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周明珊果然不知道儿子受伤住院的事,只是乔澜却敏感的发觉母亲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好几次她都被看的心惊肉跳,生怕母亲发现什么,却每每都是虚惊一场。
虽是如此乔澜还是有些奇怪,进了房间直接连线梁宏文,让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夏百川那边不出所料,果然出阴招想要陷害公司,只是一早就被抓住不仅折了夫人还损失一枚棋子。
自从这事过后他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老,看似对公司的事情不再过问,其实不过是一招以退为进。
他今年才不到五十,怎么会真的甘心过老年人的生活?
事业上的不如意,导致他性格中阴暗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不仅女儿夏美瑶时常成为他的出气筒,就是母亲夏老太太也被他恨之入骨。
夏老太又是个蛮横惯了的,儿子打孙女她不管,反正也是个贱人生的,最好打死了才解恨。
但若是撒气到她身上,那老太太可不依不饶,两人都不肯退步,每一次都要闹的鸡飞狗跳。
夏家的保姆和司机也好不到哪去,时间长了连他们也得手气,可是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闷头忍下。
时间长了连夏老太都受不了儿子,天天打扮的光鲜时髦说是出去走走,实则跟以前的老伙计在打麻将。
说来也奇怪,夏老太本身就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像她这样的十个老太太有八个都受不了,要是落魄了更是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偏偏她落魄了,那几个以前的老太太却没抛弃她,每次知道她心烦意乱就叫出来打牌,久而久之那感情竟然比以前还深,这牌局也是越打越打。
今天就如同往常一样,跟儿子吵完架老太太直接就摔门而去,轻车熟路的走进经常打牌的那间别墅。
一进门就听见吆喝声不断,夏老太看了一会手便开始发痒,对着一屋子唯一认识的老姐们道,“老常你歇歇,我来替你一会儿”
老常是一位非常时髦的老太太,穿着十分华丽,满头的银发打理的一丝不苟,闻言她好笑的道,“怎么牌瘾犯了?位置让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这回打的都挺大…”
老太太依旧在专心致志的打牌,语气里也没有丁点侮辱的意思,但听在夏老太耳朵里就是觉得十分刺耳。
尤其是当那些人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夏老太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埋怨老常不让就不让说这么多废话干吗?
当即就腰板一挺,傲倨的道,“老常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打个牌难道我连这点钱都付不起?”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老常笑了笑没说话等到一局结束就将位置让给老姐们,然后她自己站在旁观的位置。
夏老太牌技不算差,相对来说比常老太太还要高上一筹,所以一开始她还信心满满,甚至连着赢了好几把。
这一次的牌局并不是他们认识的人,反而是一群年纪比较轻的男人,不过技术似乎不怎么样,所以夏老太并不怕。
连赢几把之后,那些男人不禁对她开始佩服起来,夏老太被吹嘘的眉眼上扬,心里直发飘,连老姐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
或许是运气太差,又打了几把然后中间一个男人烦躁的喊停,“不来了不来了!今天运气这么差?我退出好了”
说完就站起来让身旁的另外一人顶上,夏老太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哪知从这局开始她却一直在输。
半个小时后…
夏老太满头大汗,脸色发青,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不过换一个人,她却从赢家跌落深渊,自从那个男人上场她好像一把都没有赢过,直到现在她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我…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老常你接着玩…”夏老太一扭头,哪里还有好姐们的身影?
顿时她心中一沉,下一刻那头双眼狭长的男人就开口,“想走?可以!但是可得把欠下的债还清,否则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那声音异常冷酷,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死人般,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夏老太被吓得嘴唇发青,哆哆嗦嗦的道,“欠…欠了多少?”
“不多也不少,正好一个亿!”
一亿?!
