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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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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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摘自《孙子兵法》第十三篇 用间篇

    译文如下:

    要“先知”不可用迷信鬼神,不可用占卜等方法取得,不可以过去相似的事作类比,不可用侦视日月星辰运行的位置去验证,而一定要从知道敌情的人那里去获得。

    使用间谍可有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等五种。五种间谍同时并用,就能使敌人摸不到规律而无从应付,好象很神妙,这是国君作战取胜的法宝。所谓因间,就是用敌国的普通人做间谍。所谓内间,就是用敌国的官吏做间谍。所谓反间,就是收买或利用敌人派来的间谍,使他为我所用。所谓死间,就是有意散布虚假的情况,好象泄露机密似的,让我方的间谍知道,传报给敌人(敌人上当后,往往将其处死,所以称死间)。所谓生间,就是派到敌方去侦察后,亲自回来报告敌情的人。

    所以军队中的人事,没有比间谍更亲信的了,没有比对间谍赏赐更优厚的了,事情没有比间谍的任务更为机密的了。不是大有才智的人,不能使用间谍;不是“仁义”的人,不能使用间谍;不是十分细心巧妙的人,不能从间谍活动中得到真实情报,微妙啊!微妙啊!真是无处不使用间谍。用间的计谋尚未实施,就被泄露出去,间谍和他所告诉的人都要处死。

    (2)是有事实的“影子”。在文人笔下雍正被刻画成精谙武艺、神通广大的阴谋家,他的手下豢养了一批技艺绝伦的侠客力士,操持着一种名曰“血滴子”的杀人利器,能取敌人的首级于千里之外。同时,“血滴子”也是秘密杀手的代称。据传,雍正的八弟“阿其那”(允禩)、九弟“塞思黑”(允禟)都是为“血滴子”所杀。显然,此类荒诞不经的描写不能作为信史。然而,雍正确实是以处于弱势的政治力量在夺储斗争中取胜的。他能登上宝座,除了本人工于心计和有一套政治手腕外,还得力于他有一个训练有素的情报组织。这个组织便是“粘杆处”。

    顾名思义,“粘杆处”是一个专事粘蝉捉蜻蜒、钓鱼的服务组织。雍正还是皇子时,位于北京城东北新桥附近的府邸内院长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叶中有鸣蝉聒噪,喜静畏暑的胤

周折() 
“福晋!福晋!”

    晌午的时候,我正在厅中饮茶的功夫,宝福儿就一路小跑奔了进来。去看看网 。7…K…aNKan。。

    安茜看他嚷嚷得厉害,忍不住啐道。

    “也不瞅瞅是个什么地界儿,大呼小叫的,没了半点儿的规矩,咱们格格可跟你这儿丢不起这个人!”

    宝福儿听了也顾不上反驳,急喘着粗气,压着嗓子说。

    “福晋!小王回来了!”

    “什么?!”我手中的青瓷一颤,“快将他带上来。”

    “是!奴才这就去!”

    安茜这会儿神色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格格?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我寻思着,也不忙回答。

    胤禩昨天已经放下话来要我全权处理这次的事情,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了,更何况今早他除了派人去直郡王府之外,再无任何吩咐,就足以表明了态度。但是,这件事牵连不小,我必须谨而又慎,以免落下一个处置不公的话柄。毕竟,这府里真正的主事人是他。只有他的意向才是能够让所有人俯首信服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仰首时,那王总管陪着自己的独子小王已躬身步进厅门。王总管站在厅隅,跟我打了个千儿,又向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奴才……”

    “罢了,罢了。这些规矩都免了吧。你年纪轻轻的,没的让这些给拘束了。”

    堂中人一听,又直立起自己已半跪的身子,随后恭谨一拜。

    “福晋的体恤是奴才天大的福气,但主仆有别,礼不可废。”

    闻言,我忍不住回头与安茜对望了一眼。想不到那个整天一副笑眯眯的王总管竟然教出来这么个少年老成的儿子,进退有度,不乱方寸。虽只是初次见面,但我对他的好感油然而生。

    “你念过书?”

    “回福晋的话,托贝勒爷和福晋的福,奴才的爹爹才混了个差事,得以糊口。书倒也读过一些,粗识几个字罢了,左右不是一个睁眼瞎。”

    我点点头,总算明白胤禩为什么要遣他去了。想想那王总管岁数也不小了,有这么一个稳重的儿子,来年倒也可以享享清福了。

    “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奴才不敢。”

    “呵……哟!难不成咱们看上一眼还怕占了你的便宜去?!倒是个懂事的!不过以后啊,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在这府里就是一家人了,趁着这两年和你爹多学学多看看,往后你爹可就指望着你了!”

    我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不过就是让他接上老王的班儿。

    王总管一听说我给了他这么个定心丸,当下就跪了下来,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早就眯成了线。

    “哎哟!我的好福晋哦!您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有这么大的福气啊!”

