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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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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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飕飕,拂面寒凉,严晓星打量一眼方向,施展轻功,身法如飞掠去。

  约莫奔出十数里之遥,突闻一声清朗笑声道:“少侠委实胆量过人,真个只身前来。”

  暗中铁闪出一中年书生,正是那无极帮高手魏醉白。

  严晓星冷冷答道:“在下又未做出亏心之事,有何不敢前来,魏先生相约在下,为了何故?”

  魏醉白含笑道:“奉了敝帮主之命,须面晤少侠,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严晓星道:“贵帮主现在何处?”

  魏醉白道:“距此不远有所庙宇,敝帮主现在庙外等候。”

  严晓星略一吟道沉:“但不知贵帮主约晤在下,为了何故?”“这个学生不知。”魏醉白道:“敝帮主对少侠未有敌意,请少侠放心。”

  严晓星道:“魏先生就请带路。”

  魏醉白暗道:“好大的胆量,”微微一笑,道:“有僭了!”

  前行不远,松柏丛林中果然有座大庙,山间外屹立着一衣袂飘飘黑影。

  魏醉白高声道:“令主,严少侠驾到。”

  无极帮主呵呵大笑道:“老朽在此恭候多时了!”

  严晓星跨前两步,一抱拳微拱道:“帮主相召在下不知为了何事?”

  无极帮主道:“前次老朽请魏先生先介,延请少侠入帮,不知何故见拒?”

  严晓星道:“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

  无极帮主哈哈大笑道:“好个人各有志,不可相强。”忽语音一沉,接道:“风闻少侠前途寻晤一位父仇,觅取一幅骊龙谷藏珍图,此事是否真实?”

  严晓星面色微变,道:“帮主从何人处闻知?”

  无极帮主道:“老朽耳目遍及天下,哪有不知之理!须知另幅藏图落在老朽手中,少侠焉能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之理。”

  严晓星道:“诚有此事,但藏珍图尚未到手,此话未免言之过早。”

  忽闻暗中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此人傲慢无若不让他知道本帮厉害,以免他夜朗自大,目中无人。”

  一条身影疾如脱弦之弩射出,现出一年约四旬虬髯汉子手持一双三尖两刃刀,虎目炯炯生畏。

  严晓星冷笑道:“此话是尊驾说的?”

  虬髯大汉狂笑道:“不错,正是俺说的。”

  严晓星朗笑一声道:“在下向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犯者必死无疑。”

  虬髯大汉厉声道:“好狂的口气!”两臂疾振攻出。

  他快,严晓星更快,剑应手出,夜空中挥洒出一片凌厉寒芒。

  但闻一声凄厉惨嗥腾起,虬髯大汉双臂落地,血涌如注。

  严晓星剑势迅快,身形疾转,剑射寒星已点在虬髯大汉胸膛上,透胸而过。

  这一过一霎那功夫,虬髯大汉已横尸在地。

  无极帮主竟无法瞧出严晓星如何出剑的,不禁心神狂震,魏醉白面色大变。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在这庙外帮主已布伏甚多高手,一人之力纵有虎狼之勇,已难敌排浪般合击,只有束手被擒一途。”

  无极帮主道:“少侠知道就好。”

  严晓星朗笑一声道:“不过在下今晚若损及毫发,将为贵帮带来一场覆亡惨祸。”

  无极帮主心头一震道:“此话诚然可信,但在今晚,未免几近危言恫吓。”

  严晓星微笑道:“在下试一为之,当可证实在下之言不虚。”说着振亢放出一声清澈长啸。

  啸声澈越高亢云霄,随着夜风飘送开来,山谷鸣应,寄鸟噪林,惊得噗噗四飞。

  啸声方止,突闻远处传来数声长啸。

  无极帮主暗中面色大变,道:“少侠啸声相召何人?”

  严晓星道:“帮主岂不闻神木令传人四处追寻贵帮行踪么?”

  “难道是他?”

