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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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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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里干过署正,监膳等传营美食的官职。

    在后来,明末清初,赵家楼衰败了一阵,但随着清代中后期乾隆的满汉全席,和慈溪太后那穷凶极欲的寿宴诞辰,赵家人又有了进宫任职的机会,进而又断断续续荣枯交替,挣扎了一百多年。

    可到了近代,尤其是民国之后的时间里,整个赵家便开始了极具且不可逆转的衰败的过程。

    没了宫廷的背景,又不会经商,再加上二次大战和内战的反复洗礼后,赵家那象征团结和血脉的赵家古楼塌了,赵家族人逃难的四分五裂。

    最后,赵家楼村便只剩下一个地名,真正居住在那里的赵姓人家,只剩下了爷爷赵青山,亲爹赵德广,和儿子赵海鹏赵海鹍这一脉一户。

    建国以来,这赵家楼唯一的一户赵家,则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

    那段悲惨的因由,怪只怪赵海鹏的爷爷赵青山过去太能折腾,民国时入过堂口,名气很大,人称“厨侠”,又常年和军阀特务称兄道弟,后来还把站错队的兄弟送到了台弯。

    正所谓树大招风,天下一变,厨侠就侠不起来了,而且在十年运动的时候,他的这些老黄历很快被人翻检了出来,头两年武斗的时候直接当“****斗了个底朝天,大雪天坐着土飞机掉树上打,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赵青山一死,他的家产也就当反动证据上交了国家,抄家的时候,只留下极少的东西给儿子聊以糊口。

    再之后,赵青山的儿子赵德广也很自然得了连坐的罪,天天写检查报告,语录心得不说,老大岁数了还没讨到媳妇儿。到最后好不容易从村东头娶了个常年帮衬的小寡妇,结婚生子,却还落了话柄。

    再之后,这一家人在山沟石窝棚里一住六年,每天给大队养牛、劳作挣工分过活。

    六年之后浩劫结束,邓爷爷平反,国家把赵青山的祖宅还给了赵家,虽说宅子空了,赵德广依旧一贫如洗,可好歹也有了住的地方。

    而赵海鹏的童年,就是在赵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里渡过的。

    记得是在那大宅里过的某一个新年,赵家的生计在年关上又犯了难处,赵海鹏的爹赵德广手里没余钱,别说年货,就连平常的吃食也不好对付。

    但,赵家毕竟是赵家楼的土著,又是“阔绰”过的人家,再加上前几年娶小寡妇,受过不少赵家楼村民的白眼,指点,因此面皮上挂不住。

    这个年,赵德广就是没法过,也得过!

    为了过年,赵德广拿出仅有的一点儿积蓄,从村头杂货铺卖了两张红纸让媳妇做窗花,写对子,又上庙赶集,拿鸡蛋换了盐,三两猪肉和半块豆腐熬菜。

    回来时这位爹又给两个孩子买了一毛的炮仗和古巴糖,年关前还杀了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说要讲究一回,施展祖宗留下的手艺,做“黄焖鸡”打牙祭。

    就这样,赵德广为了过个体面年,倾家荡产花了一块五,喜气洋洋,让孩子和媳妇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笑容。

    年二十九一早,赵德广拿祖家的菜刀收拾了鸡等,准备妥当,便带着大儿子和媳妇去帮老丈人收拾东西……当然顺便也要点米,只留下不满八岁的赵海鹏在家,看着那少的可怜的年货。

    赵海鹏当时岁数极小,个子很低,用农村的话叫“顶不上人”故而没去。而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根本就管不住自己,总爱干些突发奇想的事情,去了也没用。

