好药,即便是人人闻而色变的砒霜也是治疗白血病的一种良药。”陈放侃侃而道,刘世庸表示受教之余又好奇的问道,“陈老弟,那个白血病又是什么病来着?”
“血癌。”陈放眼也不抬的答道。
“血癌?”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血癌大家都听说过,可是用砒霜来治疗血癌的手段却是闻所未闻的。
“陈老弟砒霜真的能够治疗血癌?”刘世庸急切的问道。
“的确有这个功效,不过对于砒霜的纯度和用量很有讲究,刘大夫,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替胡大嫂治疗之后再细谈。”见刘世庸还要追问,陈放忙岔开话题,刘世庸这才恍然想起眼前还有一个人急需救治,忙吩咐堂内的捡药童子将药材取来,交与陈放。
“陈老弟,这泡竹叶是否合用?”
我擦!
陈放的脑门上大写着尴尬二字,眼前的泡竹叶不正是番泻叶吗?难道现在的药名跟后世的叫法有所不一样?
哦,对了,一定是这样。明朝李时珍曾经重新编写过药物百科全书,说不定名字还真的不一样了,。看来自己得找机会读一下医书才行,别到时候自己正式挂牌行医,写了一张方子没人懂,那就大大的尴尬鸟。
“陈老弟,不会是合用吧?我听你所说,这泡竹叶的药性跟番泻叶其实是差不多的啊。”刘世庸见陈放愣着没动,问道。
“不,不,合用,合用。”陈放从分神中清醒过来,打药盒子里捡出一小撮泡竹叶,交给前来煎药的药童,细心嘱咐道。“两碗水煮成一碗水即可,赶时间,大火猛炖。”
番泻叶其实是一种极其利害的泻药,一般人几消几片叶子,细火慢炖,待将两碗水煮成一碗水喝下后,必能做到如决堤之洪一样,一泻千里。
陈放之所以给胡大嫂多抓一点其实就是为了在大火猛炖的过程中保持充足的药效,毕竟胡大嫂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再拖下去搞不好就真的没有救了。
春和堂办事果然利索,只一小会的功夫,药已煎好,陈放用扇子给药汤降了一会温,待药汤处于温热的时候,连忙吩咐胡家兄弟伺候老母亲喝下,然后便拉着唐芸和小红拨开围观的人群,快步走到了门口处。
“陈大哥,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没把握,准备随时逃跑吧。”小红道。
陈放“……”
“对啊,我还要看胡大嫂服药之后的效果呢?”唐芸亦是不明所以的问道。
除了她们二女之外,整个春和堂里还有一个人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胡大嫂的身上,而是死死的盯着陈放。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与陈放有赌约的刘文勋。
他看到陈放拉着二女跑到门口后,竟然连忙吩咐那个叫小六子的小厮跑过来守在了门口,看其意思是……
你丫的别想跑!
跑,跑,跑尼妹啊!陈放毫不客气的冲着刘文勋翻了个白眼,也不去作任何解释,反正答案转眼就出来了。
胡大嫂服下药汤几分钟后,春和堂内立马多了一股令人感到反胃的恶臭,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胡大嫂的裤当处渗出了大片墨黑色的臭液汁。
不少人当即哗的吐了出来,更有甚者直奔陈放而去,欲将他胖揍一顿,这一会所有人都顾不上胡大嫂了,只想扒了陈放的皮。
丫的,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明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居然不肯跟大家说一声,只顾着拉上美人逃跑。
面对杀气腾腾的人流,陈放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拉着唐芸和小红向外跑,迈脚前还扔下一句话:“我去买粥,待会胡大嫂醒了之后,肯定会叫饿的。”
如此光明正大,但是又无耻至极的理由,众人竟然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任由着他拉着两位美人大笑出门。
其他人倒好说话,临危受命的小六子就不一样了,他很坚定的拦在了陈放的去路。
然额他却是一个好了伤痕忘了痛的家伙,忽然忘记了刚才在谁的手上吃过了苦头。
陈放拉着二美跑到他跟前后,他果断的张开双手意图拦截,只可惜陈放三人眼角都不扫他一下,齐刷刷的抬起腿,一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许,啊……”
连说完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悲催的小六子就已经消失在墙头了。
“你,你们真暴力。”陈放扫了二女一眼,脸上的表情在抽搐。
“……”唐芸和小红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过倒是挺大快人心的,嘿嘿。”陈放猥琐一笑,心里却暗道,拉着你们两个的人更快我的心。
生怕二女反应过来,不让自己抓住那小手,陈放接着又拉着她们继续向外跑,不给她们任何想考的机会。
一行三人,一边跑,一边笑,跑到外面街道时,三人都已经直不起腰了。
“陈大哥,你也太坏了。”唐芸弯着眉毛嗔声道。
“就是,不过小姐,看那群人像吃了屎一样,还挺解气的。”小红没忍住又铃铃大笑起来。陈放同样心情大好,对小红示好道:“还是小红姐姐懂我呀,那群家伙没有一个相信我的,活该臭死他们。”
“哎,陈大哥粥铺在这边,你干嘛往那边去?”唐芸指着不远处,迎风飘一面“粥”字的方旗道。
“傻妞,那么快回去陪他们闻香啊,等会吧,反正胡大嫂没好运以快醒,先逛逛街,进城几天了,我还没有认真逛过呢?”陈放道。
一说起这个,唐芸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陈放进城几日先是替她看病,后是忙着帮她查案,别说逛街,就连休息也没有正常过。
念及于此,她觉得让那伙目中无人的家伙先等等也好,立马想拍着胸、脯说给陈放当导游,可是小手一抽,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被陈放给握住了。
“陈大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唐芸大为羞涩,小声道。
“啊,手?什么手啊。咦,你们什么拉着我了?”陈放故装惊讶,倒打一钯,顿时被二女红着脸啐了一句,“臭,不要脸!”