    “我说有就有!王总管跟着咱们爷也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点子的事儿我还做得了主的!只要你们尽心办事,贝勒爷还能亏待了自己人吗?!”

    我这话一撂下,那王总管早已热泪盈眶。

    “傻东子!还不快谢谢福晋的恩典!”

    转眼望去,那王东怔愣在原地。

    看来,孩子果然还是个孩子,就是再早熟,也还是需要磨练些的。

    还没等我出声,王东就连忙给我嗑了个头。

    “快别嗑了,看着我心里就慌得很!东子是吧?快起来吧。”

    得了我的话儿,他这才咧嘴一乐,爬了起来,一张圆圆的脸盘上眯缝的眼睛倒是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得了,光顾着说笑了,刚才我听门房的人说,东子刚从外面回来要见我是吗?”

    “回福晋的话,奴才是一大早得了贝勒爷的令去直郡王府稍了几句话,这不,才赶回来向福晋回话。”

    “哦……”

    我应了一声,久久没有出声。

    按他这么说,就是不问,我也猜得出胤禩让他传话的大致意思,看来话已经传到了,就不知道那大阿哥是个什么反应了。

    “那直郡王是怎么说的呢?”

    “回福晋的话,王爷听了很是恼火,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大骂那个张道人,还遣了几个下人欲将那道人绑了来亲自给福晋和贝勒爷请罪来着?”

    “哦?那人呢?”

    听到这儿,我心中涌起一股焦灼的冲动。

    “可是,等王爷带人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什么?!跑了?!”

    哼!直郡王!大阿哥!你的脾气发的好!你果然也不是一个好相予的!百般拖延阻挠究竟都是做给谁看呢!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去!马上去步兵统领衙门给隆科多大人传句话,就说我今天要是见不到那个妖人,不出了我这口恶气,往后咱们谁也别想消停了!”

    “呃……这……”

    我气极之下大手一挥,那一老一小都是一怔,随即那王东扭身就小跑着出了门。

    我心里暗喜,倒是个可以栽培的,竟比他老子还机灵了不少。

    转念又想到了隆科多,这无疑是一个让他向我们表明心迹,投诚示忠的好机会,就是他肯放过,他身后的那个正牌主子也不会肯。

    宁神细想,我心里也没了主意。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年羹尧是在康熙末年眼见老八夺嫡无望才转而投向了老四。可是这个隆科多却不同了,直到老四登基伊始,他这个伪八爷党才露出了狐狸尾巴,也就是说这之前他都是老四派来潜在八爷党中的暗线。不过这也难怪,就凭他父亲佟国维与老八的一层关系,当年又与福全过从甚密,老八对他自然也就是深信不疑了。说来,我倒有些叹服起胤禩的这份机警。虽然有着这层层的联系,他还不望时时对隆科多防备。就我这次中蛊之事,他命隆科多封锁了这次“后院起火”的消息来说,就不可谓不是一种隐秘的试探。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发生在半天之间,可见他心思的细密入微。

    只可惜,胤禩一定没有料到他的敌人竟这般的犀利敏锐,技高一筹。

    隆科多也算是一个人物,就这样生生地掩了过去,不愧为雍正后来一位得力的助将。这一次交锋中,他顺利博取了胤禩来之不易的信任。

    我弯曲指节,叩着花梨雕木桌柜。

    一个张明德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个隆科多,这一回我又要如何应对?怎样提醒胤禩呢?又或者用最直接了当的方法也未尝不可,我再也不想与胤禩之间有半分的猜忌和间隙。那样的感受我真的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毕竟……他是我的丈夫,我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以后大半人生中唯一的依靠。

    不多时,前院就来了消息,说是几个大汉用麻袋绑了个人,撂下人就走了。我心中窃喜,所幸胤禩出其不意,事前毫无声张,那张明德狼狈在逃,就连大阿哥都不得不临时起意推托,必定是匆忙得毫无准备的,这样缉拿起来倒也容易了许多。虽是如此,但大阿哥也必定没有想到胤禩还有步兵营的这张牌。隆科多办事果真干净利索又不落痕迹,如果能得我所用也算是一大幸事。雍正的眼光果真不差!

    “嗯,我知道了。东子,去把那人关到后院的柴房里去,晚上等贝勒爷回来自有发落。”

    嘴上说着,可心里却盘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这张明德是万万不能让胤禩一审的,不然以胤禩的聪睿很有可能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难保不会为了顾及考虑我的安全而一查到底,事情就没完没了,更加复杂了。

    到底要如何呢?

