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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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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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晓星也不再言,因老者侧身而卧,显然不能平躺睡下,轻轻撕破肩衣,只见肩背下一片紫肿,触手软腐,灼热火烫,暗暗一惊,道:“老丈是受了毒器毒物暗算么?”

  “正是,事前不知,事后已属不及。”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此伤非但药物无法奏效,而且不能施展刀圭之术剜除腐肉,已蔓延侵及内腑,幸亏老丈内功深厚,换在别人,恐难活到现在。”

  乔五冷笑道:“这话何在说么!未免多余。”

  严晓星冷冷一笑,望了乔五一眼。

  乔五只见严晓星目光如挟露刃,不禁悸然而惊。

  严晓星以迅快手法,在老者背上点了十数处穴道,沉声道:“乔兄,有劳数位将木排放之中流,在下施治时不宜受到惊忧。”

  乔五迟疑道:“阁下有此能耐么?”

  严晓星冷笑道:“事已甚此,在下只有尽人事而已,不过早一刻施治,就增一分活命希望,那就视乔兄要不要这位老丈活着了!”

  乔五忙向同伴一示眼色。

  两人如电闪出排外。

  严晓星知道乔五不放心自己,暗暗一笑,徐徐伸出右掌紧抵在老者“命门穴”上,紧闭放目。

  水声潺潺,木排已顺流而下。

  乔五张大着双眼,静观其变。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忽听老者呻吟出声,但经受不住痛苦,满面豆大汗珠爆出,却面上渐渐见血色。

  乔五似已瞧出老者已有不同,不禁喜形于色。

  须臾,老者忽睁目说道:“乔五,快准备几条清洁汗巾,若见我伤处溢出毒水,即拭净替换洗濯,免沾染奇毒。”

  乔五闻言一闪而出,又匆匆闪入,手中拿着数条汗巾,目光注视着老者伤处。

  只见伤处渐渐溢出腥臭黄水,乔五忙用汗巾替换拭净,棚外忽闪出一短装汉子与乔五帮忙替换洗濯。

  一个时辰过去,紫肿尽已消退平复,转为灰白。

  严晓星长吁了一声,睁目立起,从怀中取出一柄裁纸刀,刃口奇薄寒光闪闪。

  只见他又取出一支镊子,以小刀轻轻划开伤处,镊出根毒针,轻轻叹息道:“此人真用心歹毒无比。”

  老者道:“阁下。。”

  严晓星忙道:“老丈此时不宜说话。”立即在囊中取出一瓶药膏,以手指挑出涂敷伤处。

  乔五只觉一股沁人肺腑清香,扑鼻送入,道:“好药!”

  严晓星微微一笑,另取出一粒朱红丹丸,喂服老者后道:“老丈请安心静养,三日后便可行动自如了。”

  忽闻棚外有人唤道:“乔五,有人来了。”

  乔五疾闪而出。

  严晓星知强敌追踪已至,接踪迈步出去,只见一艘小舟,由侧向急驶往木排撞来。

  船首峙立着三个面目森冷锦衣短装汉子,眼中凶光外射,嘴角噙着诡谲笑容。

  船行似箭,转瞬迫近木排,三人纵身腾起,宛如飞鸟般,掠在木排上。

  乔五等人立时便要出手。

  “暂别妄动!”严晓星冷笑道:“想不到这江面中竟出了劫匪!”

  面如锅灰汉子凶眼环睁,喝道:“胡说!”

  严晓星道:“既非劫财,便是冲着在下来的了,但在下似想不出何时与三位结下怨仇。”

  那汉子道:“尊驾错了,我等乃找这木排主人。”

  严晓星道:“在下就是这木排主人。”

  三人不禁一呆,那面如锅灰汉子双拳微抱,道:“区区阎良,江湖人称海底蛟,武林中事凶险异常,尊驾犯不着与人助拳。”

  严晓星微笑道:“阎朋友说话予有茫然不解,在下初出江湖,与武林中人并无交往,亦未身怀金银财宝,看来三位朋友找错了地方。”