  “正是!”严晓星道:“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

  无极帮主沉声道:“如此说来,少侠存心与本帮为敌了。”

  严晓星冷笑道:“那要瞧帮主如何对付在下,你我本河水不犯井水,今晚为势所逼,不得不断此案。”

  无极帮主道:“老朽从未对少侠怀有敌意。”

  严晓星道:“那就请帮主速速隐藏暗处,他们片刻即至。”

  无极主主鼻中冷哼一声,与魏醉白双双隐入暗中。

  须臾———

  果见五条黑影疾如流星电闪飞掠而至,现出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

  蒙面少年望了地面尸体一眼,道:“严少侠啸声相召,莫非发现无极帮主巢穴?”

  严晓星答道:“正是,临时总坛就设在寺内,无如在下传讯递迟,还是遁逃无踪。”

  蒙面少年望了金刀四煞一眼,道:“你们去搜搜看。”

  金刀四煞四散奔去。

  蒙面少年与严晓星低声谈话,仅闻严晓星话音略高道:“在下志切亲仇,不愿节外生枝,只要无极帮主不对在下为难,在下也不愿多事。”

  这话是说给无极帮主听的,言者有心,听者有意。

  蒙面少年太息道:“少侠岂可以私仇为重。”

  严晓星答道:“阁下责之虽是,但有在下一人不多,无在下一人不少,似以阁下旷绝武学及神木令威望,召集天下武林同道,歼灭无极帮无异易于反掌。”

  蒙面少年摇首喟然感欢道:“少侠,你错了,武功之道,浩翰渊博,其深似海,永无止境,以一人有生之年,其成就不过九牛一毛耳,所谓旷绝二字无非称其人造诣之高而已,据我所知,一身所学,尚难比拟先师十一,与少侠相比亦不过伯仲之间。。”

  严晓星道:“阁下太自谦了。”

  蒙面少年微摇右掌,接道:“这是实话,我向不作欺人之谈,无极帮主其人品尚未探悉其真实来历,但其势力之大,网罗之众,须知克敌制胜,在于知彼知已,宜同心戮力,取得藏珍中武功秘芨及鲁阳戈,方能残除此獠,还望少侠三思。”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容在下慎重考虑后,再为覆命如何?”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那自然可以。”

  “这时,金刀四煞纷纷掠回覆命,说寺内外均发现凌乱足迹,分明已遁去无踪。”

  蒙面少年道:“可判明了朝何方向逃逸么?”

  一人答道:“无极帮或正西方向逃逸,但无法断定,极可能故布疑阵。”

  蒙面少年鼻中冷哼一声道:“他们必逃之不远,咱们走!”向严晓星略一抱拳率着金刀四煞疾行如飞离去。

  严晓星仰面长呼一声,举步方欲离去。

  忽闻无极帮主低喝道:“少侠暂请留步。”

  严晓星转面望去,只见无极帮主与魏醉白立在身后五丈开外,不禁微微一愕,道:“帮主,你也太大意了,不怕神木尊者传人去而复返么?”

  无极帮主道:“少侠太小觑了老朽,如若放手一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严晓星道:“诚然,帮主也不可低估了今日神木令传人实力。”

  无极帮主道:“不错,少侠请勿忘怀了那幅藏图在老朽手中。”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帮主意欲与在下合作取得藏珍,但实令在下为难。”

  “有何为难?”无极帮主道:“老朽应邀相助少侠手刃亲仇就是,各求所需,有何不可?”

  严晓星微笑道:“言之甚易,行之微难,在未取得另幅藏图前,此义未免言之过早。”

  “好!”无极帮主道:“老朽待少侠取得另幅藏图后再说。”转身同魏醉白疾步如飞而去。

  严晓星目露迷茫神色,喃喃自语道:“这是一场极艰难困苦斗智之局,总算第一回合微幸获胜。”

  但第二着棋咧?谁也无法预料谁胜谁负!

  严晓星回到客店,震威镖局中人全都未睡,均在厅中饮着闷酒守候。

  万胜万余化鹏一眼瞥见严晓星,笑容立展,霍地起立,道:“少侠,你平安回来了。”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严晓星面露嫌疚之容,道:“为了在下,使贵局上下饱受虚惊委屈,寸衷难安。”

  作化鹏惊道:“少侠为何知情?”

