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策划闻言,又是一声叹息道:“怪我,怪我动了歪脑筋。”
原来,王策划在以黑头羊血祀过那养魂罐之后,终于找到了难得的平静,期间又因为那罐子里东西的庇佑,运气好了一阵,可过了一年之后,或许是“人品”用光了,他的事业又开始停滞不前。(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血祀
王策划家里妻儿老小,用钱很多,他本人也刚买了楼房有贷款要还。大家全指望他的。
最重要的是,这王策划已经习惯了在聚光灯与顺风顺水的日子里生活,习惯了步步高升和交耳称赞的溢美。
没了养魂罐的庇护,猛不丁又把他打回原型的状况,他。。。。。。根本习惯不了。
于是,贪心不足的王策划,又想起了那个能吸血,有怨气,但却能改运的“养魂罐”。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这王策划终于没忍住诱惑,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席黑衣,提着铁锹,又跑到人民公园里边,把那大柳树下的养魂罐子,挖了出来。
这件事有多大的风险,王策划作为“过来人”,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那心存的侥幸。
况且,云冬子写过,这血祀养魂罐子的事情只要不超过阳极之数就好,阳极,那就是九次,算上他第一次以人血喂养的经历,便还有七次机会。
所以王策划很自然的想,既然还有七次,与其空空浪费,不如拿他们改善一下生活。
侥幸中,王策划又回到了家里,第二天买了一只活羊,开始准备血祀的牺牲……
在后来,王策划就开始杀羊血祀,以血供奉,时来运转,时运不济,然后继续杀羊的血腥循环,整的家里和邪教道场一般,长则一两年,短则**月就搞一会,接连供奉着那个罐子。
而与之对应的是,王策划的工作风起云涌,更是在纪录片领域发掘出了自己巨大的潜力。
他拍摄的旅游记录片,接连在省内,国内获得奖项,甚至于许多企事业单位为了让王策划在电视中宣传自己,都主动塞钱,冲王策划“买镜头”。
借此外财,王策划的家财迅速增积累,供奉上“养魂罐”没有两年,便在我们市区最好的新区买了别墅,一家人其乐融融之余,也给那养魂罐子在地下室修建了一个“祠堂”。以避嫌疑……
斗转星移间,转眼到了一年之前,这王策划按照老道士的提示,又挨到了第九次血供养魂罐之后,再次抉择的时刻。
按说,他应该遵循叮嘱,扔掉手里的罐子才对。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王策划这边……却出了非常危机的状况。
原来,在王策划人生几近巅峰之时,国家突然进行了反腐风暴。
那年,省里宣传厅,巡视组的官员被派驻了下来,彻查电视台以公谋私,收受贿赂的现象,有小道消息说这王策划所在的编辑部已经被当成了怀疑对象,很可能要进行清查。
王策划这几年在拍摄纪录片时私下干了什么,他最为清楚,因此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在那样的状态中,走投无路的王策划只能把希望再次寄托于他的“养魂罐子”上,希望通过血祭的方式,赌一把前程。
虽然心情忐忑,可王策划不顾妻子的反对,为了自保……进行了第十次血祀的准备。
具王策划回忆,在血祭的那一晚,他不停的做噩梦,梦见那空荡荡的地下室密里,蹲着一个浑身血红色的小孩,在啃食活羊的血肉……
第二天,整夜难安的王策划接到了电视台的消息,省宣传厅巡视组的人……撤了。
躲过一劫之后,王策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得意,甚至他在下班之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赶紧跑到家中地下室,把那个瓷瓶子拿上,开车来到市郊,找老柳树埋掉瓶子……
办完这一切,王策划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倒退回车中,一脸释然的插钥匙,打火,发车,启动。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去拉手刹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膀碰见了什么特别硬的东西?
随着那异样的感觉,王策划低头去看,却发现他手底下的手刹处……放着一只红纹白瓷梅瓶。
……回忆至此,王策划无不痛心疾首的摇头道:“可是我做梦都没能想到的是,从哪之后,我就没能再扔掉那个鬼瓶子……”
在后来,那养魂罐就和粘在他身上一般,不管是埋在阴气重的老柳树下,还是扔进充满淤泥的老河床中,不管是偷偷混在建筑工地的水泥间,还是塞进号称辟邪的寺庙佛龛。
总之,他甩不掉,只要转身,只要回家,那瓶子一定会在手边等着他。
无奈,绝望的王策划只能按照原来的血祀之术强行供奉,能多缓一天,是一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养魂罐”的胃口却也越来越大,它的需求从一只羊变成两只,三只,供奉的间隔也从一年半载少为三五个月,一两个月。
以至于最后,王策划都懒得将那些牛羊的死尸收拾走人,只任凭其在那阴暗的地下室供桌间腐烂,堆积……
这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而那个罐子的嗜血**,也在王策划步步高升中,迅速膨胀凝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罐子里的“东西”,终于开始冲着羊以外的生物,下手了。
说到这儿,王策划又轻轻抱住自己的脑袋道:“我总做梦,梦见那东西吸我儿子的血,还剥皮披在自己身上……我早知道要出事,可我没有想到……”
王策划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而接下来他的状态又进入了不稳定之中,也让我暂时没法继续在问。
对于王策划的悲惨经历,我心里并没有埋怨过他因为贪得无厌而遭受的“阴灾”。因为我也阴灾在身,更体验过一个人面对诱惑与挣扎时的无力感。
我老师傅阴五甲,不就是这样么?