  说着右掌虚扬。

  小舟上尚有一名驾舟汉子,傍着木排顺流而下,突然哼了一声,倒翻入水中,冒了两冒已无踪,小舟无人操作,立时打了个族转,急离木排开去。

  三个汉子不禁面色大变,知遇上了劲敌。

  阎良狞笑道:“我等找寻一位柴青溪朋友,本无心与尊驾结怨,不料尊驾心辣手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对!”严晓星道:“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似三位如此无事生非,必非善类,再说木排上并无柴青溪其人,三位恶贯满盈,倒不如引颈就戮,可免除不少痛苦。”

  阎良身侧一黄发汉子霍地拔出钢刀,寒光如电向严晓星劈去,刀沉力猛,带出一片啸风之声。

  严晓星身子微微一侧,右腕疾旋,一式“叶底摘桃”,迅疾无比扣住了对方右腕脉要穴。

  只听克察一声,黄发汉子一条右臂被生生扭断。

  严晓星左腿急出,踢在黄发汉子心坎重穴,一声凄厉惨嗥中带出一股血箭,身形踢飞起半空倒栽,入江水沉没。

  阎良等人心神皆凛,厉喝一声,双双扑向严晓星,四掌迅厉,劈向要害。

  严晓星身形奇快一转,劈开两人,巧踏迷踪步,双掌迅似奔电分向两人胸后按去。

  只听两声闷嗥,双双仰面栽入水中。

  严晓星忽瞥见上流急驶而至一艘梭形小艇,艘头上立着一身着青袍长髯老者,迅快中又察觉乔五等三人面色青黑,目露凶光,情知有异,暗中发出三缕银丝,奔向乔五三人印堂要穴。

  三缕银芒目力难辨,细如毫发,乔五三人不知闪避,竟没入脑中,但无丝毫感觉。

  忽闻一声刺耳长笑,一条如鸟般身形落在木排上,正是那青袍长髯老者。

  老者面寒如冰,冷笑道:“尊驾出手辣毒无比,竟将老朽门下击毙沉尸江心。”

  严晓星面色一沉,道:“这数人与在下从不相识,无事生非,出手歹毒,在下忍无可忍出此一策,老丈何责人太甚。”

  青袍老者面色阴冷,微微一笑道:“柴青溪何在?”

  严晓星道:“在下不识柴其溪其人,老丈似嫌多此一问。”

  青袍老者道:“老朽知尊驾并非排教门下,何必多事结怨?”

  说着伸手一指乔五三人,接道:“他们实乃排教弟子,确知柴青溪下落,如老朽所料不差,柴青溪必藏身棚内,乔五,你去唤柴青溪出见老朽。”

  乔五三人宛如泥塑木雕般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信如老丈所言乔五三人为趟教弟子,但排教门下真能受老丈驱策么?”

  青袍老者沉声道:“你知老朽是何人?”

  忽地面色一沉,察觉乔五三人神态有异,目中闪出一抹惊骇神光。

  严晓星道:“在下初入江湖,武林人物均未曾交往,老丈来历在下知否似与在下无干。”

  青袍老者道:“初生之犊不怕虎,难怪你如此傲狂自负,目中无人,但老朽认定柴青溪藏身棚内,如不在老朽掉面就走,绝不为难你。”

  严晓星冷笑道:“依在下之劝,老丈能悬崖勒马最好。”

  青袍老者面色一变,寒冷如冰,缓步向棚前走去。

  严晓星双掌一翻,亮开一式诡秘掌法。

  青袍老者面色又是一变,他见识广搏,只见严晓星这式掌法虽然缓慢,却奇奥绝化,全身要害重穴无一不在掌势之下,闪避防守俱不可能,心神大骇,暗道:“这少年究竟是何人门下,如真是柴青溪帮手,一番图谋,恐将付之流不,面色疾转,堆上满面春风,笑道:“柴青溪并不是什么好人,尊驾似犯不着替他卖命,老朽街道正义,千里追踪,恐难抽身而退,但老朽让尊贺见识一下,就知老朽非易与之辈。”

  说着弯腰在排上取起一块竹片,微微一笑。

  严晓星不知青袍老者弄什么玄虚,双目一瞬不瞬凝视在青袍老者手上。

  但见青袍老者道:“尊驾当瞧见老朽乘来小舟否?”