唐芸和小红积极的提议,说是给陈放当导游,可是一刻多钟后,陈放就后悔了,这哪是给他做向导啊,分明就是拿他当搬运工用。
女人果然是属于逛街的,即便当了官的女人也无法摆脱这一天性。
陈放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好使眼泪不至于流下,可是这句话一点也不科学,看着一眨眼的功夫,唐芸又多提了几样心爱之物,陈放还是忍不住哭了。
看着唐芸和小红大有继续逛下去的样子,陈放连忙高喊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去了。”
“啊,这么快啊?”两女失望的望着陈放,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她们也知道轻重缓急,倒没有像一般腐女那样刁蛮,不肯离去。
两女失望的表情尽落陈放的双眼,陈放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当他看到自己身上挂满东西之后,他又立马坚定了伤害这两个女人的心思。
再逛下去指不定把马都给累死了呢?
打道返回的时间比陈放计划的要早上一些,他原以为回到春和堂还要等一阵子胡大嫂才会醒的,可谁知道刚回到春和堂的大门前便听见屋内一阵欢呼声响起。
欢呼声突起,三人连忙提着东西小跑进屋。这时春和堂仍旧充斥着那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不过大家的面上却洋溢兴奋之色,一见陈放等人走进来,纷纷主动让出一条道来,并且尊称他陈圣手。
“嘿嘿,大家客气了。”陈放嘿嘿一笑,将手中提着的白粥递给旁人,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身边那几位小伙子看似忠厚老实,但却都是满腹坏水的坏蛋,接过白粥之后,竟然趁着陈放不注意,几人绕到他的背后,猛的一推,将陈放给推进了屋内。
擦!这群王八蛋。陈放跌跌撞撞扑出屋内,待站稳身形之后立即回身,想要认清楚到底是哪个混蛋把自己推进来的,方便日后报复,可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外面几个坏家伙竟个个抬头仰望着天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靠,居然比我还无耻,真有你们的。陈放无奈的收受了现实,这时坐在地上,搀扶着母亲的胡大、胡二也发现了陈放的身影,连忙抱着陈放的大腿表示谢意,看着他们真情实意的样子,陈放只想给他们一人一脚。
丫的,我唯一一套新装,你们使劲往我裤子上抹那恶臭难当的排泄物是几个意思啊,拿我当抹手布吗?
陈放仰头,四十五度角盯着屋梁角,脸上写着一脸字。
我很是忧郁!
一刻钟过去后,胡大、胡二仍旧抱着陈放的大腿,不愿松开。无奈之下,陈放只得使出杀手锏,冲着提着白粥的坏家伙招了招手,让他把白粥送过来,然后对胡家兄弟说:“好了,可以了,别拿我当抹布了,快给你们娘喂点白粥吧。”
听陈放这么一说,胡家兄弟这才发现自己把陈放的新裤子给祸害成了脏裤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陈神医,那个我赔你裤子吧。”
“那敢情好,我这条裤子值20两。”陈放不知羞的说道。
“啊……”胡家兄弟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望着陈放,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条裤子20两银子的确超乎了他们的想象,看着他们脸上刻着“我没钱”三个大字,陈放就知道这20两是要不回来了,于是十分大度的表示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胡家兄弟则很配合的“大笑”起来。
尼妹的全家福,戏真假,一看就知道没上过电影学院。
陈放表示很受伤,嘱咐胡家兄弟胡大嫂这两天还是会拉稀的,让他们要好生照顾着,勤给她擦身子换衣服,然后又给他们开了一张藿香正气散的方子,嘱咐他们二人过两日之后再捡药给胡大嫂喝。
除此之外,他还提醒胡家兄弟,胡大嫂刚刚开始出现好转,未来十天里只能喂她吃白粥,不能吃任何带油的东西。
嘱咐完注意事项之后,陈放趁着胡大、胡二给胡大嫂喂粥的空档,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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