‘咚’的一声夏老太白眼一翻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
半个多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对于乔爱华来说这日子过的简直是天堂,她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但却时时刻刻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那个梦,晚上做梦的时候她都能梦到自己成了‘周明珊’。
这天爸妈回家,儿子丈夫也被她支出去买东西,等到房间内只剩下看护一人时她装模作样的道,“我想去外面走走”
看护不疑有它,加上主治医生也说病人多到外面走走有益身体健康,便也没做它想找来一个轮椅推着她走了出去。
乔爱华住的这家医院条件很好,不仅设施齐全空间也非常大,在病房区后面还有一个视野非常开阔的大花园。
如今正值二月底,大地开始复苏,原本光秃秃的树木都开始发芽,医院还引进许多各种各样的花卉,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仍旧开的十分鲜艳,看起来很漂亮。
此时花园里有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家属在陪着病人,当然也有如乔爱华一般由看护陪同的,而且还不在少数。
看护的姑娘看了眼天气,将搭在后面的毛毯细心盖在她身上,然后推着乔爱华继续往前走。
乔爱华一眼眼看过去,目光灼热的看过去仿佛在寻找什么,引得不少人侧目她却仿佛没有察觉。
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那天她明明看见的怎么会找不到?
渐渐的乔爱华脸色有些扭曲,她不信邪的从头到尾将花园内的人打量一遍,却仍旧没有发现那熟悉的面孔。
难不成她看错了?
这个认知让乔爱华仿佛吞了苍蝇般难受,她怎么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更甚者一刻都不想看到周明珊在她眼前晃荡,因为那会让她忍不住想杀了她。
就在这时,一位打扰卫生的阿姨不小心撞到她身上,乔爱华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当下就尖声怒骂,“你没长眼睛啊?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去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对不起…对不起,有些…”阿姨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声道歉。
乔爱华还想再骂,然不经意间看清她的脸却面色猝然一变,惊喜的道,“平妈?”
没错!就是这张脸!
梦中就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带着证据说自己才是周家千金,说自己曾经是周家的老仆人后无缘无故被辞退。
虽只见过一面,可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周家小姐的后颈处有一个胎记,这也是为什么她那般确信周明珊不是的原因。
不知为何,乔爱华觉得原本梦中的事情越发清晰,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中。
见到平妈之后,乔爱华越发确信那个梦的可信度,她觉得一定是周明珊抢了自己的地位。
所以她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自己的,她绝不会让那个冒牌货的阴谋得逞,她一定会揭穿这一切!
她的面色变得太快,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有些瞪目结舌,前一刻还凶狠的像要吃人,下一刻却变成了惊喜。
见她身上穿着病服,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因此也歇了看热闹的心情。
平妈倒是有些吃惊,她的本名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叫做刘平,一般人都叫她平姨却很少有人叫她平妈,只除了…
年轻时候,刘平在一家富裕人家当过保姆,那家有一个孩子经常这般叫她,只不过那是一个男孩,而她没做多久就因为家庭原因离开,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那家人。
乔爱华的呼唤让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一时间目光有些呆滞,却不想竟被误会。
好半晌刘平才回过神来,看到这女子热切的目光不禁有些疑惑,迟疑的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不!我没有认错!你本名叫刘平,老家是樊江省的,几十年前曾经在姓周之家当过保姆对不对!你仔细看看,看看我这颗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乔爱华的表情有些癫狂,急切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还将头发拨开给她看自己后颈处的胎记。
她的手劲很大,刘平被拽的生疼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退后几步,“这位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老家是樊江的,曾经在有钱人家当过保姆没错,但却不是姓周而是姓杨,我想您是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刘平飞快的逃开,根本不给乔爱华开口的机会。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置信的捂着脑袋自言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明明就是姓周怎么会变成杨?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她在说谎!对!说谎…”
看护有些心惊肉跳的看着她,那癫狂的样子让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当下就拿出手机给家属发了条短信,一回头就对上那对疯狂的双眼,顿时心中一惊。
……
夏老太晕过去没多久,就被人一盆凉水给直接泼醒,她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脸上身上全都是水,最让她惊恐的却是对面一屋子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从本质上来讲,夏老太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见到人家气势摆在那里她哪里还敢露出丝毫的趾高气扬?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儿子可是夏氏集团的董事长,被他知道…你…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嗤!你说夏百川?”对面的男人冷笑一声,“谁不知道如今的夏氏已经换了当家人,谁不知道夏百川是个被人赶出去的窝囊废?你拿他吓唬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便想起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吓得夏老太面色苍白,心口止不住的狂跳。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清楚她的底细,不仅如此就连公司的氏也一清二楚,夏氏老太虽然不聪明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联系到始终不见踪影的老常,顿时就明白过来是被那老姐们给坑了,顿时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气,更是将那老女人给骂的狗血淋头。
只是无论她再气愤,眼下欠了这么多钱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她,夏老太转动一下眼珠赔笑着解释。
“哎呀!你们误会了,现在当家的那个是我儿媳妇,我家百川原来跟周明珊可是很恩爱的,要不是中间出了岔子。
沈问玉那个骚蹄子趁机蛊惑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看上她?如今他们小两口只不过是闹别扭而已,等过些日子就和好了,再说不就是是一亿吗?