  那艘小舟无人操持,竟附着木排如钉着一般随波逐行,恁大的风浪波涛,无法冲离分寸。

  青袍老者缓缓将手掌一合,竹片在掌心克查查挤碎,只见那艘小舟亦裂成粉碎,断舷木片飘散在水面,随旋四散,急流而杳。

  严晓星心中大惊,知是排教大法,不由警觉出这青袍老者必是排教主要人物,暗中已扣着十数根细如毫发的银芒微笑道:“老丈这一手妙则妙矣,但尚未能炉火纯青,请瞧那根主操龙骨依然无恙。”

  青袍老者不禁一怔,不由自主地目注水面寻视。

  严晓星趁着他分神之际,一掌银芒疾如电奔打出,左手紧接着劈了出去。

  青袍老者也是托大,虽知严晓星并非易与之罪,却料不到如此辣手,更自负显露排教大法,定可震慑对方,哪知事与愿违,等到感觉有异,但已无及,忙移形换位疾挪了开去,银白寒芒却穿入两肩要穴。

  严晓星赤阳掌如同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啪的一声,掌力击中青袍老者。

  只听青袍老者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冲出一步,转身立定,面色突变灰白,凄然笑道:“尊驾所施的武功独步武林,可否告知老朽源出何宗?”说着面色大变。

  原来青袍老者罹受赤阳掌后,体内真气逆散,两肩内所罹银芒循血疾攻心脉,自知无幸,摇首叹息道:“强中更有强中手,多行不久必自毙,老朽悔之晚矣!”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恕在下无法见告,因在下也不知掌法源出何宗。”

  青袍老者身形忽摇摇欲坠,张嘴喷出一道血箭,仰面倒下,尸横于地。

  忽闻棚内传出柴青溪语声道:“严少侠速将他身上揣带之物取出后再毁尸灭迹,暂莫管乔五三人。”

  严晓星应声道:“在下遵命!”

  搜觅青袍老者全身,揣带之物一一取出,只见是一只翠玉小马,琢雕甚精,整体碧绿,惜颈项处微显一圈黑线,另外一黑晶壶颈小瓶,内贮药术,除外则是三枚古钱。

  他微一思忖,取出化尸散洒青袍老者口中,将尸体瞬间化为了滩黄水,流入排木下。

  木排因无人撑使,冲流甚急,幸河面广直,并无险弯,否则撞上礁石崖角,必至粉身碎骨。

  严晓星走入棚内,只见柴青溪已然坐起,神态较前判若两人,不禁笑道:

  “老丈好些了么?”

  柴青溪道:“多谢少侠相救,他身旁可有一匹翠玉驹么?”

  严晓星道:“正是!”

  柴青溪道:“快拿给老朽!”

  严晓星急忙递在柴青溪手中。

  柴青溪只端详了一眼,旋开马头,原来那圈黑线却是一道旋槽,马腹中贮有白色丹丸,清香扑鼻。

  只见柴青溪倾出三粒丹丸,吞服而下,旋好马颈后,急道:“少侠,目前无暇叙话,烦劳舀盛一盘净水,及一束竹筷,此木排必须定住,否则有撞毁之虞。”

  严晓星急忙走出,只见木排顺流而下,迅急异常,河面渐狭,远处呈现弯流,忙找来一木盆盛满净水及一把竹筷,闪入棚内。

  柴青溪谢了一声,将竹筷放置盆中,右手捏紧一只竹筷目注盆中。

  那些竹筷在水盆内本飘浮四散,须臾突起变异,竹筷竟自动聚束在一处,形成一排,却在盆中急旋。

  但见柴青溪口中念念有词,两目神光大盛,微喝一声,右手竹筷疾然而下,那竹筷笔直似稿,堵住那急旋之势。

  紫青溪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道:“少侠,相救之情恩重如山,老朽当有以报德。”

  严晓星道:“在下并非挟恩索报之人,老仗佑必挂齿。”

  紫青溪道:“少侠知道那青袍老者是谁么?”