而且我感觉,他走到这一步,不光怨他自己,那个叫做“云冬子”的老道士,也是功不可没。
说白了,我感觉他的**被利用了。
一开始听王策划的说辞时,我就感觉他所说的那个云冬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丫会黑头密教供养邪器的法门,又合着黑头密教,清朝末年“以佛转道”,行骗害人的背景,肯定是个妖道无疑。
最重要的是,这云冬子支招,看上去是为了王策划着想,可实际上是在害他。
丫直接告诉他怎么破解养魂罐的法门就完了,却还在信件的末尾说什么“能招财进宝,但不可满九”的屁话。
那分明就是根钓鱼线,想把人彻底套牢的节奏。(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雷击灰
鉴于自己的判断,我特别关心这个云冬子的去向,因此待王策划情绪稍微稳定之后,便又问起了他后续的事情。
我说道:“既然都这样了,您就没在去泰山,找那个什么云冬子问问清楚么,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闻言,王策划脸盘子上抽搐了一下,随后他一脸痛苦的告诉我道:“去过,可是……”
王策划说,他到了泰山之后,一路打听云冬子的住处,可山上的管理员和道士,不是摇头便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最后,终于有一个扫地的老道说他知道云冬子在什么地方,随后便把王策划带回了当初他迷路的“死人林”里,并来到了当初他从没见过的一个塔下。
王策划望着那三人多高的白石塔不解其意,于是问扫地道人道:“云冬子道长在里边闭关?”
那老道士摇了摇头道:“云冬子的骨灰在里边。”
“死了?”我愕然。
“死了,而且死了三十多年……”王策划摇着头道:“我问过道观的档案员,他说云冬子三十年前走过那片林子的时候突遇天雷降劫,等找到尸体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灰。”
……我很无语。
事已至此,云冬子这件事成了无头的悬案。我深究也没有价值,而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帮王策划那个十岁的孩子,试试能不能让他恢复清醒。
……从王策划那里退出来之后,我把他的情况,都详细的告诉了蔡秋葵与赵海鹏。
“怎么办?”我疑问赵海鹏道。
这一次,赵海鹏没有立刻应承,而是抬头发问我道:“想帮他,的知道那孩子身体里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办法么?”蔡秋葵关切的问。
赵海鹏沉默了片刻,随后对蔡说:“我刚才听你说,明天法医的人要来给孩子做精神鉴定?”
蔡秋葵点头道:“没错,如果能证明孩子精神不正常的话,法院不会走刑事程序,免于起诉。”
赵海鹏点了点头,随后对我建议道:“那咱们明天晚间在来吧,这期间你帮我采购点东西去。我要施展一个小‘法儿’,照出他体内阴邪的真身。”
我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句“安全第一”,突然又又所悟,便又提议既然大家已经来了,就不如先去看一眼被关进精神病科的王策划儿子王锐峰,再走也不迟。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的话得到了一些回应,随后大家借着王策划和他爹的这一层关系,站在门精神科束缚病房的观察窗外边,大气都不好出的往里看着……
真的……很惨。
病房里边,王策划的孩子被捆绑的和个粽子一样,除了脑袋,全都在金属床上帮着。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吃过人肉之后感觉到了满足,那个被魑魅附身的孩子现在还算平静,除了身体偶尔的抽搐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但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很惨的,尤其他的那张脸,更是看的令我揪心。
距三五米外的那张病床上,孩子侧着脸,斜眼望向天花板,因此我看的见,他惨白如纸张的小脸上居然还有一条黑线,那条线自眉心的一个“黑痣”起,如血丝般穿过他的面门,大约有一厘米长短。
“暗门线……”赵海鹏同样看着那孩子的脸道:“我听我父亲说过,一些人被勾魂的阴邪俯身时,脑心会长一条黑线,要是那条线贯穿了天灵,就会彻底疯掉。”
闻言,我微微摇头道:“那你爹没告诉你,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赵海鹏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突然伸手,指着观察窗户里的男孩,转身对蔡秋葵道:“你看,他在看你!”
