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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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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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唉,这一次,一定要懂得好好珍惜。”

学会珍惜,往往就是从旧的伤口上爬起来才会懂得的,所以,卓阅,就让那道伤就这样复原吧,不要让它裂开更大更宽的逢隙。

因为,旧伤复发,将是永难痊愈。

39…39

尤宝珍回到公司,一路都在回味她和卓阅的谈话,越回忆越觉得自己可耻:明明,她是多么的不喜欢卓阅比她还要有钱,还要成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她为此而深深地妒忌。

可是,她却说,卓阅,你的成功是我最大的欣慰。

唔,真是自己也要佩服自己,这么言情小说的台词,被她那样顺溜地说了出来。

正脸红,艾微进来告诉她说大家都等着她去开会。

她这才想起,从卓阅订货会出来她就做好了的吩咐,以便让全部负责人都能到齐。

她整了整头发,拿冰水敷了敷还在隐隐发烫的脸,足足休整了十来分钟才觉得多少能拿出几分女强人的样子了,这才推门进了会议室。

开会以后将今后的安排都逐步吩咐了下去,但不开会不知道,一开会才发现原来自己有一段时间已漏了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艾微声音清脆地提醒她接下来有哪些事情很紧急的:交叉路的广告合约要到期了、政府发了整改通知,说我们没有经过他们同意就擅自动用了一处广告位、公交系统的广告合约还得再去谈谈、市外有一家广告公司想和她本人讨论一下导向性广告开发的可能性……

艾微捧着文件还在念下去,尤宝珍望着她,很无奈地摊摊手:“艾微,你觉得我一下可以完成这么多事吗?”

啊呀,老板抱怨了。

艾微笑一笑,很无辜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按照以前你的吩咐这样安排下来……或者,您有什么新的安排?”

嗯,新的安排,尤宝珍想,谈恋爱算不算呢?

可这个问题,纯属私人臆想,她摆摆手:“算了,没有,把文件给我,我自己看吧。哦,还有,排个期大家一起去欢乐欢乐,旅个游吧,最淡季的时候不出去玩,到十二月又有得忙了。”

“啊,老板真好!”艾微笑,顿了顿又很不好意思地问,“可不可以带家属啊?”

“唔~老公可以,情人就不行。”尤宝珍说。

艾微很愉快地接受了老板的调侃,去寻找合适的旅游点去了。

尤宝珍摊开文件夹,准备将上面的工作一一排期去做,电话却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接过来,居然是肖书明那个冤孽,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疼:“我说肖总,你还敢打电话给我啊?你家刘曼殊都快要把我整死了!”

肖书明说:“我还不是给她弄得一头是包……哎,对了,我有个单,你敢不敢接?”

“不接!”尤宝珍毫不犹豫地拒绝,同时告诉他,“带刘曼殊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老大,她已经不正常了啊。”

偏执、狂热,现在几乎是一门心思地跟她在狂斗了。

开会的时候,业务部说BA正以低价,大肆抢单,他们已流失了不少客户资源,其中红梅连锁已确定救不回来了。

听得尤宝珍几乎崩溃,这种紧要关头,他肖书明又要凑什么热闹?嫌她和刘曼殊的仗打得还不够精彩是吧?

肖书明赶紧申辩:“不是,我倒是想带她去看啊,但现在我们离婚了不是?她连我电话都不接,我做什么她毁什么!”

“活该!”尤宝珍骂得咬牙切齿。

“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帮一帮我,救救BA好不好?再这样整下去,BA一定会垮。”

“垮了不是更好?她刘曼殊就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你不明白,BA要真垮了绝对是一大损失……哎,我们见面谈一谈吧?我相信你会对我这个计划相当感兴趣的。”

尤宝珍犹豫。

“事成之后,我可以保证,BA再也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

尤宝珍想骂人,这肖书明还真是懂得拿捏人家死穴!恶狠狠地说:“说个地方!”

不是她想去,而是一方面她也确实想绝后患,不能老这么后院起火啊,给刘曼殊这样一搞,全城广告商都得骂娘,元气集体大伤,而且更可怕的是,很多价格一旦被她压得降了下来,就很难再涨回去,阻止是必须的事情。

另外一个方面,肖书明对她也算有过扶持之恩。

尤宝珍做广告,最先买的机器是国产货,小单没问题,一遇到大单就歇菜,因而更多的业务都是依靠以喷绘业务为主的BA来完成,加上才开始做,资金不足是常事,肖书明不但价钱要得最为公道,甚至允许她月结,赊欠。

不管他当时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对那时候的尤宝珍来说,肖书明的支持无疑是雪中送炭。

所以,她再不情不愿,这时候都必须去见他一见的。

肖书明约的地方,正经还找不到,至少,尤宝珍在这个城市两年多,自以为跑业务的时候所有角落都熟得能闭着眼睛找得到了,可肖书明说的这个地方,她还真是打了无数个电话才寻对了路。

肖书明早已经等在里面了,全副武装的样子让她看了很是好笑,没好气地调侃说:“要不要再整两句暗号?”