  严晓星答道:“在下不知。”

  柴青溪道:“是老朽三师弟邓汉。”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同门手足,为何加害老丈?”

  柴青溪凄然一笑道:“老朽同门三人,先师本一律看承后因察出二三师弟心术不正,在外为非作歹,先师大怒,中止传授,并逐出门墙,本教规律掌门这位并非因嫡长继承,而是因其心性、功德、技艺三者所考多寡为据,为此二三师怀恨老朽挑拨离间还种下今日之祸。”

  严晓星叹息道:“恕仇之深乃至于今,甚矣哉!”

  柴青溪道:“屈指算来,时逾四十年了。”

  严晓星道:“看来他们二人处心积虑,欲夺回排教掌门之位。”

  柴青溪摇首道:“非如少侠所料如此简单,他们已投至无极帮门下,至于他们暗害老朽,决非纯属寻仇。”

  “那么又为了何来?”

  柴青溪道:“老朽不愿妄加猜测。”

  说着目注了严晓星一眼,接道:“少侠此刻体内有无异状么?”

  严晓星道:“在下并无丝毫异样感觉!”

  紫青溪诧道:“这就奇了!”

  微一思忖,似有所知,接道:“老朽意欲相留少侠数日之聚,但老朽须上岸片刻去去就来。”

  严晓星道:“老丈请便。”

  两人相偕走出草棚,只见乔五三人仍如木雕泥塑一般,紫青溪旋开翠玉小驹,倾出药来,一一喂服,举掌震开三人后胸穴道。

  乔五三人长吁了一声,如梦初醒,蓦见紫青溪已平复如常,不由大喜,目露感激之色,乔五道:“那汉恶贼人咧?”

  “死了,被这位少侠除去。”紫青溪叹息一声道:“虽然邓汉被残,但首恶仍未除,祸患犹存,恐燎原之势即生,一发不可收拾,此话一言难尽,老朽去去就来,你等好好款待少侠。”

  说着伸手探怀取出一把糠屑往空挥撒,纵身一跃,身上水面,如履平地,去势迅快如飞,转瞬踏上江岸,身影杳收无踪。

  严晓星眼中露出一抹迷茫神色,诧道:“紫老丈为何失行之时,撒下一把糠屑?”

  乔五笑道:“:“少侠请坐,待小的慢慢道来。”

  木筏上那有桌椅,只有盘膝坐下。

  其余两人取现壶酒及两包菜来。

  乔五在严晓星面前斟满一碗酒,道:“方才祖师爷挥出糠屑,乃排教障眼法,江岸两边行人无法看真我等藏身之处,我等却瞧得清清楚楚。”

  “紫老丈既然身具如此妙法,应所向无敌才是,怎么被人所害?”

  乔五摇首苦笑道:“排教法术并非人人都会,会者亦不能挟术害人,否则必遭天谴,祖师爷慈悲心肠,面恶心软,此次竟被同门暗害,乃意料之外,非人力所可预防。”

  严晓星道:“乔兄言中所指是否方才死老邓汉么?”

  乔五摇摇首道:“乃祖师爷二师弟厉炎。”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同门操戈,伦常败坏,柴老丈应察微知著,预为之谋,怎有此变。”

  乔五喝了一口酒,道:“少侠有所不知,祖师爷在未接掌门户之前,厉炎邓汉就被逐出门墙之外,一直销声匿迹,暗中为恶,祖师爷无法除去他们两人,五年前祖师爷退隐山林他们两人亦未与本门为敌,直到半年前两人竟投在无极帮亦,奉无极帮主之命闯入本门总坛,伤了调换和多人,掌门人内身罹轻伤,勒令本门寻出祖师爷潜隐之处,欲索取祖师爷持有一册奇书。”

  严晓星道:“什么奇书?”

  乔五道:“排教大法。”

  严晓星不由呆得一呆,道:“厉炎需此书何用?”

  乔五道:“用以济恶,少侠有所不知,排教中人均擅教宗法术,然仅是防身之术而已,但这本奇书内无所不载,祖师爷尽毕生之年所得者不过十之四五,当年厉炎资质聪颖习得其中三成,如非其师当场立断,今日武林形势必有一番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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