  严晓星微笑道:“无极帮鬼蜮心机手段,怎能瞒得过在下,他必危词恫吓询问在下来踪去迹。”

  余化鹏道:“正如少侠所言,但他们未出手伤人。”

  严晓星冷笑道:“谅他们尚不敢!”

  余化鹏询问严晓星赴约经过。

  严晓星笑道:“此事曲折颇多,在下易有碍难。”说着撇开话题而言其他。

  天近破晓,众人饱餐一顿,起程上路。

  余化鹏与严晓星并辔而行,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这位震威局主发现严晓星胸罗奇学,腹罗渊博,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不诸晓,钦敬不胜。

  薄暮时分已自进入金陵,余化鹏坚留严少侠下榻镖局。

  严晓星却不过情面,只得住下。

  余化鹏尚未安顿下来,即见他随一官府中长随模样匆匆走出镖局而去。

  严晓星暗暗纳罕却又不便问。

  长臂猿纽逢春在旁见状,道:“少侠,咱们局主未与您谈起此事么?”

  严晓星接道:“在下不知。”

  纽逢春道:“咱们局主与金陵知府是女儿亲家。”

  严晓星哦了一声,目中露出惊异神色。

  纽逢春道:“江湖人与官府结亲不是没有,而是罕见之事,说与您少侠听也难以置信,咱们局主就就是一位爱子,竟是喜文弃武,满腹经纶,风采翩翩,府台大人夫妻对其喜爱,许为东床坦腹,于去岁成婚。”

  严晓星道“少局主今年几岁?”

  纽逢春道:“少局主今年二十,明秋即将入京赴详。”话声略顿,微微一笑,接道:“府台大人家世异常显赫,其父现为当朝阁相,正直不阿,圣眷甚隆,但府台大人独生一子一女,女年十九,现许配少局主,甚子年方十龄,一派单传,爱逾拱壁,不料七岁时,忽癯怪疾,日渐消瘦,不思饮食,食则噎吐,群疾束手,甚至连御医拱奉均延请来此,亦无法治愈,一病三载,人消瘦成皮包骨。。”

  严晓星道:“那是什么病?”

  纽逢春道:“群医所论各异,莫衷谁是,御医断言童子痨,但去冬岁秋府台爱子背上长怪瘤,如今有鹅卵大小,痛不可忍,嗥叫哀嘶,生不如死,府台大人闻得局主返回,急命人催请过府商议。。”

  严晓星道:“难道局主还会医道么?”

  纽逢春哈哈笑道:“咱们局主真要会医,哪能等到现在?”

  严晓星诧道:“那为何催请你们局主甚急?”

  纽逢春长叹一声道:“病危乱投医,府台大人认为群医束手,是不敢乱下药物,转念武林中有无奇人可治,所以想起局主来啦,其实京中大内高手中不乏奇才异能之士,也曾瞧过其子之疾,均感无能为力。”

  严晓星皱眉笑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一病三生,生机未绝,可谓异数,在下心想,总有个药物可治。”

  纽逢春虽是粗人,却粗中有细,听出严晓星弦外之音,暗忖:“局主盛赞严晓星身负奇学,胸罗渊博,莫非也有能为治疗么?”口虽不言,心内暗暗窃喜,传令设筵款待严晓星。

  酒筵摆下,余化鹏已自赶了回来,迈入大厅,频向严晓星致歉。

  严晓星在酒筵中,暗中注意余化鹏,察觉余化鹏神色之间似强作欢笑,眉宇间隐泛忧郁。

  酒到中途,严晓星低声道:“余局主,方才在下已闻听纽镖头说起令姻亲之事,已知梗概,莫非起了变化不成。”

  余化鹏饮了半杯酒后,长叹一声道:“老朽这位亲家,只这么一个儿子,也难怪他忧急如焚,不知他在何处听说骊龙谷藏珍中有一起死回生神药雪莲宝,或可救治其子,意欲用飞檄传书其父当朝首相,借用大内高手参与,所以催请老朽商量。”