肖书明讪讪地取了帽子和墨镜,苦笑:“唉,你是不知道,那婆娘是铁了心要让我永不能再翻身了。”

恨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极致了,可见她爱的时候有多强烈。

尤宝珍冷冷地看他一眼,说:“你应该感到遗憾,这辈子错失了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

肖书明赶紧阻止:“唉,别,别说爱,我头疼!你吃点什么?”

尤宝珍低头看了看菜单,随便瞄了一眼:“就这个套餐吧,再加一杯橙子汁就好了。”

点好餐,尤宝珍抬起头,肖书明大概还真是给刘曼殊整惨了,以前还残留的那点风流儒雅的姿态现已荡然无存,甚至鬓边还能隐隐见到白发。

可是,她就奇怪,“明明我们没有什么,为什么刘曼殊只拿我一人当活箭靶?”

“没办法。”肖书明摊手,“都是生意惹的祸,她查了我的通讯记录,发现只和你通话通得最多……其实她最笨了,现在这年头,男人在外面花哪还会留下电话短信这种明显一查就明的证据啊?”

好吧,尤宝珍无话可说,但还是忍不住骂他:“你就继续无耻吧,你最聪明,聪明的话就想办法把她给安抚住吧,我真是怕了她了。”

“哎,所以我这不就是来找你来了吗?”肖书明给她倒上一杯茶,微笑,“她能做怪还不就是因为她手上有钱?”说着一脸心痛的样子,“她现在糟蹋的可都是我的钱啊我的钱!”

“你还真能赚钱,平分之后还可以任她如此乱花!”

“开玩笑,”肖书明瞪她一眼,“我们差不多二十年来的经营呢!想当年我们是第一家在这里做广告业务的,……”

眼看着就是一副要忆想往事长长开谈的架式,尤宝珍打断他,“说吧,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了?”

肖书明顿了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贼兮兮地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尤宝珍微微后仰,打量着说话的这个男人,心里头无端感叹,他本是人模狗样的好好一中年男,曾经她对他也是心存了好感的,为什么今日里见着,却只觉得这般猥琐?

也许,说到底,她是对刘曼殊怀了同情。

同样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却同样遭遇了离婚,虽然她那样为难她,但她并不恨她。

这个世界,反击,其实说穿了,只是自卫的一种本能。

40…40

肖书明的计划,说穿了,很简单。

一是同业排挤,此举大幅降价,刘曼殊得罪的不是她尤宝珍一个人。

二是斧底抽薪,肖书明太了解BA的运作,包括原材料进货的渠道,包括成本与利润的控制与消耗,以及,内部人员的素质与心腹掌控。

买通原材料供货商,以次充好,大幅提高刘的经营成本缩减利润,同时,挖走其中的业务骨干,架空BA的操作。

尤宝珍听得叹为观止,男人狠起来,果然跟女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感叹地说:“你还真下得去手!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前妻!”肖书明冷冷地纠正,“我已经忍让她很多了,前段日子你是不知道,我做什么什么不顺,白损失了许多钱财,后来才知道,就是她在暗中捣鬼……所以,她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

肖书明给她的好处是,事成之后,促成BA低价转让给她。

她要做的事情是,投资他现在看好的商业广告牌加工制作公司,帮他把事业再做起来。

怎么说她都是沾了光的。

她看着肖书明:“你不觉得这里面我是最大的赢家?”她不敢全信了他。

肖书明的目光很坦然,他说:“相比让刘曼殊得意,我宁愿你更成功,做人方面,你远比她要厚道,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愿意帮你的原因。”

呵,连旧情也拿出来提醒她了,尤宝珍冷笑:“我还以为你当初帮我是看上了我。”

离婚女人啊,不用负责任很容易你情我愿的桃花运。

肖书明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讪笑着垂下头:“哎~生意场上嘛……”

逢场作戏,顺便调戏而已。

尤宝珍需要考虑,接不接受肖书明的建议,其实并不是一个多大的问题,她自己就曾经想过,把BA收入囊中,用肖书明的话说,二十多年的经营,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只是,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刘曼殊逼到那种境地。

以前她不了解,这段时间的正面交锋,她已经很清楚刘曼殊有多刚烈和偏激。

也就是这样,眼睛里揉不得任何沙子,所以明明还那么深爱着那个男人,她没有像一般的中年妇女那样,对丈夫的出轨忍气吞声。

如果,真按肖书明的计划,把BA夺了过来,她不知道,刘曼殊会如何动作。

也许发疯,也许自杀,也许,是带着她和肖书明,一起同归于尽。

无论何种结果,尤宝珍知道,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尤宝珍突然想听听别人的意见,于是打电话给方秉文,请他吃晚饭。

这种事情,以前两人还有生意往来的时候常有,但自从方秉文似真似假地说要追求她以后,她都变得不太敢给他打电话了。

果然,那头方秉文愉快地说:“哎呀,尤小姐有约,我怎么的也是要赴会的。”

说得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尤宝珍想,她可是还记得,以前她请他吃饭,十次有九次是推了的。

不过他也算有心,路上还专门给尤橙买了件小礼物,不过一看就是听别人推荐的,因为他买的是喜羊羊。

包装倒是很漂亮,尤橙接过去的时候满是欣喜,可打开一看,瘪瘪嘴说:“是喜羊羊!”