我儿子当了那么多年的董事长怎么会拿不出这点钱?只要我跟他说一声一定会给的!”
夏老太那张老脸上满是笑容,实则心里也十分忐忑。
要知道一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以儿子那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拿出,何况这段时间他好似着急用钱,手头上能抵押的东西都差不多了。
一家人现在手头有些拮据,夏家的情况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到时候想要脱身就很困难。
对方似乎被说动,男人沉默一会盯着她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若到时候还不还钱我就要你夏家消失在这世上,我说到做到!”
阴狠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的她毛骨悚然,男人一挥手周围的大汉立马让开,夏老太忙不迭的万般保证飞速走了出去。
回到家夏老太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跟儿子提钱的事,知子莫若母她几乎可以预料到事情说出来的后果。
所以她并没有说,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放在常老太太身上,提起这件事她肚子里就憋了一窝火,换好衣服便雄赳赳的朝常家走去。
哪知平日里对她客气的小辈,如今却用那种嘴脸对她,不仅将夏老太气个半死还连门都进不去。
无奈她只能拿出撒泼的本事,站在门口叉腰怒骂,“好你个姓常的!枉我把你当成知心好友,没想到你竟然这害我!我真是瞎了眼跟你这样的人相识,躲在房间里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出来!”
喋喋不休的怒骂声源源不断钻进常假众人的耳朵,然而除了门口两位看守的保镖愣是没一人出来,气的夏老太胸口不断起伏,差点没晕过去。
约莫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她骂的口干舌燥声音也越来越小,那位姓常的老太太终于在一行人的陪伴下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呦!这不是老夏吗?虽说你是出身农村没什么见识,但好歹也在燕京待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粗鄙?这要是传出去人家怎么看你,好歹你儿子也是堂堂夏氏集团的董事长,啧啧…”
“妈您说错了,那是从前,现在谁不知道夏氏集团已经变成了周氏,担任董事长的是周家的千金,夏百川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身旁的儿子小声提醒道。
常老太太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那也难怪夏女士会变成这幅德行,要我说你也真的,把一个凤凰给赶走娶了一个交际花,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想的,要我说你儿子之所以有这一切都是报应!”
“谁说不是呢!”
“真是笑死人了!”
一声声嘲讽和不屑将夏老太心底的最后一根防线扯断,她一张嘴哪里抵得过这么多人?没讨回公道不说还被人冷嘲热讽一番最后只能灰溜溜离开。
……
冰海之事解决,乔澜也随之进入高层一些人的眼中,再加上背后有乔逸风撑腰显然前途一片光明。
展家宝作为同行者,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在关键时刻昏迷,导致这场行动除了乔澜其余人一无所知。
因此受到传唤,一见面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直接被一脚踹飞出去,身体重重的撞击在旁边的墙壁上,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我让你干什么去了?她的行动还有秘密你可掌握?”
“冰海之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又知道几分?”
男人每问一句,展家宝的脸色就白了一分,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让主人失望了。
“我…”
“不需要解释,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任何理由!”男人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用力碾压。
展家宝脸色由青转红,脑门上慢慢沁出一层冷汗,他却始终没有叫出声,目光平静的仿佛被踩的人不是自己。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久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以为就快撑不住时那只脚终于离开他的胸口,瞬间他就感觉神情一松。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主人!”
“乔澜你怎么看?”男人转回到办公桌前,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漫不经心的问道。
展家宝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略微思索一会道,“看似冷漠实则容易心软,很有能力也很有手腕,但资历太浅跟多地方还有不足,而且…她身上有秘密!”
“秘密!”男人闭上双眼沉默良久,突然问,“最近可有看到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小钟?”
“没有!”
男人猛然回过头来,儒雅的面容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此时的他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笃定的道,“她的秘密就在于那个钟,上头有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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