    赵海鹏看着年货起初,他还能盯着那些年货坐一会儿,但时间长了,孩子好动的天性表现出来,他便再也不能待住。

    赵海鹏明白,所谓看着年货,说白了就是防着老鼠,这光天化日的除了老鼠,别的都不需要提防。

    因此,赵海鹏玩了个小心眼,用家里的锅盖盖住桌子上的鸡肉和猪肉,自以为万无一失后,便把父亲买给他的小鞭炮拆开,用灶王爷的香火头子一颗颗点着,在院子里放。

    那时候的小炮,五十个一鞭,炸的声音还不如个屁响,不过农村孩子稀罕,玩着也特带劲,还能玩出花来,弄个“土地雷”,“水葫芦炮”什么的乐趣多多。

    炮仗是稀罕货,故而赵海鹏放的也格外小心,个把个钟头过去了,这孩子才放了二十个不到,随后他心满意足间,小心翼翼的把剩下的杂炮收进兜里,想回屋舀飘水喝。

    开门,进屋,但就在赵海鹏喝足了水,本能的抬眼望了下内屋的吃喝年货时,突然傻了。

    他看见,原本盖着锅盖的鸡豚肉类上,竟有胆大的耗子在偷东西吃!(未完待续。)

第二章:耗子劫

    赵海鹏为了防耗子,用一口大锅盖罩住了桌上的年货,才放心大胆的跑院子里玩炮竹去了,可没想到当他从外边玩完回来之后,还是看见了令人费解的一幕。

    他看见在桌台上,正有五六只巨大的老鼠……在推锅盖。

    那年月,人穷的露腚,鼠饿的成精,为了一口吃食,人能把耗子当粮食,也为了一口吃食,耗子能逼出人的计策来。

    况且,这鼠害原本就是天下数得着聪明的存在,轮头脑,比猫狗都要灵光,要不然怎么能当十二生肖的头领呢?

    赵海鹏想靠一个锅盖就挡住年关饿疯了的老鼠,未免太过“天真”。

    当赵海鹏看见那些老鼠的时候,这些鼠辈以经如人般推着锅盖走了好远,盖着鸡肉年货的锅盖被推到了桌子边上,漏出了一个小缝隙,正有一个胆大的顺着缝隙撩味。

    眼看着这些鼠辈都欺负到人头上了,赵海鹏当时便急了,不过他毕竟太小太年轻,一时的冲动反而酿成了祸患。

    愤怒中,赵海鹏踢下了布鞋,伸手就当“暗器”,冲鼠贼丢了出去。

    赵海鹏丢鞋,用的是他爹教他的手法,呼喊叫呵间有他爷赵青山的遗风,不过可惜功夫不到家,他那鞋贴着耗子脑袋滑了过去,却……正中在家里锅盖上。

    赵海鹏丢鞋,用的是十二分的力量,再加上锅盖被老鼠推到了边缘,也是岌岌可危。

    一鞋下去,“咣当”一声,这鞋便把锅盖和鸡猪肉菜全打了个底朝天,食菜散落了一地不说,还摔碎了两只盘子,家里唯二的两只“景德镇一厂”白瓷盘子。

    赵海鹏这一下,自知闯了大祸,但让他恼怒的是那些鼠辈畜生竟然还欺负他这个“小人”,简直让他气的跺脚。

    被飞鞋惊散的耗子没逃出几步,便又被鸡肉的血腥味道吸引了回来,其中两只灰白杂毛的老耗子更是“艺高胆大”,一只叼了一个鸡屁股,另一只咬了一只鸡后退,摇晃着往墙根里彻。

    老鼠接二连三的挑衅,让赵海鹏彻底发狂了,他脱下了另一只鞋,追着那叼着鸡腿的老鼠就打。

    孩子追老鼠跑,磕磕绊绊的把身上搞得青紫不堪,但依旧咬牙,追着报复。

    他可以不管鸡屁股,但不能不管鸡腿,那是黄焖鸡的主料。

    穷追猛打,赵海鹏逼得那小贼在墙角乱窜,可都那样了,这耗子还死命拽着鸡腿不放,回过头还呲牙咧嘴,威胁小赵。

    耗子负隅顽抗,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三下五除二的一片狼藉过后,赵海鹏把那畜生逼到了内屋墙角,一步步紧迫着。