    我食指点着太阳穴冥思苦想,总是不得其法。

    没想到这一想,太阳也渐渐落了山。

    “格格,您何不亲自审那道人一审?等到贝勒爷回来,那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话是没错,可顾虑总是有的。这回没的又将庶福晋牵扯了进来,安茜你冷眼旁观大概也瞧得出几分,贝勒爷对她……虽不能尽信,但也算是多有维护的。这件事上,我的处置和态度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找来麻烦,惹了一身的腥。”

    言毕,安茜安静思索了好半晌,才惊呼一声。

    “原来,原来那天贝勒爷已经怀疑咱们……”

    我默认了她的猜测,又忍不住提醒她。

    “别看贝勒爷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可就是这样我才不好做的,毕竟现在什么还都是个未知数,整件事还未弄清楚,任谁也都是猜测罢了。想来,他也很想将此事弄个明白的,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这个府里以后的太平。

    如此一来,让我独大处置了这个张明德就更是万万不可的了,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我是狠心霸道,甚至是心虚,另有所谋。”

    “那可怎么是好?”

    “我现在也说不准了,但是这白天里后院人多眼杂,着实不是个动手的好时候。咱们必须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了断了张明德,又能……又能将此事永远地掩埋,还可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一个公正的交代,最起码能够让贝勒爷信服的交代。你懂吗?”

    安茜深深颔首,眉头紧皱。

    “福晋,贝勒爷回来了。”

    正在沉闷的思索间,门外的宝福儿低声通传。

    我的神经也在这一刻渐渐盲目了。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先托住贝勒爷才是。”

    晚些时候,胤禩在正房里换下了朝服,着一件纯白窄腰宽袖的长衣,袖口和领襟处还有我特意为他设计的浅藕荷薰衣草的刺绣花样。我站在院门口一直等到他款款而来,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在寒风中尽情地飞舞,映在众人的眼里是数不尽的挺拔潇洒。

    待他走近,我才从刚才的陶醉中缓过神来,即刻就嘟起了嘴,心说,还好他是来了我这里,不然让其他女人看到又是一笔还不清的债了。

    “以后这件衣裳你只准穿给我看!”

    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喝,他和他身后的顺儿都是一愣。随着顺儿的一声闷笑,他方才唇角轻扬,上前一步牵住了我的双手。

    “这是怎么话说的?衣服做出来不就是穿给人看的吗?”

    “你还说!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这回可好,就连宝福儿和安茜的肩膀都抑制不住地耸动了起来。

    我气哼哼地吼他,他也不恼,好脾气地没话说,一手拉我入怀,另一手轻抚着我的背脊。

    “晴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赶明儿个,我就让顺儿把这件衣服交给晴儿保管,如何?”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嗯!这还差不多!”

    他会心地轻笑出声。

    “以后,可别站在这风口上候着我了啊?瞧这手冰的。”

    说着就拉我进了屋子,一直到了已经将炭火烧得旺旺的内间才落座。

    在安茜的张罗下,不一会儿,桌上就布满了精致的小菜。

    “这大年下的,今儿个你又是头一天当差,肯定少不了一通忙和,现在这个时辰一准儿饿了,赶紧趁热吃吧,啊?!”

    我特地为他准备了几个他平时最爱吃的菜色,想着又是正月里,也正好犒劳犒劳自己,这才又伸长了胳膊为他夹了几道。可转眼看他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始终没有动箸,眼里的温和爱意一如往昔,瞧得我一阵羞怯,情不自禁地低垂着头,讷讷问道。

    “你……你怎么不吃?”

    他也不回答,只是凑近握住我兀自绞动着桌巾流苏的手。

    “晴儿……就这样……真好……”

    这一刻,温言暖语振颤着我的心房。

    我心中苦笑,自己果真就是个没有节气的女人吧,禁不起他半点的好。

    边吃边唠着家常,提及这年下时绮瑶和语倾的操持时,我没有掩饰对她们的赞赏,我知道这些胤禩不会不知道。况且,除了对他的占有欲以外,我总归还不算是个小气的人。

    “晴儿想要我如何将奖赏她们呢?”

    听着他这别有用意地一问,我心里一急。

    “哼!你心里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自己清楚,别拿我来当幌子!”

    话说完,我这私心里仍是不怎么解气,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哄出去,也少受这份气。

    可在座一旁的他竟然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晴儿,往后咱们还是一样的,你不必这般记怀。”

    我心道,这怎能不记怀!她们毕竟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啊。

    “毕竟,我能够给她们的都已经给了,侧福晋的位子还不够吗?”

    听他这样意有所指,我心中明白,经过了这一次他对绮瑶在心里已经埋下了深深的芥蒂。对此,我谈不上喜更谈不上忧。再怎么说,抛开她的身家背景不提,单单对我个人来讲,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罢了。

    然而,再一深寻思,胸口仍然止不住地憋闷。

    在他心里,语倾始终是不同的吧?!

    尤其是这次误会之后,他对她总是有愧疚之情的,再加上往日的怜惜……

    我真的不敢再想了。

    “胤禩……你……”

    见我吞吐,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许的疑惑。

    “怎么了?”

    “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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