  严晓星暗暗一惊,道:“令亲此举实为不智,不过在下可试为一治,是否治愈在下却无把握。”

  余化鹏不禁大喜,忙唤过一镖伙,命速通知府衙。

  严晓星缓缓立起,笑道:“治病如救火,你我就去吧。”

  纽逢春一跃而出,在镖局外备好两匹骏马,两人飞骑而去。

  两人来到府衙,在镖局外肃立着甚多人,其中有一青衣小帽,三绺短须,气度微肃,目睹两人下鞍,忙道:“亲翁,这就是严公子么?”

  余化鹏道:“少侠,这位就是老朽亲翁,现任知府李仕荣大人。”、严晓星抱拳一揖,道:“在下拜见李大人。”

  李知府道:“严公子,你我不必俗礼相拘,里请。”心中暗暗称异,只觉严晓星神采飘逸,宛如人中龙凤,忖道:“如此年少便胸罗奇学,委实难得。”他知亲翁余化鹏在江湖武林中极富声望,从不作浮夸荒诞之言,故对于严晓星由衷钦敬,丝毫不疑。

  李仕荣与严晓星相皆慢步而行,笑语寒暄,更觉严晓星词令隽雅,谈吐从容,不禁大感惊异,道:“公子今年贵庚几何?”

  严晓星恭道:“在下年方二址,后生末学,有如不逮之处,望大人见谅。”

  说时已进入内厅,李知府肃客落座。

  严晓星道:“在下此来诊视令郎病情,是否能有把握治愈未敢妄言,烦劳贵驾引路如何?”

  李知府哦了一声道:“公子一路劳顿,愚意稍作歇息再作请求,既是如此,当就领公子前去。”说着离座而起,引严晓星余化鹏二人主左侧厢房。

  屋内药香扑鼻,榻上传出呻吟啜泣声。

  床榻站着一个中年妇人,神态端庄,双目红肿,想是啼哭过,尚有一美貌少妇,面容凄楚,挨着中年妇人之后。

  李知府道:“公子,此乃贱内与小女。”

  严晓星一一见礼后,目光落在榻上,只见一幼童伏睡着,盖着一张棉被,缓缓伸臂揭开,不禁一怔。

  原来幼童骨瘦如柴,上身未穿衣服,第一根脊椎骨下突肿一鹅卵大小肉瘤,色作紫红,周围肤色如同败纸,显然体内溃腐糜烂,损及内脏,情不由主地长叹一声。

  李知府心神大震,忙道:“小儿,可有救否?”

  严晓星道:“有无可救,在下暂不作妄测之词,令郎一病三年,得以不死,谅经常服用祛毒生肌及参补之药。”李知府答:“是的。”

  严晓星微叹一声道:“庸医害人,一误至此,倘令郎初罹此症时,连服三剂以毒攻毒之药,定霍然而愈。”

  李知府道:“小儿初罹此初时,不知是毒症,后来虽然发觉,但已是过迟。”

  严晓星诧道:“此非常平常之毒,令郎何以得之,实令在下不解其故,”

  说着目中神光迅视房内情景,突有所悟,又余道:“令郎住在此房一直未曾搬动过么?”

  李知府点点头。

  严晓星忽手掌一扬,一缕眩目寒芒飞向头顶木板缝隙,闪电穿入。

  只听一声吱吱怪鸣入耳,严晓星迅快无比挥剑,寒虹展露。

  砍碎了两块木板,坠下一支通体红赤,尺许长短百足蜈蚣一闪。

  李知府及其妻女不禁大骇。

  余化鹏道:“就是这支毒蜈作祟么?”

  严晓星道:“令郎想是吃了隔夜食物,毒蚣经过食物,沾留毒液其上,在下敢断言令郎并非仅仅食用一次便罹此症。”

  李知府大惊道:“小儿最爱零食,每晚睡前必食糕饼蜜刺食用未完,留置床侧悼上,尚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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