“怎么了?”方秉文诧异,人家导购小姐说现在最受欢迎的可是这只羊了啊。

尤橙抬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叔叔好笨的啦,喜羊羊是男人,人家是美羊羊啦,美羊羊才是女人的。”

尤宝珍噗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方秉文和尤橙同时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她是幸灾乐祸了,尤宝珍敛起笑容,垂下头去跟尤橙说:“宝贝乖,喜羊羊也好啊,喜羊羊和美羊羊是一家人,明天妈妈再去帮你把美羊羊买回来,这样他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啊,那还有慢羊羊吗?”

“呃,还有慢羊羊。”

“沸羊羊呢?”

“有的。”

“懒洋洋和班长呢?”

……

方秉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尤宝珍,问:“到底有多少只羊啊?”他在店里的时候怎么看哪只羊都长得差不多?!

总算把尤橙安抚下去了,饭菜也上来了,被女儿这么一搅,尤宝珍却又一下没了诉说的欲望。

工作上,方秉文秉承了日本人那一套,严肃而严谨,但是私底下,一旦混得熟了,他其实是非常乐活的一个人,而且知识丰富,见闻广博,喜欢调侃和凑趣。

和他在一起,是很愉快的。

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拿他和卓阅比较,因为那时候她一毕业就遇到了卓阅,几乎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就在一起了。也是在一起后,尤宝珍才发现自己和卓阅的差距,卓阅工作时间比她要长,人生规划和实际动作看得很是重要,但尤宝珍几乎在这方面还没什么想法,多是当天和尚撞天钟的样子。

卓阅工作过的地方都是人才济济的大公司,管理严格,要求也多,所以他对人对事都比较挑剔,样样都比较要求完美,这种完美也让他带到了生活中,因此那会他最恨的大概也就是尤宝珍的懒散和不思进取。

被逼着进步,追上他的步子,是他们在一起最主要的事。

所以,离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尤宝珍都在思考,明明是那么不相融的两个人,为什么,他最初会喜欢上自己。

也许,只能说,因为不相同,所以才迷恋。

方秉文纠结着喜羊羊的事,又在逗尤橙,问她为什么不喜欢男生。

可以说,他对孩子还是有些耐心的。尤宝珍看着他,努力想辩出这耐心是发自内心还仅只是策略性的讨好敷衍,方秉文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迎着她的视线,含笑问:“我好看吗?”

尤宝珍也笑了,说:“嗯,还是有点好看的。”

“啊,才有点啊。”方秉文叹气,“果然是老了,年轻的时候,人人都说我是貌比潘安的。”

尤橙问:“潘安是谁?”

方秉文对她飞了个媚眼,说:“是个大帅哥哦。”

“啊!”尤橙感叹,一分钟前还在跟方秉文信誓旦旦地说不喜欢男人的她毫不犹豫地改变了立场,“我喜欢帅锅!”

方秉文立即就惊了,说:“咦,难道说女人好色也是天性吗?”

尤宝珍拍打了他一下。

回去的路上,尤宝珍还是把肖书明的计划说了出来,想问问他这局外人的意见。

方秉文说:“就是那天在酒吧挑你事的女人么?”

尤宝珍说:“嗯。”

“看着蛮厉害的啊。”他插科打诨,“不过我倒是蛮感谢她的,你跟她说话的样子是我以前从没见到过的你的样子,还有啊,你噎了徐玲玲的那句‘我抢了她男人’,真是好帅啊,我就是在那一刻,一下就被你击中了的。”

完了问她:“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尤宝珍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因为你变态!”

那种时候,是男人不应该都会觉得她太无耻了么?第三者啊,插足破坏啊,方秉文果然已经给小日本磨得没有了正义感了。

到最后,方秉文也没有给尤宝珍任何建议。

尤宝珍就也当自己忘了问他,他不回答,他岔开了话题,或者不是说他有心忘记,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意,她做得好与不好,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里。

就像他说的,他骨子里其实很日本人,觉得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尤宝珍想,这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如果她毕业一出来遇到《文》的是方秉文,也许她会顺其自然《人》地当一个家庭煮妇,平时有一点自己的《书》兴趣爱好就可以,剩下的时《屋》间,交给丈夫和孩子,当一株依附他人与宿主缠绵共生的菟丝花。

可她偏偏遇到的却是卓阅。

人生相逢,有几个人的出现,不是太早也不是太晚而是刚刚适合?

作者有话要说:看前面的又在纠结男主渣与不渣的事情了,还有女主失没失身的事情了。

这里解释一下吧,女主来这边创业,其实还是有外在条件的,否则她也不可能过来,一是手头上离婚的时候还分了点钱,另外一个,我不知道大家注意没有,她好朋友小敏也在这边工作,她认识刘行之,很大程度上也是小敏在帮着穿针引线。

刘行之之后,基本也没几个男人敢强要她了,毕竟刘的身份摆在那里。

当然,这个刘行之不是善良之徒,这一点有童鞋说对了,但真正的他戒色的原因,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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