闻言,我也立刻回头过去,却正好看见不知何时扭过头来的王锐峰!
那孩子苍白的面颊。。。。。。冲蔡秋葵笑。
而与此同时,我头脑中竹诗的“嗡鸣”骤然而起,并迅速变成一声惨叫划过我的大脑!
我清楚的感觉到竹诗在对我表达着一个意思!
那孩子身上的东西……她害怕!害怕。
刀灵竹诗的反应,真的让我惊了一跳。
因为我无法想象,那孩子体内到底有什么样的东西能让竹诗恐惧。
还有,它盯着蔡秋葵干什么?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我迅速平静了下来,转而一脸淡然,也没有与赵海鹏,蔡秋葵分享这个信息。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徒增烦恼而已,而恐惧是会传播的。
接下来的行动,我感觉,还等着明天赵海鹏用“照妖法儿”看见了那鬼魅的真身在说吧。
于是,在那鬼孩子挑衅的眼神和惨淡的邪笑中,我忍着,扭头,后退,冲同样诧异的赵海鹏与蔡秋葵道:“忙活了一晚上,咱们也累了,出去吃点东西歇着吧,明天……还要开张呢。”
听了我的话,早也看的一脸惨白的蔡秋葵立刻双手赞成,随后我们匆匆离开了精神科,准备往医院外边走去。
在我们身后,那精神科病房中传来王锐峰穿透而犀利的声音道:“好吃!好吃!好吃的就要来了呀……”
他的狂妄,与我头脑中竹诗的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
那王锐峰身体里的阴邪之物……有着满足不了的**。
又是一个……贪吃的怨念么?
……从医院出来,我们每个人都在朦胧的夜色中打了一个寒颤,莫名的恐慌情绪笼罩在所有人的四周。
那种感觉前所未有,就好像虽然王策划的儿子被关在精神科,可总是会随时跳到我脖子上吸血的感触一样。
怂了怂肩头,我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种诡异的感触,于是便首先开口问蔡秋葵道:“咱们吃点东西吧?我……我请客。”
蔡秋葵看了我一眼,随后扭头问赵海鹏道:“大鹏哥,咱们吃啥?你和我说,反正霍老三请客。”
哎……这蔡记者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呀!
拿着我的慷慨,和赵海鹏套近乎,还一点儿都不避嫌,堪称女人之鳌头,世间之奇葩!
奇葩的女人办奇葩的事,而这奇葩的事让赵海鹏也有点吃不消。
老赵尴尬间,看了看我气愤的脸,又看了看蔡秋葵满脸期待的笑,随后哀叹一声。
他无奈道:“去……山佛大街的‘一只猴’吃东西吧?那里离医院近,关门晚。而且……”
赵海鹏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从他的脸上,我看见了回忆的味道。
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态,我和蔡秋葵都表示没有反对的意见。
随后,我开着车,把大家送到了山佛街的“一只猴”饭店。
这个店说起来还有个典故,挺有意思的,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据说许多许多年前,这个“一只猴”刚开张的时候,生意也是特别不好,门可罗雀之下,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当时饭店的老板已经收拾完铺盖,准备走人了。
但临走之前,他又不甘心就这样退出鲁北的餐饮圈子,于是便抱着最后的一点儿念想,像模像样的经营了一天。
可是那一天……依旧没什么客人。
眼看着自己准备的菜食没人享用,而过了今天饭店就要彻底关门,老板满面泪痕。
他有着一身做菜的本事,却丝毫不能养家糊口,一时间悲愤交加,便彻底绝了做菜谋生的念想。
中午过后,老板看着街道上越来越少的客流,灰心之余,也就彻底想通了。
最后,他竟然给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肴,想给自己吃顿散伙饭,华丽的告别这个行当,来一个,一个人的谢幕。
随后,老板菜做了八个,饭吃了一半,恰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
吃散伙饭,怎么能没有酒呢?
在过去,酒是稀罕东西,这老板都要收摊子撤退了,店里自然没有酒备着,因此为了自己的散伙饭不留遗憾,他不得不拿起酒葫芦,跑到隔壁的一处酒坊里打酒回来。
因为距离短,老掌柜没有锁门,而当他打着酒,气冲冲从街门外回来的时候,却被自己店里的景象吓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店里的餐桌边……居然坐着一群黄毛大眼的猴子!
突然出现的猴子让老掌柜看傻了,更让他奇怪的是,这些蹲坐在椅子中的猴儿还挺老实。
面对他做的那八个菜,猴子居然不一哄而上,大快朵颐,反而还在老掌柜回来之后,冲他伸手比划……似乎是想要筷子?
这一下……可乐坏了老板。
老板此时万念俱灰,最为悲催的是,丫都吃散伙饭了,居然也只有厨子兼任老板兼任伙计他一个人,这无端端出来了一群懂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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