    就在赵海鹏思考怎么把这畜生虐待致死的时候,这鼠辈似乎也感受到了绝望。

    终于,小畜生把鸡腿肉放下了,随后不甘心的冲赵海鹏叫了几声,扭头加速,往墙上撞去。

    耗子撞墙自杀,这可是有够新鲜的,而更加新鲜的是,这耗子撞墙非但没有死,反而……还把墙撞出了一个窟窿。

    “噗通”的一声过后,耗子从那撞出的窟窿中逃遁了,只剩下赵海鹏立在原地,看着那灰毛小贼撞出的黑色大洞傻的出神。

    这耗子成精了么?和自己叫板不说,还能一头在砖石土墙上撞洞逃遁,战斗力也太彪悍了。

    对此,小赵海鹏诧异之余,也对那个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蹲下去甚至顾不得鸡腿,先仔细研究起了这个墙洞。

    小赵海鹏细心胆大,用手扣了扣洞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来这墙壁上的洞只是一层很厚的半卡纸,有小手掌大小,上边刷了包墙的大白,从外边看和真墙一样,但不知过了几年之后,卡纸已经酥了,只要找准点,略微发力,他也能够戳破。

    这是欲盖弥彰的设计。

    这样一个巴掌大的洞,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赵海鹏不知道,他亲爹赵德广也是没有说过,要不是人称“土地精”的耗子逃命,估计就是永远的秘密了。

    不过赵海鹏明白,这小洞既然被人用草卡纸塞住,显然是刻意而为,在隐藏什么东西。

    孩子的好奇心重,因此在收拾完残存的鸡肉之后,赵海鹏拿碎瓷片子把那个洞扩大了一些,渐渐有了新的发现。

    赵海鹏很快察觉,在草卡纸的那一边,居然有一个夹层,夹层不大,一掏一手黑灰,应该是过去人烧火用的烟道遗留。

    赵海鹏是村子里的孩子,从小野惯了,根本闲不住,更何况他恨那老鼠到压根痒痒,也很想把耗子窝抄个底朝天。

    在报复心和好奇心双重作用下,赵海鹏顺墙洞挖开了那个墙壁上的窟窿,又一边够着,一边伸手往里边摸。

    而当墙洞足够大些后,赵海鹏也确实摸到,看到了一些非常……不一样的东西。

    在那墙壁的夹缝间,老赵弄到了一口箱子。

    箱子不大,如个铅笔盒一般,因为在烟道里太久了,整个都被侵的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质来。

    此外,这盒子有明显被碳火烧灼和耗子啃食过的痕迹,不过先前的劫难并没有破坏盒子的整体结构,估计也没能伤到里边的东西分毫。

    拽出沉甸甸的盒子,赵海鹏惊奇之于,不免又去想那盒子的来路,不过他感觉这是枉费力气。

    毕竟,赵海鹏家这祖宅院子不是三五代人积累下来的了,更不知道住过多少人口。

    这些人中,谁没些小秘密一类的呢?把自己视作珍宝的东西封存起来,后来又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相对于这盒子的来历,小赵海鹏更加关心的是盒子里的东西。

    为了一窥究竟,赵海鹏不顾老爹的三令五申,把他家的菜刀弄在手里,使劲在那黑盒子上搞来敲去,最后竟然真就把那盒子撬开了。

    盒子打开,里边干爽发青,用发黄的细缎子包裹着一些东西。

    好奇中,赵海鹏把那缎子面拿开,看见了一张羊皮纸,以及上边一张写着字的纸。

    小赵海鹏拿着那蓝油笔写字的纸,略看了一下。

    那时的他还不认识几个字,但供销社和大字报看多了,他还是能辨认出其中写着的“十九妹……存”等几个简单的汉字。

    把纸条叠好,放起后,小赵海鹏便又扭头望向盒子的内壤,打开了那羊皮包裹着的内里。

    紧接着,他被里边的东西看窒息了。

    他看见了一打钱。厚厚的一打人民币!(未完待续。)

第三章:规矩

    赵海鹏从墙壁里发现的盒子,可谓收获惊人。

    把盒子打开之后,小赵惊奇的发现那里边有一张纸条和一卷羊皮纸,而当他把那一抖搂羊皮纸彻底弄开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那羊皮纸里边包裹的……是一叠厚厚的钱。

    钱厚三指,捆绑它们的绳子有些黄了,显然也放置了有些年头,不过那些钱全是建国后的货币,却是能用。

    赵海鹏把钱拿在手里,忐忑而激动的数了一数,发现都是些五毛,一元的票子,真正的大团结只有一张,不过全部算下来,竟然也有五十元的巨款!

    巨款……没错!

    在那个穷困的时代,赵家四口用卖鸡蛋的一块五就能过个年,他们全家前几年挣工分,全年的收入也才八十块不到,大队里会计的工资补助也才五块半每月,就这还让多少人羡慕,天天有小丫头送茶叶蛋倒追……

    那个时候的五十元,还真就和现在的一万块没啥区别。

    拿着钱,赵海鹏心情激动至极,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这房子是他们赵家的祖产,钱自然也是赵家的某个先辈人留下的。

    赵海鹏那时候还小,对钱财没啥具体概念,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这小纸片能淘换不少古巴糖和小炮仗倒是真的,顺便……可能还够换他刚刚打碎的两个盘子。

    总之,有了这些发现,他至少不会因为已经的过错而挨打受罚了吧?!

    满心期待中,赵海鹏收拾了家具,把钱拿在手里,盒子重新装好,便等着父母的回来。

    中午,给丈母爹帮忙的赵德广终于带着她娘和大小子回来了,爷俩一见面,那赵德广便拿着手里的布口袋冲小儿子咣当着。

    “爹从你姥爷那籴了半升米,给你们做黄焖鸡米饭吃,咱家的手艺,肯定和‘吉玲园’的一个味!”

    看着爹高兴,赵海鹏也高兴,于是他赶紧走过去,把钱和盒子都交给亲爹赵德广道:“爹,爹我找到钱了,好多钱,咱们籴米去,刮糖去……”

    赵德广看着儿子的兴奋和他手里的盒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竟然还在……”赵德广冷问:“你从哪儿找到这东西的?”

    “墙里!墙里!我扣出来的……”赵海鹏兴奋的说着话。

    赵德广沉默了。

    “爹,爹,咱有钱了!钱……”赵海鹏依旧兴奋着,把那一叠钱在不断塞进赵德广手里。

    但他的兴奋……却只换来赵德广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啪!”的一声过后,赵德广重重的给了赵海鹏一嘴巴子,随后在那孩子激烈的哭声中,骂着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大过年拆房扣墙!造反么?”

    赵海鹏当时太小了,又没说清前因后果,因此被父亲误会了,这一巴掌下来更是只知道哭,完全忘了辩解这一回事。

    反倒是赵海鹏的哥哥,以长成半大小伙子的赵海鲲聪明许多,当时便跪在地上,捡起钱给弟弟求情。

    他急忙道:“老二贪玩,也是无心,而且这钱能贴补家用……”

    “这钱不是咱们的,不能花!”赵德广断言道。

    听见这一句话,赵德广的寡妇媳妇不干了。

    那年月,寡妇敢顶着村里的闲话白眼嫁赵德广,其性格也就可以想象有多泼辣凶悍,而且这俩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那个亲娘会看着不心疼呢?

    亲娘冲过去,护着自己的孩子,当时便指着鼻子问赵德广道:“你嘴咋这损呢?这宅子自打前清那年月就是老赵家的,从墙里刨出来的钱,还能是土地精的不成?为啥不能花?”

    媳妇的话,赵德广不敢不听,于是他赶紧解释道:“不是!这钱和那盒子是我爹一个叫……十九妹的朋友留在我家里的,爹死的时候交代过,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她来了就还给她,也千万别从她那里得好处,按老规矩……”

    “我呸!”赵德广的辣媳妇啐了她男人一口道:“家里都借米过日子了,你还犯五脏庙的混?再说,都快十年了,兴许人家早忘了这档子事儿……”

    ……再后来,赵海鹏的娘和爹为这事吵了一晚上,年也没过成。

    第二天一早,赵德广便把那盒子重新封了起来,还告诉赵海鹏哥俩,说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要碰,做人的讲究良心。

    临了封盒子时,赵海鹏看见自己的父亲把那里边的羊皮纸展开包钱,那羊皮纸他这一回看的仔细,发现上面画着一副有意思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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